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冰手印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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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那位仁兄,很是厲害,當我和偉岸第一次來到出租屋時,就被那位農民工大哥震撼了,一夜七次郎的本事,連我都自歎不如。
他身強力壯的能有什麽問題,肯定是勝利怕人家跑了,收不上租子,所以才去看看人家跑了嗎。
“出租屋就這點屁大的地方,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是不是記錯了?”
勝利帶著我們來到院子靠近牆角的一處石桌凳旁坐了下來,以前經常看他在這裏喝茶曬太陽,像黃世仁一般的感覺。
石榴端著兩個茶杯走了過來,臉上有些許期盼還有無奈,石崗已經離世,剛剛要婚嫁的石榴,又成了孤身一人,感覺挺可憐的。
石榴放下茶杯,看了我和偉岸一眼,欲言又止,轉身離開。
勝利直歎氣搖頭,“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可憐了石榴,唉”
“你們調查的有結果了嗎?”
“有些眉目了,凶手還沒找到,不過快了。”偉岸回答道,接著又說:“剛才你說的農民工大哥,好久沒見了什麽意思,難道他離開了?”
勝利搖頭道:“沒有”
“他一直沒回來還是沒出去?”
勝利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大約是七天前,那位房客像往常一樣晚上十點多才回來,他平時話不過,見了麵最多打個招呼,而那一天見了勝利變得話多起來。
當時勝利困了著急睡覺,也沒太在意,房客說的大體意思是,終於攢夠了錢可以回家和相好的結婚了等等,大約談了十分鍾的時間,勝利恭喜了幾句就回房休息了。
但從那以後再也沒見過這個人,就像是蒸發了一樣,沒見出去也沒見回來,已經過了七天了勝利覺得蹊蹺,就想上去看看,還沒去我們就來了。
如果說房客一直沒出來的話,也是一個標準的宅男了,隻不過一個在工地上的幹活的農名工,出來就是賺錢的,聽勝利說的,還是為了攢錢娶媳婦,萬不會在這段時間不出門的。
除非他的錢賺夠了,不想再幹了,這一點說得過去的話,但是一個人住在一間不足十平米的房子裏,在裏麵一個星期之久,特麽的拉屎撒尿總不會也在裏麵吧?
我們小時候在農村,要想解決內急,需要到養豬的欄裏解決,冬天的時候出去太冷隻好用尿罐,第二天起來倒掉,那個仁兄是如何在裏麵解決的呢?不會也是用這種方法吧?
還有這一個星期中,吃飯、喝水,它又是如何辦到的。
我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個人肯定在房間中出了意外,要不是病的不能下床,那麽就是已經死了。
喝了兩杯茶,應勝利的要求,石榴拿上鑰匙,四人走上了二樓。
看著勝利蹉跎的背影讓我想起了父親,又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母親,母親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典型的的農村婦女,不善於表達,但心裏什麽都有,父親為了供我們上學常年在外打工,家裏的農活基本上被母親一個人都包了,生活的磨礪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中年婦女,她總是任勞任怨,從來沒有半句怨言,在父親的麵前也從來沒有發過脾氣。
就是這樣一個好女人、好母親、好妻子,老天卻沒有留情,過早的就將她從我們身邊奪走。
那年夏天麥子熟了,到了收獲的季節,原先每到收獲的時候父親總會從大老遠的地方趕回來農忙,可是那一年卻沒有,眼看別人家的麥子都收割的差不多了,母親沒有再等,安頓好了我和偉岸,收拾好鐮刀就下地幹活去了。
我和偉岸在家裏左等右等見母親沒有回來,於是打算到地裏去找母親,母親沒有文化思想觀念比較落後,告誡我們晚上不能出門,說是外麵有不幹淨的東西,現在想來也許母親真的認為外麵有不幹淨的東西,或者最重要的是怕我們走丟了。
那時候我們還小,偉岸也隻有六歲,農村的孩子成熟的早些,從很小的時候偉岸就擔負起了照顧我的責任,他是個乖孩子聽父親和母親的話,然而那一次卻沒有,偉岸半夜三更的帶著我就出了門。
天空中掛著明亮的月亮,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切看得清楚,風吹著麥芒發出沙沙的響聲。遠處不知道是什麽鳥在叫喚,就像是嬰兒的哭聲。
偉岸雖然比我年長,但畢竟隻是六歲大的孩子,生母在他一歲出頭的時候就離開了人世,為了照顧孩子父親又娶了一房,就是我的母親。母親對待偉岸比親生兒子還親,從來都是有好吃的先給偉岸,倒弄的我不像是親生的,所以偉岸和母親的關係非常好,我想那時他帶著我去找母親也是擔心她的安危。
母親之所以這麽晚了還沒有回家,就是放心不下地裏的收成,如果迎來一場大雨的話,辛苦了大半年的努力全部化為泡影,父親雖然在外打工賺些錢財,可是那些錢是用來供我們讀書的,地裏的收成才是養活我們全家的關鍵。
半夜的田地裏早就沒有了其他人的蹤影,涯涯村一麵靠山另外一麵才是田地,村裏通田地的道路隻有一條,這條道路最多有三步寬,那時候不通車輛沒有必要把路修得很寬,說是路隻不過是人走的多了踩出來的,一遇到下雨天根本就無法行走,腳陷進泥裏想拔出都拔不出,通往田地的道路要經過一片林地,這片林地曆史悠久向上追溯有上千年的曆史,這裏的故事也非常的多,我和偉岸聽的最多的還是爺爺講的祖爺爺的故事
眼前光線的變化,把我帶到了現實,那些事情以後再回憶。
勝利快速的走到隔壁的門口,下意識的捂了一下鼻子,輕聲道:“什麽味?”
偉岸在他的身後我在偉岸的身後,離著門口幾步遠,也能聞到一股味道,這個味道就像是站在垃圾桶旁邊。
二樓房間的門都是那種用黃色油漆刷過的,隻不過時間久了有好多露出了原本的木色,農民工大哥住的這間尤其嚴重,隻有幾處還能看出油漆的顏色,其他的已經變成了灰色。
這是第一次仔細的查看那扇門,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當目光再次回到中間位置的時候卻引起了我的注意,門上灰色之間一個隱隱可見的印記,那印記的顏色要略顯濃重,雖然濃重一些,但不仔細辨別也不好被發覺。
這印記單看一眼就有種莫名的寒意,這種寒意如同臘月天掉進了冰窟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