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食人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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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腸子和黑兔,我立馬把兔子皮扔給腸子看。
“腸子,看看咋回事,這是啥玩意?”
看到兔子皮以後,腸子被嚇得一趔趄,“我擦,你咋把這晦氣東西帶回來了?腦袋被驢踢了麽!”
看著腸子的反應,我心裏覺得有些不好,趕緊追問腸子:
‘‘這是什麽玩意,你倒是快點說啊!
“這東西就是食人兔,那可是人口相傳的四大害之一。你真是無知者無畏,怎麽招惹這個害人精,光看著這張皮外表就不一樣,這哪裏是普通的兔子,我問你,那兔子長什麽樣,是不是有家兔一樣的管狀長耳朵,但體型卻大的駭人,而且長著一口獠牙。
品味腸子的話,果然都對號入座了。
提起食人兔,腸子滔滔不絕的說著:
‘‘食人兔還有一個明顯的特征,他們的尾巴長而蓬鬆,這利於它們在空中跳躍飛行時掌握方向,因此,食人兔最擅長空襲。
有人抓到過食人兔放在籠子裏養,因此我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過。食人兔的眼睛長在臉兩側,因此視野寬闊,對周圍的東西看得很清楚,甚至有人說,食人兔連自己的脊梁都能看到。”
說著說著,腸子拿著棍子扒拉兔嘴,指給我看:
“別看食人兔嘴上唇中間分裂,非常可愛,可它嘴裏麵的牙齒一點不可愛,它除了有家兔一樣的大門齒,裏麵還有兩排內彎的犬齒。那個養兔子的人,一次不小心,就被食人兔咬傷過,怎麽都掰不開兔子咬合的口,最後沒辦法隻好殺了兔子,才把那咬合力驚人的口撬開。
擁有強悍身體的食人兔非常聰明,它們可以像人一樣站立,也可以像人一樣思考,最讓人頭疼的事,這種家夥非常記仇,你要是惹到了它,那就等著好吧!
棕熊吊著膀子,嘻哈的看著腸子,和他腳下趴著的小棕毛一樣若無其事。
腸子等著棕熊說:
‘‘棕熊,你不要擺出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你看這張兔皮,是不是覺得這麽小的家夥,就算再怎麽複仇也無妨,那就錯了!
食人兔是一個很奇特的物種,它們不像一般動物有固定的體型,比如說耗子,最大也不能比貓大,老虎再大也長不到大象的體格。
食人兔的體型不是的,它們會隨著環境而改變,比如一片生活著小動物的林子,那裏的食人兔體型就不會大,可是假若生活在大型動物多的林子,食人兔就會長得很大。
也就是說,食人兔可以是老鼠那麽大,也可以長成老虎那麽大,而且不管是老鼠那麽大的食人兔,還是老虎那麽大的食人兔,它們都是一個整體,不管你惹了哪一種食人兔,或者是哪一個區域的食人兔,其他食人兔一旦收到了信息,都會聯合起來對付你。”
腸子的話太過聳人聽聞,我聽的一頭冷汗,催促棕熊抓緊把兔肉烤熟了,我們吃了以後,胡亂的收拾收拾就啟程了。
因為害怕食人兔前來報仇,這一路我們走的非常遠,直到黑了天才停下來。
這一日本就經曆過戰鬥,又是不停歇的行路,隨便找了個過夜的地方,我們就睡去了。
忽忽悠悠的,已經到了第二日,一抹朝陽劈開了我的眼,與此同時,我仿似聽到了慌亂的腳步聲,還有一種“嗚哇嗚哇”的叫聲,那音前短後長、沉悶之極,這當中還夾雜著熟悉的怒吼。
我神誌已醒,身體卻疲憊的不想動,腦中有兩個小人打起了架,一個小人要多睡一會,另一個小人積極反對。
