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邑一臉怪笑的對雲汐說道：“雲兄，姑姑跳舞其實也真的算一絕，不同於大眾的神韻，又不似女性的柔美，倒有些妖氣的感覺，怎麽說呢，隻有親眼一看便知，放心，看了不會後悔的。”

    雲汐突然有種想回家的感覺呢，瘋癲也就算了，妖氣又是什麽意思？

    舞台上漸漸響起一段悲傷空靈的樂曲，感覺朗朗乾坤下硬是被塞進一塊扭曲的世界，這氛圍隨著聲音的加大和更多奇怪的聲音愈演愈烈，雲汐已經有種莫名的的窒息感了，旁邊許邑倒是格外興奮道：“姑姑這種舞有特有的配曲，她說這舞是她自己編的，曲也是自己譜的，隻是真假我就不知道了，雖說音樂方麵我是外行，但這種曲子一聽就知道不簡單。”

    雲汐點了點頭，能把曲子編出這種特殊的感覺，又能讓聽者輕易融入進去，豈是一般境界能達到的，僅僅是前曲著實已令他震驚不已。

    樂曲驟然高了幾調，幾聲似夜裏悲鳴的哀歎夾雜其中，聽的讓人毛骨悚然，雲汐喝了口茶緩解下口幹，他瞟了一眼許邑，隻見許邑神清氣爽，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舞台，若不是他熟悉許邑，這會兒準定已經被嚇跑了。

    怪不得許邑說有妖氣的意韻，水瑤還未出場，這基調已經被渲染的如十裏墳圈，陰曹地府一般，莫不是這水瑤扮演的就是“鬼”？

    他自幼就怕“鬼”，雖說從未見過“鬼”，但就是因為沒見過，還屢屢聽聞，反倒是一直怕到了現在，周圍看客也如許邑一般，翹首期盼著，看來這水瑤不是一次兩次表演了，很多人都清楚這樂曲。

    樂曲又迎來了一次轉變，聲音降了幾調，速度卻快了很多，其中混雜的哀鳴聲轉變為直接的哭喊，雲汐愣神，心道：“不會真的學鬼一樣跳舞吧？這可怎麽學，難不成她見過它們？”

    他心裏有點肝顫，土匪強盜官兵跑江湖的都嚇不到他，唯獨這“鬼怪”是他難以逾越的心理障礙，隻是人在江湖走，最怕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別人，雲汐隻好故作鎮定假意在欣賞。

    水瑤終於出現，不出所料，果真是扮鬼的裝束，一臉粉末塗的臉色淒慘光白，眼部紅色血妝格外突兀，一頭散亂披發似碎布掛在身上，身上的白黑紗布裙飄忽不定，一雙淒白小腳丫時隱時現，很是驚悚。

    雲汐淡定的看著水瑤心不在焉的樣子在舞台上東飄西晃，不知怎的，看了一會後倒不是那麽害怕了，可能是因為知道她是活人裝扮的緣故，而且水瑤平時的樣子過於鮮明，很難再把她想象成現在的樣子。

    雲汐呼了一口氣，心道：“還好，可以接受。”

    許邑嚼著點心，其不亦樂乎的樣子很是少見，雲汐不好打擾，繼續看著水瑤表演她的獨創鬼舞。

    水瑤因輕功本就上成，跳起舞來，自是在腳步上強於普通人，隻見她四肢僵硬擺動如僵屍一般，頭部飄擺不定，麵部笑容配上那妝容似鬼魅，那舞台本就很大，她卻可輕易的從一個部位快速的轉移到另一個部位。

    許邑看的入迷，小聲對雲汐說道：“姑姑這舞晚上看效果極佳，神秘身影真似鬼怪一般，忽現忽隱，讓人叫絕，白天雖看的清楚，但依舊讓人想探其神秘步伐。”

    雲汐越看這舞越覺得有些熟悉，他幼時曾隨祖父遊玩，見一神秘遊者手中有一叫木偶的東西，動起來和水瑤這舞很是相似。

    水瑤眼珠上下左右胡亂翻轉，引得台下一片驚呼，雲汐看的發愣，頭皮有些冷嗖嗖的，他頭一次看到這種舞，完全顛覆他對舞的定義，不過若細細品味，卻發現其特有的韻味，似鬼魅在舞，似木偶在跳，不經意的一撇又似神似仙在你周圍。

    雲汐看的也有些癡迷了，全然不知水瑤表演已經結束了，隻剩舞曲飄蕩在耳邊，許邑笑道：“雲兄可是被勾了魂了去？”

    雲汐回過神發現舞台上空無一人，台下看客有說有笑，快活自如的談論著剛剛水瑤的舞，原來這水瑤並非隻是一味的欺淩別人，也會表現出親人的一麵，難怪許邑等人會這般遷就她，這樣的惡霸確實不多見。

    水瑤還未卸妝，就蹦蹦噠噠的跑來，一副邀功的摸樣問道：“怎麽樣？”

    許邑率先鼓掌道：“看一次就想看第二次，姑姑的舞確實是越來越精湛了！”

    雲汐也笑嗬嗬的接道：“雲汐起初確實有不相信姑姑的舞姿，不過現在我已經完全折服了。”

    水瑤一副傲嬌的小臉高高仰起，一雙小手掐腰，光著兩隻小腳丫大方的說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姑姑啊！”

    兩人緊忙陪笑，一片融洽，水瑤心情變得比較好，高興的說道：“那我就不陪你們了，自己去玩吧。”

    許邑接道：“那是那是，不勞姑姑費神了！”

    “好的，有空來劉十三那裏找我玩。”水瑤嬌聲道。

    兩人笑臉相應，待水瑤離去後，他們長籲一口氣，可算送走了這個姑奶奶，若是在耽擱下去，隻怕水瑤說翻臉就翻臉，提出些什麽過分的要求來。

    “許兄，我們不趕快走嗎？”雲汐神經兮兮道。

    許邑驚愕的看著雲汐說道：“這就走了？錢豈不是白花了，精彩的還有很多呢!”

    雲汐咧咧嘴，說道：“哪還有驚喜，全是驚嚇!”

    許邑皺眉道：“雲兄切勿自己嚇自己了，哪有那麽多姑姑!”

    雲汐又喝了杯茶，這番精神緊張後，肚子有些餓了，隻是許邑不願離去，他隻好又叫了盤點心。

    接下來陸陸續續又有幾名舞者上台，其舞姿優美，清新高雅，相比水瑤之舞更能讓人接受，隻是看多了或許總是少那麽一些刺激人心的感覺，越是回想，雲汐越是發覺水瑤之舞的魅力，或許不是最好的，卻是最特殊的，最會給別人留下印象的。

    許邑也沒有什麽誇張的表情或言語了，隻是默默的坐在那裏欣賞著，感受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