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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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人兔看著我倆,冰冷的眼眸裏隱隱透著饑渴,就像是餓了十幾日的乞丐,忽然在垃圾堆裏看見了白麵饅頭,腦袋裏想的隻是,怎麽能把饅頭吃進肚子。

    三隻食人兔成鼎足之勢,圍而不攻,把我和棕熊包圍在這不大的區域內。以他們巨大的身體,完全可以壓倒性的進攻,可是他們選擇了等待,耐心的獵人最可怕。

    之前的進攻隻是試探,通過試探,這些食人兔看出了我倆都有傷,它們在等待,等著我們徹底的疲倦了,徹底沒了體力反抗的時候,才會雷霆萬鈞的,衝上來要了我們的命。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就在這沉寂的對峙時,不遠處的火堆快要燒盡了,我有一種感覺,也許這堆火燒盡了,也就是它們攻擊的時刻了。

    幸好,我撿了不少柴火放在周邊,此刻還可以維持火勢,肚子很疼,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我捂著肚子不敢動,擔心一個小動作就讓自己崩潰。棕熊也好不到哪裏,他腳上的傷口在滲血,由於長時間站立,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我現在非常希望它們衝過來,我們才好好的幹一仗,我倆都沒法快速的衝刺,棕熊的腳廢了,隻能打一下陣地戰,防守還可以,而我的身體也不是多好,之前的傷害讓我付出了很多,我現在沒有了力氣和速度,沒法做出力量大的攻擊動作。時間在消磨,局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如果這樣持續下去,實力對比會此消彼長。

    怎麽也沒想到,幾個月的奔襲,都沒遇到什麽大型野獸,如今剛逃離了巨蟒,就遇到了三隻食人兔。

    就在我心事重重的時候,異變陡生,食人兔動手了!三隻食人兔長得像,難不成是一個窩生的三胞胎,存在著心靈感應,沒有征兆的,同時動了!

    棕熊在火堆裏抽出一隻燃燒的樹枝,搭上弓,這火箭燒的熾熱,向打算偷襲的食人兔射去。

    幾個大步,食人兔接近了我們,發現棕熊的動作後,它在奔跑的瞬間,改變了如魅身形的方向,向旁邊飄去,身體險險地躲過了火箭。

    戰鬥一觸即發,我要麵對的兩隻食人兔也奔了過來,在我身前五步外錯開身子,從我的左右方向攻過來了。

    食人兔轉瞬即至,我的反應也不慢,出手就是一刀,這一刀砍向了食人兔大腿處,卻被對方閃身躲過。

    一道黑影破空而至,正好是另一隻食人兔趕來。我一翻手腕,石刀迎空而斬,看似隨意的一刀,厚重堅實的刀鋒,足以把那食人兔震飛,奈何這隻食人兔狡猾得很,看似盡全力攻擊,還是留了一些腳力,見我的石刀攻來,也是向後一躍避開了刀鋒。

    二隻食人兔向後躲避後,相隔十餘米,成犄角之勢,眼瞅著就要再次進攻。

    我們之間的這一回爭鬥險象環生,卻沒有製造出很大的動靜來,林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這一波攻擊後,三隻食人兔同時退出了戰圈,繼續趴在之前的所在,給人一種不能分神的緊迫感。

    這三隻食人兔很有經驗,都說食人兔狡猾,剛一交峰就有所領教。

    天色越來越暗,棕熊經受不住腿上的疼痛,坐到了地上,即便如此,與棕熊對位的食人兔,仍舊沒有貿然攻擊,而是淡定的看著我們,等待我們耗盡力氣。

    食人兔假寐,不時睜開一隻眼觀看我倆,我倆則是持著初始的姿勢,背靠著背。就在此時,這林中的寂靜突然被打破,遠處傳來了一聲吆喝,在死神籠罩的森林中,雖然微弱,卻也逃不出我的耳朵,這聲音格外的親切,那是落水者期冀的救命繩索。

