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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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洛澤看著臉色發白的杜小七,奮力的想要坐起道:”你怎麽了?臉色怎的如此不好?“

    杜小七看著呼延洛澤,回過神來道:“哦,我沒事,你別動,快躺下,針管都回血了。”

    呼延洛澤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果然隨著透明的管狀物正在往回流著鮮紅的血液,忙又平躺下來。

    他看著坐在他麵前的杜小七,用低沉的嗓音肯定的道:“你果真是來自天外。”

    杜小七臉色瞬間大變,呼延洛澤忙又回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知曉此事,更不會傷害你,你不用害怕。”

    杜小七看向呼延洛澤,疑惑的道:“你為什麽要幫我?你不覺得我這樣的人,像個妖怪嗎。如果你把我交給你的父皇,或許可以重新獲得他的好感。”

    呼延洛澤慘淡一笑,悠悠的道:“我這一生,從來都沒有奢望過他的好感,以前是,現在也是,就算以前身為太子又怎樣,他在立我為太子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會有被廢的那一天,不是因為我的頑疾,我也無法登上寶座,因為我隻是別人的一個踏板而已。況且啊,我早已看透,生在帝王家,這一生,都注定無法和情結緣,不管是夫妻情分,母子父子情分,還是兄弟之情。”

    杜小七看向呼延洛澤,沉默了。

    是啊,帝王家本就如此,對於向往權勢的人來說,這是一個登天梯,但對於無欲無求的人來說,則是一個牢籠,束縛一生的牢籠。

    看向沉默的杜小七,微勾起嘴角道:“你也無需為我的事困擾,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我命數本該如此!不過,我對你是怎麽來到我們這個時代的,格外好奇。”

    抬頭看向呼延洛澤,無力的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在一次事故中,我失去了知覺,醒來就在這裏了,還換了一具身體,噥。”她展開雙臂,示意他看向她現在的這具身體。

    呼延洛澤看著杜小七,悠悠的道:“你會不會想要回去?機修大師曾說過,你們的那個時代,是一個一個人人平等的時代,每個人都可以支配自己的人生,那裏是自由的國度。”

    杜小七看著呼延洛澤,抿了抿唇道:“那個機修大師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有沒有說過能不能將天外之人送回去?”

    呼延洛澤認真的道:“沒有,他隻是向我形容了天外的一切,並沒有說過有人會從天外來,或者送人到天外去,如果你想見他,我可以為你引薦。”

    杜小七大驚,連忙擺起雙手道:“不用,不用。”

    如果他是個惡和尚,那她去見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兩人又聊了很多,杜小七向呼延洛澤描述現代的一切,兩人天南海北的聊著。

    她覺得她真的是找到了知己,能和她一起分享她心中無法示人的秘密。

    兩瓶點滴很快掛完,杜小七又為呼延洛澤開了一些消炎用的頭孢和治療甲亢的他巴唑,然後挎著自己的小布包由小木頭引路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東宮。

    沿著回路在經過禦花園的之時,一名小宮女焦急的追了上來急忙道:“姑娘,杜姑娘留步!”

    杜小七回頭看去,一名13歲左右的小宮女正疾步向她向跑來。

    宮女走到杜小七麵前,彎身行禮道:“杜姑娘,皇後娘娘有請。”

    小木頭緊張的看向杜小七,皇後的父親乃當朝丞相,丞相權傾朝野,各中關係更是錯綜複雜,所以這些年,皇後雖狠辣善妒,但是聖上這麽多年卻對其一直隱忍不發。

    杜小七眼眸一閃,對宮女說道:“好,帶路吧。”

    既來之則安之,雖然心裏清楚皇後見她肯定是沒有好事,但是想躲過明顯是不可能的了,她看向一臉擔憂的小木頭,對小木頭笑了笑到:“沒事的,你先回去吧。”

    小木頭猶豫道:“杜姐姐.....”

    拍了拍他的頭,轉身跟著宮女朝皇後所在的鳳儀宮走去。

    小木頭擔憂的看著杜小七的背影,隨後轉身朝東宮跑去。

    杜小七跟著宮女一路走到了鳳儀宮,遠遠的就看到富麗堂皇的鳳儀宮,處處透露著豪華,奢靡。

    宮內栽種著各種名貴的花兒,令杜小七感到驚訝的是,院子裏竟然還有一間暖棚,宮女小心翼翼的從暖棚裏端出一盆盆盛開的牡丹花。

    環顧四周的太監宮女,個個都形似木偶,走個路都要踮著腳小心翼翼。

    杜小七由宮女領路,走至皇後的寢宮。

    宮女在門外停住腳步,輕聲在門外對著門內道:“皇後娘娘,杜姑娘到了。”

    裏麵傳來了一個慵懶又略帶不屑的女聲:“嗯,進來吧。”

    杜小七聞言,恭敬的走進去。

    皇後正坐在屋內的軟榻上,榻上鋪著白色貂皮,她的手中抱著一隻純白的貓兒,貓兒正慵懶的趴在皇後的懷中。

    杜小七走至皇後麵前三米處,彎身行禮道:“民女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用染著血紅色蔻丹的手輕撫著懷中貓兒雪白的絨毛,麵無表情悠悠的道:“既知曉自己是民女,為何不行跪拜之禮?”