在我糾結的時候,外麵的響聲更大。聽上去不像是正常的叫聲,我覺察不妙,勉強用手扒開眼皮,待眼睛適應了光線後,眼前的一幕讓我頓時就毛了,身上每個汗毛孔都似被冰針紮著,一下就清醒了。
嗚哇
食人兔?我看到了食人兔!那吼叫聲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食人兔。
眼前的場麵極度混亂,遠處,一群發了狠的食人兔圍著棕熊瘋狂撕咬,它們的眼裏悠悠放著茶紅色凶光。
棕熊掄著石矛左晃右閃,但架不住食人兔的數量眾多。半空中,有食人兔通過尾巴改變方向,躲避了棕熊揮舞的石矛,近身襲擊得手,把棕熊咬的皮開肉綻,流出了大量的鮮血。
不僅是棕熊狼狽,其他夥伴也被糾纏的捉襟見肘。
黑兔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手裏的石錘也舞的亂了章法,眼看就罩不住自己了。而腸子則是一邊揮舞著皮鞭,一邊不斷換變化身位,以來躲避攻擊,另一邊則是趁亂射出幾箭。
出了這麽大的亂子,我竟安然的睡著,到了如此吵鬧才醒。
我想,多半是這些天太過疲勞,我揉了揉臉,讓自己精神一些,就準備著衝出去幫忙。
剛剛踏出一步,我突然想到,棕熊為我準備的石刀,至今還未見血,此時有了用武之地。
我趕緊跑到了樹洞深處,找到了那把石刀,打算輪著石刀加入戰圈。也就在這個檔口,餘光冷不丁的看到了酣睡的小棕毛,這狗睡得特別死,並沒有被周圍的雜亂打擾,嘴裏流著涓涓的哈喇子,多半是做著啥子美夢。
當我叫醒了小棕毛的時候,它一臉茫然的表情,顯然沒有從睡夢中醒來,我用石刀背對著它砍了一刀,才讓它清醒過來。
隻見它平躺的身體猛地一拱,來了一個鯉魚打挺,隻是環視了一周,就明白了眼下的處境,雄赳赳的跟著我出了樹洞。
看著它那副找人幹架的樣子,搞得我哭笑不得,我要不是擔心它被食人兔偷襲,才懶得叫它。
場麵太過混亂,那些食人兔動作飛快,一轉眼就出現在了下一個地方,沒等瞄準就沒了蹤影了。
腸子拿著大弓不斷地瞄準,射擊,也不見哪隻食人兔被射中。
我剛一進入戰場就被腸子發現了,他像看到救星一樣,招呼我過去幫忙,
另一邊的棕熊不知咋搞的,手裏的武器被食人兔咬掉了,他也向我這裏奔跑,胡亂的對我招手。
我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不知他是什麽意思,我早被眼前的混亂震懾了,可以想象得到,任誰見到了這麽紛亂的場麵,也沒法做出最好的決斷。
腸子在不停的瞄準近身的食人兔,連續的射擊,累的手哆哆嗦嗦的,箭更加不準了。
棕熊跑過來了,他見腸子連連放空箭,頓時激憤,對著腸子大喝一聲,幾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搶來腸子手裏的弓,同時把腸子手裏的箭都抓到了手裏。
棕熊不愧是射箭的高手,比腸子高明不少,他搭弓撚箭,箭如飛蝗,連著射落了兩隻咬在黑兔肩上的食人兔。又是“嗖嗖嗖”幾箭連發,減緩了食人兔的攻勢。
我一看此刻士氣對我們有利,趕緊衝到了黑兔近前,幫著他殺了幾隻掛在身上的食人兔。
這時,一陣低沉的號聲傳來,節奏如同之前“嗚哇嗚哇”的調子。這詭異的聲音過後,所有的食人兔都停止了攻擊,四散而開。
棕熊哪裏允許這些兔子走了,對著撒腿的兔子們接連射了幾箭,奈何兔子們逃跑的速度太快,棕熊倉皇射出的箭都射在泥地上,隻有幾隻沒來及躲的被釘在地上。
我本來還拎著石刀猶豫著,忽然就看到這些食人兔作鳥獸散,心想:
“這些兔子真是莫名其妙,並沒有敗北的跡象,怎麽就退了呢?”
