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神秘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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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歌醒時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她有些口幹舌燥的咳嗽了幾聲,睜開雙眼間一時有些恍惚自己如今身處的地方,流浪的日子太過深刻,以至於突然入宮過這種對她來說近乎錦衣玉食的生活,一時還沒有習慣下來。 w w w  v  w

    呆怔了片刻之後,她便披了衣衫來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一口飲下之後終於清醒了幾分。

    睡一覺之後總算有些舒坦,自己的身子倒也硬朗,或許跟常年風餐露宿有關,之前有些發熱,現在居然已經好多了。

    她失笑著放下茶盞,餘光愕然瞧見桌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紙條。

    這張紙條很明顯的壓在放置著十枚金珠的托盤下,自己之前怎麽好像並沒有瞧見

    笙歌疑惑著拿起紙條,隻見麵寫著幾個字,然而她並不識字,顯然不知道麵寫了些什麽,她皺起眉頭,思忖著這會不會是從茶道書卷裏落下的,於是也未深想,欲將紙條重新夾入桌的書卷裏。

    砰砰砰

    正在此時,敲門聲傳來,緊接著笙歌便聽到了燕喜的聲音:笙歌,笙歌

    笙歌麵露出笑意,放下紙條便轉身去開了門,燕喜此時提著食盒從外麵走近,順手將食盒放在桌時立即皺起了眉頭:你身子好些了沒有

    笙歌笑道:睡一覺果然好多了,現在沒事了

    燕喜臉色一鬆,看了一眼矮桌,頓時緊張道:皇禦賜的金珠你怎麽還這樣放著,趕緊收好

    笙歌點頭端起托盤看了一眼屋內擺設,找了處有鎖的櫃子將東西鎖了進去,燕喜將桌書卷抱起,無意間瞧見書卷那張還未夾入書的紙條,於是有些好的拿在手:這是什麽

    笙歌轉身之際微微一愣,頓時前接過了書卷將其擺放在另一側的書架:大概是從書裏掉落出來的吧,我也不知道,你認字麽

    燕喜看著手紙條,皺起眉頭:我也不認字

    笙歌無奈的笑了笑,接過紙條便反身隨手夾入了書頁裏:我看你認真看的模樣,還以為你認得字的,豈料是它認得你,你不認得它

    燕喜臉色一紅,頓時伸手要打:你不也一樣麽,居然還來嘲笑我

    二人嬉鬧了一陣,燕喜便連忙回到矮桌旁,將食盒的三菜一湯一一端了桌麵:碧波院的小廚專門替您做的,以後啊你不必跟我們一起吃飯了

    笙歌有些為難的看向燕喜:這樣不太好吧

    燕喜白了她一眼道:你現在可是女官,自然不一樣了,若還跟以前一樣,日後使喚起人來又哪裏來的威信

    笙歌一怔,突然伸出手點了點燕喜的額頭:你還真是什麽都懂啊那我以後可得仰仗你了

    燕喜嬉笑著擺好碗筷催促道:我現在可是您的丫鬟了,掌事姑姑,您還是趕緊趁熱用膳吧

    笙歌接過碗筷,聞言卻是板起了臉色:喜兒,你要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燕喜見她似乎真的動氣,頓時臉色一蔫:我開個玩笑的嘛

    笙歌見狀,臉色終於繃不住,最終嗤笑出聲:我也是開玩笑的

    燕喜頓時惱怒的抱住胳膊瞪了她一眼,笙歌看了一眼桌較之前更為豐盛的菜肴,關心道:你吃過了嗎

    燕喜撅起嘴道:我吃過了,你趕緊趁熱吃吧,我待會兒還得把東西送回去呢

    笙歌看她臉色,知道她是故意做臉,並非真的跟自己置氣,默默一笑之後也確實餓了,於是也沒有多話默默吃起飯來,燕喜一旁閑著無事,想起一些事情,頓時對笙歌說道:笙歌,明日起你大概要去奉茶閣學習了,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笙歌咽下飯菜,怪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說下去,燕喜思索了片刻,低聲道:奉茶閣裏的宮女們可不一般,因為平日裏接觸的皆是尊貴身份的人物,所以她們素來心氣極高,你去了,隻怕是會被為難的。

    笙歌不明所以,匆匆吃飽之後便開始隨手收拾碗筷:她們為難我做什麽,我又不會對她們有什麽威脅。

    燕喜搖了搖頭:宮裏的一些心機暗鬥你沒見過,我隻是提醒你沒事不要與她們過多接觸。

    笙歌本沒有打算與其他人有太多接觸,去奉茶閣學習也隻是因為如今自己的職責所在而已,她知道燕喜是為自己好,但還是有些疑惑,燕喜看出她的疑惑,歎息著交代道:你的身份現在宮裏誰人不知,無端被提了女官,但你資曆又淺,她們終究是會眼紅的。

