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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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說是因著眼前女子同自己一模一樣的長相的緣故,慕染到底還是心下一沉,她總覺得除了這般緣故,隻是看著眼前女子,她恍惚之間忽然想起了一些別的事情。

    便是這般,慕染的神色也就顯得愈發的捉摸不透,還是那白衣女子此時忽然淺淺一笑,雖說她本來就很是慘白的麵龐此刻因著這般笑意而顯得愈發的詭異,白衣如是開口,“如今事情倒是變得有趣許多,嗬,我還以為,楚慕染你早該死了,如今可真是福大命大。”

    “白衣,你究竟想幹什麽?”阿洛聽著白衣如此說來,心中的不安是愈發的強烈,他一向知道這位心裏沒有什麽善念,如今聽著這話之中絲毫不掩飾的殺意,阿洛自然是懷疑白衣的手段,便是比起白澤,阿洛還是更要忌憚白衣幾分的。

    倒是如此一來,白衣的麵上卻是露出了愈發輕蔑的神情來,視線對上阿洛此時的神情,白衣的笑聲也顯得愈發的冷漠,幾乎是麵無表情地開口,“若說花染奪了楚慕染的魂魄,這位慕染姑娘又何嚐不是如此,奪了我身上的東西?”

    此話一出口,便是慕染都覺得一陣心驚,那記憶之中支離破碎的片段再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慕染並不能夠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白衣此刻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慕染覺得他的頭更是疼得厲害,她想要詢問白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眼下瞧著麵前蒼白的女子幾乎猙獰的麵孔,像來畢竟是不會同自己說出口的,如此一來,慕染麵上的神色也就顯得愈發的清冷幾分,而看著白衣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未知的警惕,還是白澤此刻出來打圓場,雖說他此時的臉色因為事情的出乎意料也是並不大好,“如今事情既然如此複雜,咱們還是坐下來商量商量的好,白衣,想來你我所想如出一轍,不過是為了回到上古,既然如此,與其你一個人孤軍奮戰,甚至與我們為敵而落到了一個腹背受敵的地步,倒不如我們暫且化幹戈為玉帛,好好商量。”

    白澤這個時候說話的語氣麽沒有了之前同阿洛在一起時候的冷嘲熱諷,也少了之前的運籌帷幄,然而這番話聽在白衣的耳裏隻不過是叫她覺得愈發的不屑罷了,“不必,我自有我的打算,至於楚慕染……”她說著這番話的時候視線又一次落在了楚慕染的身上,在在場其餘眾人都睜大了雙眸的時候她也不過是冷哼一聲,卻並未多說些什麽,便是兀自走入了廳室之中。

    白衣的出現,似乎讓才平靜下來的昆侖客棧再一次掀起了驚濤駭浪。

    等到蘇鈺同陸川發現白衣的存在的時候,更是麵麵相覷,陸花染竟然變成了這樣的一個白衣女子,更何況,因著這個女子的出現,就是向來玩世不恭的阿洛此刻麵上都出現警惕的神情,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蘇鈺同陸川皆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而阿洛和白澤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慕染此時同白衣對麵而坐,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女子,若不是慕染的神色更清冷一些,而白衣的麵色更蒼白一些,隻怕便是蘇鈺,也難以分清這二人。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花染呢?”陸川沉沉開口,花染到底是他的親妹妹,如今卻是聽說花染死了,就算陸川同花染之間沒有什麽感情,就算當初花染被朱雀附身的時候曾經害過自己,到底還是血濃於水,陸川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妹妹。

    隻是如今看來,花染或許已經凶多吉少。

    “我便不說廢話了,如今洪荒靈力封印在了蘇繼的身上,我自然是要回到上古的,隻是如今我同白澤一般,修為大損,還需要借助這洪荒之力,所以蘇繼究竟在哪裏?”白衣果真毫不客氣,麵無表情地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隻是這話聽在了阿洛還有白澤的耳中,卻不過是讓他覺得好笑罷了。

