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燕喜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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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喜慌忙撇過頭倔強的說道:沒有,眼睛迷了沙子而已
笙歌又擔憂又有些好笑的將她掰正了看向自己:你要撒謊也要想個像樣的理由吧
燕喜知道自己瞞不過,看著笙歌眼裏的擔憂她終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了笙歌小聲抽泣起來:笙歌,你那麽好,她們為什麽要這樣說你,她們憑什麽這麽說你
到底怎麽了笙歌從她的話語聽出異常,她顧不得安慰,立即伸出手抹去燕喜眼角的淚漬,神色有些凝重:把事情說清楚,她們是誰,說了什麽
笙歌可不認為她人幾句話能將燕喜給惹哭,燕喜的性子哪裏是那樣怯弱的,隻怕人家在她麵前撒潑到頭來還會讓燕喜給加倍送回去。 vw
燕喜此時也從傷心回過神,她深深呼吸了片刻,臉逐漸浮起憤憤不平之色來:她們是嫉妒皇這幾日傳喚你侍奉,居然說你是狐媚子,還說你一心想爬龍床
笙歌震驚的張大了嘴,她從自己被下了瀉藥關在茅房那日開始知曉有些人早已經看不慣她,但從來沒有想過她們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要知道這種話若是傳了出去,她笙歌隻怕百口莫辯,說不定立即會被降了罪。
她們這是想要置她於死地麽
笙歌想到這一點,但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畢竟這些不過是這些妒火燒的女子私下的咒罵,燕喜的性子斷然不會聽了幾句話這般傷心,她
你跟她們爭執了笙歌皺起眉頭,拉過燕喜下打量著她,這才發覺她的頭發有些淩亂,衣裙也有些汙漬,素來注重整潔的燕喜從來都不會這樣冒失的出現在人前。
燕喜咬著唇沒有答話,但笙歌已經從她的神色裏看到了答案,也因此一直還能控製住的理智頓時悄然無存,她憤然起身拉著燕喜的身子一個踉蹌。
笙歌,不要燕喜看出笙歌的舉動,她極少看到笙歌這樣反常的情緒,一時又驚又嚇的拽住了對方,連連搖頭不止:笙歌,她們人多,我們去了隻會吃虧
燕喜總算體會到笙歌之前勸誡自己的話了,那次笙歌被的飯菜被做了手腳,夜裏又被人關在茅房澆了涼水羞辱,自己險些要前理論,雖被笙歌勸住,但今日再次聽到她們怪聲怪氣的議論,她終是忍不住,結果還是在撕扯被人欺負了去。
喜兒,她們對我如何我都忍了,無非是撒撒氣而已,可是她們不該這麽對你笙歌怒火燒,身也氣得發抖:我再怎麽樣也是這裏的掌事,平日忍讓著也算了,在這樣下去,豈不是要被人踩在頭欺負了
燕喜雙眼一紅,突然張大嘴開始大聲哭起來,笙歌一見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突然慌了手腳,方才的怒氣一下子消散無影:喜兒,你別嚇我,你這又是怎麽了
燕喜哭了一陣,抽抽搭搭的望著笙歌:笙歌,你對我真好原本在去小廚替笙歌準備午膳的時候與她們撕扯被罵做狗腿奴才的奴才這些詞讓她心裏也十分不好受,但這會兒燕喜心的陰鬱一掃而空。
笙歌看她這個可憐巴巴的模樣有些好笑,但此刻卻也笑不出來,她取了素色的帕子替燕喜擦幹淨了眼淚,歎息著回到了桌旁坐下:喜兒,是我連累了你。
燕喜搖了搖頭,咬著唇道:笙歌,其實我也想過讓你好好教訓她們,可是在這碧波院,算你是掌事女官,但還是勢單力薄了些
笙歌哪裏會想不到呢,碧波院裏的宮女們雖不及奉茶閣,但在宮裏也是讓人羨慕的去處,她入宮時日尚不及那些宮女,卻平白多了這些恩寵,這樣不光是得罪了她們,也得罪了與她們交好的其他人。
她的確是鬥不過她們,一個勢單力薄的掌事女官,如何鬥,向嚴總管告狀亦或是向蕭離說明情況麽
都不可能,即便嚴總管肯出麵整頓,那麽證據呢她們潑水,她們下藥,她們欺負人的證據笙歌一樣也拿不出來。
笙歌咬緊了牙,一股無奈反抗的憤怒令她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她看著燕喜,嗓音有些黯啞的開口道:喜兒,對不起
笙歌,對不起二人同時道歉的話撞到一起,紛紛驚愕的對視了一會兒,燕喜嘴唇一抖,水汪汪的眼睛裏險些又要落下淚來,笙歌則是抽了抽鼻子訥訥問道:你道歉做什麽,分明是我連累的你。
燕喜眼角一跳,悄悄垂下了眼臉:笙歌,我本可以幫你的,可我不想求他
笙歌滿頭霧水,正欲開口詢問,燕喜突然抬頭看向笙歌: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笙歌聽的雲裏霧裏,全然不知道燕喜方才到底說的是個什麽意思,燕喜似乎也發覺自己話未講明白,猶豫了片刻後,她壓低了聲音解釋道:嚴之是我哥哥。
