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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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悠悠**陰
久難眠
離失歲
歲月好
好相交亂
影單行隻孤為暖
獨船受風雨
血陽如夢見
似歌冷冷耳語纏
塵封百年忘故顏
在今夜,想念竟不變
母江流水細當年
千歲別離也未忘
偶有秋花隨風逛
卡在黃昏短長廊
拾起細嗅空感傷
走散人海可是他,妄去念,秋日走的雁,春夏還回還
我心好愁苦
仿當年,宛爾一笑獨念你,已不在人間
雪落穀空響,道繞山百折。
天風勁舞蕭索處,來訪冰魂雪域路
雪停雲遮幾千峰,好個衝天白猿峺
日慘慘不開,眼渺渺茫白
刹那奇處露崢嶸,峰巔獨坐舊故翁
普天之下,上得了規模的江河不下千萬,它們的細枝末流不計其數,大到江河湖,小到溝渠泡子,它們的源頭都來自浩瀚的母江。
母江九曲九彎,橫貫天下,給天下帶來源源不斷的水份,滋養著世間萬物。
極寒的雪山高原上,有萬座入雲的雪山,山上常年流淌著源源的雪水,造就了母江的源頭。
能生活在母江源頭的動物少之又少,隻有耐寒的生物才能存活。
不凍龜就是其一,這種龜極其巨大,因為他們太過笨拙,若是生活在其他地方,早被人捉了吃了,隻有在雪山附近,靠著嚴寒阻擋了狩獵者的腳步,不凍龜才得以留種,在這裏繁衍。
天空中布滿了鉛色的陰雲,黑沉沉陰森森,雪花紮著六個角的小辮,從天上漫悠悠地,沿著曲形輕盈飄落。
天色越來越暗,雪花在空中旋轉,紛紛揚揚,母江源頭上冰水同存,正常船隻無法行駛。
令人不可思議的,就在風雪飄飛的眼下,人跡罕至的母江源頭上,竟然有一巨大的木船破冰而行,這艘船有些特別,它的船頭呈圓錐形,全是生鐵鑄造。
大船繼續接近江源,哢嚓哢嚓的破冰聲,讓人不忍擔心,那生鐵的船頭隨時都可能卡啦啦的凍掉。
眼下這船一再前進,像被人砍斷了手足的蜈蚣,在白白的冰麵上攀爬。
船頭之前不是纖夫,數百頭的不凍龜,在不斷地的鞭笞下,爬在冰麵上拉著大船前行。
隨著大船愈加靠近雪山,天氣越加寒冷,不凍龜雖然號稱不凍,要向著冰原走的近了,也禁不住寒冷,給凍在了河麵上,與這河麵融為了一體。
幸存下來的不凍龜,被同伴的死駭的噤若寒蟬,駐足不前。
這些不凍龜畢竟不是普通的龜,它們有著長久的壽命,都是幾百年的老壽星,雖然不能言語卻有了智慧。有了神智的物種,與那些隻知吃喝的物種不同,此時就算再狠的懲罰,也不能讓這些龜前進了。
大船因此停在了江上,有人下船去鞭笞這些巨龜,一碰之下才知道,這些不凍龜看似是不配合,實則是千奇百怪的凍死在了河麵上。
不凍龜一死,大船無法再近一步,卡在這冰水混合的江麵上,滿天的飛雪,一層一層的撒下,不用多少時間,就把這大船掩埋在了江麵上。
在這個冰雪世界裏,永久的冰川凝固了,凜冽的空氣凍住了,已經沒有生物的山峰,拔以刺天,山峰上,除了常年的積雪之外,隻有冰冷裸露的岩石,突兀的岩石棱角,黑得讓人感到靜穆,這一雪一石,白黑分明的在陽光下照射,顯得格外地紮眼。
周邊的雪山不知有多少座,這其中有一座很獨特,這座雪山猶如一把尖刀直插雲霄,真可謂是氣勢磅礴,險峻異常。
它高聳入雲,在雲朵上的雪山頂,並不如其他山峰一樣尖銳,而是如同被神劍削過一樣,造成一個水平的山頂,而在這平頂山周邊,鑄造著一圈欄杆,這欄杆是依著山體造了出來。
大雪蒙朧中,通往山頂平台的山體上,盤蛇一樣,有著一圈圈的,逐漸向上的石階。
這山本就高萬丈,圍繞它的石梯是山體的幾倍長,在這轉圈向上的石梯上,此刻緩緩的走著兩隊人,首尾呼應。