    笙歌這才恍然,連連點頭道:好吧,我會注意的

    燕喜放心的鬆了口氣,提著收拾好的食盒站起身來:今天忙了一天,我不多待了,你也早些休息,日後可有你累的

    笙歌一笑道:知道啦

    目送燕喜離開之後,周遭便陷入一片靜謐之,睡了一下午的笙歌哪裏還輕易睡的著,她整了整衣衫,踏出門外,佇立在這片天地之間,驀然生出幾分孤寂之感來。

    夜色逐漸深沉,如水一般的月光傾瀉在紫竹林裏,微風襲過,又一陣沙沙聲響。

    處於皇宮偏僻之處的碧波院的人本極少,而她所在的聽風小築更是偏僻之的偏僻,周遭除了夜裏風過竹林的聲響,便隻剩下她的腳步聲了。

    她沐浴著月光,在佇立小徑裏晃蕩著,來到之前皇休息的那座竹樓時,她默默放緩了步子停在院的石桌前。

    當今皇的確是一個好人,笙歌看著石桌方向默默想著,自己的性命是他救下的,自己如今能當女官,沒有像睿王那天夜裏所說的那樣被安罪名,也是因為他吧

    笙歌看著石桌方向,腦海之逐漸浮起一襲竹青長衫的男子身形,那男子身份尊貴,氣質無雙,舉手投足之間滿是儒雅華貴。

    獨自發著臆想,卻突然有一襲黑影打破了她腦海如畫卷一般的情景,一雙深邃懾人的眼眸突然之間出現在畫卷裏。

    睿王笙歌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想到那個毒蛇般的男人,她懊惱的搖了搖頭,將腦海的景象盡數甩開之後,怒氣衝衝的想要轉身離開,豈料還沒走出幾步,一股劇痛突然從她腹傳來。

    怎麽回事笙歌隻覺得腹痛難忍,頓時冷汗淋淋,慌張提著裙角往茅房的方向跑了過去,她也沒有什麽吃食禁忌,更沒有亂吃什麽,怎麽會突然鬧肚子呢

    笙歌懊惱的想著,逐漸好轉之後,這才起身,豈料還沒走出幾步,她臉色又是一白連忙轉過身又是蹲了下去,一來二去之間,她立即知道自己這是被下了藥了。

    她幼時本生活在山野,對於山間常見的草藥也識得許多,自己在沒有吃相忌的食物之下,這種狀況隻能解釋為被人下了瀉藥。

    此時已近深夜,她終於虛脫一般的起身時,雙腿已經開始打顫,也不知待會兒怎麽回到自己房裏,反正這會兒她是走不動了,隻能在這汙穢之地站一會緩緩力氣,正好也想想自己為何會被下了瀉藥,到底會是誰這樣陷害自己

    晌午時自己與燕喜一起在小廚吃的飯,那時蕭離還未傳口諭,之後除了自己喝下了一杯涼水,隻吃了燕喜帶來的飯菜了。

    笙歌知道一定不會是燕喜,自己喝的水也沒有異味,那麽隻剩下做飯的人最有可能下藥,她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笙歌暗暗想著,身子逐漸恢複了幾分氣力之後正欲推門出去,在這時,她聽到了茅房外傳來的聲響,腳步聲在這樣一處幽僻之地極為明顯,但這個時候誰又會來到這裏呢

    嘩啦

    還沒來得及深想,笙歌便被門外迎頭一盆涼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進過青樓之地的賤民,不過當了掌事女官,第一天擺架子了,當真是可笑笙歌呆滯的抹去臉的水,回過神來時,怒氣湧心頭,她伸出手推門想要向她們理論,卻發現門從外麵被人給抵住了。

    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笙歌對著門外喊道。

    真不知是不是在青樓學了什麽狐媚伎倆,才不到一會兒時間,睿王殿下被你迷得險些落湖,當真是好手腕門外的聲音帶著妒忌與怒火。

    笙歌臉色發白,狠狠推了推門:你們胡說什麽放我出去

    呸不要臉茅房外顯然不止一人,但笙歌在碧波院隻與燕喜熟悉,然而碧波院裏的宮女粗略算去也有三十幾人,單從聲音聽來,她根本不知道是誰。

    屋外的女子罵了幾句之後便紛紛離開,笙歌發覺動靜之後連忙推門,走到外間時已經沒了那幾人蹤影,著清冷的月光,她看了自己周身一眼之後,委屈之感頓時吹散了怒意。

    我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她抬首,看著夜空的星辰皓月,又氣又悲的質問道。

    但她知曉沒有人會回答她,被關在裏麵時,她沒有呼救,因為她也知道,沒有人會來救她,這樣一個幽僻的地方,隻有她孤身一人,縱使燕喜在,也不可能是其他人的對手。

    夜風拂過,掀動竹林,沙沙聲響之下漸漸傳來隱忍的抽泣之聲。

    幽深黑暗的竹林內,一襲周身隱藏在黑袍之的人正靜靜的注視著一步一步走在竹林小徑的身影,過了片刻,他的眸子微微一閃,之後便消失在黑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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