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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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作劇風波過後,黑兔把身上掛著的石刀和弓拿來給我,我接過了,發現沒有箭頭,棕熊這時候說:

    “這是黑兔給你準備的見麵禮,白猿,你的箭術太差了,所以就沒給你準備弓箭,等你學會了射箭,再給你一些箭頭,教你做箭矢。至於這石刀都是新磨的,目前不要使,等你手裏的舊刀壞了再用,不然就太浪費了。

    棕熊說的話我真是不愛聽,可那又能咋整,誰叫我的箭術確實差勁,想來,我和棕熊是差不多時候接觸射箭,可是他在這方麵天賦異稟,而我呢,差勁到了極致。

    說起來,一開始,我倆之間的差距也不是這麽大,在飛石頭這方麵上,我倆還是不相上下,什麽時候開始拉開差距的呢。

    接觸弓箭之前,我們最早玩的彈弓,這東西和弓箭比,雖然比上不弓箭占優,也比扔石頭上些檔次,那時候,彈弓一到了他的手裏,就可以變成吃飯的工具。

    而我一直不開竅,就向棕熊請教,這時候,棕熊和我開了一非常惡毒的惡作劇。

    他告訴我說,彈弓子用的時候,要在彈弓子的兜兜裏裹上石頭,然後對著遠處的小鳥瞄準,再然後要把筋條遠離自己的方向拉,拉的越大呢,那射的也就更遠,我按照他的所說的,差點沒把自己眼睛打廢了,因為這事,我至少一周沒和他說話。

    像我們幾個都特別喜歡鬧,而且鬧起來沒底線,也不分輕重,我們中沒誰是經不起鬧的,眼下,假若沒有之前的惡作劇,我們也不會這麽快熟識了,好似認識了很久一樣,大家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眼瞅著氣氛不錯,棕熊爽朗的說:

    “我棕熊是一個大度的人,向你倆表示一下,我根本不在乎剛才誰打過我,玩玩鬧鬧的都是小事,無所謂。”

    棕熊接著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是在誰那學的俏皮話,說的我們對棕熊的氣度另眼相看,紛紛豎起來大拇指。

    棕熊一邊指著自己臉上的血痕,一麵笑嗬嗬的說:

    “一拳一腳的事叫事麽?誰沒有個磕磕碰碰的,尤其是我臉上的抓痕,這抓的多漂亮啊!你們看我,快看,現在是不是特別的有男人味?”

    黑兔笑哈哈的承認說:“熊,熊哥,你臉上的血條子是我抓的。”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瞠目結舌,棕熊笑哈哈的走到黑兔身邊,猛然間將黑兔一個過肩摔撂倒,然後用肥大的屁股,將黑兔按在了地上,巨大的黑兔試圖掙紮,卻無法掙脫肥大的棕熊,被棕熊控製的死死的。

    棕熊騎在黑兔身上,和目瞪口呆的腸子解釋說:

    “我是在和黑兔鬧著玩呢,嘿嘿,你是不是以為我很小氣,以為我在報複黑兔,是不是?嘿嘿,我都猜到你怎麽想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嘿嘿嘿”

    腸子摸了摸額頭,仍舊保持著風度說:

    “開啥玩笑呢,棕熊哪裏是小氣的人,我知道你倆是在鬧著玩呢,哈哈哈。”

    黑兔把腦袋從棕熊的屁股下鑽了出來,求饒著說:

    “熊,熊哥,我就知道你和我鬧著玩呢,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去啊,我被你壓的骨頭都要斷了,熊哥,你快下去吧!”

    棕熊製止了黑兔說:“你別叫我哥,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咱們這裏年紀最大的又不是我,你叫我熊就行啦,這樣顯得更親切一些,你說對不對?”

    棕熊扭了扭屁股,將黑兔的腦袋重新包裹後,指著臉上的另一道傷口,對圍觀的腸子說:

    “嘿嘿,你看這個抓痕,抓的更亮,和黑兔抓的那條正好對稱,這是你的傑作?”

    棕熊皮笑肉不笑的盯著腸子,並且保證說:

    “就算是你動手了也無所謂,我就是問問,說說嘛!”

    “棕熊哥,我可沒幹,這都是黑兔幹的,他手那麽大,一下子劃拉出兩條口子在正常不過了。”

    腸子繼續辯解說,自己並沒有動手,而且是積極的拉架來著。

    棕熊搖著頭說:“我心裏就不明白了,我明明看到你倆把我們圍住了,難道說是都見鬼了?”

