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洞議事廳內。獸兵們整齊地排成數列。

    惡虎頭戴盔帽身著黃褂肩披錦袍足蹬官靴威風凜凜站在石椅上。它亮開嗓門對眾獸兵說：“兄弟們！這是我們對礪莊刁民們的最後一戰！此戰我們勝了，礪莊亡。此戰我們敗了，我們亡！生死之際，希望眾兄弟奮勇殺敵、砥礪死戰！”

    殺敵！”“殺敵！”……“死戰到底！”“死戰到底！”……眾獸兵舉著武器高呼著。

    惡虎擺手製止呼聲後，說：“下麵由豹將軍布置任務。”

    閃魍從第一隊列中走出來。

    它站在石椅前對著獸兵們說：“由黑鼠與惡魘帶領一大隊包圍神弓小子的住所。然後，黑鼠與惡魘各帶十餘獸兵踹開神弓小子的住所大門，屋內有二間臥室。黑鼠、惡魘各帶獸兵分別衝入臥室，對臥室裏的人實施斬殺！務必行動神速！由我帶領第二大隊負責周邊警戒。大王帶領第三大隊立於地道出口處的菜地上，作為支援部隊。深夜之時，除了礪莊哨兵所有刁民都已沉入夢鄉，而哨兵注重的是村外情況，不會在意村內；加之，黑夜裏人無法看清東西，而我們能看清！我們占絕對優勢。此戰我們必勝！”

    必勝！”“必勝！”……惡獸們高呼著。

    惡虎說：“醜時已到。出發！”

    黑鼠把頭探出地道出口進行觀察，村內死寂、漆黑。

    黑鼠一躍跳出地道。惡魘帶著其它獸兵陸續走出地道。

    黑鼠與惡魘帶著這隊獸兵小心翼翼向村內走去……接著閃魍帶著獸兵出洞……

    黑鼠帶著獸兵來到羅護安住所前。黑鼠伸手指住羅護安的住所，眾獸兵圍過去，散落在屋周邊……

    惡虎躲在地道出口內不出來。旁邊的花俏小聲說：“大王！第一、二大隊都出去了。”

    惡虎白花俏一眼：“傳來神弓小子被殺的消息後，我們再出地道。任何時候，都得留點心計。”

    黑鼠與惡魘帶著獸兵衝向羅護安住所大門，“嘭”一聲，大門被黑鼠和惡魘踹開。

    黑鼠帶著獸兵撲向第一間臥室。惡魘帶著獸兵奔向第二間臥室。

    黑鼠衝進臥室後手握長砍刀站在臥室門內。獸兵們衝進去後揮舞著大刀對著隆起的被子亂砍。“嘩”一聲響——突然從臥室頂部掉落幾塊厚木板……被砸中的獸兵來不及“哼”一聲便倒地了。有二個獸兵沒砸到，轉身往外逃，被站在臥室門口的黑鼠斬殺。

    惡魘帶著獸兵衝入臥室後，揮刀舉矛對著床鋪亂刺亂砍……“嘩”、“嘩”——從臥室頂部掉落數塊厚木方。有的獸兵被砸破頭；有的被砸斷腰；有的被砸住腿。被砸住大腿的那個虎兵發出淒厲慘叫——“啊！”“啊！”……

    黑鼠奔向第二間臥室，在門口與一個正往外逃的狼兵碰個滿懷。狼兵張口想對黑鼠說什麽，話還沒說出黑鼠已對著它的脖子一刀劃去，血飛濺而出。黑鼠跨入臥室舉刀砍向那個被木方壓住大腿的虎兵，虎兵頭一歪不在呼喊。

    圍在羅護安住所外的獸兵們感到屋內情況不對，紛紛衝進屋。黑鼠借機從廚房窗戶躍出……

    黑鼠跑到地道出口處不見一個獸兵，果不出所料：惡虎不敢走出地道。

    黑鼠鑽入地道，見惡虎躲在地道出口內。

    惡虎見黑鼠進來，忙問：“成功沒？”

    黑鼠喜滋滋地：“大王！得手了！我親自殺死了神弓小子！你聽，地道外靜悄悄的。沒得手早就響起一片打鬥聲了。”

    惡虎長噓一口氣：“我們終於勝利了！兄弟們！隨我出戰踏平礪莊！”

