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匪號“晁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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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將見周亞夫如此重視劇孟,於是也就放下有些倨傲的神情,翻身下馬,鄭重的拱手說道:“在下程不識,添為車騎將軍麾下一副將,見過諸位。”

    劇孟三人見程不識如此,也急忙拱手說道:“見過程將軍。”

    周亞夫見狀,大手一揮,哈哈大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氣?話說劇兄你不在洛陽,為何來到藍田縣?莫非又在結識什麽豪傑人物,智謀之士?”

    劇孟聞言苦笑道:“周兄又說笑了,劇某此來長安是為了一件事情,本來是想去求你的,沒曾想你不在,還好有人給劇某出了一個主意,所以劇某才在藍田縣出現。”

    周亞夫聽到劇孟的話,不由得一愣,劇孟為人豪氣、任性狂俠,而且若不是生死攸關的大事,絕不求人,現在卻從他的口中說出一個“求”字,可見此事十分的重要。

    周亞夫不由得正色說道:“劇兄何處此言?你我兄弟相識十數年,肝膽相照,談不上‘求’字,劇兄若有事單憑吩咐,長安城中我周亞夫擺不平的事還真沒有多少。”

    劇孟嘴角微微翹起,而後笑道:“劇某等的就是周兄你這句話,現在你回來了劇某就更有把握了,咱們上馬,邊走邊談。”

    “好,請。”

    周亞夫幾人紛紛上馬,趕上前行的隊伍,幾人一邊走一邊說,劇孟將閭丘超的事情又講述了一遍。

    周亞夫聽完這個故事,頓時讚道:“此人為友複仇,不顧生死,正是大丈夫所為,劇兄放心,這個忙我一定幫。”

    劇孟聞言微微一笑,對於周亞夫這種表態並不奇怪,因為他與周亞夫的交情深厚,周亞夫不幫忙才是不可能。

    “剛才聽劇兄說有一人給你出了主意,不知此人是誰?”周亞夫好奇的問道。

    “此人雖然年幼,但是天資聰穎,武藝高強,也是一個豪傑之士,我與他一見如故,周兄必然也願與其結交的。”劇孟毫不吝嗇讚美之詞的說道。

    “哦?此人究竟是誰,竟然能得劇兄的如此稱讚?我周亞夫可要好好見識見識。”周亞夫微微一笑的說道。

    “此人姓晁名晟,字補之,潁川人士。”劇孟笑著介紹道。

    “哦?潁川人士,還姓晁,莫非與禦史大夫晁錯是本家?”周亞夫開玩笑的說道。

    周亞夫說完,劇孟、寧鞏三人紛紛對視一眼,而後哈哈大笑。

    周亞夫不解的問道:“你們笑什麽?莫非我說的不對?”

    劇孟聞言說道:“周兄,你還真是神機妙算,此人正是禦史大夫的季父,據聞現在被天子冊封為郎中,出使匈奴,參與同匈奴的和談。”

    周亞夫聞聽此話,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一滯,他握著韁繩的左手也攥緊了些,指節有些發白。

    看著談起晁補之有些神采飛揚的劇孟,周亞夫心中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凝重了許多,心道我周亞夫倒是要好好會一會這個晁補之,看看你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

    ·········

    再說晁補之弄了半天,廢了他許多的腦細胞,終於把轅固生這個老頑固送走了。

    嚴助全程參與了這一場論戰,不由得露出欽佩的目光,讚歎道:“晁郎中引經據典,博采眾家之長,果然厲害,在下佩服。”

    “一點微末計量,徒逞口舌之利,不免有些貽笑大方。”晁補之笑道:“嚴公子此來難道是因令叔之事?”

    “正是此事。”嚴助說道:“在下聽劇大俠說,得晁郎中鼎力相助,此事已然有了轉機,所以今日特來道謝。”

    晁補之哈哈笑道:“多謝嚴公子信任,不過我晁補之可沒那麽大的能耐,隻不過是盡全力玉成此事罷了!”

    嚴助聞言正色說道:“晁郎中此言差矣!郎中願在危難之中伸出援手,實乃是我輩楷模,縱然是英雄人物也不過如此。”

    “更何況郎中在禦前的一篇《六國論》振聾發聵,驚醒了許多沉睡中的人,令世人讚歎不已,更加顯示出郎中的操守之所在、精神之偉岸。”

    晁補之正要說話,突然老雷走了進來,拱手說道:“公子,外麵有一個士人求見。”

    晁補之一愣,而後對著嚴助說道:“嚴公子請稍等,我去去就來。”

    嚴助笑道:“在下也無事,所幸就同郎中一同前去看看來者是何人?”

    晁補之聞言點了點頭,三人肩並肩的走了出去。

    來到門外,晁補之見到那裏站立著一人,大約四十左右,他的臉上已有了些許的皺紋,但雙目囧囧有神,如同湖水一般清澈。

    他的身材有些瘦弱,但站的筆挺,一襲青袍雖然有些破舊,但洗的一塵不染,更有一身的書卷儒雅之氣。

    他雖然是在等待,但站在那裏不驕不躁,凝神靜氣,頗有些諸葛亮安居破五路的自信。

    通過這些觀察晁補之知曉此人應該是一個飽學之士、智謀之士,最起碼對自身的學問頗為自信,至於為什麽來拜訪他,晁補之不得而知。

    索性不再深想,晁補之走上前去,抱拳說道:“在下潁川晁晟晁補之見過先生。”

    中年人負手而立,也不行禮,隻是站在那裏笑了笑說道:“久聞潁川晁晟深明大義,禮賢下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先生此言何解?”晁補之疑惑的說道。

    中年人繼續說道:“潁川晁補之倒履相迎一長安小吏,在下一個無名之輩前來晁府拜見,你都能親自出門迎客,這難道不算禮賢下士?”

    “你雖然年幼,但在禦前敢於仗義執言,《六國論》氣勢磅礴,令人歎為觀止,國朝自賈長沙後再無此等雄文,針砭時弊,敢於任事,現如今的長安城中誰人不知‘晁六國’的名聲?”

    “更令人佩服的是,你竟然為了維護袁公的名義,不惜與其翻臉,不顧名聲,不避刀劍,前往匈奴和親,背負罵名,難道不足以令人欽佩?”

    晁補之聞言有些汗顏,心道這說的真的是我嗎?我這麽偉大,我怎麽不知曉?不過有人誇獎,他的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但尼瑪,這“晁六國”是個什麽匪號?《水滸傳》中倒是有一個“鎮三山”,但那是一個大水貨,自己不會···呸呸!!!

    還有中年“袁公”這個稱呼,讓晁補之先想到的不是袁盎,而是袁世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