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魍帶著二個狼兵、二個虎兵在山路上大踏步前行。

    一個虎兵問：“豹將軍！走這麽急到底去幹啥？”

    閃魍說：“去懸空洞！”

    一個狼兵問：“懸空洞是啥地方？”

    閃魍說：“是獅王的住所。”

    虎兵一聲驚叫：“啊！”

    狼兵又問：“去那兒幹啥？”

    閃魍有些不耐煩：“別問那麽多。快走！”

    王榮他們策馬向北而去。獅獅告訴王榮他們，鷹隼住在北方的淩雲崖。

    當年，鷹隼來懸空洞見獅王。獅王熱情款待鷹隼時，獅獅站在一旁為它倆斟酒。它倆所說的話獅獅都聽到了。

    去淩雲崖如何走？王榮他們邊走邊打聽。獅獅不願跟隨王榮他們。它帶著獅王攢下的部分財寶遠走高飛了。

    惡虎端坐太師椅上對站在眼前的惡魘和黑鼠說：“今晚，你倆帶隊獸兵下山弄糧。天亮前務必趕上山！”

    黑鼠說：“聽說，豹將軍也想借夜色的掩護下山弄糧？”

    惡虎說：“豹將軍另外有事。”

    惡魘問：“它去幹啥了？”

    惡虎說：“去找獅獅。它是獅王的徒兒。”

    虎兵問：“找它幹啥？”

    閃魍說：“你們問得太多了。快走！”

    走出惡虎的臥室，黑鼠想：閃魍去哪裏了？難道去——懸空洞了？

    閃魍它們來到懸空洞外，見洞內一片焦黑、滿地灰燼。閃魍內心一愣：懸空洞一定出了事！

    “快進去看看！”閃魍手一揮，幾個獸兵衝了進去。

    除了看到焦黑的石壁與滿地灰燼還有一些燒焦的柱子外，沒有獅獅的影子。

    閃魍說：“此洞被人燒毀了！仔細搜查一下！”

    在洞內它們沒發現什麽。

    在洞外搜尋時，它們發現一堆灰燼及一些魚骨飯粒。

    閃魍仰頭大吼：“一定是礪莊刁民來過！他們帶走了獅獅。”

    這天黃昏時分。王榮他們來到一座村莊前，隻見村內屋塌牆殘，到處是殘垣斷壁，滿目是淒淒荒草。一片蒼涼景象。

    王榮說：“夜晚就要來臨。我們進村看看有沒有人家。有，我們就在他家借宿一晚。”

    陳叔說：“看這景象，應該是座荒廢多年的村莊！可能早就沒人住了。”

    神弓小子說：“進去看看吧。”

    四人策馬進村。

    王榮說：“你們看，村內房屋一大片；且有不少青磚瓦房。當初，這個村子定是人丁興旺、熱鬧非凡。如今因何變成了這樣？”

    黑仔說：“我們剛來，咋知道？”

    “王隊長！前方有晾曬的衣服。定有人！”神弓小子拿著弓指向前麵。

    王榮朝前一望，見一間泥胚房前橫架一根粗竹竿。竹竿上晾著幾件破衫爛褲。“過去看看。”王榮策馬而去。

    來到泥胚房前，王榮他們下馬。黑仔拉過四匹馬的韁繩，說：“屋旁有棵梨樹。我去拴馬。”

    房主人可能聽到了房外的動靜，“吱”一聲打開緊閉的房門。隻見一披頭散發、麵龐黝黑下巴長滿白胡子的老頭站在門口。他身穿破長衫、著一條皺巴巴的褲子、蹬一雙爛布鞋。

    王榮忙上前作揖：“大伯！我們是路過的商人。走到這裏天色已晚，想在此借住一宿。不知老人家是否方便？”

    老人眯著眼打量王榮他們……

    一旁的陳叔說：“村裏其它房屋都已垮塌，就你的住所還算完整。望老人家給我們行個方便。”

    老人說：“我就一張床，容不下你們。”

    王榮說：“在屋內鋪稻草打地鋪將就一晚也可！我們自帶糧食與幹菜，不用大伯招待。我們還會給大伯住宿費的。”

    老人問：“你們是哪裏人？去何處？做什麽生意？”

    王榮說：“我們是綠穀鎮人，離此地有數百裏。我們是做藥材生意的。聽人說，淩雲崖上長有不少珍惜貴重藥材，特去淩雲崖采藥。”

    老頭說：“你們來自遠方，不怪你們不知情。淩雲崖絕非你們想去就能去的！”

    王榮問：“為何呢？”

    老頭讓開身子：“你們先進屋，權且在我這住一宿吧。淩雲崖之事，晚上我慢慢道給你們聽。”

    王榮向老人鞠躬：“謝謝大伯！”

    進屋後，王榮站在屋內環顧：屋中間有一小方桌，桌旁二條長板凳、一張油漆斑駁的木椅，靠右側放個破衣櫃、正壁下方放張少了一條腿的方幾、方幾靠著牆，幾上放著幾隻碗幾雙筷子。有二間內室。一間內室黑黝黝的透出煙火味，應該是火房吧。另一間關著木門，定是臥室。

    老頭說：“我姓良。你們就叫我良老頭吧。歲數大了腿腳不方便。水在火房缸裏。要喝水，你們自己去舀！”

    老頭走到那張木椅旁坐下。

    王榮對良老頭說：“大伯！今晚的飯菜我們自己做。大家一起吃。好嗎？”