    惡虎帶著獸兵們衝出地道奔向村內……突然，亮起一片耀眼的火光。靠北角的護村牆上突然站出一排舉著火把的人，神弓小子亦在其中。沒等惡虎回過神，神弓小子已向它射出了石彈。二粒石彈分別擊中惡虎的背與脖子。惡虎撲倒在地。跟在惡虎身邊的花俏大叫一聲：“大王！”然後抱起惡虎。“嗖”、“嗖”……埋伏護村牆上的弓箭手們向獸兵射出利箭。獸兵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場麵一下子大亂。有二支箭擦著花俏的身子飛過。花俏抱著惡虎趁亂向離自己最近的一間泥胚房奔去……

    麵對四處飛來的利箭，黑鼠無心追蹤惡虎，避箭要緊。它接連幾個跳躍便躲到了一間屋後。

    此時，莊內許多人家屋裏亮起燈光。許多人一手握刀劍一手舉著火把衝出屋子……一些屋頂上亦出現人影。他們居高臨下對著獸兵不斷射箭……

    負責外圍警戒的閃魍見此立馬明白了怎麽回事。它大嚷著：“我們中埋伏了！我們中埋伏了！準備戰鬥！”

    一隊獸兵跑過來，跑在前頭的熊兵大嚷：“不好了！出事了……”

    閃魍衝這隊跑來的獸兵說：“你們不是跟著黑鼠嗎？沒殺死神弓小子？”

    熊兵說：“衝進去殺神弓小子的兄弟全死了。對了，唯獨不見黑鼠的屍體。”

    閃魍說：“我們中計了！中計了！”

    村道上、小巷裏，村民們與惡獸展開殊死搏鬥……喊殺聲響切雲霄……在打鬥中，一些村民手中的火把被獸兵打飛。有的火把落在茅草屋頂。茅草房頓燃燒起來……

    花俏抱著惡虎奔到那間泥胚房後。惡虎突然大吼：“放下我！”

    花俏看著惡虎說：“大王！你沒……事吧？”

    惡虎說：“暫時死不了！”

    花俏放下惡虎。

    惡虎說：“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站在護村牆上的神弓小子見惡虎一下子消失了，忙一個跟鬥從牆上翻身落地。他邊對獸兵射擊邊跑向村內。

    神弓小子走進一條村道遇到幾個舉著火把拿著刀棍的村民。神弓小子問他們：“看到惡虎沒？”村民們搖頭。神弓小子說：“你們隨我一同尋找惡虎！”

    神弓小子領著這幾個村民拐進一條小巷。突然從一處黑暗的角落閃出一個獸兵站在前麵。神弓小子立即對著獸兵拉開神弓……

    神弓小子！我是黑鼠！”那個獸兵說。

    神弓小子定神一看——果然是黑鼠！

    神弓小子收起弓跑過去。他拉著黑鼠的手對鄉親們說：“它就是黑鼠！我們安插在虎穴的內應！”

    村民們說：“歡迎歸來！”“歡迎你回來！”

    黑鼠問神弓小子：“你們在找惡虎？我也在找它。”

    神弓小子對黑鼠說：“我們一起找！”

    閃魍拔出鬼頭大刀對著衝過來的村民說：“我把你們全殺了！”

    閃魍衝進人群，劈、砍、挑、劃……一下子，幾個村民被它撂倒。村民們沒有退縮奮力攻擊閃魍。閃魍揮舞著大刀與村民們纏鬥。由於村道狹窄，團體作戰施展不開。跟在閃魍後麵的獸兵想急速逃離，可身後又有一隊村民奔來。不少獸兵慌不擇路便躍上屋頂或翻過圍牆進入農舍。一些站在屋頂的村民與躍上來的獸兵打鬥起來……

    閃魍一路砍殺，所向披靡。村民們鬥不過它，節節後退。

    從後麵殺來的是黑仔帶領的一些弓箭手及舉著火把的村民。這些弓箭手們不停地拉弓對著獸兵射擊。不少獸兵被射倒。他們還不時地朝屋頂上的獸兵射擊。那些中箭的獸兵從屋頂滾落下來……

