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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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端午盛會竟是如此熱鬧非凡。”

    許是平日裏的蓬萊太過於嚴苛古板,在林青鼎力相助之下溜出後山的李茴一路走馬觀花,興致昂揚。

    期間李茴多次扯著林青衣袖,興致勃勃地指著什麽,剛想高聲拉林青過去仔細瞧瞧,都被捏了一把冷汗的後者死死捂住嘴巴,“噓!低調低調,若是碰到掌門或是二長老,我們兩個都完蛋啦!”

    尚且處於興奮之中的李茴並不能明白林青這般慌亂又是何必,優哉遊哉地正準備安慰他幾句,叫他放寬心,不想林青又是低聲道了一句,“師弟,你答應過我的,有什麽關於掌門同二長老之間的八卦,可是要第一時間告知與我。師兄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

    “師兄,你放心吧!”李茴拍拍胸脯,心裏卻是想著,師尊同師叔平日裏秀得這般勤快,隨便一個抓拍,那都是你儂我儂,上了頭版頭條可是要虐死蓬萊山上一群單身狗的,自然為了蓬萊弟子的生命安全,他還是守口如瓶的好。

    “還有啊......掌門......”林青似乎仍舊不放心,說話之時更是神色一怔。

    李茴就不明白了,怎麽林青師兄一個大男人還這麽唧唧歪歪的,視線早就撇向一旁,對付般應和幾聲,卻又聽得身旁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掌門果然來了,快跑......快跑......”人群之中,不過幾步之遙,紫英真人同林越真人正手牽手迎麵而來,嚇得林青一個哆嗦,雙直打顫,也看得回過神來的李茴一個五雷轟頂。

    說掌門掌門就到,李茴也瞬間懵住了。

    “掌門定能覺察你身上的氣息,我先去拖延,你快點跑吧,能跑多遠是多遠。”林青暗歎自己怕啥來啥的本事真是愈發厲害,當機立斷,不想自己卻是這麽一個餿主意。

    而李茴雖說舍不得這後山之外的新鮮空氣,此時卻還是不得不拔就跑,還是奪命狂奔的那種。

    他隻是想安安靜靜地看看端午節的喜樂會!

    一臉憋屈的李茴長歎一聲,也不知曉跑了多遠,用了多久,而等到他氣喘籲籲地停下之時,才發覺自己竟來了一處深幽密林之中,而耳邊也再沒了山上的人聲鼎沸,有的不過是瑟瑟冷風的呼嘯罷了。

    以他多年作者兼的經驗,主角往往會在這樣的深林之中經曆九死一生,而既然這是一本仙俠文的話,那他大概便是要遇到什麽洪水猛獸,奮力拚搏一般,最後開掛裝,一舉突破分神之境,達到新的巔峰。

    哈哈哈!真是想想都要笑出聲來。

    正是李茴腦洞大開的時候,沒想到忽然耳畔傳來幾聲異樣,嚇得他當即凝神屏息,細細捕捉周遭的風吹草動。哎呀呀,這猛獸什麽的真是說來就來,給人一點準備的機會都沒有啊。李茴緊緊閉上雙眸,默默地背誦白澤大大給他的修真秘籍之上的各種口訣,想來有人臨時抱佛腳抱到這種份上,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反而像是......

    這麽想來,確定自己並沒有想歪的李茴大驚失色,不自覺後退幾步,不想好死不死撞上身後一棵參天大樹,痛得他兩眼冒金星,齜牙咧嘴地揉著後腦勺之際,果然是聽得眼前灌木之中低沉卻的聲音,“誰?”

    哎呀,李茴麵色尷尬,當下表示自己並非有意撞破,“大兄弟,我碰巧小解來著,都是大老爺們,我懂你的哈,您繼續,我就先走為敬,不打擾您了。”“嗬,李茴。”

    沒想到李茴搖頭感慨之時,一聲輕喚卻愣是叫他停下了腳步。

    好像剛剛有人在叫自己?還是這麽熟悉的一聽整個人都要飛起來的語氣,除了白澤,還能有誰?如此想來,李茴便不敢置信地回頭望去,再看著自暗處緩緩站起的白澤之時,再一次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姐姐,你誰啊?”你怎麽突然變成白澤大大的模樣了?不,是幾日不見,白澤大大如何還整成了你的樣子?李茴覺得自己心髒病快要發作了。

    然而此時一襲玄色長衫的白澤雙眸一片冰涼,他的麵色是異樣的慘白,似乎以最後的力氣勉強支撐著身旁大樹,氣息奄奄,“你走!”