後麵的一批人有十多個,各個都是錦帽貂裘,衣著華貴,這些人都是高大的很,要比平常人類高上一兩個腦袋。
他們在這人類無法觸及的雪山上,一步一艱難的攀登著,他們邁出的每一步,也都是毅力的考驗,是對生命極限的挑戰。
走在這批人前麵的是兩個人,二人身形差別巨大,其中一人有些嬌小,是正常人類的樣子,看著身條應該是個女子。
女子身旁的人異常高大,女子若是平視這人,隻能看到那人的屁股。
那極高的人走在最前,為身後的女人抵擋風雪,那人身上衣服罕見的華貴,紫金衣袍,上麵平平常常點綴的,都是七彩寶石。
紫金衣袍者多半是上了年紀,步履上攀,每一步都異常遲鈍,可是腳步中,卻蘊含著說不出的堅定。
風雪狂風中,紫金衣袍的老者,猶如驚濤駭浪中的燈塔,任爾多強多烈,都不會阻撓他半分。
這兩隊人,踏著彎彎曲曲的石階,不知穿過了幾道彎,高處的山頂仿佛就在眼前,晶瑩剔透的山通體耀著光,一股冷氣迎麵撲來,老者身後那些人,凍得不住哆嗦。
豁然開朗的瞬間,山的盡頭展現在了眼前,舉首,是那雲霧掩映下的水平山頂,千變萬化的雲在周身翻卷,令人目不暇接,呼嘯的山風穿梭幽暗,層層疊疊地遮蔽藍天。
那女子開口問道,‘‘玄爺爺,我們真的要上去麽?
女子身旁那極高的人,用蒼老渾厚的聲音回答說:‘‘沒錯,既然已經來了,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幾百年前的約定,那個傳說中的雪域白猿,真的會來這裏見我們麽?
紫金衣袍者不願多言:
‘‘未必,但是不來肯定見不到。
女子說:
‘‘玄爺爺,據說白猿已經活了近千年,真不知道這樣子的人,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是一個人,還真的就是一個白猿?
見老者沒回答自己,女子追問說:‘‘人老近妖,不管他是人,還是一個白猿,都會是一個危險的人物,為何要這麽冒險,不遠萬裏的來見他呢?
老者忽然就停住了腳步,那不停落下的風雪也似乎頓了,直到老者重新抬腳才繼續落下。
氛圍一下變得很肅殺,那女子自知說錯了話,壓低下頭,跟在紫金衣袍者屁股後,默默的走起路來。
雪山的雪,不是平日裏見得那樣,這裏的雪很大,一層一層的下著,好似是天上撒下來的一層層網,每次撒下一隻網,都會覆蓋雪山的一切。
就在女人惶惶不安的時候,老者突然說:
‘‘他是我的發小,隻要我不害他,他就沒理由害我。
老者轉頭對後麵的那一隊人說:
‘‘算了,到了地方了,你們不要在跟著我們了。
老者聲音厚重,震人耳膜,那語氣不容人去辯駁,身後那十多人,都跪下來不說話。
為了抵禦風雪,這些人都是用獸皮保護了嘴臉,隻漏著眼睛,說話時候也看不到表情。
這時,一人越出眾人,雖然看不見此人的神情,但是能聽到這人是帶著哭腔在勸說:
‘‘那白猿可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為了防止白猿心存歹念,我們從其他地方偷偷上去,暗中保護您的安全,您是國家的支柱,絕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一聲幽遠的歎息,老者喃喃自語:
‘‘那個人如果想殺了我,我絕不會活到今天,孩子們,你們不要擔心我的安危,都留步吧,好孫女,你一個人隨我上去。
老者和這些人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停下他前進的腳步。
他艱難地攀登著,他所要征服的石階,更加的陡峭,從這裏直達雪山頂,走過的是雪山的白色飄帶,秀美的讓人驚歎,又讓人感到分外恐懼。