就在我的疑惑注視下,食人兔逃了一段距離後,齊刷刷的止住了逃竄,大都就近找到了掩體,藏身於大樹或者石塊的後麵,望著這奇怪的一幕,我急忙看向棕熊,發覺棕熊也在疑惑的回望著我,眼睛裏也漏出了谘詢的眼色。
我倆眼神交匯當中,都有些不知所措。陡然見,片刻的平靜後,平地生雷,藏身於掩體後的幾十隻食人兔,從四麵蹦出來,如同一張大網拋下向我們。
那場麵,就像秋天的時候,走過那些受災的草原,驚起來的一片片飛蝗蟲,密密麻麻的。
食人兔飛在空中,靈巧的在空中翱翔,恰似一群迎風招展的蝴蝶,瞬時分成四股,像是四張大網把我們分而圍之。
這密集的陣仗看的我頭皮發麻,這不像剛才踏入戰場的時候,可以旁觀著一會形勢,如今,食人兔如此突兀的舉動,讓我沒有一丁點的準備,一時間沒法想出好的作戰計劃,隻是瞪眼看食人兔越來越近,不知道先攻擊哪隻才好。
圍攻我的食人兔,不斷地在空中交換位置,整體上卻是以泰山壓頂的陣勢靠近,它們呈半包圍向我撲來,一個個張開了血色大口,隻要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會齊齊的招呼在我身上。
我不敢托大,老人常說先下手為強,這慌亂之中,我想到兜子裏還有打鳥用的石塊,趁著食人兔還在空中,手忙腳亂的向著它們連拋石塊,其中兩塊射入了兩隻張開的兔嘴。
食人兔雖然沒有不適的反應,衝擊的速度卻因此一滯,半包圍的隊形有了那麽一絲的缺口。
說時遲那時快,在我扔出石塊後,一隻矯健的食人兔率先衝了過來,對我張開前爪,轉眼間近到我的身前,直取我的咽喉。
“你奶奶個腿,去死吧!”
我快速抽出腰間的石刀,揚手一劈,正好將這隻出頭鳥擊中,食人兔啪的應聲落地,抽搐了幾下就嗝屁了。
這一刀耗費了我的逃生時間,眼下,哪怕是眨眼的功夫都那麽珍貴,我哪敢繼續留在原地,不等其他兔子飛來,向旁邊翻身一滾,逃出了攻擊圈,再接連滾了幾下,確定沒有被尾隨才站了起來。
我回身看向場內,眼前是一副敗相。眾人被眼花繚亂的群毆戰術所困,士氣上早就蔫了。
夥伴都被咬的皮開肉綻,尤其是黑兔,他除了滿地打滾以外,不見有什麽反擊的動作。
棕熊因為表現強悍,受到了食人兔的包夾,被整整十七個食人兔圍攻。好虎架不住群狼,棕熊精疲力竭了,被食人兔咬在地上直打滾,叫的淒慘無比。
剛被我甩掉的那群食人兔,經過短暫的調整後,組織好了隊形,馬上就要衝過來,我心急如焚,希望能在這附近找到什麽好的地形,有利於防守,就在我快速環視場內的時候,眼睛好像被什麽刺激了一下,好似看到了不尋常的一幕,連忙轉回頭去尋找剛剛的靈光。
經過再一遍的掃視,我看到二百步開外,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正蹲著一體形很大的食人兔,此刻聚精會神的遙望著這片戰場。
與這邊的慌亂不同,那大號的兔子很陳靜,隱約間漏著一股大將風範,血紅的雙眼裏波瀾不驚,三瓣嘴不停開合,仔細去聽聽到不太清楚。
見此情景,我猜測這食人兔可能是對方的頭,它多半是在傳達著命令。
食人兔果然不簡單,還有一個老謀深算的頭領指揮,怪不得剛才打的這麽有章法,進退有序,攻守兼備。
我靈機一動,心裏想到了擒賊擒王的計謀,我對著棕熊大吼一聲,希望能夠吸引他的注意。
“棕熊,看我這裏!”
棕熊正在酣戰,並沒有聽到我的呼喊,我隻好重新喊到:“救命啊,棕熊,救命啊!”
棕熊一聽我在求救,本能的就把視線轉到了我這,見他望著我,我急忙把遠處的兔頭領指給他看:
“棕熊,快看那邊,快射了那兔頭領!擒賊先擒王!”
棕熊順著我手指方向看去,頓時就明白了七分。眼睛冒出了一股子邪火,咬著牙大喊說:
“好嘞,嘿嘿嘿,原來還有一個幕後指揮呢!”
棕熊不管身上咬噬的食人兔,他小眼一眯,單眼掉線,水平端起右手臂,右手握拳並立起大拇指,搖了搖脖子後,用右眼將大拇指與那兔頭頭重疊一線;接著,他右臂和大拇指不動,閉上右眼,再用左眼觀測一遍,自信滿滿的說:
“好啦,已經鎖定目標!”