    黑仔看到了前麵的閃魍。他搭箭拉弓，“嗖”一聲，一支利箭飛射而出。這支箭從背後射穿閃魍的胸膛。“當”一聲，閃魍手中的鬼頭大刀落地。

    閃魍大吼一聲飛身躍起，想跳過身邊的泥胚圍牆逃走。怎奈受了重傷力不從心，身子重重地碰在圍牆上端，“嘩啦”——一段圍牆隨之倒塌。閃魍跌入牆內。

    閃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想逃……黑仔對著它再射一箭。

    這一箭射穿了閃魍的脖子。閃魍一頭栽下去。

    黑仔跳進圍牆，用腳踢了幾下閃魍。閃魍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黑仔對圍過來的村民說：“趕快搶救傷員肅清殘敵！”

    礪莊村內，呐喊聲、打鬥聲、救火的呼聲、哭聲、急切奔跑的腳步聲……混雜著、糾結著、喧囂著……

    神弓小子帶著黑鼠及村民們繼續搜尋惡虎。

    當他們經過一間瓦房時，聽到屋內傳出嚶嚶的兒童哭泣聲。神弓小子說：“進去看看！”

    神弓小子推開房門帶著村民走進屋，屋內無人，兒童哭聲也消失了。

    進裏屋看看！”神弓小子說。

    一個村民推開一間臥室的門，一道白光閃出，這個村民的脖子上插進了一把匕首。村民仰麵倒下。

    神弓小子拉開神弓對準臥室門：“出來！出來！”

    花俏左手箍住一個女孩、右手握著匕首頂著女孩的咽喉走出來。惡虎左手抱住一個男孩的腰、右手掐住男孩的脖子跟在花俏背後。

    花俏凶狠地對著神弓小子說：“放我倆走！不然，我倆殺了這二個孩子！”

    黑鼠指著花俏說：“放下孩子！”

    花俏瞪眼一看：“黑鼠！你怎麽……和他們在一起？”

    花俏身後的惡虎瞪著血紅的眼說：“它才是虎嘯洞內真正的奸細！如果沒它給羅護安通風報信，今晚我們必成功！怪我瞎了眼呀！直到現在才看清它的真實麵目！”

    黑鼠哈哈一笑：“你罪孽太深！不可饒恕！”

    惡虎咬著牙說：“沒必要和你磨蹭。讓開！放我倆走！”

    那二個被惡虎與花俏控製的孩子，盯著驚恐的大眼望著村民們。其間，陸續有村民湧進屋內……

    羅護安與王榮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此時，屋外亦站了不少人。

    花俏怒吼：“不放我倆走，我就動手了！”

    羅護安說：“放它倆走！”

    哈哈……”惡虎得意地笑了。

    眾人讓開一條道。花俏與惡虎挾持著二個孩子疾步走出房子朝地道口奔去……

    神弓小子快步出屋，然後一躍而起，於空中拉弓對著花俏與惡虎射出二粒石彈：一粒擊中花俏的左手肘；一粒擊中惡虎的左手肘。惡虎與花俏幾乎同時發出驚叫聲——“啊！”；接著二個孩子從它倆的手臂中掉落……

    射箭！”羅護安大聲說。

    弓箭手們向惡虎與花俏射出利箭……

    花俏身中三箭——撲倒在地。惡虎身中四箭。它扶住牆不想倒下。

    神弓小子對著惡虎射出石彈。石彈擊穿惡虎的左胸。惡虎“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接著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悶漢子和羅衛仁跑過去分別抱起二個小孩離開……

    村民們圍上去，用刀用棍用矛砍、打、戳惡虎的屍體……

    黑鼠突然想起了什麽。它對身旁的羅護安說：“惡虎身上有打開藏寶室的虎印。”

    羅護安擠進人群，揮著雙手大聲說：“停下！停下！惡虎身上有重要的東西！”

    眾人住手。陳叔問羅護安：“它身上有啥重要的東西？”

    羅護安說：“惡虎在虎嘯洞內有個藏寶室。黑鼠剛才告訴我，打開藏寶室的虎印在惡虎身上。當初，黑鼠曾和我說過，惡虎有個藏寶室，裏麵堆滿金銀財寶！就是不知如何打開。我要它想法子獲取打開藏寶室的方法。如果這些財寶能為我們所得。大家就可過上幸福日子了！”

    一些村民問羅護安：“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此事？”“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羅護安說：“之前，能否得到惡虎藏寶室的財寶沒把握。所以沒和大夥說。剛才黑鼠與我說了這事，我才知道我們能獲取惡虎藏寶室的財寶了！”

