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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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渾噩噩到了深夜,宮裏放過炮仗煙火之後便陷入了安靜之,各宮各院的下人們紛紛去了清心殿外說了些吉祥祝福的話得到了打賞,高興的離開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燕喜原本也拉著笙歌去,但被笙歌回絕,不過燕喜也沒覺得怪,想起笙歌與睿王之間的那些事情頓時也沒有多勸。 w w w  v  w

    笙歌有些百無聊賴的呆坐在碧波亭裏,想到了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她記得個月是皇帝生辰,然而宮卻不像這般熱鬧,甚至連宴席都沒有擺,而隻是私下與睿王在碧波院小聚,甚至太妃也是在晚些的時候才傳了皇帝過去,然而到了睿王生辰,太妃居然在宮替他擺了宴,動靜起皇帝的生辰之日大了太多。

    笙歌總覺得有些怪,然而她本是局外人,自然怎麽想也不會想明白其道理,煩了一會兒索性也不想了,但她卻開始擔憂另一件事情來。

    她從懷裏取出那支白瓷小瓶,細細看了會兒,對於門主安排下來的任務,她有些摸不著方向,此時夜色漸漸深了,想必清心殿那方也快散了,可是那個人怎麽能確定皇帝與睿王一定會來碧波院

    笙歌,你真是叫我好找正想到這茬,湖畔傳來了嚴之的聲音,笙歌嚇了一跳,連忙收起藥瓶,而嚴之轉眼從曲橋那邊走了過來: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兒

    一個人閑得慌,出來坐坐,笙歌看到嚴之的一瞬間,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嚴之這麽晚不在清心殿服侍著皇帝卻跑來找自己,恐怕那邊是要散了,而皇帝與睿王估計待會兒會過來。

    清心殿那邊已經散了,皇和睿王殿下多飲了幾杯想要過來坐坐,你趕緊去準備些醒酒的茶湯,嚴之吩咐完匆匆離開,笙歌恍惚著回到竹林小築,身早已是冷汗淋淋。

    那個人什麽都預料到了,或許不能說是預料,恐怕他在宮的暗線從推波助瀾所致,是什麽人能夠摸清皇的心思並加之利用

    笙歌不敢在往下想了,她從竹樓後的井裏打了些水開始準備,沒過多久院子外便傳來了聲響。

    她放下手頭的事情整好衣衫便出去迎接,遠遠見一行人從林間小道走近,笙歌連忙前行禮,軒轅煜此時似乎心情大好的模樣,前虛扶了她一把之後便對身側的嚴之吩咐道:讓他們都到碧波院外候著吧。

    嚴之恭順應下,領著其他一行宮女內監們離開了聽風小築,笙歌埋著頭領著二人了竹樓,二人還未坐定,便聽到軒轅煜的聲音傳來:宸弟,她是我新收的學生。

    哦軒轅宸的聲音傳來時,笙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原本端著茶盞的手也是一抖,滾燙的茶水這樣灑了一手,她頓時燙的眼淚都要落下來。

    軒轅煜是側身對著笙歌而坐,自然看不到茶海那邊的情況,而軒轅宸卻將笙歌的反應看在了眼裏,他的眼眸裏雖帶著幾分醉意,但在看到笙歌的反應之後,漆黑的眸子無端升起一分笑意來。

    說起來,此間來這裏也是為了之前一事,軒轅宸收回目光看了軒轅煜一眼:那日若非笙歌出手搭救,本王指不定落入湖裏喂魚了。

    笙歌聽著軒轅宸的聲音打心裏冒著寒氣,她咬著牙按著二人的喜好煮好了茶端了過去,正要退下時,軒轅煜卻是笑道:宸弟不是說要當麵謝謝笙歌麽

    倒是沒忘,隻是看到她便覺得有趣,你是沒瞧見她方才發抖的模樣,軒轅宸雙手攏在袖子裏,雙眼盯著笙歌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軒轅煜一愣,頓時想到之前遇見笙歌午睡後發生的那些,也想到笙歌說起自己夢魘一事,他的嘴角逐漸牽起弧度,清澈的眼眸裏泛起笑意。

    笙歌,過來,先不用煮茶了,軒轅煜示意笙歌前,笑著看向軒轅宸:我這要替笙歌多討些賞賜了,畢竟她平日裏也被你嚇的不輕。

    笙歌心裏一抖,暗暗祈禱軒轅煜不要將那件事說出來,他們二人之間感情深厚可隨意玩笑,但她畢竟是個奴才啊

    然而事情沒有向著笙歌心裏所想的方向發展,最終在二人的笑聲,軒轅宸突然從腰間解下了一枚玉牌遞給了笙歌:拿去玩兒吧

    笙歌呆呆的看著軒轅宸遞來的玉佩,她雖不懂玉,但也知道佩戴在睿王身的東西又怎麽會是凡品,況且她與睿王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他二人心裏清楚,她才不信對方真的會是來感激她的。