··················
接壤天邊的山頂,坐著老者和那個女孩。
老者閉目打坐,他全身圍得厚厚的,隻有眼睛露在外麵,又長又細的白色眉毛下,一雙渾濁不清的眼睛,好似閱盡了世間的滄桑。
雪逐漸的小了,風也漸漸地停止了嗚咽,那個女孩已經靠著老者睡了,而在老者的對麵,不知何時開始,竟然坐著一個渾身雪白的白猿,這不是一個普通白猿,正常的白猿上身長,下身短,而這個白猿,卻有著人類比例的四肢。
這白猿,更像是有著返祖現象的人類。
在白猿的身旁,趴著一個黑漆漆的野獸,這動物巨大無比,它像是烏龜,穿山甲一類的動物,周身是黑亮亮的,石頭一樣的甲殼,四肢卻像是雲豹一樣修長。
一老一少,一人一獸,相對無言。
雪還在一層層的下著,早已經掩埋了趴著的甲殼獸,這個時候,或許因為寒冷的關係,甲殼獸把奇長的四肢,都縮進了岩石一樣的鎧甲裏,不一會就閉上眼睡去了。
老者正襟危坐,風烈烈,他的衣角、褲腳隨風而動,他挺的頎長的上身,整個人就如一棵鬆樹般堅韌。
老者此刻眉頭深鎖,看著麵前的白猿,腦子裏一片混亂,顫抖著說:
‘‘你還是出現了,好久不見了,白猿。
‘‘哪個白猿?希望你記得,我的名字是白雪的白,緣分的緣。
老者有些詫異:
‘‘你做人的時候,名字不是叫白元麽,白雪的白,元首的元,怎麽改了這麽個緣分的緣?
‘‘以前年輕,不知天高地厚,給自己起了個白元,元乃是萬物之始,這個名字太大氣了,我承受不了,活到了今天,懂了一些道理,那就是緣的重要性,索性就起了這個名字。
人活於世就是個緣字,冥冥之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左右你的人生,讓人根本沒法掙紮。
就像你和我的緣,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象天上的流星一樣,遇上了是彼此的幸運。
緣分如風,風不定。
情如雲,雲起時洶湧,雲落時落寞。
隻有在合適的時間地點,遇到合適的人,才能收獲一份完美的情意。
緣來惜緣,緣去隨緣。
緣來時,該當惜緣,哪怕如曇花一現的緣分,也算擁有過了。
當然,緣去也不要刻意強求,牽強會扭曲,去自有它的理由,緣分隨情生隨情滅,聚也罷散也罷,都要看得開才好,比如你我之間的情意,盡管有點苦楚,且讓我們淡淡一笑,老死不相往來,也未必是一種解脫,你又何必苦苦來尋呢。
‘‘我來這裏找你,早就忘了仇恨,隻是希望咱倆能夠化幹戈為玉帛重新做回朋友。
‘‘這一切都是過去的雲煙了,以前我怪你,現在放下了,再說這些沒必要。人要看開點,到了這個歲數了,怎麽還有那麽多的執念呢,世界很大人很小,沒有必要把一些事情看得那麽重,就像日落花衰,有些事你越是在乎,痛的就越厲害,放開了,看淡了,慢慢就淡化了。你走吧,我不恨你了。
老者好一陣苦笑,突然狡黠的說,‘‘既然你什麽都看開了,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咱倆也是幾百年的交情了,這次來也不好空手,我給你帶來了一個故人。
老說著,突然對身旁的女子看了一眼,這好似是一個暗號,那女子慢慢摘下了護在麵前的獸皮。
這身著華鍛的女子抬起頭,迎上白猿的眼睛。
這女子天生麗質,柳眉高高挑起,幾縷黑發後是一雙深邃的眼睛,眼底一顆小小的紅痣,微笑起來的雙唇,帶著蠱惑人心的弧度,美麗得很妖氣。
她的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兩片薄薄的嘴唇在笑,眉毛和細細的眼睛在笑,腮上兩個很深的酒窩也在笑。
就在白猿看的愣神的時候,老者邪惡的看著白猿,大聲喝問:
‘‘你倒是看看,這個人是誰?