    我分辨出是腸子的聲音,心中一驚之下大喜。原來是腸子沒事,聞著我倆的氣味就摸過來了。

    真是時候!我在心中暗叫。

    “呔”

    三頭食人兔尋聲而望,聲源之處跑過來一個肉球,他手裏耍著一把皮鞭,此人正是腸子,而他身後,則是兩個腸子高度的巨人,巨人手裏了挺著一柄石錘,而在二人身後,遠遠的跟著一個半大的狗,正是棕毛。

    食人兔們大驚失色,互相對望了一會後,眼神中並沒有退去的意思,猶猶豫豫了一會,突然凶狠起來。

    這些家夥的表現怎會逃出我的眼睛。它們一定是不甘心放棄,想在黑兔二人趕來前速戰速決。

    我早就和棕熊一直防備著,擔心他們狗急跳牆,為此也做出了一些準備,隻要他們攻擊,我倆至少可以反擊一個回合。

    我倆要可不是軟柿子,要不是棕熊的腳傷限製了行動,外加我的身體沒有恢複,他們這些畜生早就掛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頭食人兔轉身而來,與另一頭合擊於我。它狂蹬幾下地,加速衝了上來,一個騰躍,直奔我的麵門。

    棕熊大叫:“白,閃開!”他說話間,把我狠狠的推開。

    我借著棕熊的助力,斜刺裏躲了過去,把身後的棕熊暴露出來了。這就是我們商量好的戰略,眼見棕熊對上了這位食人兔,我滾到一旁後立即站了起來,提刀迎向棕熊身後的那隻,與棕熊交換了對手。

    兩隻食人兔見我徒然躲開,吃了一驚,可他們仍在空中,沒法改變身形,仍舊是張著血口,呲著滿口的臭牙大聲叫嚷著。

    嗚哇

    棕熊此時單膝跪地,如一個凶神盯著飛來的食人兔。

    它們原本是要攻擊我的,騰躍的距離正好可以到達我這裏,遠了也就沒勢頭了,畢竟它在空中又無法蓄力,隻能由著力盡,無奈的落到了棕熊的身前,也就是這麽一個時間的差落,就可以決定了勝負。

    這一刻似乎定格,那食人兔伸出的利爪,就在棕熊的眼前停滯,棕熊一陣冷笑,提起右手的石刀,對準食人兔的額門便是一刀。

    砰的一聲響,食人兔翻身滾了個筋鬥,吐了幾口血後,已然死亡,眼見我倆的陰謀得逞了,我心道:“好家夥,真有你的,這麽快就解決了一隻!”

    相對於棕熊的給力,我顯得掉麵子了,與食人兔糾纏著,握著石刀不知是砍還是刺,交戰中得到了好幾次的戰機,都因為無法用盡全力,導致幾招要命的劈刺,在它身上沒有起到作用。

    我漸漸的被食人兔壓住了風頭,眼看就要撐不下去。幸好遠處的腸子二人速度飛快,眨眼間就飛了過來。

    腸子見我吃緊,當下就打算過來幫我,手中皮鞭繞了一圈,就對準食人兔的咽喉抽去。食人兔行動便捷,一掉頭便避開了,跳躍著就要跑。

    黑兔身手極快,石錘輪了一個大弧,拍的一響,在食人兔腰間重重打了一下。那食人兔吃痛,大吼一聲倒地,跳起來後,挾著尾巴就逃離,也不再戀戰。

    黑兔搶上兩步,右手一挽,已抓住了它的尾巴,大喝一聲,左手也抓到了尾巴之上,奮起神力,雙手使勁回拉。

    那食人兔被他這麽一拉,便打算用力掙脫,哪像黑兔學會了我的狡猾,竟然在這時候鬆了手,讓食人兔掙脫的力量沒了牽引,當下沒了重心,腳下不穩,歪歪斜斜的衝了出去,摔了個狗嗆屎。

