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弓小子快步跨入家門：“爺爺！黑鼠送出的情報。”

    羅護安起身接過字條迫不及待地打開……

    看後，羅護安臉上露出驚喜：“獅王死了！黑鼠又為我們立了一大功呀！這下，惡虎孤掌難鳴！我們沒什麽顧慮了。”

    神弓小子說：“看來，惡虎蹦躂不了幾天了。”

    羅衛仁從裏屋走出來：“獅王死了？怎麽死的？”

    羅護安把字條遞給羅衛仁看……

    虎嘯洞內，獸兵們開始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議論——

    獅王死了。又不見鷹隼來。我們怕是完了。”“過冬物資還缺很多。我們能熬過這個冬季嗎？”“我認為鷹隼可能死了。不然……”

    你們背著大王在議論什麽？”閃魍突然出現在這些獸兵麵前。獸兵們忙各自散去。

    閃魍站著思忖片刻後朝惡虎臥室走去……

    閃魍走進惡虎臥室，見惡虎垂頭喪氣地坐在太師椅上，閃魍怎敢開口？

    惡虎抬起頭：“豹將軍！去把惡魘和黑鼠叫來。”

    閃魍剛走到門口，見黑鼠與惡魘正朝這走來便轉身對惡虎說：“它倆來了。”

    當黑鼠與惡魘走進惡虎臥室，惡虎說：“把門關上。我有要事與你們商議。”

    閃魍關上房門。

    惡虎說：“你們是不是認為我們無法戰勝神弓小子了？”

    閃魍說：“大王有風功在身，神弓小子有何懼哉！”

    惡魘說：“我們還有鷹隼！要不再派兵去找它？”

    惡虎歎道：“我受了重傷後，風功已大打折扣。鷹隼下落不明，難找呀！”

    黑鼠問：“那……我們……”

    三個頭領你看我我看你。

    惡虎板著臉：“你們也認為我無計可施了？”

    三個頭領默不作聲……

    惡虎右手一揚，從衣袖裏飛出一張紙，飄飄揚揚落在桌子上。

    惡虎起身走到桌子邊：“你們過來看！”

    三個頭領圍過去。

    惡虎指著那張鋪在桌麵上的紙說：“這是一張密道圖。這圖是我師傅畫的。這張密道圖的這一段離礪莊護村牆也就百餘米。如果我們從這個五號點開挖，隻需月餘就可把地道挖入礪莊村內。”

    閃魍麵露喜色：“大王果然有奇招！”

    惡魘說：“到時候，我們來個出其不意，礪莊必滅！”

    惡虎說：“這張圖上標著礪莊北角是塊菜地。我們就往北角挖地道。地道挖通後，我們趁夜深之時悄悄進入礪莊；那時，礪莊刁民們都已進入夢鄉對此全然不知。首先包圍神弓小子的住所，在他猝不及防中斬殺他。隻要殺了他，其他的就好辦了。”惡虎說得眉飛色舞。

    閃魍對著惡虎伸出大拇指：“大王這招實在高！”

    惡魘說：“妙！這是真正的出奇製勝！”

    黑鼠說：“這可要摸清神弓小子的確切住址！”

    惡虎說：“你不是說神弓小子住羅護安家嗎？不過，那是以前。現在他還住羅護安家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地道挖通後，你首先進入礪莊摸清神弓小子的住址，我們再做決斷。”

    黑鼠說：“大王謀事縝密！”

    惡虎昂首挺胸：“各位聽命！你們三位從現在開始各帶一對人馬輪番開挖地道。從今往後，沒我的允許，任何將士不得出洞！我估算了一下，庫房的存糧隻夠我們吃一月左右。如果我們這次還不成功，就算逃回虎嘯洞也會餓死。我這是要把兄弟們置之死地而後生！”

    黑鼠問：“大王！從圖上看，這條密道怎麽沒出口？”

    惡虎說：“這條密道與一地下暗河相通，是專用來通風的。你們隨我去密道！”

    羅衛仁耷拉著頭走進家。坐在家中的羅護安見此，說：“又沒情報？”

    羅衛仁嘟嚷：“都十多天了，黑鼠一個字兒未送出，難道它出事了？”

    羅護安說：“身在虎穴，隨時都有危險！”

    坐羅護安旁邊的神弓小子說：“王叔叔這幾天常帶隊出去巡山，也沒發現獸兵們出洞的蛛絲馬跡呀。”

