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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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楊梅那個狐狸精有木有為難你”芳菲問我。
“還好吧。我遇見乾億了”
“難怪氣色這麽差呢。你說你,居然栽倒一個小鮮肉手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證明你愛了。楊梅那賤人居然隻邀請了你一個,讓我連當麵罵她的機會都沒有”芳菲還在生氣。
“您老人家消消氣,又不你前男友被人撬了”
“我是為你抱不平嘛!”
“今天會親家怎麽樣啊”我問著。
“別提了,一言難盡。你說挺簡單的事,怎麽辦起來這麽複雜呢”芳菲和我抱怨著。
“因為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家人的事兒”
芳菲與藍羽的愛情並沒有那麽順利,兩個人遭到雙方父母的反對。藍羽父母傳統,看不慣芳菲性感的打扮。芳菲父母覺得藍羽太普通,配不上女兒。兩家互不退讓,讓原本準備閃婚的兩個人,推遲了下來。
“這婚我結定了”芳菲像賭氣的孩子。心裏盤算著如何讓兩家父母妥協呢。
七月二十二日,周末。我推掉了所有工作和聚會,隻因為他一句想我了。不顧昨晚通宵加班的疲倦,興奮的像得到恩寵的妃子,梳妝打扮,想穿一件新買的裙子,卻因為天氣冷換上了自已得體的裝扮,開開心心的去見他。
他的別墅區離我好遠,要倒三次車,要坐三個半小時,才能到。可即便如此,我仍舊心甘情願的向前。他有車也有司機,卻沒有來接我,我知道卻騙自己他一定是在忙,一定有其他事情。
對於我的到來,他並沒有感覺到意外或驚喜,似乎是意料之內的事情。沒有太多話,抱住了我,隻是原始的衝動,發泄他的**,我也極力配合,用自己略帶青澀的技巧取悅他。
想著至少他不愛我,也會留戀我的身體。他並不是一個專一的人,卻期待能在他心裏留下印記。我感覺到他有點累,不似往常那麽肆意,神情裏是渙散和淒涼。
“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我輕聲問。
“沒什麽”他不太喜歡和我多說話,也並不打算告訴我發生什麽。而我卻毫無理由的陷了進去。電話響了,他走出了房間,顯然並不想讓我聽見。
“怎麽啦,你別著急,我馬上就到”我還是隱約的聽見了幾句,大概是個女孩子打來的,應該是他特別在乎的人。掛了電話,然後穿了衣服,匆匆忙忙的準備出門。
“需要我送你嗎”他問。他並不會留我過夜,一向如此。
“不用”我裝作淡定的樣子。
“還是一起走吧,這裏不好坐車”他像是於心不忍,主動送我。
窗外打著閃電,天空陰森森的像個魔鬼。我們一路無言,到了市區的路口,我便讓他停了下來。
“你去辦你的事兒吧,把我放著就行了,我可以打車”他的表情是不安和著急,我看得出來,也就主動下車了,不給別人添麻煩是我唯一能做的。
“好”說完他看了一下車裏沒有傘,然後遞給我一件外衣,我沒有接。
“外麵涼,你自己穿吧,注意安全”說完留給他一個微笑的背影。
樹木被風刮的吱吱作響,閃電橫七豎八的劈天蓋地而來,頃刻間大雨傾盆。
我轉過頭,望著他的白色寶馬消失在雨裏。我的嘴角混著雨水和淚水,鹹鹹的。冰涼涼的雨水落在身上,從頭頂到腳下,頓時間冷的直哆嗦。有點後悔沒有接過他的衣服,至少還能有一絲溫暖的。不禁在想,我們到底算什麽呢?朋友,情人,炮友,顯然是最後一種關係。不禁嘲笑自己,居然卑微到這種地步。沒有廉恥,沒有自尊,隻為取悅一個並不愛自己的男人。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愛一個人。無論是尚明朗還是文鬆,我都是被動的,可主動的感覺並不好受。
雨沒有停的意思,索性就淋個痛快吧!原本也無處可躲。二十分鍾左右來了一輛計程車,我全身濕透的樣子一定很淒慘,以至於司機師傅都安慰幾句。
“這種天氣,出車的不多,我也是打算回家的,看見了你,才停下了,凍壞了吧丫頭”這語氣就像父親一樣。
“謝謝您”我的心突然感到一絲溫暖。這世間陌生人之間的關愛是真實的也最讓人感動。
等我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病床上,輸著液。
“你說你怎麽淋成這個樣子啊,高燒39度8,要不是我今晚回來了,你就燒傻了”芳菲的語氣像是責備實則是關心。說著遞給我一杯溫水。
“有你真好”我的眼睛泛著淚花。這世間除了父母,還有人這麽疼我愛我,心裏滿滿的感激。
“你說你,自己不會換燈泡,不會拆洗油煙機,也不會煮飯,我要是嫁人了,你可怎麽辦”
“那我就當你的陪嫁,和你一起嫁過去”我開著玩笑。
“那不便宜藍羽了,哈哈”芳菲爽朗的笑。