白猿盯著那女孩的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嚇得麵色如土,舌頭僵住了,說不出話來。
白猿再也沒了之前的儒雅和淡定,就在這時候,暴怒的白猿突然站直了身子,扯開脖子就要仰頭長嘯。
老者臉色驟變,立馬在地上扣了兩雪團,一手一個,塞進了左右耳朵裏,同時同刻,白猿一聲長嘯傳來,這聲音高昂而綿長不絕,那女孩登時就暈死了過去。
再聽白猿罵道:‘‘你真該死!
罵聲未到,白猿的一拳就衝著對麵打了過去,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老者的臉上,隻聽砰的一聲,老者就被直挺挺的打倒了。
風還在刮著,雪還在下著,轉眼間就要將這個巨人掩蓋,一層層的大網,冰冷的雪下,老者好似沒了呼吸,躺在雪地上不動了。
突然,這本以為死了的人,再被雪埋了一層後,慢悠悠地,他竟然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老者臉上沒有一點的憤怒,神情自得的看著白猿,呸呸地吐了幾口,幾顆牙齒順帶著吐了出來,落到雪地上,融化了周邊的冰雪,消失不見了。
白猿又是一陣怒吼,這一嗓子如比狂風,老者頭臉上,覆蓋的東西都被吹掉了,漏出了他本來的麵目,那是一張什麽樣子的臉啊,臉上麵是橫七豎八的皺紋,不知道一個人會老到了什麽程度,才會擁有這麽多得皺紋,仔細看去,這些數不清的皺紋中,還夾雜著數不清的疤痕。
白猿看了看那女娃,又看了看對麵的老者,忽然間有些頹廢。
白猿滿臉呆滯,冷冷的看著老者,好久以後才說歎了一口氣說:
‘‘你已經老成這個樣子了。
‘‘哈哈,已經八百歲了,不老才怪,怪的是你,你我從小長大,沒想到你還是這麽的年輕,你曾經和我說過兩個秘密,其中一個就是關於長生的,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長生的秘密?
白猿沒有答話,二人陷入了沉默,雪還在下著,紛紛揚揚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或飛翔,或盤旋,或直直地快速墜落,鋪落在地上,在這一刻,一切都是美好的,一都是寂靜的。
不一會兒,鵝毛大雪隨風飄舞,天地間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這些雪下起來,像利劍一樣,鋪天蓋地的,四周變得昏暗,不見一絲光。
老者看了看趴在雪中的甲殼獸,它已經快被大雪掩埋了,老者又看了看白猿,他故作好奇的問道,‘‘這石頭蟲跟了你多久了?
‘‘幾百年了,你不是知道麽?
‘‘這幾百年裏,它都沒遇到其他石頭蟲?
這話以後,隻見白猿的臉憋得通紅,雙眉擰成疙瘩,就連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白猿生硬的說,‘‘你想說什麽?
老者千年老樹皮的臉,突然變得通紅,‘‘我想說,它一直都像你一樣,七百年的老光棍。這就是長生的代價麽?
白猿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隻是死死的盯著老者。
‘‘你恨我,不過是因為殺了你最好的朋友,咱們當初哥一共四個人,我是殺了一個,可是你也害死了一個,咱們倆半斤八兩,誰都別說自己高尚,誰也別怪誰無情。
殺人誅心,白猿聽到這話,霎時間淚眼婆娑,異常痛苦的大吼起來:
‘‘閉嘴,你還不是一個將死的老頭,咱倆決鬥吧,我倒想領教一下,你這第一勇士的水分有多少,你出手吧。
老者整理了一下衣服領子,斜視著白猿說道:
‘‘我為什麽要和你打,你也看到了,我確實是一個老頭了,既然我也要老死了,你就殺了我吧,也解了你心頭之恨,我也去找他倆作伴。
白猿身上的暴戾之氣,突然煙消雲散,變得極其落寞,自言自語的說:
‘‘我不想殺你,我為什麽要殺你?