說時遲那時快,遠處的兔頭領像是察覺到了危機,就在棕熊迅速放開弓弦的刹那,突然沒有征兆的跳了起來,眼瞅著就要逃之夭夭。
幸好棕熊的箭更快,羽箭後發先至,看不清軌跡的飛馳而去,把剛離地半個身位的兔頭領射個洞穿。
隨著箭頭而飛,而那兔頭領瞬間沒了生機,靈魂隨著箭羽拋向遠方。
戰場上的風向改了一百八十度,瘋狂作戰的食人兔都頓了下來,它們好似有心靈感應,知道頭領已然歸西。
霎時,眾食人兔大亂,不僅沒了攻擊的**,更沒了剛才的秩序,組織不起有序的進攻,再過一會,可能是自知大使不好,沒頭蒼蠅胡亂逃躲,被我們追著砍死不少。
麵對沒有了鬥誌的敵人,我們的進攻很順利,等戰鬥徹底平靜後,已經日上三竿了。
戰鬥結束,棕毛屁顛屁顛跑到了棕熊身旁,汪汪的叫著,馬屁拍的響亮亮。
腸子祝賀說:“棕熊,你今天立了大功了,一箭定勝負!”
棕熊抽了抽鼻子裏的米湯,說:
“嘿嘿嘿,別這麽說,大家都有功勞,這絕對不是我一個人的能耐。”
黑兔身上掛滿了食人兔的器官,此刻轉過身來,對著棕熊說:
“棕,棕熊威武啊!牛必掛秤砣最牛必。”
這次戰鬥中,可能是黑兔的個頭太大,被攻擊的頻率也是最高,身上留下了十數條血痕,有的創麵甚至可以塞進指頭。
腸子看了看黑兔的傷勢,就囑咐我幫黑兔清洗傷口,而他去附近找一些草藥。
我幫助黑兔清潔身上的髒汙,忍不住問道:
“黑兔,昨天可是你值夜,這是咋搞的,怎麽突然冒出這麽多食人兔來?”
“昨,昨晚上,我一直聚精會神的守夜了,連個眼睛都沒眨過,眼看著天漸漸的放亮,就有些鬆懈了,心想,這一夜來都沒啥情況,天亮了就更不會有啥了,哪裏想到,就在我打盹的時候,咱們就被這群食人兔包圍了,尤其是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被突襲了。搞得我都來不及把你們挨個叫醒!幸好在這危機時刻,棕熊突然出現,要不我就慘啦!”
棕熊聽到這裏,笑著說:
“別提了,昨晚上我做了一個美夢,結婚了,哪裏想到還沒解開紅布簾,就被尿憋醒了,等我剛一醒來,正好發現了不對,我趕緊去叫腸子和白猿起床,可是白猿這個家夥睡死了,我等不及把他叫醒,隻好一手提著腸子,一手提著石矛衝出去了。”
黑兔上半身布滿了各種傷痕,幾乎被鮮血塗了一遍,再加上他這龐大的身軀,好似是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可是,當視線轉到了他的下半身,我發現,他的褲衩子上有一道腥臊的尿痕,讓他這肅殺的形象大打折扣。
黑兔見我在看他的褲衩,他捂著大板牙,通紅了臉笑著說:‘“白,白猿,見笑了!”
‘‘哈哈,可以理解。
我和棕熊的身上都掛彩了,但仔細一看並不是太嚴重,腸子給我倆檢查了一遍後,舒了一口氣說:
“太好了,除了黑兔以外,大家身上的傷都不太厲害,就算是最嚴重的黑兔,也隻是滿身的血口子,看著嚇人,實際上隻要幾天就可以痊愈,我敷一些草藥,在做一些簡單的處理就好了。”
相對於我們的損傷,我們的收獲就顯得太值了。收拾這些戰利品,加起來足足有三十多隻食人兔,在這當中挑了皮膚完整的食人兔,把他們的皮都完好的剝了下來,這樣一來,我們得到了十八張好的兔子皮,至於剩下的兔子肉,都做成了一塊一塊的,放在太陽底下暴曬,等著涼成肉幹。
這些兔子皮很珍貴,黑兔說他知道一個村子,那的人就很喜歡食人兔皮,他們使用這種皮做衣服穿,誰要是有四張食人兔皮,就可以到那個村子換一個老婆。
黑兔說的那個村子我不知道,但是在其他村子裏,這樣完整的獸皮都是俏貨,用來換一些糧食,武器,衣服之類的都可行。這是我們出獵以來最大的收獲,平日隻是勉強糊口,如今打了一個稀裏糊塗的大勝仗,熱情空前的高漲。
按照這樣的形勢來看,越靠近大鬆林就有越多的野獸,那對於我們來說,繼續走下去就是有更多的好處。
大家撿了幾隻食人兔,胡亂烤了一下,算是午飯了。飯後,有人建議先補個覺,睡到午後再啟程,對此,棕熊認同說:
“我看了一下地圖,下午的路程就是沿著北路向下,那一邊沒有高聳的林子,就不會存在強悍的野獸,自然不會有什麽意外,咱們好好睡一覺吧。”
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甜,就連哈喇子也是香的,醒來的時候,青石板上的是兔肉並沒有曬得太好,隻好帶著血絲打包帶走了。
我們出發了,向著期待著的大鬆林前進,因為彼此身上都有傷,我們的速度不是太快,慢慢悠悠的沿著地圖前進。
萬萬沒想到,接下來出現的情況比想象的複雜。等我們走了幾個小時後,眼前的所見令人憂慮。
按照地圖上的描述,此處應該有個幹涸的河灣,由於河水是幹涸的,不會過擔心過不去,可是如今擺在我們麵前的,不是幹涸的河道,而是流淌著汪汪水流的大河。
黑兔的雙腿一下就軟了,望洋興歎:
“這麽大的水流,就算是再大的蘆排也會被衝散了,我們怎麽辦啊?”
