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偉從理科轉到文科到底驚動了秦偉的父親，秦偉的父親也沒太在意。他覺得兒子從小到大都沒用自己操心，會選擇一條正確的路。但一直關注兩個孩子的學習狀況的趙婉父母卻沒那麽好應對了。可是他們從老師那裏得到消息是秦偉理轉文可能因為女兒趙婉。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不可能喜歡秦偉。也沒太在意。

    但秦偉是一個有目標的人，縱然不後悔自己為了這段感情所做的一切，但也不會毀了自己最初的夢想。所以付出更多也是當然的了。秦偉在轉到文科班的第一次月考，成績滑落到文科班的第二十名。這次文科第一是薑萌，第二是趙婉。

    這次考試照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在高中，在一個經常得第一的學生身上就變的不一樣了。趙婉的父親把秦偉和趙婉叫回了家。

    秦偉在回去的路上對趙婉說：“叔叔阿姨找我什麽事，你知道嗎？”

    趙婉說：“你還不肯叫爸爸媽媽嗎？”

    秦偉說：“在我心裏他們已經是了。”

    趙婉說：“我也有段時間沒回家了，你說我會知道嗎？不過想來是因為你成績的事。”

    秦偉說：“你告訴他們的嗎？”

    趙婉說：“怎麽會？你不信我嗎？”

    秦偉暗自懊悔自己失言，趙婉是個好女孩，從五年級開始自己接近這個家庭時。這個叫趙婉的小妹妹，就給了太多的溫暖，趙婉美麗大方衣著華麗，卻總能發自肺腑的在人群中叫自己哥哥，趙婉聰明卻知道什麽時候該糊塗。趙婉精明但卻不讓人感到危險。她驕傲卻不會輕視任何人。秦偉非常慶幸能認識趙婉，也願意像關心妹妹一樣關心她，今天竟然對她提出了質疑。

    秦偉認真的看著趙婉說：“當然不會。永遠不會。”

    趙婉笑了：“傻哥哥，你不必緊張。如果有事還有我呢？“

    秦偉突然問：“你覺得理科轉文科會不會太衝動了。“

    趙婉說：“風流千古事，冷暖寸心知。隻要你心裏明白什麽才是自己想要的就好。給自己的人生留出一點並不影響成敗的錯誤吧。也許今天的錯誤會或許成為明天的慶幸。”

    秦偉點點頭，問了一句：“可是怎樣才能把錯誤控製在可控範圍之內呢？”

    趙婉苦笑說：“誰知道呢，也許天知道，也許沒人知道？”

    秦偉說：“那走吧，我們回去吧。對了趙叔叔在家嗎？”

    趙婉笑著說：“你很怕他嗎？”

    秦偉說：“那倒也不是，一個剛出生的人就像一張白紙，既是潔白，也是空白。我小的時候雖然立誌做一個有本事的人。可有本事究竟是什麽樣子，其實並不清楚。可是你爸爸給我講了很多。”

    趙婉一聽笑了：“爸那一套我最討厭了，媽和我最煩他那一套了，無外乎從國家的興衰開始談，到個人的成敗，男人的誌向，抱負，還有個人的成功經驗。個人的奮鬥曆史，以及什麽苦難是強者的天堂弱者的深淵仿佛沒有苦難就不能成功一樣。仿佛一切成功都源於苦難。“

    秦偉說：“我是信的，盡管這也許這不是絕對的，也不是真理，但包括我在內的有些人願意相信，相信奇跡的人，才能發生奇跡。在與叔叔的談話裏，我仿佛感覺自己不在是一個沒有媽媽疼愛的孩子，一個陷入貧困泥沼的少年，從叔叔的話中我知道了所有的倒黴孩子，都有可能是天降大任的“斯人”。所有貧窮的孩子也許都有叱吒風雲的可能。“