老者緊逼著說:‘‘你如果不告訴我長生的秘密,我早晚都是個死,那和殺了我有區別麽?
‘‘世上不存在長生的秘密!
‘‘你還騙我,你不知道長生的秘密,那怎麽解釋你自己,你為什麽一直都不老,為什麽現在還是那麽年輕,而我已經離死不遠了。
‘‘是你造孽太多,遭了報應。
‘‘那好吧,我惡人自有惡報,那麽,時空之門是怎麽回事?你告我它在哪!
‘‘世上沒有時空之門,空間可以挪移,時間不可逆轉,世上有的是空間之門,卻和你要的長生無關,這就是所謂的真相。
老者慘笑了起來:
‘‘那好吧,你告訴我空間之門在哪,你最愛的不就是賭麽,我們來一個賭局,你我好好的打一架,如果你贏了,我就心甘情願的離開,從此,自願老死今世。如果你打輸了,念在你我曾經的那些交情,告訴我空間之門的信息。
老者靜靜的站了起來,當真是如戰神臨世一般,歲月在他身上的痕跡,霎時間都消失了,仿佛濃雲之蔽月,飄若強風之催花,遠而望之,令人生畏。
白猿:‘‘咱倆從小就沒紅過臉,更別說過架了,你這麽固執,不如在今天分出個高低!
白猿也拉開了決鬥的架勢,眼睛裏麵閃著凶光,他手握成一把大拳頭,似乎要把對方鑿開,任誰看到他窮凶極惡的樣子,都要不寒而栗。
白猿以迅雷不及掩之勢,提起拳頭向對麵揮去,拳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本以為會重重的打在老者的臉上,可是老者閃了。
老者速度極快,白猿拳頭揮來的同時,身形一閃,搶到白猿剛剛站的位置,緊接著,一拳狠狠的砸在白猿頭上,頓時砸得白猿血花亂濺。
白猿急忙退後,一個閃身,躲過另一拳,並彎腰抄起山頂上的一個冰塊,說是遲那時快,冰塊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砸向了老者,“啪”的一聲悶響,冰塊應聲而裂,老者頭上血如泉出。
老者也不管那些,朝前跨出一大步,狠狠的出了一個長拳,狠狠打在白猿的小腹。
若是常人,這麽遠的距離,非得走上幾步,才能打到白猿,可這老者長手長腳,隻是一步,然後一拳,就將對麵的白猿直直打飛,那白猿連續翻了幾個跟頭,才趴在地上不滾了。
又是一步,老者來到了白猿麵前,拳風呼嘯著,朝著白猿而來,白猿大驚,他此時還未來得及防禦,就見拳頭向腦袋砸來。
這一拳如果砸實了,自己的性命估計也交代了,白猿隻好一個懶驢打滾,仰起頭來,用雙臂去硬接這一拳。
這一拳的力量果真是大,白猿無法卸力,就借著那一拳的衝力朝後滾,向借機逃遁。
可惜白猿卻慢了,老者閃電般踢出一腳,白猿高大的身軀直直的飛了出去,一個完美的惡狗撲食落地,整個臉蛋和岩石來了次親密接觸,直撞得的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動也不動了。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那一隻昏睡的甲殼獸,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白猿身旁,突然,那甲殼獸把白猿咬住,低吼了一陣後,翻了一個跟頭,躍下了山頂。
甲殼獸仰麵朝天,把白猿平放在腹甲之上,反身馱著白猿,就像滑雪板一樣,依靠著光滑的甲殼,沿著陡峭的雪坡,極速的下滑。
這時候,白猿也從昏迷中緩過神,他坐在甲殼獸巨大的腹部上,雙手顫巍巍的把著甲殼邊緣,左右搖擺,來改變下滑的方向,躲避那些突兀的山石。
這一人一獸滑在雪坡上,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老者步趕步的追了過來,他踹毀了山頂的欄杆,癲狂的,對著下麵越來越小的黑點吼著:‘‘七百年的老光棍!
這聲音非常大,在這無數坐山峰見來回波蕩,隻聽到一陣陣的,一**的回音:
‘‘七百年的老光棍,七百年的老光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