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山羊胡變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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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植山脈外圍,兩名身著白色衣袍的男子,蹲在一隻兩三丈長青蟒旁邊,躺著在地上的青莽頭部一片模糊,似乎被什麽重物擊中過,而兩名白衣男子正在將其剖皮取血。
兩名白衣男子將青蟒能用的材料都取出來後,恭敬地向身後,一個身著靛藍色長袍,手持金絲紋邊紙扇,豐神如玉般的男子,說道:“楚師兄,這是那青蟒身上的材料,您且收好!”
倘若凡人看到這一幕,會以為不過是主仆間的交談。
但在修士看來,兩名白衣男子比那手持紙扇男子身上的修為,還要高出一層,要知道修仙界中,修為低的修士都要向修為高的修士低頭,可在這三人身上卻出現了相反的一幕,卻不知為何!
楚師兄拿著一塊絲綢,仔細地擦拭著腳邊上的泥土和血跡,看到兩人將青蟒上的材料遞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楚東,楚北,你們兩人收著就是了!在試煉空間的這段時間,也辛苦你們了!”
楚東和楚北,相視一眼,正想說什麽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巨響,一道道不自然的風流拂過,吹得他們的衣袍獵獵作響,兩人反應迅速,同時閃身,將楚師兄擋在身後。
楚師兄眼睛微眯,眼中似有精光閃過,說道:“無妨,好像有人用了雷火珠,但不是針對我們的!”心中思索著,莫不是,樺妹妹遭遇危險?要是我趕去英雄救美,說不定樺妹妹感動之下,我就能抱得美人歸!
楚楚東和楚北見楚師兄突然傻傻地笑出聲,不由得叫道:“楚師兄,楚師兄!”
楚師兄頓時回神,收起癡態,臉上恢複淡然的模樣,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
。。。。。。
另一邊,一處密林中,一個身穿黑衣黑袍,頭上帶著鬥笠,臉上還帶了個胖頭娃娃圖案的紅色麵具的修士,禦使著六把飛劍,飛向一隻五六尺大小的紅翅螳螂,不停地劈砍,而紅翅螳螂反應速度極快,一對鋒利的前肢,怡然不懼飛劍的劈砍,不時和飛劍交擊,一時間,密林金鐵交擊的聲音作響,此外,紅翅螳螂身後一對火紅色的翅膀,高速振動,在密林中來回閃躲,甚至借助密林中的樹木掩護,或躲避攻擊。
轉眼間,密林空出了一大片地方,而黑袍人甩出一對水火雙鉤,一心二用,一邊禦使著水火雙鉤纏住紅翅螳螂,一邊將六隻小劍匯聚在一起,凝聚成一柄七八尺長的法劍,手中一指,法劍飛出,氣機鎖定之下,紅翅螳螂的翅膀急速振動,想要躲避法劍的攻擊,卻被那對水火雙鉤攔住去路,這時,法劍臨身,紅翅螳螂哀鳴一聲,被一劍劈成兩半。
黑袍人見此,手指連彈,法劍再次分為六把飛劍,將螳螂身上的兩隻前肢和一對火紅色的翅膀斬下。
正想揮劍切開螳螂的腹部時,忽然,遠處出來一陣巨響。
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手中動作不慢,切開螳螂腹部,隻見其中有十餘個白色的蟲卵,黑袍人眼中不見喜色,揮手將之收起後,略一遲疑,便向著巨響的方向飛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羅錯雙眼警惕地盯著前方,隻見一陣煙塵散落後,原本的**煉神陣所在之處,形成了一個一丈有餘,焦黑的深坑。
忽然,深坑中一處焦黑的泥土,動了動,一隻滿是血汙的手臂伸出,一個傷痕累累的身影,從深坑中爬出,這道人影抬起頭,露出了其七竅流血的臉,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不時的搖晃著腦袋。
羅錯定睛一看,這道身影正是山羊胡,看其這副模樣,羅錯想起了之前在山洞中,自己被絡腮胡子用雷火珠襲擊後的模樣,心有戚戚焉!
嘴角抽搐了一下,動作卻毫不手軟,手中小刀消失,悄無聲息地斬向其脖頸。
山羊胡本來搖晃的腦袋,望向羅錯,無神的雙眼,綻放出一股神采,在小刀來到其身旁時,山羊胡身後升起一道紅芒,罩在其身上,擋住了小刀的斬擊。
羅錯定睛一看,那不正是紅袍女鬼身上的紅袍嗎?