嚴之笙歌疑惑了瞬息之後頓時瞪大了雙眼,她怎麽也想不到會得到這樣一個驚天消息,但在慢慢接受之後,她也發覺了二人眉目之間的確有許多相似之處。
我本姓嚴,叫嚴喜,父親在我們很小的時候便病故了,之後是母親獨自一人將我們帶大,所以身子也好不到哪裏,燕喜的目光逐漸變得飄忽,思緒也回到了多年以前:後來哥哥告訴我們,他在天元城謀了份好工,於是在離開後的一個月後給家裏捎了一筆錢財。
笙歌耐心的聽著燕喜較慢的語速講述那些過往,也逐漸明白了為什麽燕喜之前在嚴之麵前會那般冷漠,也明白了昨天燕喜為什麽會失態。
原來雖然嚴之每月捎回的錢財的確改善了母女二人的生活,但母親的身子卻是一日不如一日,兩年來嚴之從未回來探望過一次,而燕喜多次托那捎回錢財帶話給嚴之也不見答複,最終在她拉著那人求他帶她也去天元城親自見見嚴之時,那人才失口透露出了嚴之是入宮淨身做了太監。
這話一出口,燕喜險些爆揍了那人,然而他們二人在街的對話卻被有心人聽了去,最終還是傳到了嚴母的耳朵裏。
結果嚴母次月便咽了氣,燕喜將這件事怪罪在嚴之的身,恨他為何那麽多謀生之事不做,偏偏要做太監,恨他因此氣死了母親。
之後燕喜無依無靠,葬了母親之後便拿著存下的銀兩入了宮,嚴之身為內務總管,宮女內監的流動他自然知曉,於是嚴喜便改了名,因為諸多入宮謀生的宮女內監皆是窮苦之人或是被倒賣來的,所以有的也並不會一定要查實戶帖,隻要入宮之後獻幾個月俸祿即可。
然而皇宮雖大,但終有見麵的時候,二人終究還是見了麵,但滿心悲憤的燕喜見到嚴之想都不用想知道會是怎樣一番情景,所以之後,嚴之便托了蕭離代為照拂燕喜了。
燕喜說到最後,又是滿臉淚痕,笙歌想到自己悲催的身世也是忍不住落下淚來,二人抱著哭了一會兒之後發覺二人哭的大花臉的模樣又是破涕為笑。
笙歌拉著燕喜好一頓安慰,待到吃完午飯已經有些晚了,想到眼前的境況,笙歌拉住收拾好碗筷的燕喜說道:喜兒,你搬來與我一起吧
燕喜愣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笙歌知曉其實那群人無非是因自己才向燕喜撒氣,平日裏蕭離對燕喜的照拂她們終歸是不敢真的對她如何的,若是搬來自己這裏,隻怕她們二人是真的孤立起來了。
勸了一會兒還是勸不動,笙歌任由著燕喜提著食盒走了,然而在燕喜走後,她細細思忖了一會兒頓時身沁出了冷汗來。
幸好燕喜拒絕了她的提議,否則隻怕自己真的要害了燕喜了,她怎麽沒想到昨天夜裏那個人的事情,對方出入皇宮吩咐自己任務,自己一個人罷了,如果燕喜在身側的話,指不定對方會不會殺人滅口。
笙歌驚出一身冷汗,還沒鬆口氣門外又響起了聲響,她本以為是燕喜去而複返,豈料推開門時,居然是嚴之站在門外。
奴婢見過嚴總管,笙歌連忙恭敬的行了禮,嚴之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都是服侍主子的,笙歌姑娘不必如此。
笙歌知曉嚴之與燕喜的關係之後,瞧著嚴之的模樣也有了幾分親近之感,原本之前在奉茶閣發生的那件事情之後她對嚴之有了些許敬重,這樣一來倒也不是很怵他了。
嚴之引著笙歌到了院子裏,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燕喜她是遇到什麽事了麽
笙歌一愣,頓時想到燕喜其實離開也沒有很久,想必二人在路也打了照麵,嚴之一定也瞧出了她的不對,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歎了口氣:是我牽累了她。
將碧波院裏的事情交代了一番之後,笙歌已經是滿心愧疚,嚴之卻沒有怪罪的意思,也是略微歎了口氣道:想來她已經將我與她的關係告訴你了吧
笙歌點頭,嚴之笑了笑:我這妹子性子倔強,入宮一直被照拂著卻還不自知,正好借此讓她知難而退。
笙歌一愣,嚴之搖頭道:笙歌,這皇宮看去富貴安逸,其凶險想必這些日子你已經知曉了些許,我知道這樣說有些自私了,但我希望你能代我保護好她。
笙歌一時有些不明白,但也從對方的言語懂了些許,原來宮發生的那些事情,對方恐怕知道了許多。
嚴之看了她一眼道:以她的性子想要自保尚且困難,而我身居此位卻也不能明裏一直照拂著她,所以以後還請你多多照看她了。
嚴之說著竟是向著笙歌行了一禮,笙歌大驚,驚慌失措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應對,況且還是因為我才牽累了她
嚴之搖了搖頭,清澈的目光凝視著笙歌:我入宮幾年雖不長久,但看人眼光素來清明,笙歌,其實你也不適合在宮生存,但我始終覺得你是值得托付的人。
笙歌隱隱覺得對方像是在安排後事一般,心略過這個想法之後頓時覺得自己想多了,嚴之說的托付不過是將燕喜交給她來保護而已。
我會照顧好燕喜的,笙歌應下此事,嚴之又是微微一笑,陰柔清秀的麵容頓時變得和煦起來: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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