    眼看腸子咬死了說沒動手,棕熊也懶得好言相問了,攥著一把頭發大罵說:

    “還有我的頭發,是誰拽掉的,早點承認啥事沒有,不然被我查出來了後果很嚴重,熊哥很生氣,後果很惡劣!”

    棕熊的話一出口,腸子大驚失色,趕緊滿臉討好的說:

    “熊哥,我隻是踹了你一腳,而且你看看我這麽矮,就算是全力踹你一腳也不能把你咋地,熊哥,我看見黑兔扯你的頭發了,你掉的的那些頭發就是他撕的,我看到真真的,撒謊我就是兒子。”

    棕熊翻了翻眼珠子說:“好,既然你這麽主動就放了你,你走過來扶我起來。”

    腸子哪裏敢上前去,見腸子一動不動,棕熊盯著腸子不說話,棕熊把眼睛瞪得比牛籃子還要大,突然大喝道:

    “說,你還幹什麽了?”

    黑兔眼看被腸子出賣自己,就轉而供出來腸子,他哆哆嗦嗦的說:

    “熊,熊哥,這一切都是腸子的鬼主意,他早就料到了你倆的把戲,你倆從樹上跳下來後,我見你倆摔暈了,都沒好意思下手,還是腸子催促我動手的,說什麽給你倆開開葷。”

    黑兔話一出口,腸子就躲了,跑到了遠處一個不打眼的角落,正了八經的說:

    ‘“咳咳,現在已經不早了,咱們還沒有吃飯呢,弟兄們餓不餓啊?咱們進林子裏打點獵物吧。”

    不等回應,腸子就逃也似得離開了,黑兔的肚子配合著咕咕的叫,黑兔哀求著說:“熊,熊哥,你看看,我都快餓死了,等吃了飯你再收拾我不行麽,讓我站起來吧!”

    走了很遠的腸子回過頭來,極力迎合說:

    “是啊,是啊,這都啥時候了,該吃飯了,有事情吃完飯再說。”

    腸子說完後就轉身跑了,留著棕熊在身後大罵:

    “你這家夥給我站住,誰也跑不了”

    眼看腸子越跑越遠,棕熊正想起身去追,忽然瞟見身下的黑兔在偷笑,又一屁股坐在了黑兔的頭上。

    “臭小子,你是不是以為我要放了你呢,我現在也不去追他了,咱倆就在這耗著把。”

    “白猿,你在幹什麽呢,跟過來啊!打獵去嘍!”

    遠處傳來了腸子的召喚,我看了看坐在黑兔頭上的棕熊,又摸了摸癟癟的肚子,當下有了決斷,對棕熊叮囑一番後後,轉身去追腸子。

    ‘‘別放過這小子,等我打獵回來給你送吃的。

    在我轉身離開後,身後是黑兔殺豬一樣的吼叫:“白,白猿,咱們剛剛認識就這樣子對我麽,你真不是個人,你這個挨千刀的,就這麽對待自己弟兄麽?你不幫我求情就算了,還他麽的助紂為虐,嗚嗚,呸,棕熊你竟然放屁崩我!”

    “哎呀我擦,黑兔,你竟然咬我的屁股,看我不臭死你的!”

    蹦

    嘣嘣嘣的幾聲脆響過後,黑兔慘絕人寰的嚎叫聲中,棕熊大聲的召喚我等等:

    “白猿,等等我!我也來了。”

    跟著腸子在林裏瞎走了幾個時辰,周圍的環境有了變化,森林變得不再那麽溫柔,成了一個令人膽顫心驚的獵場,不時會有大型野獸出沒。

    林中的樹木高聳入雲,樹冠在林子上麵形成了一個大罩子,隔絕了天地間的風雪,把這老林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世界,靜謐而又危機四伏。

    地麵上落滿朽枝和腐葉,樹木密密麻麻,鳥兒在這樣的林子裏也可能會迷路,而在這叢林中迷失方向就會死亡,變成屍骨散落林間,被野獸踐踏得七零八落。

    腸子指著枯葉間的幾塊骨頭唏噓的說:“大家都看見了吧,那些骨頭都是前人留下的,你們一定知道這裏的危險,咱們趁著有太陽還在,盡量多轉轉,搞一些兔子和野雞啥的,趁著天黑前找到個安全的老巢。”

