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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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卿我不知道你什麽脾氣......白卿氣憤地望著眼前沒一句好話的穀主大大,氣鼓鼓地撇開了腦袋來,她想自己還能去找了古語,反正古語也會畫畫,她還會彈琴寫字,不知道比這顧衍好了多少倍!更何況自己此時此刻還要聽著阿洛對自己的冷嘲熱諷,一想到這裏,白卿別提是有多麽的氣憤了。

    白卿捂著自己的胸口,好容易等到平複了心情,忽然想起莫雨受傷之事,“穀主大大,剛剛我看見莫雨從天上掉下來了!”簡直差點兒就砸在他腦門上!

    “既然有玄英照顧著,自會安然無恙。”阿洛都是繼續麵不改色地說道,莫雨同穆玄英的事情,想來也隻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曉,自己一個外人,又有什麽好管的!白卿卻是在一旁發愣,心裏的疑惑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自然不是我幹的。”阿洛笑著,看穿了他的心思,“莫雨仇家本就多,他出門買個菜也有人追殺,還一路追到家門口,也是苦了他了。”呃......白卿訕訕,又想起穆玄英麵上詭異的笑容。若說這事與穆玄英毫無關係,她自然是不大信的。

    白卿覺得,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還是需要去尋了肖爺爺討些靈丹妙藥之類的,保不準自己哪天要掛了,還能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不過白卿還沒去尋了肖爺爺,肖藥的親孫子肖遙倒是自己先送上門了。原來是他大包小包帶來的幾斤牛肉幹豬肉脯全都吃完了,不然哪裏還能笑嘻嘻地衝著白卿噓寒問暖。

    “......”白卿嘴角抽抽,他掰著手指頭數數,好像這也沒過幾天呀。

    “白卿妹妹,我瞧著幾天不見你怎麽瘦了那麽多,肯定因著你們家高大廚不在的緣故,你看你這小身子板,肯定沒少受阿洛的欺負吧!”“啊?我沒有......”白卿擺擺手。“要你受了欺負,你就同我說,我去尋了高大廚來,他那麽五大三粗揣著把大菜刀,阿洛肯定打不過!”肖遙還是挺心疼白卿這個丫頭的,畢竟她一手好廚藝,若是真出了什麽事,那就沒有人給她做這麽好吃的豬肉鋪和牛肉幹啦。

    “肖遙,我真沒受......”肖遙不樂意了,“反正阿洛不在,有什麽委屈你盡管說便是......我給你撐著腰呢!”真是......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了!

    白卿幹脆自己閉嘴了。“咦......這什麽?”肖遙的眼神繞過麵前一臉無奈的白卿,落在他身後牆上掛著的畫卷之上,“哎呦,這不是阿洛那小子麽,畫得可真娘啊!”“你也是蠻敢說的。”白卿為他捏一把冷汗,轉而又想到肖遙同阿洛畢竟一家子,興許人家知道顧衍二三事呢。真是好奇心來了,擋都擋不住。而肖遙一聽白卿提起了顧衍,麵上卻是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神情來,“我說呢,也就那小子能畫出這樣的畫來,嗬,我先前還當那小子有骨氣,沒想到被砍了一隻手,還不是乖乖地做阿洛的一條狗!”

    “這麽說,那個顧衍啊,確實有故事?”白卿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盯著肖遙。“哎喲我差點兒忘記了正事!”誰知肖遙臉色一變,岔開了話題,“我找你,是你前幾日給我做的什麽牛肉幹豬肉鋪都吃完了,你什麽時候再給我做點!”顯然是不想接著白卿的話題。

    那便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嘍,白卿篤定,咧著嘴吧,“好啊,那我明天就幫你做吧!”真是同阿洛待久了,白卿露著的一口大白牙裏,總帶著似有若無的奸詐腹黑。

    翌日二人不約而同地起了個大早,真是說幹就幹,雖然白卿心裏有他的小算盤,笑嘻嘻地走進了惡人穀向來沒有什麽人進去的廚房,又笑嘻嘻地看著他大包小包地又提著了幾十斤的鴨脖肉幹,“神醫大大,這些幹貨,就算再怎麽好吃也不好多吃吧!”他還真怕肖遙年紀這麽小就這麽貪嘴,老了要是吃出個高血脂膽固醇可如何是好,隻是他顯然忘記他爺爺肖藥是幹什麽了。果然,肖遙以一種少見多怪的眼神看著白卿。

