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獻火機聖上憶往事要賺錢邢氏有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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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大人,聖人有話要問,快隨咱家來吧。”隻見戴權來到賈赦麵前,輕輕一甩浮塵,他自來與這班開國勳貴家有來往,便也不故弄玄虛,笑著又道:“你昨兒送進來的那物件兒,聖人看著覺得新奇,召你問問玩法。”
來了!大老爺連忙向戴權一躬身,謝他提點之德,然後整了整衣袍便跟在他身後向著禦座而去。途中微一抬頭,便能看見皇帝正手中撚著須髯,含笑看著他。賈赦不敢怠慢,忙加緊腳步來到禦座前,肅然行禮道:“臣賈赦,叩見聖上。”
“嗬嗬,起來吧。叫你過來,也沒有旁的事,你倒是跟朕說說,這麽個小盒子,要怎麽打出火來?”老聖人也是高興,笑嗬嗬地叫起後,便拿起手邊的一個小方塊樣的東西問道。
這東西正是賈赦臘月裏手工趕製出來的,昨兒隨著榮府的年禮一並送入宮中的,打火機。
“是臣聽說聖上偶會抽兩口旱煙,便想著總用那些火折子、火石並不方便,臣靈機一動琢磨出了這麽個玩意兒,用著點火可方便了。”賈赦說著,接過戴權遞過來的打火機,彈開上麵的蓋子,手指靈巧地將之打著火。
見他果然把個小盒子玩出火來了,老聖人略帶驚奇地一笑,向他招招手道:“果然是個好玩意兒,過來教教朕怎麽玩兒。”他確實愛抽個旱煙,其實點火的事再麻煩,也麻煩不到他,但誰叫這打火機新奇呢。
“是,您看,是這樣……”賈赦現將火機關了,才小步來到當今跟前,仔細向他演示打火機的用法,口中還輕聲解釋這一些簡單易懂的原理。待都說完了,又雙手將東西奉上,讓老聖人自個兒玩去。
許是越老越小,老聖人學會了怎麽用打火機之後,一會兒點著一會兒熄滅,很是把玩了一會兒。良久,才意猶未盡地把打火機放下,向賈赦道:“是個好東西,難為你有心了。隻是這樣奇技淫巧的東西,日後還是少放些心思,多求上進些。”
說到這裏,老聖人有些欲言又止,略一停頓了才道:“你祖母總是看著你的,她若見你這個樣子,心裏不知該怎麽氣惱呢。別讓她失望,不然不能饒你。”說到這兒,老聖人的眼裏透出點莫名的意味,拍了拍賈赦的肩膀。
雖然並不認同老聖人奇技淫巧的說法,但賈赦並不會當麵反對,當即跪下叩首道:“臣謝聖上教誨。”
另外,聽老聖人竟會提起他的祖母,赦大老爺眼眶便有些發酸,忙垂首道:“這些年臣很是不爭氣,祖母她老人家一次也未曾入夢。好在前些天,想是她老人家實在看不下去了,終於肯在夢中痛罵了臣一頓。臣已決心痛改前非,定不叫她老人家失望。”
賈赦忽然一抬頭,眼帶孺慕地看向老聖人,語帶些無賴地道:“再也不給您罰臣的機會。還記得,當年臣調皮跳進太液池裏捉魚,被您罰幫在池邊柳樹上曬太陽,皮都曬掉了一層呢。後來回到家,祖母心疼得直掉淚,差點進宮來找您說理呢。”
聽他提起往事,老聖人也仿佛也陷入了回憶之中,半闔著雙眼好半晌都沒說話。太和殿眾人皆明裏暗裏關注著這邊,見到此狀不知聖人是什麽意思,不由都停下動作,整個大殿竟為之一靜。
好在老聖人旋即便回了神,指一指大老爺,沒好氣道:“還說呢,哪是差點,她是真來了。你個小混蛋把我的龍魚禍害了多少?我不過是罰你曬曬太陽,你祖母就打上門來,不然你以為你有那頓龍魚吃?”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似是想起當年的情景,便連一貫的自稱也不說了,宛如尋常長者對自家小輩說話般。賈赦見狀,也跟著嘿嘿地笑。
這兩人在丹陛上其樂融融的,倒是驚住了下麵不少人。榮國府的賈赦是個什麽人物?不過一個好se無能的老紈絝罷了。從來竟不知,他還能聖上麵前如此得臉。不應該啊,這麽多年從沒聽說過他有這等本事啊。
況且,若他真的得臉,當年繼承爵位的時候,聖上也不該把個國公爵直接降成一等將軍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遇上不明白的事情了,少不得就得向旁人打聽一二。漸漸地,關於赦大老爺早年的經曆慢慢傳開。想當年,大老爺也是大明宮的常客,也曾被聖上親口誇過的,隻因從先榮國公夫婦先後去世,才因守孝去了伴讀的差事。至於聲名狼藉,那都是後來的事。
這個恩侯,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宇文祜握著就被皺眉,心中已打定主意要查一查。賈赦曾是他的伴讀玩伴,兩人當年也很是想得。隻是後來賈赦回家守孝,很快就墮落成了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紈絝,讓他想拉一把也無處下手。漸漸地,連人斷了聯係,這貨更是見了他就躲。
想到此,宇文祜便有些怒其不爭,想來當年父皇也是這樣的心思,這才狠狠地降了他爵位。原指望他能迷途知返、浪子回頭,可誰知這貨幹脆就愈演愈烈,破罐子破摔了。父皇失望之餘,漸漸也就不再理他的事,就當個米蟲養著罷了。
這貨倒也有眼色,再也不往父皇跟前湊,讓宇文祜都不知是該誇他還是罵他。
卻是不知恩侯此番受了什麽刺激,竟知道在父皇麵前邀寵了!?