我忍不住對他說:“除了蘆排,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麽?那些外出打魚的,也會遇到這樣的大河,他們都用的什麽辦法?”
腸子開玩笑說:“漁夫都有獨木舟,咱們又不會做,上次那蘆排太不結實了,都差點因為蘆排淹死了。”
我也有些後怕的說:“都怪黑兔,要不是他一驚一乍的,那個蘆排咋會漏呢?”
棕熊不希望大家討論蘆排的事,就岔開了話題說:
“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不要提了,就說眼下吧,這麽洶湧的大水,難道是昨夜的雨把下遊灌了?“
我不認同棕熊的看法,猜測說:
“笨蛋,昨夜的雨能把整條河都灌滿?一定是大雨衝垮了哪條河的堤壩,引水灌到了這裏,咱們可真夠倒黴的。”
腸子看了看大河周圍的情況,建議說:
“不管是怎麽到了這樣子的,遇山開路,遇河搭橋,我們要去的地方在河水的下遊,可以找漂浮物順流而下,大家都走動走動,到周圍看一看,說不定,附近有什麽東西可以利用。“
黑兔暗自嘀咕說:
‘‘一定要找個大點的泅渡工具,咱們這裏會水的人沒幾個,萬一翻了可就倒黴了。而且還要找結實一點的,可別像那個蘆排似得,一腳就踹漏了。”
功夫不負苦心人,我們在附近散開尋找,終於在距離岸邊不遠處,發現一根倒下來的巨木。看到這個超大的巨木以後,我們明白任何的擔心是多餘的,眼前的這個巨木太大了,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
我們跳上巨木,用石刀砍掉一些樹枝,修整出了幾處可以坐人的地方,這樣一來,這個巨木看上去有些像獨木舟了。接著,我們又找了樹幹當撬棍。
“嘿黝黝,嘿黝黝!”
“加把勁啊,努點力!”
“我來喊號子,大家一同用力,聽我的口令!”
棕熊滿臉通紅,甩開膀子喊了起來:
“我說三二一,你們就準備,等我喊起的時候,大家一同用力推,明白了麽?誰要是腦袋長到了褲襠裏,就提前告訴一聲,省著一會掉鏈子。”
“好嘞,放心吧!”
“山輕輕走,水碧碧綠,高天雲遊,好比湖中耍,咿呀呀,嗬嗬嗨呀,流水你快些走,險灘過了一個坎,嘿吆吆,我們往前趕,黑黝黝,嘿嘿呀,三,二,一!”
“起!”
隨著一聲驚天怒吼,我們把身體裏的潛能都發揮了出來,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巨木滾到了河水中,激起的大浪足有四個人高,水花落下,把我們都濕成了落湯雞。
大家身上的傷口還都沒結痂,被這河水浸濕後,滋滋的疼,引來一片片的喊娘聲。
我折了一些粗壯的樹枝,用這些樹枝來當做船槳,同時用來處理河裏的障礙物。
馬上就要下水了,棕熊顯得特別激動,吵吵嚷嚷著要坐獨木舟的前頭。
我們當中誰也爭搶不過他,就被他搶去了頭座。我則是經過一番爭搶後,搶到了第二的位置,正好位於棕熊的身後。
安排好了各自的位置,我們約定分好各自的監視區,一旦發現了情況,及時同時通知大家。
約定當中,熊和我負責最前方的情況;巨木中段的黑兔負責左右兩岸;腸子抱著小棕毛斷後,負責觀察巨木後麵的情況。
巨木馬上就要起航,大家坐到了巨木上,等待著激動人心的一刻,就在這一時刻,前邊的棕熊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棕熊嘿嘿嘿的笑了一陣,單手前揚著,豪情萬丈的喊著:
“小的們,出發了,嘿嘿嘿”
“棕熊,你以為你是誰?我們的頭領麽!”