    羅護安說：“二軍對壘中出現如此安靜的局麵，不是好兆頭！”

    羅衛仁說：“要不要找王榮他們來商議一下？”

    羅護安說：“沒黑鼠提供的情報，我們不知惡虎在幹什麽，有啥商議的？”

    閃魍帶著惡虎走進地道。

    惡虎見獸兵們站於地道一側正忙著用竹筐傳遞泥土，甚是高興。

    閃魍與惡虎來到作業麵，二個豹兵正在揮鎬挖土。它倆赤著膊渾身是汗。

    惡虎說：“兄弟們都是好樣的！”

    閃魍說：“這次不成功，大夥都得死。敢不使勁？”

    羅護安站在家門口眺望遠處山巒，見山巒上空白茫茫。羅護安喃喃自語：“北風緊、山巒亮，要下雪的預兆呀！”

    爹！你說啥子？”羅衛仁已站到羅護安身旁。

    羅護安說：“惡虎的過冬物資應該沒備足吧？眼看要下雪了，惡虎怎麽就不急呢？”

    羅衛仁說：“爹！你呀腦海裏時刻縈繞著問題。該放鬆放鬆。”

    羅護安說：“沒了黑鼠的情報，我們真成了聾子瞎子。放鬆不下呀！”

    惡魘跑進惡虎的臥室：“大王！我們挖到礪莊的護村牆牆基了！”

    坐在太師椅上的惡虎立起身：“好快喲！吩咐下去，要挖地道的獸兵從現在開始往上挖且動作要輕。感覺到快挖穿時，立即前來報告我。”

    惡魘說：“好！”

    神弓小子走進家中，見羅護安坐在木椅上眯眼沉思，便想悄悄走進自己的臥室。沒想到羅護安叫住他：“沒黑鼠送出的情報？”

    神弓小子說：“沒！都快一個月了……八成是它出事了。”

    羅護安睜開眼：“我也正為這事煩著呢！”

    神弓小子說：“我看見一些村民正在護村牆上搭建幾處草舍，為啥？”

    羅護安說：“要下雪了，哨兵們沒個禦寒避雪之處怎麽行？”

    黑鼠走進惡虎的臥室：“大王！庫房裏的糧食僅夠我們吃三天了。”

    坐在桌旁的惡虎呡口茶後，說：“地道進度怎樣？”

    黑鼠說：“不知離地麵還有多遠？”

    惡虎起身：“隨我去督促！要加快進度！”

    清晨。躺在床上的羅護安睜開眼，窗外映入一片白光。羅護安立馬起身下床。

    羅護安穿著棉襖與棉褲、蹬著棉布鞋走到門口。他拉開房門，眼前出現一個白皚皚的世界，地上、樹上、屋頂全是雪。

    望著雪景，羅護安吟出南宋尤袤寫的“雪”——

    睡覺不知覺，但驚窗外明。

    飛花厚一尺，和月照三更。

    好詩！”神弓小子穿著棉襖棉褲從背後走出來。

    羅護安捋捋下巴處的胡子，說：“你這懶蟲今兒怎起這麽早了？”

    神弓小子興奮地說：“下雪了！起來堆雪人打雪仗呀！”

    羅護安指著神弓小子說：“就知道貪玩！”

    閃魍快步走進惡虎的臥室：“大王！地道快挖穿了。”

    惡虎起身：“隨我去洞口！”

    惡虎與閃魍來到洞口。

    惡虎對守洞門的獸兵說：“把洞門打開一下。”

    一個豬兵走向打開洞門的按鈕……

    門徐徐打開，洞外一片黑暗。

    惡虎說：“外麵是黑夜。可以繼續挖！不過，要萬分小心！關門！”

    王榮與陳叔走進羅護安家，見羅護安、羅衛仁、神弓小子正在吃晚飯。

    神弓小子說：“二位叔叔吃飯沒？”

    王榮說：“剛吃了。”

    羅護安說：“你倆先坐！”

    陳叔坐下後，說：“惡虎最近沒點動靜，我倆甚是疑慮，特來與莊主嘮叨嘮叨。”

    羅衛仁說：“我爹也是這麽想的！”

    閃魍衝進惡虎臥室：“大王！地道挖通了！”

    惡虎起身：“去看看！”