    趙婉從秦偉眼神中讀出了欽佩，也能想象出當年秦偉眼中流露出的狂熱。秦偉簡直是父親心中完美兒子的形象。大概他們之間除了欠缺一份血緣外什麽都不缺。

    趙婉想了想說：“其實你要相信，我是一個可以不問是非，不問對錯，會真心的維護你和薑萌的。“

    秦偉一笑說：“這點和和我一樣咱們都是幫親不幫理的人。“

    秦偉和趙婉回到了家，趙婉的父親也在家，看樣子像特意回來的。

    趙婉的父親直入主題問秦偉：“為什麽要轉學科，我開始的時候沒在意是因為我相信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但我越想越不對，依你的性子一定事先考慮好才做的決定，既然選了理科，沒道理中途換文科，孩子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秦偉一驚，趙叔叔一向對自己和藹，而此時卻十分嚴肅，嚴肅中還帶著點心痛。

    這些年來雖然顧及到自己的自尊心，沒有直接幫助自己，但秦偉知道如果沒有趙叔叔一家，至少不能這麽順利的讀到高中。雖然秦偉知道趙叔叔對自己好，未必沒有私心。但自己感受到的溫暖，和趙叔叔和阿姨的關心也都是確確實實存在沒有半點虛假。

    秦偉沒有做聲，趙婉的父親說：“把頭抬起來，看著我。“

    秦偉隻好仰起頭。

    趙婉的父親神色略微緩和一點，說：“你也不是個小孩子了，你知道當初為什麽選你做我的幹兒子嗎？“

    秦偉說：“我信緣分，我相信人與人之間是有那種傾蓋如故的感覺的。“

    趙婉的父親說：“你從小我看中的就是你懂得在逆境中努力，懂得記住每一個幫助過你的人。“

    秦偉說：“就這麽簡單。“

    趙婉的父親摸著趙婉的頭說：“閨女，你怨不怨恨父親給你找個哥哥。“

    趙婉說：“我曾經確實有些想不明白，現在都男女平等了為什麽還要找一個沒血緣的哥哥。可是後來秦偉哥哥待我很好，對你和媽媽也很好。漸漸的也就把他當成哥哥了。“

    趙婉的父親歎氣道：“這才是天下父母的悲哀。父母愛其子女比為其計深遠，情愛畢竟是懵懂虛幻的，成年人的愛尚且如此，更何況少年。你能明白嗎？”

    秦偉點點頭又搖搖頭。

    趙婉的父親看著秦偉說：“你知道叔叔，為什麽讓你當我的兒子嗎？

    秦偉心裏一動說：“趙叔叔是過來人，當然知道財富對於一個人重要性，但您更知道財富是在風險和勞累中獲得的。所以您既要保住趙婉富貴安逸的生活，又不想她終日奔波勞苦，所以就需要一個我這樣既有雄心又懂得感恩，而且貧困的人。“

    趙婉的父親也沒料到，秦偉能猜到。說：“你說的沒錯。“

    秦偉看著趙婉的父親說：“那你對我好，有沒有一點是因為把我當成兒子，或者因為我就是我。“秦偉上一刻還是洞悉一切的小大人，現在竟然像一個孩子，聲音中還帶著點哭腔。充滿了卑微和渴求。

    趙婉的父親本來想把這一席話永遠買進土裏，但他今天想告訴秦偉，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初衷，說：“我今天告訴你這些就是想和你真誠相待，從今而後我就把你當成親生兒子。“

    趙婉的父親看著秦偉說：“你願意接受我這個父親嗎？”

    秦偉激動的叫了聲“父親。”也許打破隔膜隻有真誠、真心。

    趙婉的父親又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麽，理科轉文科，說實話不許騙我。”

    秦偉知道以自己這點道行根本不行，即使同樣是人參。年齡不一樣價值自然不同。同樣是好酒年份不同價值自然也不同。

    秦偉隻能說：“我錯了。”

    趙婉的父親下一句出人意料：“那我們吃飯吧？我餓了。”

    沒有嘮叨，沒有責難，秦偉卻好像站在天堂和地獄之間的界線上。整個人都變得汗涔涔的。

    趙婉的母親做個很多菜，趙婉和秦偉倒是都吃了不少。畢竟食堂的飯菜吃久了，吃什麽都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