    奴婢不敢笙歌才不想去接這件貴重的東西,更重要的是這是軒轅宸的東西,她哪敢真的收下,軒轅宸也沒有生氣,竟是站起身走到了笙歌身邊:看來我日後要多多入宮走動了,否則這丫頭分不清我是人是鬼,你看她這副見了鬼的表情

    軒轅宸雖是對著軒轅煜半認真的說著,但軒轅煜卻是因此有幾分開懷之色道:如此甚好,笙歌,你便收下吧,無妨的。

    笙歌抬起眼看向軒轅宸,觸到對方那雙深不可測的漆黑眼眸時,莫名又是一抖,她看不懂軒轅宸臉那似笑非笑的含義,隻知道軒轅煜的聲音落下之後,軒轅宸果斷的將玉佩塞進她的手裏,轉身之際已經是笑容滿麵。

    笙歌忐忑的將玉佩收好退到一邊,軒轅煜收回目光之後微微歎了口氣端起了茶盞。

    大哥,今日母妃難得開懷,你何苦拂了她的心意,軒轅宸想起今日太妃提起的婚事被軒轅煜拒絕,之後太妃臉色便有些難看起來的樣子,微末的歎了口氣。

    軒轅煜沒有料到軒轅宸會突然提起這件事,他的臉色一變,笑意逐漸淡了下去:宸弟,此事不急。

    軒轅宸搖頭低笑,端起茶水飲了一口之後突然皺起了眉頭:笙歌,出去叫嚴之再送些酒來

    笙歌早不想呆在裏麵聽兄弟二人交談,雖然二人倒是不避嫌,但要是一不小心說了些她不該聽的,到時隻怕她要小命不保了。

    這會兒她倒是有些感激軒轅宸,也猜測到幾分對方或許是故意支開她的,總之她還是歡歡喜喜的提著裙角下了竹樓。

    那一行隨侍宮人被繾到了碧波院外守候,但嚴之卻還在聽風小築的院門便站著,笙歌頓時前傳了話,嚴之有些為難的向竹樓方向看了一眼:皇平日裏極少飲酒,笙歌,你待會兒可要勸著點。

    笙歌點了點頭便看著嚴之離開,但她心裏卻是有些犯難,她怎麽勸,勸皇少喝些酒她總覺得這樣的話隻有像他們幾個親近的人該說的,自己不過是個小小宮女而已,這樣說話會不會有些逾越了

    暗暗想著,笙歌也沒急著回去,而是在院外等候嚴之回來,而在笙歌出了竹樓之後,軒轅宸原本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臉色逐漸弱了下來。

    大哥,即便是放在平常人家,也沒有弟弟哥哥先娶妻的,軒轅宸看著軒轅煜,擱下茶盞之後,雙手攏在寬大的衣袖緊緊握著:何況我們身為皇室。

    軒轅煜早已察覺軒轅宸的變化,他方才看出軒轅宸是有意支開笙歌,也早從宴席看出了軒轅宸的不耐。

    宸弟軒轅煜喚了他一聲卻又不知再說些什麽,軒轅宸卻是冷笑了一聲,目光飄向了門外:大哥,母妃這些年一直都不喜我,若你希望我能活的自在些,便早些讓她安心吧。

    軒轅煜怎麽會不明白他話含義,也不會不明白太妃在睿王府安插了多少眼線監視著軒轅宸的一舉一動,他不是沒有提過,但以他手的權利,卻終不敵王氏一族的兵權。

    雖然這一切,都是為了他,而太妃也一直都是為了他而謀劃。

    軒轅煜的臉色逐漸有些蒼白,溫潤清澈的眼眸裏閃爍著細碎的痛苦,軒轅宸深深吸了口氣:若還是找不到她,此生我都不會安心。

    宸弟,她軒轅煜的臉色發白,在聽到軒轅宸這樣的回答之後他那握著茶盞的修長手指也是微微一抖,當年他應下軒轅宸的懇求,私下派了人前往幽州尋找,豈料半途被另一波人攔截下來。

    自己派去的人再無音訊,軒轅煜在宮等待消息到了最後,卻是被太妃請到了仁壽宮,那時他的心底有些不安,果然在踏入仁壽宮後,他被強迫著被人在左手的手腕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印。

    從那一刻開始,他知曉,自己的一舉一動皆在太妃的掌控之下。

    他怒過也悲過,但太妃最終卻拿了軒轅宸的性命作威脅,他知曉自己的母妃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皇位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任何當年與軒轅宸有關的事情皆有可能成為變故。

    為了軒轅宸,他唯有妥協,一如當年攝政王篡位時散發的流言,他此時是一個傀儡,雖然不盡如此,但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真的是個皇帝。

    他沒有辦法兌現諾言,也再也無法替軒轅宸找到那個叫做葉念安的少女,因為他對太妃的了解,那個少女算被找到,隻怕也被滅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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