    半蹲著身子的杜小七勾起邪惡的嘴角,略帶笑意的道:“民女不行跪拜之禮,是因為民女知曉皇後娘娘乃一國之母,既是一國之母,自然也是民女的母親,女兒隻有在母親壽終正寢時才會行跪拜之禮。”

    皇後瞬間大怒,一把揪住了貓兒的毛,貓兒發出一聲慘叫。

    她怒視著杜小七,提高了嗓音道:“放肆!”

    說完忽然又緩下了音調,依舊用她那慵懶的嗓音道:“怪不得軒兒說你這丫頭膽大妄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杜小七抬頭看向皇後柳眉櫻唇,確實是個美人。怪不得找她的不是,原來是那個無能的太子告狀了啊。

    她直視著皇後的眼眸,勾唇道:“既然皇後娘娘已經給民女扣了一個膽大妄為的帽子,那奴婢不膽大妄為一番,豈不辜負了皇後娘娘的一凡苦心?”

    皇後眯眼看向杜小七,似笑非笑的道:“哦?你還想刺殺本宮不成。”

    杜小七毫不畏懼的直視著皇後,冷冷的道:“不知皇後娘娘可否知曉太子殿下被毒蟲所蜇,下半身毫無知覺的事。”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軒兒就是因為這個賤人在禦花園坐了一個時辰,被宮女發現的時候,下半身已經被尿液浸透,他的軒兒乃一國太子,,怎能受如此侮辱。

    皇後狠毒的看向杜小七,冷冷的道:“是你做的?”

    杜小七直視著皇後,勾起嘴角笑到:“沒錯,是我做的,不過,我還可以做的更絕點,你說是讓他斷子絕孫好呢,還是下半身從此再無直覺好?”

    皇後緊張的道:“你胡說,軒兒已經好了!”

    杜小七步步緊逼,笑道:“皇後娘娘您確定太子殿下已經好了嗎?”

    看到皇後猶豫的神色,杜小七接著道:“太醫可否查出太子殿下是因何故導致?皇後娘娘您也相信太子殿下是被毒蟲所蜇嗎?難道您忘記現在是什麽季節了嗎?冬日,冬日的毒蟲可真夠厲害呀。”

    皇後瞬間臉色大變,從軟榻上彈起身,指著杜小七嘴唇有些顫抖的說道:“你對軒兒做了什麽?你這個該死的賤人!”

    杜小七學著皇後那有些慵懶的略帶不屑的嗓音對皇後說道:“那就要看皇後娘娘想對我做什麽了?”

    皇後閉了閉眼,在後宮中行走了這麽多年,卻沒想到被一個小丫頭抓住了軟肋,她看向一旁,悠悠的道:“你可以離開了,回到將軍府後將解藥送來。”

    杜小七向皇後行禮後,轉身挺著筆直的脊背離開了鳳來宮。

    皇後在杜小七走後,氣憤的將矮桌上的點心全部掃到了地上。

    歇斯底裏的喊著:“賤人!賤人!沒想到我竟然會受一個小賤人的威脅!”隨後又露出凶狠的目光看著地上碎裂的碗盤,冷冷的咬著後槽牙道:“我要你不得好死!”

    杜小七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鳳來宮,一路上心情很好的哼起了歌。

    在走向通往禦花園的石板路上的時候,看到前方急急走來的呼延逸塵。

    她朝遠處的呼延逸塵揮了揮手,開心的道:“哎,呼延逸塵,這,這呐!”

    呼延逸塵看向遠處的杜小七,疾步朝她走去。

    走到她麵前,呼延逸塵焦急的打量著她道:“皇後有沒有怎麽你?”

    杜小七將手背在身後,有點傲嬌的往前走道:“你呀,應該問一問我有沒有怎麽皇後才對,我猜想啊,那個皇後恐怕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不過誰讓我抓住她的小辮子了呢,嗬嗬!”

    呼延逸塵大手一拍她的頭頂,寵溺的笑道:“你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

    無論她做什麽,隻要她沒受傷就好。

    杜小七被呼延逸塵拍的一縮脖子。

    別看她說的輕鬆,但是,如果不是那個白癡太子提前著過她的道,她可以以此來忽悠皇後,威脅她的話,估計她這次就無法活著走出鳳來宮。

    皇後吃此大虧,以後一定不會放過她!看來她要抓緊想辦法製造出一個可以自衛的武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