山羊胡站起了身,扭了扭頭,似乎其脖子很不舒服,一個聲音從其嘴裏傳出,“還好,大姐關鍵時候,把我們拖進老楊的身體!”
“大姐,我感覺好不舒服啊!好想把腦袋拔下來,夾在胳膊上!”另一個明顯與之前不同的聲音,從山羊胡的嘴裏傳出。
“不要衝動啊!無頭!這可是我的身體!”這道聲音有氣無力,明顯就是山羊胡自己的聲音。
“老楊,你都這麽虛弱了!那小子真是棘手,把身體交給大姐控製,要不然,我們都得玩完!”山羊胡的嘴裏,突然傳出一道女聲。
山羊胡的臉上閃過一絲掙紮,但很快就恢複平靜,雙眼綻放出一股神采,一股無形的波動傳到羅錯身上。
羅錯怔怔地看著那雙眼睛,隻覺得這雙眼睛中,有一股漩渦將其心神吸引,想要擺脫這雙眼睛,卻十分無力,最後被這雙眼睛綻放的神采吸引。
羅錯眼前的景色變幻,隻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鬧市之中。
脖頸之處酸痛,正想要扭一下脖子,緩解疼痛,臉上傳來一陣冰涼,耳邊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不禁睜開雙眼看向四周。
隻見街道中站著神情洶湧的人群,這些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臉上淨是深惡痛絕,唾棄,憎恨,嫌惡等等,一切不友好地表情。
“這挨千刀的土匪,終於被官府抓到了!”忽然,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爹,娘,你們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殺你們的惡人,今天就要伏誅了!”
其周邊的百姓,看到少年哭得如此悲痛,一些感性的人,眼中也不禁泛著淚光。
而另一些圍觀的人則神情憤然,大叫道:“砸死他!”
抓起手中的東西,砸向牢車之中,脖頸枷戴一個泛著金屬光澤的鐵枷,手上和腳上,各都被一條鐵鏈鎖住,鐵鏈的另一端還連接著一個腦袋大小的鐵球。
一時間,百姓人人效仿,或扔出爛菜,或扔出籃子中的雞蛋,更甚者還想將隔夜的米田共,潑向牢車,好在押車的官兵,聞到氣味,狠狠瞪了其一眼。
牢車中的囚犯,晃了晃腦袋,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心中不禁納悶,耳邊的聲音,猶如一道道洪流衝擊著他的心神。
我是誰?
我好像叫,叫什麽呢?
我是個土匪?
罪大惡極?
怎麽可能?
頭好痛!
為什麽,什麽都想不起來呢?
忽然,牢車停住,一陣鐵鏈交擊的聲音後,一道聲音傳來,“洪大發,還不出來?”
牢車周圍的官兵見其仍無動於衷的模樣,不由得看向案台之後,一位正襟危坐,身穿官服之人,隻聽那官人,拿起案台上一枚紅色的令牌,往台下一扔,說道:“將其拉出,即時問斬!”
牢車兩側的官兵齊齊唱喏,將牢車中的囚犯,連拖帶拽地拉到刑場的中間。
羅錯正迷茫之時,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隻見刑場一邊,坐著一個長著山羊胡的官員,讓其覺得很是麵熟,此人也是剛才發話下令之人,羅錯怔怔地看著那名官員,但很快被官兵拖到刑場中間,跪向那名山羊胡官員。
山羊胡官員怒目圓睜,一拍驚堂木,喝道:“洪大發,九連山土匪,燒殺奸掠,無惡不作,視天子信條於無物,簡直就是罪大惡極,理應當誅!來人,問斬!”說完,再扔下一隻令牌。
羅錯心中大驚,頓時大叫道:“冤枉啊!冤枉啊!”
旁邊一個手持虎頭大刀的赤臂大漢,聽到羅錯居然大叫“冤枉”,不由嗤然一笑,“就你這種罪大惡極之人,還敢言冤枉,到了地府做個無頭鬼,跟閻王說去吧!”說完,朝手掌呸了呸口水,手持虎頭大刀高高舉起。
而羅錯卻沒有理會大漢的動作,嘴中喃喃道:“無頭鬼,無頭鬼!”
忽然,羅錯記起了一切,大叫道:“我知道了!”
一道風聲劃過,人頭落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