    一些村民開始小心議論：“突然冒出個黑鼠；又突然出現這事。有些蹊蹺。”“這老頭肯定還有事瞞著我們。”“去！把你媽你哥叫來。你爹在這次戰鬥中丟了命。他不能白死！我們得多拿些財寶。”……

    黑鼠走到惡虎旁，蹲下身搜惡虎的身，從惡虎的衣襟裏搜出了金光閃閃的虎印。黑鼠把虎印交給羅護安。

    羅護安指著黑鼠對眾村民說：“它就是為我們立下汗馬功勞的黑鼠！如果不是它提早給我們傳出消息，今晚礪莊危矣！”

    村民們熱烈鼓掌……

    這時，吳波與黑仔帶著一隊人馬走過來。

    黑仔走到羅護安前：“莊主！殘敵已肅清！”

    吳波指著羅護安手裏拿著的虎印問：“這是啥東西？”

    羅護安喊：“王榮！王榮！”

    王榮走過來。

    羅護安對王榮說：“你挑選二十餘人隨黑鼠進虎嘯洞，把惡虎藏寶室的財寶搬出來。洞內布滿機關陷阱，你們要小心！”說完，羅護安把虎印遞給黑鼠：“這東西還是給你。因你知道怎麽用。”

    黑鼠接過虎印。

    神弓小子說：“我要去！說不定洞內還有獸兵。”

    王榮大聲說：“護村隊主要成員和我一起隨黑鼠入洞。”

    黑鼠帶著王榮他們走向地道出口。村民們跟在王榮他們後麵。

    跟在後麵的村民們開始竊竊私語：“如果他們在洞內私藏一些財寶呢？”“我想得到更多的財寶！這樣我就可以離開尖峰嶺，去城裏買房子住了。”“我發了財，娶好多老婆。”“你們想多得財寶就得跟王榮他們入洞。不然……”“是呀！憑什麽隻準他們入洞？”“我哥在這次戰鬥中被獸兵殺害了。我要多得……”

    黑鼠帶著王榮他們進入地道。村民們圍在地道出口旁。

    莊主！為什麽隻準王榮他們進？”一位村民問羅護安。

    羅護安說：“進的人太多怕觸到洞內機關；再說，打開藏寶室存在一定危險。所以不能去太多的人。”

    有危險，你會叫你兒子與孫子進洞？藏寶室的財寶到底有多少誰都不知。如果進去的人私藏一些，我們不是吃大虧了！”一個村民說。

    羅護安說：“王榮他們的為人難道你們不清楚？”

    一位中年婦女說：“他們平時為人處世有口皆碑。可在大堆財寶麵前難免起私欲。”

    一些村民呼應：“是呀！她說得對！”“我們也要進地道！”“我們也要進地道！”

    一些村民衝向地道口。羅護安伸開雙手阻攔：“你們不能去！洞內危險！”

    有黑鼠帶路有啥危險？我們也要入洞！要快！不然跟不上王榮他們。”又有村民要入洞。

    一個村民跳入地道。羅護安轉身去阻攔跟著想跳入地道的人。可攔了這邊攔不了那邊……村民們開始陸續跳入地道……

    其他村民見此，揮著火把說：“我們也要入洞！”“我們也要入洞！”

    村民們蜂擁著奔向地道口……羅護安伸開雙臂想攔住部分村民。一個村民把羅護安拽倒在地。

    羅護安站起身大喊：“我與你們相處十多年！難道你們不了解我？”村民們似乎沒聽到，繼續你推我搡地擠向地道口。有的村民被擠倒在地……

    羅護安看到這情景立馬走過去拉村民。那些被他拉住的村民一個個使勁掙脫。羅護安又拉住一人，此人猛推羅護安一把。羅護安再次跌倒……

    快點！”“快！”“快點！”……村民們在地道口擠成一團互相催促著。

    羅護安坐在地上感到胸悶，氣一下子喘不過來……

    一位老嫗走到羅護安旁扶起他：“莊主！你何必阻攔呢？如果我不是上了年紀行動不便，我也會入洞的！我們都是窮怕了的人，經不起巨額財富的誘惑呀！加之惡虎已亡，我們沒有了敵手，大家都想過好日子了！”

    羅護安說：“當初為了打敗惡虎，我們積極籌錢捐款。現在，我們為了得到財寶而瘋狂！那時，我要黑鼠摸清惡虎藏寶室的情況，是想讓村民們都過上富裕日子。沒想到……蒼天呀！是我羅護安不好！我失誤了——失誤了！”