    在這靜謐的林子裏,腸子的聲音顯得特別響亮,足以傳播到森林的深處。

    四周顯得更加靜謐,哪怕最不起眼的聲響都能聽到,可以聽到有樹葉飄落,偶爾鬆鼠咬落鬆子,或者鳥兒撲棱打著翅膀。

    隨著我們的探索,長滿羊齒草和蕨類植物的地麵,竄出了幾隻嬌小的野物,它們來不及發現危險,就被弓箭釘在了地麵上,如此這般掃蕩了一大圈後,我們的收獲頗豐,是時候該找住的地方了。

    天色漸漸黯淡,沒有一絲星光,樹木遮掩間隱隱的閃著磷火,鬼影幢幢的。

    “嗷~”

    遠處傳來了幾聲狼嚎,使得整個樹林更加陰森恐怖。

    突然,空氣中飄來了一絲尿騷味。

    嗯?我精神一震,腦中隨即冒出一個奇葩的猜測,周圍之前可是沒有這股子氣味,而就在狼嚎過後才出現,難道是有哪個夥伴被嚇尿了褲子?

    滿腹狐疑中,我去尋找氣味的來源,一搭眼就確定了尿褲子的夥伴,正是初次相識的黑兔。

    棕熊這是找了一個什麽人,黑兔的膽子原來這麽小,難怪他在黑天以後就不再說話,是想掩飾內心的恐懼,而此刻聽見了狼嚎後,竟然被嚇尿了褲子。

    此時,他雖然尿了褲子,卻還是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當聽到狼嚎再次響起後,立馬停住了腳步,膽屈屈的四下張望。

    棕熊見我在注意黑兔,忽然給了我一個隱晦的眼神,又對我壞笑了一下,我知道棕熊是在暗示我什麽,就集中了精神,關注他的暗號。

    待黑兔掃視了一周,漸漸心安下來後,棕熊若無其事的湊近黑兔,嗅了嗅林間的鬆香後,對著身旁的黑兔陰森森的說:

    “我總感覺周圍有雙眼睛盯著我們,你覺查到了麽?”

    黑兔顫巍巍的詢問:

    ‘“你,你你不要騙我啊,什麽眼睛,那眼睛在哪裏啊?”

    棕熊說著話時,把目光放到了遠方,對我做了一個手勢。我立刻心領神會,偷偷來到黑兔身後,等著棕熊接下來的暗示。

    本已安靜下來的黑兔,開始膽戰心驚觀察著周圍,那臉上寫滿了恐懼,我差點被黑兔膽小的表情逗樂,我忍住內心的笑意,慢慢的站到了黑兔身後,在他驚恐的盯著一處灌木叢的時候,跳了起來,把手猛地壓到了他的雙肩上,又以閃電的速度湊近他的耳朵,學著頭狼的嚎叫,嗷的叫了一聲。

    嗷

    由於我突然對著他嚎叫,黑兔仿似被天雷擊中,媽呀的一蹦幾人多遠,他這一蹦完全是本能的反應,根本沒有觀察周圍的地形,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一顆老樹上。連連慘叫聲中,黑兔被卡在了枯老的樹枝間。

    這個場景非常的滑稽,卡在樹枝間的巨大黑兔一動不能動,隻有他那個長長的脖子可以靈活轉動,此刻,驚恐的黑兔回望身後,但見他十指插進嘴裏,驚恐的望著身後的我,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他的胸脯子一抖一抖的,那褲襠之下明顯濕了一片。

    “哎呀我的媽啊,笑死我了”

    黑兔的慫樣笑的的肚子都疼,滿地打滾,其他人也是笑的東倒西歪,大笑聲在這林間飄蕩,就在我們放聲大笑之時,黑兔委屈的哭了,對著我們大喊:

    “我受夠你們了!”

    黑兔極其艱難的掙脫枯樹的束縛,頂著一頭樹葉轉身而去,向著沒有一絲光亮的森林疾步走去,隻剩下我們,杵在原地呆呆地看著背影。

    不會吧,這就生氣啦啊?眼前這一幕是我沒想到的,怎麽會這樣?這樣的玩笑都開不起麽?

    黑兔走了幾步以後,不敢再向林中深入,站在那裏進不是退也不是,忽然,他像是鮮百合被蹂躪去了花汁,失了神似的跌坐在那裏啜泣。

    棕熊立馬湊了過去哄他,轉身那一刻對我們眨眼睛,然後大罵道:

    “你們這群兔崽子,都活膩了麽,竟然嚇唬黑兔,這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知道不?”