“你回去睡覺吧,我叫淩雪來陪我”
“那麽晚了,別折騰你妹妹了,我請假了,放心”
“你說一個男人如果不愛你會和你**嗎”
“會啊,男人都是**使然,有時隻是生理需求,不夾雜感情的。你去找他了嗎”芳菲突然明白了什麽。
我點點頭,心裏知道答案卻還是不忍直視。
“他不適合你,也不是一個好人,他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你應該早點清醒”
“他就像我想象中那個人,英俊有才華,有著深邃而憂傷的眼睛,雖然常常再笑,卻讓人覺得更心酸。讓我忍不住想去感受,想去靠近,想去愛。”
“你是被洗了腦,他到底有什麽魅力,讓一向理智的你都如此反常”芳菲很是無奈。
“你不知道他真的很特別,每一次見他,我都心怦怦跳”
“心不跳就死了”芳菲接受不了我這種隻憑感覺戀愛的方式。
二個月我們都沒有聯係過,他可能有了新的情人。不打擾是我唯一的自尊,可想念就像入骨一般,讓我越是想忘記越是惦念。
原本也沒期待他會在意什麽,隻是單純的想可以和他成為朋友。讓我可以靜靜地看著他,陪著他,就心滿意足了。而他的靠近,卻隻想要我的身體,讓我的心也毫無保留的淪陷了。身體的激動在哪兒,心的激動就在那裏。
“想見你”
“你又不缺女人”
“想和你是種感覺,不是缺不缺”他簡單的一句話,讓我好不容易沉靜下來的心,淩亂起來。不能去,不能見他,我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卻還是忍不住走向他。他就像罌粟,讓我欲罷不能,沾染了就戒不掉。
“你不準去,淩碧霄”芳菲大聲的叫我,奪過我的手機。
“就一次,最後一次”我祈求著。
“我看不起你”芳菲心疼又生氣,把手機還給我,沒有再說什麽。
我到別墅的時候,張嫂正在打掃衛生,看著我的眼神不似旁人那般冰冷,覺察出幾分友善來。
“您來了啊,小億在書房呢”我打量這個五十幾歲,個子不高卻幹淨利落的老太太,心底油然生起一絲好感。
“嗯,我知道了”我在猶豫要不要上去找他。可我們的關係實在尷尬,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我不敢去打擾。
“您在這等著,我幫您叫他”看出了我的尷尬,張嫂主動幫忙。
“您直接上去吧”說完她出了門,留給我們不被打擾的空間。
乾億的書房很簡單,兩個紅棕色的實木書櫃,一張配套的實木桌椅。電腦在一旁,沒有打開。他戴著眼睛,一雙彈鋼琴的手,握著書本。認真的樣子就像個老學究,不對,像個大學教授,因為顏值高,即便不打扮也帥的離譜。我就那樣站在門口看著他,就像古人欣賞美女圖畫一樣,欣賞著他。我是因為這張臉還是這雙眼睛還是他身上的氣質呢,我不知道,沒有來由的心動。
“你不累嗎”他開口。
“不累,你在看什麽書”我問。
“心理學”他淡淡的答著。
“我可以看你的書嗎”
“可以”
“你也喜歡看納蘭詞嗎”
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曾經他說過他喜歡的。
“沒怎麽讀過,隻看了一兩篇,太矯情”
“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是純性任靈,纖塵不染,你不懂他”我淡淡的說著,上一秒愉悅的心情變得平靜下來。
“也許吧”
他總是讓我看不懂,時而親近時而疏離充滿了誘惑。
“這別墅缺少一些畫”我建議著。
“是少了點色彩,我爸一直想要一副遲瑞的畫,可惜我和遲瑞老師不熟”
“遲瑞老師不是一般人,不會輕易為人作畫的”
“我知道”
“這是我第一個方案作品,我希望可以留作紀念”我想拍照,要經過主人準許才行。
“隨意”他回了臥室洗澡,在那裏等我。
我拍完照,不好意思進去。
“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麽還害羞”他看見門口的我。
張愛玲說≈dash;≈dash;抵達女人心靈的,是她的**。
柏拉圖說≈dash;≈dash;任何一種快樂都不如**的愛來得更巨大,更強烈。
對此,我深有體會。身體的依戀,讓我沒有自我。
“陪我說說話吧”我看著他好看的臉,心裏做了決定,最後一次卑微了。
“說什麽”他轉頭望著我。
“你的夢想你的故事或是想法,什麽都行”
“我希望我可以做一款全球通用的電子產品,能幫助人的那種。然後周遊世界,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一個人嗎”我問。
“你陪我嗎”他反問。
“好啊”我笑的燦爛。如果他真的需要,我願意隨他流浪遠方,無怨無悔。
“無論多晚都要記得吃早餐。我走了”
“嗯,小心點”他開口。
有時甚至覺得他是愛我的,模糊不清的關係,曖昧終究隻是對愛情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