    正在洞內行走的王榮聽到背後一片嘈雜聲，扭頭一看，見身後跟著不少村民，忙問：“你們怎麽進來了？”

    一個村民說：“我們也想見識一下惡虎的寶貝。”

    王榮說：“胡來！退出去！”

    一些村民吼起來：“為什麽你們可以進，我們就不可以進？”“快走！背後的人在推我！”“財寶是大家的勝利果實，人人有份！”

    陳叔說：“你們可以進來，但不能亂竄，要聽從指揮！”

    黑鼠帶著王榮他們進入惡虎臥室。

    黑鼠說：“把床搬開。”

    大夥把床搬開。黑鼠找到那片鬆土後蹲身扒開那層土，掀開木板露出洞口。洞垂直向下，寬一米有餘、深約三米。

    黑鼠從身邊一位村民手中拿過火把：“王隊長！我倆下去。”

    此時，臥室裏擠滿了人。不少人舉著火把，臥室內一片敞亮。

    黑鼠與王榮跳下去。黑鼠借火把之光找到那扇石門及石門上方刻著的那個虎頭。

    黑鼠拿出虎印對著石門上刻著的虎頭小心按上去，圖案果然合上了。“嗡——”，石門徐徐開啟。數道金光從裏麵閃出來，黑鼠與王榮感到目眩……

    圍在口子上的村民不斷地問：“我們看見門打開了。裏麵有多少財寶？”“怎麽樣？有多少寶貝？”“我要下去搬寶物！”“王隊長！你怎麽不說話？”

    石門完全打開，滿屋的金銀財寶呈現在黑鼠和王榮眼前。

    王榮仰頭衝上麵的人說：“一屋的財寶！這下我們大發了！下幾個人來搬寶貝！”

    我去！”“我去！”……一下子跳入幾個人。

    我也要去搬寶貝！”“我也去！”……村民們蜂擁著往下跳……

    你踩著我了！”“人太多擠死了！”“怎麽會這樣？你們是不是不要命了？”“怎麽還有人往下跳？”“哎喲！我受傷了！““往裏麵擠！”“擠不進了！”“啊！這麽多財寶！我要拿！”……

    轟隆！”“轟隆隆！”“轟！”，突然發出幾聲巨響；接著從洞頂開始掉落大小石頭，一些洞道一下子陷落下去……

    啊！”“啊！”……那些被落下的石頭砸中的村民發出慘叫。

    快撤！撤出去！”“快撤！”“怎麽撤？不知道如何走！”……洞內村民驚慌亂竄……

    洞道內充滿慘叫聲、推搡聲、哭聲、尖叫聲。

    一些村民竄入某些暗道觸動機關，“嘩啦”一聲，人隨地麵一同陷落……“嘩啦啦”——某段洞道突然塌陷。洞道裏的人瞬間被石頭淹沒……

    轟隆！”“轟隆！”，又二聲巨響，整座尖峰嶺在顫抖。洞道開始晃動，洞壁二側的油燈不斷掉落……洞頂落石、洞底塌陷、洞壁不時射出飛刀、彈出石塊……村民們死的死、傷的傷……

    洞外，天空已經泛亮。

    站在地道口旁的羅護安感到腳下之地在顫抖。他的心一下子繃緊……

    嘩啦啦——”，大片泥土裹挾著巨石與樹木從青筍峰頂滑落，發出隆隆巨響……

    虎嘯洞就在青筍峰下。羅護安的心“咚、咚”亂跳。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羅護安狂喊著。

    嘩啦！”青筍峰繼續塌方。尖峰嶺在抖動！

    正給傷員治傷的吳平以為要地震了，快步走出屋子，周圍不見一人。

    轟！”大地再次抖動。青筍峰突然開裂；接著無數參天大樹與巨石從峰頂滾落……

    羅護安雙手壓著胸喃喃自語：“完了！”“完了！”

    沙——沙”，米粒般的雪打在地上發出細碎的聲響。又下雪了。

    我們能共渡患難，卻不能共享富貴。我們經得起貧困的折磨，卻經不起巨額財寶的誘惑！世事皆如此？無解？難道真無解？”羅護安感到胸悶氣短，一個趔趄倒了下去……

    雪越下越大。雪越下越大。

    n年後。礪莊村內長滿了雜草和雜木，幾乎所有房屋倒塌了——礪莊荒廢了。

    《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