“誰是你的小的,棕熊,你臭不要臉!”
後邊不滿的聲音此起彼伏,腸子偷偷的對棕熊扔石頭,我則是擊打水花揚棕熊,棕熊也不管眾人的反應,接著抬高嗓門喊到:“起航了!”
棕熊的臉上充滿了光輝,好似前方就有我們想要的財富,我們的肉幹,獸皮,還有大鬆林特產的寶石。
我也被棕熊的神態感染了,忽然覺得將要觸摸到那些財富,然後攜帶者財富回家,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棕熊可能是陷入了什麽妄想,還在大聲的笑著,實在囂張,後邊的黑兔實在看不過去,硬是隔著我,用他的大長腿,把棕熊踹到了水裏。
眼見棕熊被黑兔踹進了水,砸出一大片的水花,腸子拍手大笑著說:
“棕熊,你不是想做頭領麽,老大都是擋刀子的,反正你也是會水,下去給我們開道吧!’
剛才還挺神氣的棕熊,這一刻就在水麵上胡亂的撲騰,這場麵樂的我岔了氣,幸災樂禍。
我往前挪了挪屁股,做到了棕熊坐過的地方,過著頭領的癮,學著棕熊之前的樣子,揚起手說:“小的們,出發嘍!”
“白,白猿,你是不是想下去陪棕熊?”
眼見形勢不好,我威脅說:
“各位,我可不會遊泳啊,你們要是敢把我踹下去,隻能是你們費力去救,你們倆看著辦吧!大不了把我淹死算了。”
一路上並沒什麽異常,巨木平靜的順遊而下。經過的河段沒有太多雜物,就算是有,也都被手長腳長的黑兔挑開了,我們的航行非常的順利。
安逸的順水而行讓人有些無聊,除了吃也就是睡覺,坐上逍遙車後不禁困意來襲,我回頭砍掉了身後的樹枝,便後仰過去,躺在樹皮上睡著了。
睡眠中仿佛聽見有人在討論問題。
聽聲音是黑兔在建議說:“我有個提議,村裏人習慣給每次打獵搞一個暗語,好在看不見彼此的時候,能通過聲音尋找同伴。咱們這次去大鬆林,不如也搞個暗語。”
腸子提議說道:“就叫‘大鬆林’,這名字聽起來多好啊,又簡單又明白,你們說是不是啊!”
腸子一邊說著話,一邊扔了石塊,把半睡的棕熊給砸醒了。
棕熊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莫名其妙的搞醒了,頓時就火冒三丈的罵了起來:“腸子,你砸我幹嘛,你那破名難聽死了!”
“嘻嘻嘻,就知道你是在裝睡!”
“你你你你,我可要翻臉了!”
發現二人在吵鬧,黑兔笑哈哈的插嘴說:“這,這腸子太過分了,明顯就是在壞你,棕熊,你要是幹服了他,他才不會總找事的,”
腸子和棕熊自從上了獨木舟後,因為要為棕熊抱著小棕毛,腸子和棕熊吵了好幾次架,而且還動過手,這麽狹窄的地方打架,我就算是想看熱鬧也沒法安心,一不小心就會被波及到。
黑兔這幾日也是的,總喜歡挑唆兩人打架,最可恨的,黑兔像是這兩人肚子裏的大便,隻要是黑兔一挑唆,這兩個人準保會打起來,然後黑兔就會在一旁看熱鬧,還會時不時的叫好。
我很擔心腸子和棕熊鬧起來,忙大聲把話題岔過去說:
“好啦好啦,說正事吧,腸子的提議很好,但是還需要改進,咱們的暗號叫‘大鬆’吧,說著還順口,萬一在裏麵遇到危險,說兩個字比三個字省時間。”
棕熊聽了我的話後,來了興趣,回頭頓了頓,仍舊不忘奚落腸子說:
“暗語就是‘大鬆’,千萬要記牢了!抱著狗的那小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