    阿洛之前對白衣好言好語,不過事怕她會傷害了慕染什麽,至於他們兩個的實力,卻是不相上下,更何況如今他們人多勢眾,又有蘇繼身上的洪荒之力,實在是不必要怕白衣的,看著這姑娘咄咄逼人的語氣,阿洛終究是忍不住,忽然便是一拍桌子,冷哼一聲,“白衣,這都多少年了,你的脾氣倒是從來都沒有改過,如何對所有的一切都是勢在必得的樣式,如今我們是對你客氣,才會不同你爭論什麽,但你不要忘了,以你現在的修為,我們也不見得能怕你什麽。”

    阿洛這話說得倒是不客氣,他從來都沒有像是方才一般隱藏過自己的情緒,隻是看著白衣變本加厲,他實在是再也無法忍受,正所謂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而白衣自然是將阿洛所言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便是這般時候,她的嘴角忽然又是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來,一雙近乎空洞的雙眸此時冷冷看著眼前的少年,白衣揚唇一笑,冷冷說道,“你方才說什麽,能否再說一遍?”

    白衣此時的眼神已經變得很是危險了,便是這般模樣,看得阿洛麵上一愣,隨即也露出了幾分不好的預感來,隻是他不明白白衣是想要幹什麽。如此一來,阿洛還是噤了聲,並不多言。

    隻是白衣卻似乎並不想放過什麽,轉眼之間,她修長蒼白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寒光凜冽的匕首,看得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驚,阿洛更是心下一顫,雖說他仍舊不明白白衣是究竟想要幹什麽,隻是瞧著她如此,反而他心中不祥的預感是愈發的強烈了,果然白衣這個時候冷笑一聲,便是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忽然手中的匕首狠狠朝著他的手腕落去。

    阿洛驚呼一聲,似乎是在這一瞬間明白了白衣的打算,隻是他來不及阻止,那匕首卻是已經見血,白衣冷漠的笑意愈發帶著嘲諷的神色,因著她那手上仍舊沒有半點的傷痕,似乎方才所為不過是她的一聲惡作劇罷了。

    倒是白衣對麵的慕染,此時忽然一驚,麵色慘白地舉起了自己的手腕,竟是瞧見手腕之上的斑斑血跡,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阿洛更是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還是慕染此時沒什麽神情地搖了搖頭,阻了阿洛遞過來的錦帕,隻是抬手拂去,那傷口也就消失不見了。

    白衣冷笑,“今日我用的不過是普通匕首,日後我可不知曉會用什麽了不得的神器傷我自己。這可不是區區的術法便能夠抹去的。“白衣說著這話的時候眼裏有著森森的寒意,看得阿洛都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他自然是明白白衣有著自己的手段,隻是不知曉他這般的手段竟然是這樣的惡劣,這叫阿洛當即目光之中第一次透出了不近人情的殺意來,隻是白衣看著阿洛如此,反而又是一聲輕笑,像是提醒阿洛稍安勿躁一般,“你這般置氣又是何必,阿洛,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法子,先前你們不是說交易麽,如何此刻我們答應了交易,你們反而不樂意了?”

    白衣這話如此說來,眾人這才明白了白衣此時的意思,她之前之所以不答應合作,不過是因著她要站在下風的緣故,如今她道出了如何威脅他們,便是傷害慕染的法子,眾人終於明白白衣的手段,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擺布的人,以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而白衣既然這般說來,聽著她話裏的語氣,自然是有著勢在必得的架勢,他們這些人盡管人多勢眾,卻是也絲毫討不到什麽好處,不過是白衣說什麽,他們便是什麽罷了,這還是第一次阿洛處於如此下風的位置,隻是他卻不能夠生氣,隻是鼓著腮幫子,不滿地瞪著眼前的女子罷了,終是聽得白衣輕笑一聲,這一場算不上公平的交易,卻是在這般無奈的光景之下答應了下來,而自始至終,慕染也沒有多說些什麽,畢竟她知曉如今自己所站的位置,更何況她更是不明白自己同白衣之間究竟是有著什麽樣的聯係,便是慕染這般神色清冷地對上白衣的雙眸的時候,又是聽得白衣冷笑一聲,“不過慕染,你倒是不必驚慌,我白衣向來言出必行,若是你們同我之間袁快地交易,我也不會傷害你什麽,畢竟如今我正處下風,我也要有著自己的打算才好。”

