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狼山攻堅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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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千玩家分作四個五百主,陳剛焦允浩彭靖司馬閣各領一軍。玩家三三兩兩,或在營地,或在軍市,但被強製不能離開這片小營地。

    陳奉查看幾處,又慰問傷員,接著召集全軍,鼓舞士氣訓練隊列,講解作戰秩序,教授軍官號語鼓語,這些玩家大多是自願追隨陳奉,故怨言不多。

    不多時來了名涉間親衛,傳令讓陳奉部卒即刻休息,夜間往防備北門,陳奉本以為是為陳萬二人所來,聞得此言反鬆了口氣,召來四個五百主,安排組織休息。

    夜幕降臨,群星探頭,幾名遊騎來通知後,陳奉領著全軍士卒往北門接防,互換令箭口令。

    夜間匈奴和秦軍都要休息,因此隻陳奉一部防守,其實大多玩家也都在營牆上睡覺。

    陳奉睡意不大,四下轉悠起來,營牆是木土石混合而成,高在五米左右,一裏多長,新堵的缺口仍能看清,可見白天交戰的慘烈。攻堅戰經驗豐富的都知道這堵營牆擋不住匈奴人,因此其後就是正在新砌的土牆,由兩千輜重兵輪流工作。

    營前是處向下的緩坡,不利於騎兵衝擊,雖然地形開闊,但也難以隱藏身形。現在那裏遍布屍體,血水將地麵染的別樣紅,餓了一冬的大雕蒼鷹興奮的填著肚子。

    明月懸空,天地照的一片白亮,陳奉亦打算休息片刻,前麵緩坡卻閃出些騎兵身影。陳奉毫不奇怪,晚上要不擾營搗亂那才不對勁。匈奴人越聚越多,載著大木的簡陋衝車也出來十多架,在陰慘的月光下如同鬼魅。

    “有意思,這是打算耗死咱們,擂戰鼓,咱們先試試匈奴人的本領。弟兄們,上家夥嘍!”陳奉叫道,又派名士卒去上報匈奴軍來攻。

    沉重戰鼓有規律的擊打,負責支援陳奉部的幾處軍營亮起燈光,整兵來援。

    陳奉提出一千士卒執大弩,分做兩隊,開弦卻不射,另外士卒運石提木,煮沸火油。匈奴騎兵來回奔跑,發射弓箭,消試圖耗秦軍箭矢,陳奉組織弓箭與之對射,仗著營牆優勢頻頻得手。

    匈奴見不能得手,叫嚷一番,三輛衝車緩緩前行,兩旁步卒執弓跟隨,十幾隊刀盾兵分散開來,疾步快行。

    陳奉搭弓一箭,連帶著木盾一起穿透,周圍匈奴玩家一驚,繼續前衝。瞧著匈奴已到兩百米,陳奉落手叫道:“放!”前排弩兵飛矢而下,卻隻射殺十多人,後排弩兵接上,連續射擊,對匈奴人來說,的確是不小的傷亡。

    下方盾兵奔至牆下,卻沒攻城手段,悍勇的攀爬營牆,膽小的已經回逃。此時衝車已逐漸逼近,車後的士卒開始組建爬梯,攻城利器雲梯太過複雜,匈奴工匠不會,玩家工匠等級不足。

    進到兩百米附近,數千步卒舉著小盾爬梯,大叫著衝殺過來,漫天箭雨可不留情,前排近百人哀號摔倒。秦軍終歸人少,匈奴人很快來到牆下,七八十副爬梯搭上,咬著長刀開始攀爬。

    陳奉抱起塊腦袋大的石頭朝著下方狠砸去,當頭攀爬的士卒腦袋如西瓜般被砸個稀爛,翻倒下去。陳奉又去掀爬梯,但一時未動,另外兩名玩家上前相助,將那爬梯連帶著幾名匈奴玩家掀翻下去。

    另有秦軍玩家探出身,手裏長矛朝著匈奴人亂刺。滾燙火油傾鍋倒下,觸者皮爛肉破,三輛近前的衝車也被潑滿火油,碰著火星便燃燒起來,一時間慘叫不斷,血腥四濺。

    廝殺片刻,秦軍援兵亦至,幾千匈奴人死傷大半,沒占到便宜,丟了衝車殘骸狼奔豕突,逃回營寨。秦軍嘲笑痛罵一陣,又防備兩刻鍾,趕來的援軍剛要回去休息,三四千名匈奴騎兵又來騷擾,這次是各帶銅鑼鼓號,亂吹亂奏,或者大喊大叫,吵的人難以入睡。

    陳奉不敢出襲,以免中伏,隻能痛罵,挑釁其來攻打,匈奴人隻是不理,秦軍營內士卒則堵了耳朵,勉強休息。

    吵鬧一夜,晨光微露,匈奴先行退去,陳奉換防後也退回修整,入帳蒙頭大睡。

    裏麵呼嚕滔天,外麵是生死交戰。試探一日,多徒也大致摸清秦軍手段,秦軍兵精糧足,長久拖下來對匈奴有害無利。多徒的戰術很簡單:不間斷攻打,疲憊秦軍,用人數優勢耗死秦軍,畢竟,那些異人又不是自己的隊伍。

    一連三日,雙方都越發艱難,秦軍糧草不足,士卒死傷甚重;匈奴死傷更多,又被秦軍的頑強悍勇震驚,士氣低落,而且玩家對多徒驅使玩家送死的行為極為不滿,甚至發生幾場小動亂,但皆被多徒鎮壓,玩家敢怒不敢言,醞釀著隨時噴湧的暗流。

    “換防。”白匱沙啞著嗓子道,身後衣甲不全的士卒如同機械上前,對地上那些死屍殘肢都懶得瞧。

    營牆殘破不堪,幾個大的口子用土石勉強堵住,似乎略加衝擊就會倒塌。幾十名輜重營士卒在其上來回奔走,遇見輕傷抬下去救治,傷重的補一刀,再將屍體拋入營內。

    焦允浩肋間中刀,現在已是出氣多近氣少,陳奉強站起身,下令將其抬回傷營修養,輜重兵不敢違逆。

    “白老哥,我這還有多少人?我懶得看。”陳奉又癱坐在地,有氣無力道。

    “有氣的一千多,裏麵有二百多傷殘。”每到戰場,白匱總是惜字如金。

    “老哥,我守了兩個時辰,你可別連我都不如。”陳奉緩緩站起輕笑道,一名輜重兵攙著他逐漸退下,陳奉又低聲說:“更別死了。”

    白匱不耐煩的擺擺長劍致意,來不及囉嗦,一陣鼓響,一裏開外的聚在一起的匈奴隊伍又慢慢逼近。

    陳奉並未被帶往傷兵營,而是回到營帳靜養,他身上多處受傷,但都未在要害。讓陳剛退下休息,陳奉在疲憊感下很快睡著,一個多時辰後才迷糊醒來,隻感覺全身酸痛,喝了一大瓢涼水,又在營帳躺了一會,拄了杆長矛出了大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