    時機稍縱即逝,我忍著腳痛,幾個單腿蹦就湊過去,照葫蘆畫瓢,學著棕熊的樣,輪起石刀向下一劈,這一劈砍相當沉重,我自以為它必死無疑了。

    哪想,食人兔也夠冷靜的,狡猾的向後一頓,躲開了鋒芒,黑兔發覺它要逃之夭夭,也著急的跳來幫忙,此刻提著石錘的木柄,大跳一步,就要砸出。

    忙裏偷閑,我掃了棕熊那裏一眼,棕熊正在和另一頭廝鬥,彼消此長間越戰越勇。隻見食人兔在半空中張開大口,伸出利爪,從空撲落。棕熊一聲斷喝,雙掌合握石刀,哢的一聲悶響,擊在食人兔的喉嚨之上。喉嚨是柔軟之處,那食人兔登時軟了下去,在地下翻滾一會,更壓製了痛感,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縱身回撲。

    棕熊並未避開,而是石刀橫戳,噗的一聲,刺入食人兔的口中,這二物想碰,柔軟的咽喉終抵不過死物,食人兔嗚咽著慘號一聲,死死咬著石刀翻倒在地。棕熊雙臂使力,又將石刀牢牢的送了一程,深深嵌入食人兔腹中。

    食人兔是肚腹向天,四隻爪子淩空亂搔亂,過了一會不動了。這時候,棕毛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對著死了的食人兔瘋狂的撕咬。

    至於最後一隻食人兔,被砍了五六刀,錘子砸了三四下後,左突右衝,混亂之中,讓它給跑了!

    望著遠去的背影,我們都沒有追擊的氣力了,呆呆的望著,都在沉默著喘著粗氣。

    風偷偷低飛,撫摸的層層落葉渾身瘙癢,翻身漏出白肚皮,一片片落葉,安詳而又舒適,就那麽彼此緊靠著,沉浸在兄弟們陪伴的溫暖。

    驀然轉身,腸子和黑兔也有所感,我都忘了言語,默默地看著彼此,真是歡喜,不知是誰不堅強,頓時就泣不成聲了。

    棕熊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每一步都是艱難,卻又無法阻擋他的激情。

    真沒想到,這樣的紛亂之後就會相遇:

    “還以為你們丟了呢,太好了,咱們又相聚了。”

    食人兔新死,血未凝結,我們割開它的動脈,將血灌入口中,喝了十餘口才罷。這之後長嘯一聲,別提多開心了。

    我建議說:“把這些食人兔先烤了,有什麽慢慢說。

    都說是吃啥補啥,烤好兔子,我把食人兔的大腿砍下來,連帶著兔子的屁股,一同拿給棕熊吃了,烤兔子端上來後,腸子翻了圈的找屁股,小聲議論說:‘怎麽不見屁股了?

    棕熊吃的滿嘴流油,很得意的指著嘴說:屁股在這!

    看著棕熊嘴裏含著流油的屁股,非常的滑稽,腸子也是不敢再看,一本正經的顧左右而言他:

    ‘‘今天天氣不錯哈

    ‘‘腸子,你們怎麽甩掉巨蟒的,又是怎麽找到我們的啊?

    腸子:‘‘黑兔隻顧著吃了,給他們說說,分開之後,咱們都發生什麽了。

    之前那一遭,由於我們遭遇的巨蟒太多,大家都亂了方寸,等跑到了安全地帶,二人才發覺和我倆失散了。二人不敢休息,就來尋找我們的足跡,果然聞到了我倆的味道,還發現了棕熊的血腥味,便一路跟上來,正在我們被食人兔攻擊的時候,即時趕到了。

    腸子的記憶超強,走過一遍,就對這一帶地勢了如指掌,他說他在途中見到了一處樹洞,那裏可以好好的休息,他還在路上做了標記,加上他天生的方向感,找到那樹洞不成問題。

    腸子用藥草將棕熊的腳踝封裹好,把彼此身上的血腥氣味都消除掉,以防再召來什麽猛獸,又做了簡易的擔架,與黑兔抬著棕熊上路了。

    這林間潛伏了很多猛獸,如果你身上沒什麽誘惑性的氣味,不會有野獸無緣故的找你麻煩,由於處理了身上的血腥味,這一路,我們沒再遇到猛獸。

    路上長滿了荊棘,各種古木奇樹映入眼簾,目不暇接。參天大樹的樹幹,樹枝上的氣生根從半空紮到地裏,漸漸變粗,成為支撐樹冠的支柱根,形成了小鳥籠一樣的奇景,樹林間垂下眾多的藤蔓,每根都有大腿粗,有的藤蔓纏繞在其它樹上,越長越粗,越長越寬,最後連接起來,把附著的樹絞死,造成一小堆一小堆的死亡森林。

