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礪莊/惡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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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東一隅有座山,山高林密、層巒疊嶂。因其主峰尖而險,故得名——尖峰嶺。
尖峰嶺東南山腰有塊平緩之地,與周邊陡峭地勢形成鮮明對比。平緩之地上立著數排草舍與瓦房和些許零星散落的房舍;這便是礪莊。
礪莊被一長方形圍牆圍著。此圍牆用石塊與石灰砌成,高約四米、寬約二米,牆上有牆垛、垛口。礪莊村民稱之為護村牆。
為何修建此牆?因當時為封建帝製,汙吏當道、惡魔橫行、群雄爭霸,礪莊村民為防範外敵、保衛家園,經數代村民努力修建了此牆。
護村牆正前方開有一大門。門框是靠牆而立的二根大圓木,二根圓木上方橫塊大方木,方木上刻“礪莊”二字。二根圓柱上各安一扇厚重的木門——此乃進出礪莊唯一大門!
大門外是塊坪,連著一條進村大道。大道二邊是田與地。田裏稻禾青青、地上瓜果飄香。
這十多年來礪莊村民增加不少,新增的村民多為避難、躲災、逃亡而來。他們擇深山隱居,過著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尖峰嶺西側有一山峰,為此嶺第二高峰。因峰高如一根插入雲霄的大筍;加之峰上古木參天,礪莊村民便叫此峰為青筍峰。礪莊村民從不靠近青筍峰。礪莊先民傳下話,說此峰有神仙居住,不可冒犯!否則,必遭不測!年紀大的村民說,我們的先民曾數次看見神仙從此峰飛身而出。青筍峰的神秘如繚繞峰頂的雲霧一般,讓人猜不透摸不著。
隨著一聲令尖峰嶺顫抖的虎嘯聲響起,尖峰嶺的寧靜與安祥被徹底打破,青筍峰下出現了一隻惡虎。此虎不僅彪悍凶殘,還有神功在身。它很快征服了尖峰嶺及周邊所有凶猛動物。這些嗜血的動物拜此虎為山大王。惡虎把這些動物組織成一支獸軍。
惡虎封一頭棕熊為左將軍。此熊身材魁梧、性情暴烈,綽號“凶魅”。它穿件長綢袍、著青褲,腰間束一條銅箍,銅箍正麵鑄個骷髏像,一把銅錘掛在銅箍右側。
惡虎封一頭花豹為右將軍。此豹肌肉強健、身子敏捷,綽號“閃魍”。它身穿花俏褂子、著灰長褲,腰紮一根羊皮帶子,皮帶上掛把鬼頭大刀。
惡虎封一隻短尾狐狸為軍師。此狐狸生性多疑又狡詐善變。它穿件灰色長袍、著黃褲,手裏常拿一把折扇。
惡虎把獸軍編成三個大隊——
一大隊是隻碩鼠當隊長。此鼠長得肚圓腦肥,綽號“胖魖”。它喜穿花色短褂、著大紅褲子,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一把長劍插於腰後。
二大隊是隻灰狼當隊長。此狼外表深沉內心陰險,綽號“惡魘”。它身上斜披一塊羊皮子、著寬鬆短褲,手裏常拿一把長砍刀。
三大隊是頭野豬當隊長。此豬身材健碩、性情凶悍,綽號“悍魈”。它穿件黑短袍、著黑褲子,腰紮一條粗皮帶,皮帶上斜插一把利斧。
惡虎帶著這支隊伍住在青筍峰下的虎嘯洞內。虎嘯洞內:洞中套洞、洞裏有洞,洞道十分複雜。
據說,這隻惡虎在虎嘯洞內閉洞修煉十年,煉成一門絕世奇功:風功。它張開大口能吹出一股勁風,風到之處樹倒屋翻。
惡虎很有心機,組建獸軍之初,它親自操練獸軍,晚上還組織手下頭領們學習文化。一些頭領對此不滿,抱怨浪費體力和時間。惡虎對此怒斥,首領頭腦空空如何帶兵作戰?不成鐵軍何以征服群雄?
春日裏,尖峰嶺山清水秀、姹紫嫣紅,山野處處鳥語花香、春光明媚。
這個時節也是礪莊村民們忙碌的時節:播種施肥、鬆土移栽,田頭地尾滿是勞作的村民。
突然,一位正在地裏弄莊稼的村民瞪著大眼發愣。他旁邊的另一村民見此忙問他:“你怎麽了?”發愣的村民抬手指向前方。問話的村民朝他手指方向看去,見一隊青麵獠牙、凶神惡煞般的獸兵正朝礪莊走來。
“鄉親們!魔鬼來了!”一聲大喊,令所有勞作的村民直起身子環顧四周,“啊!”“啊!”……不少人發出驚叫;緊接著“呼”一下,村民們丟下活兒撒腿就往村內跑。一些膽大的村民邊跑邊喊:“鬼兵來了!”“魔頭來了!”“惡獸來了!”……喊聲裏夾帶著驚慌與恐懼。
一時間,礪莊村立馬喧嘩起來。村民們扛起鋤頭拿起刀棍、弓箭衝向村頭的護村牆。片刻,護村牆上便站滿了村民。待村外的村民全跑進村,“吱呀”——進村大門被緊緊關上。
護村牆上立著一位老者。他年近六旬,身材微瘦,著長袍、蹬布履,頭頂紮個發髻,發髻用條紅帶束著,下巴一溜白須,長得有些仙風道骨。他就是礪莊莊主——羅護安!