    好吧她閉嘴!回去的路上,趁著肖遙高興的功夫,白卿終於又開始了打探起顧衍的住處。惡人穀很大的地,同揚州差不多,穀中居住著的各位其實住處都很分散,白卿還是第一次瞧見顧衍,自然不知曉他住在哪裏。肖遙本來是不想同白卿說七說八的,畢竟事關阿洛,他也不懂白卿怎麽還想著同穀主大大扯上什麽關係來,她不是一向對這些事情都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嘛!隻是誰叫他向來喜歡看好戲呢,反正是這丫頭先開口問得自己,還這麽鍥而不舍,告訴她一點點自己知道的事情,也就當手裏這些吃食的謝禮了!肖遙這麽想著,終於故作神秘地同白卿低聲說了幾句,當然,表麵上還是要裝作萬般為難的樣子的。

    而等到白卿循著肖遙所言,自然找到了顧衍的住處。至於為何她這麽關心一麵之緣的顧衍,這其中,也是有苦難言。白卿覺得自己畢竟臉皮薄,停在顧衍家門口,忽然不知所措。

    她就這麽突兀地來到這裏,實在是唐突了,還是兩手空空,真是沒有禮貌啊。對,還是應該買點見麵禮比較重要,怎麽說自己都是有求於人。

    白卿定了定神,轉身欲走,不想耳邊卻傳來幾聲狂妄肆意的打罵。顧衍所住之地,並非是惡人穀之中,而是惡人穀周圍尋常百姓家的小舍,簡陋、古老,就是緊閉著的枯黃的兩扇小門都帶著些許滄桑與殘敗,而那樣張揚粗鄙的聲音,便是從門內傳出。白卿心中一緊,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她潛入院中,找了個很是隱蔽的角落,隻默默地瞧著,果然是瞧見一身華服的少年郎趾高氣揚的模樣,得意地看著自己的一群家仆在那裏拳打腳踢,而那個被揍的可憐人,不是顧衍是誰!

    被揍的這麽慘還一副清高的樣子!他就不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麽,興許求饒沒準這不知道哪家的大少爺也能放他一馬!白卿看得著實心疼。好吧,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自己既然來了,縱然這些人人多勢眾,那也不能看著顧衍白白挨揍呀!白卿小心翼翼地拿出手中的鞭子,一個輕巧地用力,便將顧衍給勾了過來。

    那些圍在一起進行著劇烈運動的家夥們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隻因為他們踢著踹著的人,一下子失去了蹤跡。眾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又被白卿一個暴雨梨花針,摔成了一團。

    將鼻青臉腫的顧衍護在身後,好在這些人不過是烏合之眾,顧衍隻是些皮肉傷,雖然他身子本就孱弱,此時勉強撐著白卿肩,才能站定。就是這個死樣子了,還要來一句,“與你無關。”

    所謂幫人幫到底,裝逼裝到西。

    白卿的手中還是肖遙給自己的防身的藥,也不理身後顧衍冰冷的目光,很有範地衝著那穿得跟肖遙似的富貴少年郎說道,“犯我惡人穀者,雖遠必誅!”說完白卿都覺得自己很有逼格呢!那少年郎顯然底氣不足,卻畢竟年少輕狂,就算心裏怕得要命,還是一邊發抖一邊叫囂著,“哪裏來的野丫頭,是活得不耐煩了吧!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白卿一愣,她當然不關心人家爹是誰,隻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都報出了惡人穀的名諱了,竟然還有人聽著惡人穀的名字也沒有被嚇得屁股尿流的。與此同時,她忽然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來自自己身後得一抹寒光。

    然而,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因為他很快就發現,背後那樣幽幽的淒冷的目光,不是看著那些把他顧衍揍了半死的人,也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少年郎,而是凝在了自己的身上。清清冷冷,直叫人不寒而栗。白卿一個冷顫,訕訕地回頭,果然對上了顧衍的眼睛,不是充滿了感激,反而帶著騰騰怒意,沒錯,就是憤怒。他在生氣什麽?!難不成還氣自己救了他?真是好心沒好報啊!白卿還在發愣,又聽得顧衍來了一句,“你何必多管閑事。”