    不明所以的李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白澤下了逐客令。

    如此想來,白澤定然如他之前所想,誤入這密林之中,又同某個凶獸大戰三百回合,如今身受重傷,正等著自己來一個路見不平,英雄救美,......哦,想遠了。

    反正白澤大大現在定然很需要自己,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部,不管白澤變成什麽模樣,是男是女,是強是弱,李茴當即堅定地表示,不離不棄。

    “不,我不走!”他站在瑟瑟冷風之中,伸開長臂,眼含熱淚,眼神堅定,聲音更是抑揚頓挫,很好,這個角度的自己,非常帥氣。

    “讓你走你便走。”白澤不明白這家夥怎麽還會突然冒出來,眼下是他衝破魔修第九重的當口

    之前是如此,如今更是,尤其這個人,還是李茴。

    “再不走......”此時白澤勉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神色渙散的同時幾乎難以看清此時李茴心急如焚的神情,隻能斷斷續續地開口,“我......就要......變,變身了。”

    變身?!

    糟了糟了,李茴這下更慌了,難道白澤大大傷得太嚴重,傷到了腦子,成弱智了?!什麽變身不變身的,他幾乎懷疑白澤下一刻是不是會大吼一聲,“小魔仙,全身變!”

    什麽鬼!

    被自己腦補嚇一跳的李茴二話不說,便湊上前去,一把將白澤扶住,拉了他便要朝蓬萊走,這般疑難雜症,還要師尊親自出馬才行。

    “真人。”白澤欲飲茶的動作一頓,忽而放下手中杯盞,隻聽得一成沉悶聲響,紫英真人小心髒又是一個哆嗦,正是捏一把冷汗的時候,便聽得白澤此時是幽幽開口,“是白澤年紀尚淺?如何不知曉,原來身為魔尊,要做什麽事情還要旁人過問?”

    “不不不,不需要,不需要。”紫英真人心下一萬頭***呼嘯而過,再對上白澤此番神色,嚇得他趕緊閉嘴。

    哪個傻比覺得這一代魔尊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紫英真人哭暈在掌門麵前。

    正是紫英真人欲哭無淚,強裝鎮定之時,白澤起身欲走,該說的都說完了,他還有正經事情要辦,並沒有時間同紫英多廢話,臨走之前不過冷冷道了一聲,“既然如此,此事便拜托真人了。”

    說罷白澤如一陣風般消失在紫英麵前,而紫英癱坐在原地,看著內心一片狼藉,悲傷不已。他原以為新任魔尊是春風細雨,溫暖人心,現在才知曉,原來這貨竟是史上超強無敵龍卷風,不過一出現,已然攪和得他原本平靜的蓬萊生活不得安寧。

    然而這一邊紫英真人正在扼腕歎息,那一頭白澤同李茴正在耍著劍......沒錯,白澤所說的正經事情,便是同他的好好好切磋,培養深厚感情。

    “李茴,你的禦劍術,還需多多練習。”白澤眼前,李茴雙站在靈劍之上,哆哆嗦嗦,眼看著一個不穩就要栽倒下來,雖說那靈劍距離地麵不過三四尺的距離,恐高症患者李茴仍舊表示,他此時的心理陰影麵積有半個超神大陸這麽大。

    然而作為一個已經突破合體境界的中階修真弟子,旁人也難以相信他竟然連禦劍之術都不夠熟練,不過好在他們這一代新晉弟子尚未開設這門課程。不過白澤覺得有必要在這之前好好惡補一番,畢竟掌門弟子,就應該有帶頭師兄的典範。

    “我要摔了!我要摔了!”

    李茴並不明白若有所思的白澤在想什麽,一個分神便搖搖欲墜,嚇得他大呼救命。

    好在白澤大大很是靠譜,李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一個眼疾手快接住,

    “真是可愛啊!”

    “唉......”

    “白澤大大,我保證,我一定好好學習,努力禦劍,做一個天天向上的好弟子!”李茴甩了甩腦袋,清醒過來,又是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他要讓白澤知曉自己的決心,他還是白澤大上勤勤懇懇的好!