    閃魍帶著惡虎來到貫通處。惡虎小心地把頭伸出地道外仔細觀察：周邊果然是片菜地。菜地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礪莊村燈火通明。透過窗戶，惡虎看到一些人家在吃晚飯。它抬頭望向護村牆，不見一個哨兵。牆上四個角各搭了一間草舍。天氣寒冷，那些哨兵肯定躲進草舍了。

    惡虎縮回頭。

    閃魍問：“大王！怎麽樣？”

    惡虎說：“派三個獸兵守在這。今晚把庫房裏能吃的全拿出來讓大夥吃個飽。今晚醜時行動！”

    惡虎走到臥室門口時對站崗的花俏說：“你去把黑鼠找來。”

    閃魍帶著十多個獸兵進入庫房。“把能吃的全搬出去！”閃魍揮著手說。

    一個熊兵說：“沒多少能吃的了。”

    一個虎兵說：“這可是最後的晚餐。可惜庫房裏沒酒了。”

    閃魍說：“少嘮叨！快搬東西！”

    花俏帶著黑鼠進入惡虎臥室。

    坐在太師椅上的惡虎對黑鼠說：“地道挖通了。你通過地道進入礪莊核實神弓小子的住所。今晚我們要發起進攻！”

    黑鼠說：“我馬上去辦！”

    惡虎說：“花俏隨你一起去。一定要小心！外麵冷，你得多穿衣服。”

    黑鼠說：“我去臥室穿件衣服。”

    黑鼠帶著花俏溜出地道出口後蹲在菜地上。莊裏許多人家還亮著燈。黑鼠彎腰朝前走去，花俏緊跟著……

    黑鼠心裏明白：惡虎派花俏隨它行動，一是怕它出現意外；二是監視它。

    黑鼠躲在一個拐角，探頭往前看，細長的村道上沒一人。

    黑鼠對花俏招下手。躲在一條黑巷裏的花俏快步走過來。

    花俏跟著黑鼠來到一戶人家門前。

    黑鼠對著花俏的耳朵細聲說：“這就是羅護安的住所！”

    花俏見此戶人家大門緊閉，燈光從門縫射出來。

    黑鼠帶著花俏躡手躡腳來到大門旁。它倆分別蹲在大門口左右二邊，彼此透過門縫往裏瞧，隻見神弓小子與羅護安坐在桌邊正與另外二人說話……

    黑鼠對花俏眨幾下眼；並伸手朝屋後指了指。花俏明白了，黑鼠要它去屋後看看。

    待花俏走後，黑鼠從衣兜裏拿出一件東西壓在門檻上……

    黑鼠快步來到屋後，見花俏躲在後窗下正在聽裏麵的人說話。黑鼠忙對花俏招手。

    花俏見黑鼠催促，立即隨黑鼠離去……

    它倆來到菜地上。

    黑鼠問花俏：“你聽到什麽了？”

    花俏說：“才聽了二句，好像他們在議論我們如何籌集過冬物資的。”

    黑鼠微微一笑，說：“看來，神弓小子依然住在羅護安家。”

    花俏點頭。

    黑鼠與花俏走進惡虎臥室。

    惡虎急切問：“怎麽樣？”

    黑鼠與花俏你一言我一句地把看到的情況說給惡虎聽。

    惡虎聽後緊握拳頭：“神弓小子的死期到了！花俏！你去把閃魍和惡魘召來。我們再商議一下。”

    王榮起身對羅護安說：“天寒地凍的，莊主早點睡！告辭！”陳叔也隨王榮起身。

    王榮拉開房門，“嗒”一聲響。王榮低頭細看，隻見一團白色的東西落在門檻內。

    王榮彎腰撿起——原來是一張紙包著一個小圓石。陳叔忙湊過來。

    王榮解開包裹石頭的紙，紙上有字。

    撿到什麽了？”羅護安問。

    王榮拿著紙走到羅護安身邊：“莊主！你看。”

    羅護安接過紙拿到油燈下細看——

    惡虎已把地道挖進礪莊。今晚，惡虎要我通過地道進入礪莊摸清神弓小子的確切住所……看著看著，羅護安愣住了。

    神弓小子說：“爺爺！你怎麽了？”

    羅護安把字條遞給王榮：“你看看。”

    王榮接過字條看完，“啊”的一聲驚叫。

    羅護安說：“沒有黑鼠，礪莊今晚就完了！趕快把治村會成員召來，立即開會！”

    陳叔問：“黑鼠是誰？”

    羅護安說：“在會上我會向大家說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