羅護安大聲對村民們說:“大家不要怕!不要慌!不就是一幫惡獸嗎?而我們都是山民,狩獵是我們的拿手本領。”
惡虎頭戴皇冠、身披錦袍、著綢褲,坐在竹躺椅上被四個熊兵抬著,煞是威風。
這隊獸兵走到礪莊村外那塊坪上便站住了。落轎後,惡虎從躺椅上走下來。獸兵們自行排成隊列。
惡虎向前走幾步後站住。它傲慢地昂起頭對著護村牆上的村民說:“我乃尖峰嶺的山大王!你們居住在我的領地,理應向我納稅交糧;並聽從我的指揮!從今日起,礪莊村每月向我交糧十擔,交銀三十兩;還得不定期為我提供勞力。否則,我踏平礪莊!”
羅護安捋捋下巴處的白須,說:“何方怪物?來此出言不遜。我們權當你在放屁!”
惡虎怒言:“我乃青筍峰下虎嘯洞洞主。管此山的山神便是我師傅!我師傅仙逝後,我閉洞修煉十年,最近大功圓滿修成。便出洞行使我的權力。如你們膽敢拒絕,全斬!”惡虎作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羅護安說:“我羅護安可不是嚇大的。你這分明是敲詐勒索!如此惡劣行徑為世人所不恥!”
惡虎說:“你叫羅護安?是什麽來頭?”
羅護安義正辭嚴地說:“我是礪莊莊主!象你這樣的惡魔我們不歡迎。滾!”
惡虎惱羞成怒:“我今天就要把你治了!”惡虎身子一縱,跳到護村牆牆腳下。牆上的一些村民見此忙拉弓搭箭,對著惡虎射擊。惡虎張口對著射來之箭吹風,那些箭不是被風吹落就是被吹折,一些弓箭手亦被風吹倒。就在村民們愣怔之時,惡虎一躍跳上護村牆,落在羅護安身旁。它身子一抖,從衣服內甩出那條長尾巴掃向羅護安。這隻惡虎的尾巴比其它任何虎的尾巴都長。羅護安被虎尾纏住。惡虎稍一用力尾巴翹起,羅護安隨之被高高舉起。
“放下我爹!”隨著一聲大喝,一位英俊的二十出頭小夥子手持大刀衝向惡虎。惡虎翹起尾巴舉著羅護安猛一躍撲向小夥子。就在惡虎接近小夥子之時,惡虎在空中伸出左掌打掉小夥子手持的大刀;接著右掌一拽抓住小夥子的衣領把小夥子提起來。惡虎的雙足剛落到牆麵便一蹬——縱身從護村牆上跳下來。惡虎這一係列動作既快又狠。待牆上的村民們緩過神,惡虎已帶著隊伍離去。
留給村民們的是惡虎邊走邊嚎的一段話:“如你們不答應我提出的要求,三日後我必把這對父子殺了。殺了他倆後你們仍執迷不悟,我再來抓四個村民去虎嘯洞。如此循環下去,看你們如何應對。哈!哈!”
村民們紛紛湧入吳平家中,大嚷著:“吳副莊主!不好了!羅家父子被惡虎擄去了!”“不好了!出大事了!羅莊主和他兒子被惡獸抓走了!”
吳平年近八旬,身子有些佝僂,走路也不穩健了。所以,他一般不上護村牆。他是莊裏唯一的郎中,擅長用草藥治病。他一頭披肩長白發,由於年事已高不愛梳理,頭發有些淩亂,著一襲鄒巴巴的土布長衫。因他身材瘦小,長衫罩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
吳平的老婆已辭世多年。他育有二個兒子:大兒子叫吳波,長得敦厚矮壯,年近五十還未結婚。二兒子叫吳崖,四十出頭、身材高大。他妻子叫張英子。英子跟著吳平從醫。
吳平的住所是一間不足六十平米的青磚瓦房。小小的房子內一下子湧入這麽多人顯得異常擁擠。他聽了大家的述說後滿麵驚愕。
“吳莊主!怎麽辦?”“吳副莊主!你得想想辦法!”……眾人七嘴八舌。吳平揮動著雙手說:“你們先散去吧!今晚治村會成員來我家開會商議此事。”
尊敬的編輯及朋友們!望多多指正!
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