    “嗯......”倒是白澤,因著李茴突如其來的大幅度動作而神色微怔,想了想還是禁不住輕笑一聲,他想自己還從來都沒有這般心急過,如今倒是因著這小子而不知不覺魔怔了。罷了,既然來日方長,他也並不急於一時,畢竟煮熟的鴨子,也飛不了。

    如此想來,白澤放心地笑了笑,“不要有壓力,好好練習。”

    “嗯!”李茴點點頭,然此時白澤雙眸之中有什麽一晃而過,李茴倒是一愣,他覺得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否則如何剛剛那個瞬間倒是在白澤大大的麵上瞧見了般的神色。

    高高在上的白澤怎麽可能露出這種神情!那和有什麽區別?!

    受到驚嚇的李茴握緊手中靈劍,心中默念著,“偉大的靈劍啊,請賜予我力量,讓我打敗恐高症,練好這禦劍之術吧!”

    好馬無好鞍,兵器不襯手。

    李茴,“......”

    哼,禦劍術都不會的人沒有資格問人家這個問題。

    ......這般傲嬌可還行!

    滿臉黑線的李茴還是決定撇下毒舌係統君,開始同他手中靈劍好好交流一番。

    這時白澤倒是忽然想起了什麽,“這把雪名,你且拿去用著,看順不順手。”

    李茴一個回頭,沒想到白澤手中忽然就出現一把銀光閃閃看著就非常值錢的長劍,看得李茴簡直眼冒桃星,立刻開啟狗子模式,雙手接過,愛不釋手。

    果然他們家白澤真人不露相,財大氣粗,他就喜歡白澤這脾氣!

    “嗯嗯嗯!”李茴連連點頭,想來自己日後也能成為人民幣玩家,處處開掛,順利飛升,和鴻鈞老頭把酒言歡......

    一個連禦劍術都不會玩的人,還飛升?你以為你是自帶係統嗎?

    李茴,“......住口,愚蠢的非人類!”

    然而這一邊,事情卻不是這般簡單。

    也不等李茴說些什麽,他已然是再淡定不過地坐在了他的身側,微微低著眼睛瞧著他的緩緩頷首飲茶的安靜模樣,茶香撲鼻,便是飲茶之間,他如同小小的扇子一般的睫毛更是在微顫之間,籠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

    果真是好茶!

    李茴雖說麵上並沒有直接多言,隻是那神色卻是再明顯不過,帶著欣喜的滿足。

    待瞧見了李茴的麵色終於恢複自如之後,林尋似乎這才終於開了口。

    便是他這般話音剛落,李茴反倒是露出了幾分愕然的神情來,他似乎並未想到林尋竟然會這般開口,而如此說來,他似乎更是對這件事情了如指掌。

    而真正令李茴詫異的,還是他不明白,他林尋又是如何知曉了這件事情......

    那不成......一想到這裏,他忽然到吸了一口涼氣。

    畢竟這件事情所知曉的人除了他李茴和皇帝,卻是再也不會有人知道的了,外人隻道如今新帝登基不久,正是無暇抽身的時候。

    誰也不知曉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既是如此,那些江湖之人的事情,交予李茴也是再適合不過。

    隻是究竟是因著什麽原因,他並未多問,隻是同李茴說了這件事情,而李茴微微一頷首,自然也是應了下來。

    隻是本是如此機密的事情,不應該隻有他二人知曉的麽?

    如今麵前的林尋如此神色自若地說出了這件事情,這究竟又是什麽情況?!

    李茴一想到這裏,原本還算是明媚的麵容之上忽然露出了淡淡的複雜的模樣來,隻是略略以沉默,還是開口說道,“李茴竟不知,林公子還懂得這一門,如何......”

    他以為自己話裏的語氣已然生分得足夠決絕,卻不想林尋仍舊是神色自若,即便自己說出了這般送客的話來,也不見他麵上是有多少的尷尬模樣,他微微垂著眼睛,那麵上的神情倒是又恢複了原先的冷淡,而神色微怔之間,他這才聲音沉沉地繼續說道,“如今官商勾結已然屢見不鮮,城北的那些鹽商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李茴,這件事情,怕是不好處理。”

    方才李茴的模樣令林尋甚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