    黑兔嗚咽的應和說:“腸子和你都好,哼,就是那個該死的白猿,他太壞了,哼,我不要和他做朋友。”

    黑兔指鼻子罵我的時候,腸子走過去嗬斥說:

    “膽小鬼,這麽點的膽子還要去打獵,不被野獸吃了,也會被嚇死在路上的。”

    沒想到黑兔喊道:

    “腸,腸子,你說誰是膽小鬼呢,你才是膽小鬼呢,你們全家都是膽小鬼。”

    腸子不依不饒的說:

    “我才不是膽小鬼呢,誰是膽小鬼誰知道,白猿隻不過和你開個玩笑,至於哭成這個樣子麽?像一個小姑娘似得。白白長個這麽大的身子了!”

    看著黑兔哭的梨花帶雨,我自覺心中有愧,暗暗的捅了捅腸子,小聲叮囑說:

    “不要再說他了,都是我不好。”

    棕熊擦幹黑兔的淚柔聲安慰說:

    “黑兔,大家都是和你鬧著玩呢,別哭了,你不是答應我了麽,這次跟我來就是練膽子,你如果連這都怕,以後咋辦啊,這林子裏厲害的東西多了,你怕的過來麽?”

    “嗚嗚嗚,我不去打獵了,我要回家了”

    見黑兔不停的哭,甚至哭鬧著回家,棕熊接著說:

    “咳咳,別哭了啊,其實誰都害怕,我剛才也被嚇了一跳,但是你不該哭啊,尤其是遇到危險的時候,越危險的情況你就應該越冷靜,哭不僅沒啥用,還會暴露了你的軟弱,會被敵人毫不留情的幹掉!”

    “不,不,我就要回家,我要回家,白天時候,隻不過和你倆開玩笑,白猿就報複我,太過分了!”

    眼看這鬧劇愈演愈烈,棕熊終於按捺不住恐嚇說:

    “你要是再哭,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你不是要回家麽?你走吧,沒有人攔著你,哼,這林子裏都是猛獸,你要是有那個膽子,現在就可以走,明天早上我們去給你收屍,嘿嘿嘿,不知道你到時候是什麽樣,剩下來的是腿骨,手骨,還是最難啃的頭骨。”

    我也有些不高興黑兔,但是見棕熊還嚇他,也有些不忍心。

    之前不了解,現在也明白了這黑兔一點,這人雖然是我們當中最大的,卻也是膽子最小的。

    就在我準備勸說棕熊時,忽然發現,黑兔的哭聲變小了,也就沒有出言阻止。

    黑兔漸漸的回複了平靜,棕熊對我們說:

    “咱們就在原地紮帳吧,晚上行路太危險,我去砍一些結實的樹幹,負責搭建大架子,腸子,你去那邊搞一些藤蔓,現在天頭有些陰暗,你倆要是有什麽看不清楚,就叫我過去幫忙。“

    吩咐好了這些,棕熊對我招手說:

    ‘‘白猿,黑兔從沒出過遠門,這麽反應也情有可原!今天說起來,你有也錯,你走過來,給黑兔認個錯!

    沒等我應下,棕熊就轉身走了,

    ‘‘我要去忙活了,你在這裏陪著黑兔一會吧!”

    我的臉憋得像塊紅布似的,望著棕熊欲言又止,嘴張了一下,終於沒有說出話來,隻好搖頭苦笑。

    我並沒有什麽惡意,嚇唬黑兔是出於開玩笑的,畢竟我倆並不是熟悉,想通過這種方式和他盡早熟識,哪想他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小,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有。

    “黑兔,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嚇唬你!”

    道歉的時候,我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黑兔,引起了激烈的反應。

    “你離我遠點,不要碰我!”

    我聽的出來,黑兔的語氣並不是很堅決,估計他也怕我真的走了,那樣的話,他身邊就沒有人陪了,畢竟其他人都在忙著搭樹房子呢。

    森林靜謐得如同睡死了,周圍不斷閃現著鬼怪的身影,讓人有到了陰間的幻覺,他倆很快就把房子紮好了,我扶著哭累了的黑兔躺了進去,準備睡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偶爾發現到幾顆星星,把它周圍的天空照耀的並非純黑,倒是黑中透出一片微弱的藍,一直伸向遠處,遠處。

    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一時半會睡不著,這樣躺了許久也沒有喚起睡意,無奈中,隻好睜開眼睛,寂靜陰森,外麵的風陰冷的嚎叫著,時不時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偶然一兩聲鳥叫,黑森林寂靜無聲。這樣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周圍除了寂靜還是寂靜,天上亮,地上黑。

    睡意朦朧中,我聽到有兩個人在再說悄悄話。

    “你都睡了麽?”