    向前走,灌木叢越來越少,當中的千年古樹更多,枝梢交錯,伸展開來的枝葉如一根根線,織了一個大網把藍天遮個嚴實,枝連枝,葉疊葉,古木參天遮蔽日。

    走了這一路,我們逐漸從之前那種緊張的氛圍中走了出來,我的身體也恢複一些能量。

    林中沒路,沒太陽,到處是大家恐懼的蚊子,咬的黑兔和棕熊不住的埋怨:“該死的,這些混蛋怎麽就不咬白猿呢,倒黴啊!”

    腸子笑嘻嘻的看著我說:“他身上的毛厚著呢,那蚊子要是想鑽進去,肯定會把自己活活累死。”

    腸子一邊說笑著,一邊靠近了我,他的手好欠,趁我沒防備,對著我身上的毛發就抓,猛地抓下來一把,疼我滋哎大叫:

    “臭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竟然拽我的毛?”

    “白猿,你的毛發這麽厚實,不差這點,我被這蚊子咬的受不了了,接你的體毛一用。”

    說著,腸子把拽下來的毛發,按到自己身上,當然,這毛發肯定是安不上的。這小子就是借著由頭調侃我,拿我找樂子。

    我和腸子鬧得厲害的時候,擔架上的棕熊回頭說道:“弟兄們,咱們走了太遠了,還有必要繼續找下去麽?那個樹洞到底有多遠啊?”

    腸子:“放心吧,沒多遠了。”

    我們穿過一片片的草木,直到傍晚才找到腸子說的樹洞。那是一棵大栗子樹,腰圍有幾十米那麽寬,樹冠低垂,沉沉如蓋,我們繞樹走了半圈,發現栗樹下有一個大洞,裏麵寄居著一窩黑熊。

    黑熊這種動物很懶,成天睡覺,它們發現了我們以後,呲牙咧嘴的恐嚇,我們對於這種動物的了解很深刻,他們隻是看上去強大,實際上是很好欺負的,我們不理會這黑熊一家的恐嚇,把他們連嚇帶打的趕跑了。

    “怎麽能讓他們就這麽走了,你們快把弓箭拿過來,快!”

    棕熊叫嚷著掙脫下擔架,要把黑熊一家殺了,然後晾成肉幹。

    我覺得我們鳩占鵲巢,總是不太好把事情做絕了,就及時把他按住了,讓他在擔架上不要亂動,以免傷了腳。

    我們在洞外挖了深坑,裏麵布滿削尖的樹枝,又用樹枝編成蓋子,還在一些暗處放了容易發響的枯樹枝,以防有野獸夜襲。

    拉上了夜幕的森林靜悄悄的,一絲風都沒有。這的動物仿佛都睡著了,連蟲鳥都不叫。

    我沒睡,而是在想問題,白天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一個細節,這裏的植物與其他森林差不多,為何蟲子鳥兒這麽稀少,而且鬆鼠,耗子之類的小動物至今也沒發現,一點生氣都沒有,陰氣沉沉。

    擔心引起他們三的恐慌,我就沒有說出來,憋著心裏更加覺得怪異,甚至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棕熊已經睡下了,鼾聲如雷,黑兔是要守夜的,應該在我們休息前睡一會,可是他不適應黑熊窩裏的臭味,一時睡不著覺,就和腸子聊起了他的老爹,小聲說著他父子倆一次離奇的經曆。