    良老頭說：“我也沒什麽招待你們。房後有小片菜地，種了些白菜、蘿卜、南瓜、蔥蒜。你們需要可以去拿。”

    陳叔說：“我去外麵撿些幹柴。順帶擼些青草喂馬。”

    神弓小子說：“我也去！”

    王榮說：“黑仔！你去看看大伯的缸裏還有多少水。我去外麵割些枯草用來打地鋪。”

    良老頭指著案幾說：“案幾下麵有鐮刀。你拿去割草吧。”

    天完全黑了下來。陳叔貓在火房裏開始做飯炒菜。一股肉香味彌漫整個屋子。

    老頭舔著嘴唇說：“這麽香，你們在炒肉吧？”

    正在屋子一角鋪枯草的王榮說：“我們帶有臘肉。是臘肉香！”

    老頭說：“我已經二年沒吃過肉了。”一旁的黑仔見老人眼角流出幾滴淚。

    黑仔立馬衝著火房說：“陳叔！今晚多炒幾個菜。把我們帶來的好菜都拿出來。”

    神弓小子把洗好的碗筷放方桌上擺好：“老爺爺！坐過來！馬上上菜了。”

    黑仔扶起老頭。神弓小子把老頭坐的木椅搬到桌旁：“老爺爺！你坐！”

    老頭坐下後捋捋下巴長出的長須，說：“看來你們是有錢人，也是好人！”

    神弓小子與黑仔把菜端上桌：一盤辣椒炒幹魚、一碗青蔥拌臘肉、一大碗白菜、一盤幹蘑菇燉蘿卜。

    良老頭望著這幾樣菜說：“今天比我過年還吃得好！我得多吃幾碗。”

    從火房剛走出來的陳叔說：“任你吃！”

    “吃飯囉！”“吃飯囉！”神弓小子叫著。大夥圍過來各自坐好。

    神弓小子對著良老頭說：“老爺爺！我去給你盛飯。”他拿起一隻空碗走向放在屋角的鼎鍋。

    良老頭笑哈哈地：“我家還從沒這麽熱鬧過。”

    王榮說：“村子如此凋敝，你渴望熱鬧。對吧？”

    良老頭不斷點頭。

    神弓小子走過來：“老爺爺！你的飯。”

    良老頭接過飯碗：“你真乖！”

    陳叔說：“先吃飯！”陳叔夾起幾片臘肉放在老頭碗裏：“吃吧！”

    王榮給老頭夾魚。神弓小子給老頭夾蘑菇。

    良老頭說：“太多了！太多了！”

    老頭開始狼吞虎咽，那模樣像個被餓壞的人突然遇到了美食。

    王榮他們看著看著，眼睛濕潤了。

    陳叔眨幾下眼：“愣著幹啥？吃飯！”

    大夥端碗吃飯……

    神弓小子突然問：“老爺爺！你的家人呢？”

    良老頭咽下一口飯後，說：“我命苦呀！十歲父親去世，十二歲時，母親離家出走。後來，我跟著大伯過日子。成年後，我獨自生活。由於貧窮，我娶不到……哎！”

    王榮說：“大伯！別說這些舊事。夾菜！”

    良老頭說：“邊吃邊給你們說正事吧！淩雲崖確實是去不得！那兒住著一隻惡鷹。此鷹雙翅展開足有四米多，飛行之快勝過射出的箭。它的喙——利如刀，爪——銳如刃；讓人不可想象的是：它猛拍雙翅居然能霹出二道閃電。這二道閃電足以霹斷千年大樹、摧毀整棟房屋。自從它來到淩雲崖後，淩雲崖方圓百裏的百姓就遭殃了。”

    良老頭吃了幾口飯後繼續說：“惡鷹專叼方圓百裏範圍內百姓所養的雞、鴨、豬、狗、羊吃。如誰敢反抗，它拍出閃電把你擊斃。這一帶的百姓實在忍不下去，偷偷組建獵鷹隊。他們布獵網設機關搞伏擊，沒傷著鷹一根毫毛。反倒獵鷹隊成員一個個被惡鷹殺害。有些隊員的住所亦被惡鷹拍電擊毀。慘呀！房內的人活活被倒塌的牆壁砸死！我村原本有三百餘村民，離淩雲崖約百裏，也是惡鷹的捕食範圍。我村被鷹殺害的人達七十餘人。被惡鷹擊毀的房子有十多間。村民們害怕惡鷹陸續搬離。如今整個村莊隻剩我一人。”

    黑仔問：“為何你不走？”

    良老頭一聲歎息：“哎！我無兒無女孤身一人，加之年邁體弱，往何處去？隻能在這等死唄！”

    王榮他們聽後個個黯然神傷。

    神弓小子見良老頭碗裏沒飯了，搶過碗：“我去給你盛飯。”

    良老頭說：“我不敢養雞鴨狗，怕引火上身。所以，我多年未吃過肉了。明天，你們還是打道回府吧！去淩雲崖就是去送死！要是世間有人能降了這隻惡鷹，那真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淩晨。王榮把黑仔、神弓小子、陳叔叫醒。王榮說：“早些起床，我們要趕路。良老頭還在睡覺。我們悄悄地走。”

    陳叔說：“留些食物與銀子給良老頭。他太可憐了！”

    王榮指了一下桌子，說：“我在他桌上留了一些臘肉、幹魚及二錠銀子。”

    王榮他們悄悄收拾行李走出屋子，黑仔輕輕關好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