    “天呢,你也沒睡呢啊?”

    “哎哎,黑兔睡覺的時候還在哭,一抽一抽的,吵的我睡不著啊,你倆也真是的,嚇唬誰不好啊,嚇唬黑兔幹嘛!”

    “黑兔那小子也真厲害,明明已經睡著了還是哭,是不是夢到什麽怪物了。”

    “你小點聲吧,那小子就那個樣子,喜歡睡覺哭鼻子,千萬不要把他驚醒了,這小子要是醒了,比睡著的時候哭的還厲害。”

    就在這對話悄悄進行時,又傳來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你,你們能不能小點聲,我本來都要睡著了,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把我吵醒了,真是的。”

    就在幾個人小聲嘀咕的時候,身旁的棕熊突然加大了嗓門,就像破鑼鼓一樣刺耳:“嘿嘿嘿,原來你也沒睡啊,既然都沒睡,就聊一會天吧,躺著怪無聊的。”

    聽聲音應該是腸子的,他小聲警告說:‘“咳咳,你就不能小點聲麽?有人還睡覺呢,”

    棕熊開玩笑說:

    “還有誰在睡覺?還在睡覺的知乎一聲!

    棕熊等了一會,見沒人回答,就自顧自的繼續說到:

    ‘‘您們聽,白猿並沒有搭話,肯定是都睡實在了,咱們該說說該聊聊,也打擾不到他。”

    “嘿嘿嘿,對了,我臉上的抓痕都是誰幹的,我還沒搞清楚呢!”

    腸子說:“你小子怎麽這記仇,還提!不要說那事了,咱們談談別的唄,棕熊,你參加這次狩獵,有什麽打算啊?”

    “什麽有什麽打算,你的意思是?”

    腸子給棕熊解釋說:

    “就是有什麽計劃,除了找到你爹以外,你就沒其他的想法麽,比如打到多少野獸,弄到多少張獸皮?”

    棕熊想了想說:“嘿嘿,除了找我爹以外也沒啥打算,要說有,就是多弄一些獸皮,越多越好,至少五張吧,再弄一些獸齒,這樣子的話,我就可以把老房子翻修,然後在旁邊再蓋一個,去隔壁村買個大姑娘回來當媳婦,嘿嘿嘿,對了,腸子,你有啥子打算啊?”

    腸子回答說:“我可沒你那麽貪心,我隻要弄到兩張中等的獸皮,這樣子就可以給我奶奶買藥了,她老人家已經九百多歲了,最近些年總是鬧毛病,看一次病就要不少花費,我家裏沒多少積蓄了,除此以外,如果能獲得更多的獸皮,我也要去買一個姑娘。”

    黑兔突然插嘴說:“嗬嗬嗬,腸,腸子,你搞了再多的好東西也沒用,人家姑娘一看你那樣子,未必願意和你走啊,你太矮了。”

    黑兔和棕熊挨著睡覺,緊挨著棕熊的就是腸子,黑兔擠兌了腸子以後,腸子突然站了起來,爬到了棕熊和黑兔中間,很快就與黑兔鬧在了一起,我聽到黑兔荒亂的說著:

    “哥哥,我錯了,我不該說你壞話的,你不要扣我的腳心啊,哎呀呀,癢死我了,你快鬆手啊,別鬧了啊!”

    黑兔被腸子癢到滿地打滾,睡在黑兔周圍的我都被波及了。

    腸子不依不饒的說:

    “黑兔,想讓我放了了你也好,你就把自己的大板牙撬下來,恭恭敬敬地送給我,否則門都沒有!”

    棕熊製止瘋鬧的二人無效,就隻好離開了睡鋪,躺到了我身邊,捅了捅我說:

    “別裝了,白猿,我知道你沒睡覺,一直在那裏偷聽呢,他們在那裏鬧得太厲害,把地上鋪著的甘草都搞亂了,我都沒法睡了,你這裏最靠邊,給我騰出點地方,讓我擠擠好睡覺。”

    我假裝剛睡醒的樣子,揉了揉眼睛說:“你們幹嘛呢,這麽晚了還不睡,不要鬧了啊,該睡覺睡覺。哎,腸子,你沒聽我說的話麽,怎麽還在鬧啊,馬上躺下來睡覺!”