    哈?白卿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現幻聽了,真是裝逼遭雷劈啊,她為什麽要救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早知道讓他被這些人揍死好啦!然後白卿便瞧著顧衍冷冷地自他身邊走過,緩緩走近那個少年,停住,卻是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溫爾的聲音,“可是爽快了?若是還不高興,你可繼續叫他們打我,我沒關係的。”

    白卿:“......”少年:“......”圍觀群眾:“......”

    “神經病啊!”那少年幾乎抓狂。隻是顧衍似乎毫不在意,他額頭還在流血,卻絲毫不顧,隻顫顫伸出手來,想要牽起少年的手,“阿霆,你還在生氣麽?你不要氣了,好不好。”

    那話好溫柔啊,就像是魔怔一般。不止是那個被喚作阿霆的人,所有人都驚呆了。原來這個世上還有比阿洛都嚴重的精分患者,白卿恨不得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古玉,告訴惡人穀那些向來喜歡多管閑事看熱鬧的家夥們。

    “霆你個大頭鬼,老子叫李忘生,李剛的兒子!李!忘!生!”李忘生起先還因為顧衍的話而呆住,而當顧衍的手觸及自己的手指,刺骨的寒冷傳來,他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觸電一般甩開,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炸毛了。“阿霆,是我,我是阿衍啊!”所有人都覺得,顧衍的腦子剛剛被踢壞掉了。“你快把他帶走!”李忘生盯著白卿嚷道,“你以為我想打他啊,是這人有毒啊,這幾天一直纏著老子不放,還說什麽隻要老子不生氣,打他罵他都可以啊!天地良心,我隻想把這人打跑啊喂!大哥,麻煩你把這個瘋子帶回家吧!”

    看來李忘生很是苦惱,他覺得自己長得這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應該是有很多女孩子投懷送抱的,結果沒想到被一個男的纏著不放。雖然那個男的,長得也算是玉樹臨風。這信息量太大,白卿還沒有完全接受,不對啊,顧衍糾/纏了李忘生好幾日麽?可是他昨天見到顧衍的時候,這家夥還是一副孤僻清高的樣子啊!

    哪裏像是現在,低聲下氣的,簡直就不是同一個人。看得白卿等人簡直莫名其妙的。好在白卿眼疾手快,一把拖走了顧衍。“咳......咳咳......”李忘生捂著自己的喉嚨,一臉怨念地看著顧衍,“果......果然是神經病!”顧衍對把自己拉走的白卿很是不滿,看著白卿的眼裏一片情冷,而眼神落在李忘生身上,卻又立馬變成了含情脈脈,看得白卿很是憋屈。

    “喂,你快點把這個蛇精病帶走啊!”拜托,要是那些姑娘們看到自己被一個男的如此糾纏,肯定再也不和他一起玩了。“哈?這......這裏好像是顧衍的家哈。”白卿指了指顧衍,小聲說道。“......我們走!”李忘生小臉一白,這才想起來,之前顧衍說讓自己跟著去他家裏要給他看東西,雖說這家夥纏著自己好幾日,不過好奇心驅使下,還是跟了來。哪裏知曉,還鬧出了這樣大的事情。

    好在自己帶了這麽多的家仆,若是他一個人......哎呀呀,李忘生心中一緊,隻覺一身的晦氣,拔腿就走,他真是再也不想踏入這個鬼地方了!“阿霆!阿霆!”顧衍瞧著李忘生要走,立馬變了臉色,三兩步上前便揪住了他的袖子,“阿霆你要走了麽?”

    “喂!”李忘生見自己被人揪住,一時後怕,對著跟著自己的那些家仆喊救命。那些人正欲救自己的主子,隻是這時顧衍的眼神往後一掃,那樣淩厲的帶著騰騰殺氣的眼神,與那般單薄的身子全然不同,嚇得一夥人一愣,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幾步。李忘生隻覺得自己的小臂被他握得生生地疼痛。“顧衍,你放!開!我!”他咬牙切齒,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