肅王爺宇文祜的困惑暫且不提,初一的宮宴結束之後,赦大老爺帶著兩大箱子的賞賜回了榮國府。太和殿的消息傳到後宮之後,就連邢夫人也被皇後賞了,高興得了不得。
“老爺,今兒也不知怎麽了,皇後娘娘竟將我宣到了跟前,拉著我的手很是說了幾句話呢。這不,臨散了的時候還賞了我好些東西。您是沒瞧見,二太太當時的那個臉色喲,嗬嗬……”邢夫人捧著一套禦造的紅寶石頭麵愛不釋手,美滋滋地跟賈赦匯報。
大老爺很有些看不上她眼皮子淺的做派,道:“挑些個合適的給各處都送兩樣,別叫她們挑你的理。”尤其是老太太跟老二家的那邊,邢氏得了賞賜沒她們的,還不知要放什麽閑話出來呢。
邢夫人撇了撇嘴,即便心疼得要命,還是應了一聲。沒辦法,老爺說得這是禮數,她可不敢違逆。隻是……真的好肉疼啊!看看哪一樣,她都是拿起來又放下,舍不得喲!
“行了,不就是些玩意兒,老爺是少了你的穿還是少了你的戴?”赦大老爺都被她氣笑了,沒好氣地斥一聲,又道:“今兒皇後賞你,那是看在聖上高興的份上,你可是沾了老爺的光……”遂將獻打火機的事講給邢夫人,免得她摸不著頭腦亂說話。
邢夫人聽得一愣一愣,嫁給老爺十來年了,她竟從不知老爺還有這樣的本事。一聽那什麽火機的東西就了不得,沒見連聖上也誇好呢嘛。這若是開一間專賣火機的鋪子,那還不得讓這京裏的勳貴富商們搶瘋了!?
這,這,這得多少銀子啊!
許是想得太過投入,邢夫人不知不覺間念叨起銀子的事來。赦大老爺不由扶額,好好地也沒短過她花用,怎麽就鑽到錢眼兒裏出不來了呢?!
不過他心中對邢氏是有愧疚的,這女人嫁給他也算是虧了,不但要受他受老太太的氣,老二家的也沒少給她氣受,還有那個璉二奶奶也沒將她這繼婆婆放在眼裏。她這一輩子,也沒個孩子沒個依靠,也就隻能一心摟銀子了。得,老爺成全她。
“打火機你就不要想了,這東西關係太大,不是你一個女人能染手的。待我寫個方子給你,那東西你若是能照著方子做出來,足夠你賺銀子賺得摸不著北了。”賈赦邊說邊要了紙筆過來,刷刷點點地寫了起來。
邢夫人起先聽不許她打火機的主意,心裏便是一苦,後麵又聽他說方子,便忙湊過去看,嘴裏也不閑著,問道:“老爺,這是什麽東西啊,真的那麽賺錢麽?您跟我說說啊,難不難做啊,本錢怎麽樣,會不會賠本啊……”
聽她在耳邊嗡嗡嗡,大老爺登時黑了臉,一眼瞪過去讓她訕訕地閉了嘴。直到寫完了,才道:“這是個洗漱用的東西,能做成平常百姓用的便宜貨,也能做成進宮皇宮的精品。行了,方子拿去,趕緊照著做吧。不管做不做得成,都不許再來問。”
“是。”邢夫人忙不迭接過方子,小心地瞥一眼黑著臉的大老爺,不敢多說地告退了。切,得了這樣的好東西,這破書房本太太還不稀得呆呢!
她小心地將方子揣進懷裏,鬼鬼祟祟地就往自己房裏去,跟剛做了賊似的。不過邢夫人卻全然顧不得形象了,若老爺的話不假,那這東西就是個聚寶盆,她能不小心嘛!
這邊賈赦剛剛打發了邢夫人,鴛鴦就到了書房外,說是老太太請他過去說話。赦大老爺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聽說太和殿的事情,要找他問話呢。當下也不耽誤,披上大衣服就往榮慶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