    說完話,我就翻身躺下,假裝打起了胡嚕,同時伸出了手腳,將空餘的地方都占住了,以防棕熊湊過來睡覺,我很不喜歡和棕熊挨的太近,他睡覺的時候喜歡翻身,被他那肥大的身體壓到了,不死也會扒層皮。

    棕熊這下子可不樂意了,也不等我同意,就扭著******躺在我旁邊,嘴裏還笑嘻嘻的說:

    “白猿就是夠意思,還把手伸出來了,這是要摟我睡覺啊?”

    我自知不是棕熊的對手,這要是把他惹毛了,肯定會一屁股把我供到下麵去。我隻好縮回了手腳,給了他一片地方睡覺。

    腸子和黑兔瘋鬧一會後就停了,他倆都躺好了等著睡,黑夜又靜了下來,可以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人們翻身的響動。

    慢慢的,人們呼吸越來越勻稱了,身旁的棕熊已經打起了鼾,吵的我頭皮發麻,咋也睡不著了,我睜著雙眼看著黑夜,沉浸在了半睡半醒之間。

    突然,在這寂靜的夜裏穿來了一陣笑聲,這笑聲越來越劇烈,尖利而且刺耳,明顯可以聽到,發笑的人一抽一抽的,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笑聲戛然而止,轉變成了極其微弱的氣流吹動,很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這這是誰啊?笑抽了吧?”

    睡在棕熊身旁的腸子突然說話了:“咦,白猿,原來是你在笑啊,你笑什麽呢啊?”

    睡在另一邊的黑兔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他問我這邊說:

    “你笑啥呢,你不讓我們說話,你在這裏偷笑啊!”

    我的手被拽開了,徹底無法控製自己的笑聲,一抽一抽的大笑著,然後斷斷續續的說:

    “咳咳,腸子,咳咳咳,要買,哈哈,腸子要買媳婦,那他得買什麽樣子的媳婦,長得跟哈皮狗似得姑娘,咯咯咯,全身都是球的姑娘,然後這兩個人生一窩哈皮狗,咯咯咯,腸子,你要幹嘛,啊!救命啊,你不要扣我的腳心,你這個混蛋,嘶啊!別扣了,我都流眼淚了!”

    看著我被腸子的獨門絕技收拾,大家都沒有上來幫忙的意思,反倒是不管我倆,繼續之前的話題聊起來,原來大家都沒有睡去。

    聊著聊著,黑兔示好的問我說:

    “白,白猿,你有什麽打算啊,你想搞一些什麽東西回去。”

    我想了想,覺得自己最初的想法有點不現實,就降低了自己內心的標準,回答黑兔說:

    “我想弄到三張獸皮,等我結婚的時候,我要做三件嶄新的皮甲,然後弄一些寶石,這樣就可以去買一些東西,比如水酒糖果這一類的,我要舉辦一場特有麵子的婚禮,到時候你們都要來捧場。對了,黑兔,你有啥打算啊?還沒聽你說呢?”

    黑兔先是暗自笑了一番,然後止住了笑聲說:

    “我,我沒啥想法,就是想和你們出去玩,就是為了湊個熱鬧,嗷,對了,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抓到一個幼獸,弄回去培養成我的幫手,以後打獵的時候就會事半功倍,最好搞一隻獵豹崽子,那玩意的速度老快了!”

    棕熊好似聽到了開竅的話,恍然大悟似得說:

    “對呀,黑兔,你的想法太有見識了,這要是抓幾個小獸回去,以後打獵的時候就容易多了,最好抓一個小鷹,培養成獵鷹,以後要是想吃天上飛鳥,隻要給那獵鷹一個眼神,他就飛上天給我抓。”

    正在棕熊說的起勁時,腸子插嘴說:“哼,獵鷹有什麽好的,我要是有足夠的獸皮,我就去買一套大夫專用的工具,不,我要買兩套,自己一套,再給父親一套,這樣一來,我就是正了八經的大夫了,我就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了,誰也不敢說我是哈皮狗了!”

    腸子說完了以後,我們都陷入了沉默,發現大家都默不作聲,並沒有人回應他,感覺到有些尷尬,他特意提高了嗓門說:

    “你們都不搭理我,不搭理就不搭理,等我以後做了大夫,誰受傷了也別找我,尤其是你,白猿!”

    我差點被腸子的話逗樂,可是擔心他誤會我在笑話他,就憋住了沒敢笑,可是這樣一來,我就憋的相當難受,沒辦法了,隻好去掐睡在身旁的棕熊,來緩解內心想笑的衝動。

    “哎吆,疼死我了,你要幹嘛啊?白猿,不就是占了你一點睡覺的地方,至於下死手麽,我要一屁股坐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