    白衣此番如此說來,阿洛仿佛已然看出了她的打算,阿洛倒是自嘲一般笑了幾聲,他卻是忘記了,眼前的白衣,從來便是這樣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擇手段之人,千年之前如此,千年之後,她更是變本加厲。

    而一直緘默其口的慕染此時忽然挑眉,“你沒有說,交易是什麽?”被傷的人是她自己,隻是慕染卻是這些人之中麵色最冷靜的那一個,似乎這之中發生的事情卻是同她沒有絲毫的關係,而她確實對此事並不在意,真正讓慕染蹙眉的,卻是她並不知曉自己同白衣之間究竟是有著什麽關係,若說是因著花染的緣故……花染確實是自己的魂魄衍生沒錯,然而盡管如此,白衣也不能將她的傷口轉移到自己的身上,這到底是怎麽樣的術法?!

    而她在對上阿洛的雙眸,似乎阿洛自看到白衣的第一眼起,便沒有絲毫的錯愕,有的不過是如同此刻的凝重罷了,慕染不知曉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隻覺得心下沉沉,而便是心中這般不祥的預感,卻是愈發的強烈,正是阿洛也不知曉如何是好的當口,沒想到慕染突然這般問來,自然這時候換來白衣的挑眉一眼,看著慕染的神色之中也多了幾分饒有興趣,隻聽得白衣忽然輕笑一聲,卻是說道,“怎麽,楚慕染,難道你還不明白?洪荒靈力是多麽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之前白澤費盡心機得到它,卻不用在自己的身上,隻不過是將蘇繼當成他的試驗品罷了,我知曉這些日子便能醒來,也一早就料到了白澤的打算,卻不想,你們這些人,竟然會是如此的愚不可及,怎麽,你們還是要這麽磨磨唧唧,到最後一事無成麽?”

    白衣此番說話的語氣已經變得很是危險了,似乎是一種警告,亦或是其它的什麽,聽得阿洛雖說一頭霧水,卻還是裝模作樣地蹙著眉頭,假裝沉思的樣子,而白衣也不理會眾人這般複雜的眼神,繼續開口,“我自然不願意同你們計較這些,你們這些孩子,太過年輕,也太過幼稚,如今既然我是想回到上古,同你們做了這筆交易,我也是該離去,至於阿洛,至於白澤,你們是走是留,那便是你們的決定,我不過是不想讓你們的愚蠢,誤了我的大事!”

    白衣話裏毫不客氣,隻是不知為何,他人聽著,雖說心中覺得置氣,卻是絲毫沒有反駁的餘地,隻能夠一個個麵色鐵青,聽著白衣如此說來,而阿洛的神色也變得愈發阿德不善,他沒有想到,經過了那麽多的日子,白衣的脾氣不但沒有長進,反而變得愈發的可怕,還是慕染好一些,她雖說一直清清冷冷,到底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便是拿到了蘇繼身上的靈力,你又想怎麽做?”慕染像是明白白衣的打算,又像是不明白,隻是看著白衣如此冷嘲熱諷的模樣,他也是神色微怔,許久才定了定神,麵上更是愈發沒有表情地開口,而白衣聽著慕染這般問來,倒又是微微笑道,“既然是合作,我有我的打算,也有要用到你們的地方,阿洛,你不是一直擔心慕染的安危麽,看在她同我血脈相連的份上,事成之後,我倒是給你一個高枕無憂的法子,也不枉你我之間多年的交情。”

    “嗬。”阿洛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聲,心裏卻是想著,誰和你有多年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