    那還是幾年前,黑兔和老爹在一處林中打獵,趕巧看見半空中排著“人”字形的雁群。

    父子倆便追尋這群雁,稀裏糊塗的走進了林子深處。爺倆在林裏轉悠了好幾天,硬是把大雁跟丟了,卻被一群猛獸給盯上了。爺倆被逼跑到了一個樹洞裏,依靠地形防守,獸群卻不依不饒,爺倆幹脆躲在樹洞裏不出來,天天靠吃一些幹糧過日,整日精神緊張的防守,見有野獸圍上來就射箭,一直堅持了四五天。

    這一天,炎熱的夏天突然下了冰雹,冰雹個個都有雞蛋大小,落到地上就是一個坑,冰雹過後,父子倆發現,圍在外麵的豺狼都給砸死了,父子倆不僅解圍了,還收獲了大量的戰利品

    黑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也不知道他後來說什麽了,瞌睡蟲已經鑽進了腦袋裏,我隻好沉沉的睡去了。

    醒來的時候還以為天亮了,睜開眼睛卻發現四周黑漆漆的,大腦剛剛從深度睡眠中醒過來,還有點不大好使,看看四周,大家都在睡覺,跟一窩死豬一樣,我明白是自己醒早了。

    相比於剛躺下時,我身上多了一層幹草,不知道是誰給蓋的。我此時睡意全無,應該是這些天不規律的生活造成的。

    本能的想起來活動身骨,但這個點就是睡覺的時候,擔心打擾其他人,心裏勸自己躺下,等待瞌睡蟲的到來吧。

    就在我醞釀睡意的時候,有一種攝人心魂的聲音傳來,那聲音穿進耳朵裏,腦袋裏就像是被毒刺刺了,產生一種醒神的疼痛,這聲音刺激的我立刻翻身坐起,集中心神側耳去聽,那聲音淒厲,一個曲調回環的傳來,隱藏著一種就像是勾魂的誘惑,漸漸的,我發覺自己又有點困了,身體慢慢放鬆後,腦子裏還是回蕩著那聲音,讓你忍不住去靠近。

    我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出了黑熊窩,踏上了慢布滿星光的大地。就在我踏出了十幾步的時候,我一不小心踩到了枯樹枝,引起了清脆的響聲,一個極小的聲音響起來了:“白猿,你幹嘛去啊,上廁所麽?”

    這個熟悉的聲音把我從混沌裏拽了出來,我發現自己不僅出了樹洞,而且走出了布置的警戒圈,冷汗涔涔中,我回首發現,黑兔疑惑的看著我。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當下的情況很不對勁,我可能被什麽勾魂了。

    周圍可能存在會勾魂的東西,據說,這些東西專挑那些疲憊的人下手,這些動物可以通過聲音,氣味,或者視覺來迷惑你,最後讓你失去神智,就算被人吃了都不知道疼。

    兜頭一桶涼水,我有些膽顫,大鬆林果然有貓膩,真是殺機四伏啊,竟然存在會勾魂野獸!

    我不敢以實情相告,以免把黑兔嚇到,就假裝作去撒尿,完事之後,走回來坐到了黑兔身邊。

    黑兔疑惑的看著我:‘“白哥,我看你剛剛全身僵硬,以為你怎麽了,原來是去撒尿。”

    擔心黑兔也被勾魂,我就說:“你一個人守夜怪沒勁的,我今夜也不想睡了,就陪你一起守夜。”

    黑兔欣喜的點了點頭,而後吞吞吐吐的說:

    “白白猿,你覺不覺得這裏有點可怕,咱們才來這一天,就遇到了這麽多事情,你和棕熊都受了重傷,還差點搭了小命棕熊他爹生死未卜,一點線索都沒有,咱們幾個還是回去吧。”

    “你又害怕了?”

    “能能不害怕麽,我和腸子尋找你倆的時候,我倆都急哭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倆了,你知道麽,腸子也被嚇壞了!”

    “我也想回去,可是棕熊的性格你也知道,如果他不死心,就不會回去,咱們總不能把他留在這裏,那怎麽也說不過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