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六歲(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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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賜丫鬟

    第二日一早,賈琡便帶著夏周一和夏周六,去珠玉樓接了那個供奉。

    上了馬車,一路去往了兵部大院後頭的一處小宅子。

    這兒便是存放左輪手/槍的地方。

    在兵部巡防的兵卒們也隻是得了指令,嚴守此處,旁的再不知曉了。

    隻知到這平日裏除了楊侍郎和工部的肖侍郎,再無第三人來過。

    而今日,這第三第四第五六七八人排著隊兒來了!

    賈琡昨兒就命人去通知了楊二炎和肖能壽。

    這會兒這兩人已經等在裏頭了。

    肖能壽抱了個木匣子來,裏頭裝滿了零件。

    這一看,一個個兒都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半點兒不同都找不出來。

    肖能壽好容易才拚起來的那把左輪手/槍,前些日子又被拆了。

    選了其中的一個零件,拿去工部,叫匠人們小心著仿造。

    不論用什麽法子,單看誰做的能用。

    這不,交上來這滿滿一匣子。

    肖能壽看的是眼睛也花了手指頭也麻了,仍是沒能看出來哪個能用。

    “禦弟您老人家可算是來了!這位便是金供奉了吧?”

    眼看著賈琡大搖大擺的來到門前,肖能壽趕緊迎了上去。

    一麵跟巡防的兵卒們打招呼好讓幾人進來,一麵上下打量禦弟帶來的那位供奉。

    金供奉忙說:“小的姓金,名守誌。這位大人喚我名字便好。”

    一行人寒暄著進了院門,肖能壽已是等不及,一溜煙兒的便躥了進去。

    楊二炎知他是去取匣子去了,忙回身將院門掩上。

    那廂金供奉隻見那位行肖的大人健步如飛的取了東西回來,小心翼翼的將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放到自己手中。

    金供奉忙誠惶誠恐的用雙手捧住了。

    肖能壽將匣子打開給金供奉看了一眼,說道:“你仔細瞧瞧你手裏的那個,記住這是什麽樣兒、用的什麽料。我這裏還有一匣子,你仔細挑挑,有沒有一模一樣分毫不差的。”

    金供奉也不多問,接過匣子便抱著去了裏間,一個一個仔仔細細的掂量比對。

    楊二炎同肖能壽在一旁屏聲靜氣的看著,不敢弄出半點聲響,生怕打攪了。

    賈琡看的無趣極了,推了推夏周六,帶著他去了外頭。

    尋了一間空屋子,叫夏周六去兵部借了把椅子來,爬上去蜷在裏頭睡了。

    直到賈琡揉著肚子餓醒了,那頭才算是有了點動靜。

    賈琡走出門去,正瞧見肖能壽抱著那個匣子快步出了院子。

    “看的如何了?”

    略等了會兒,賈琡見楊二炎和金供奉仍不出來,便自個兒挪了大駕過去。

    楊二炎見了賈琡總歸是畢恭畢敬的:“勞禦弟大人費心。那一匣子零件,竟隻有半個能用的。不過幸好,金供奉願意試著打造一下。”

    “肖侍郎已入宮請示聖上去了,隻是要勞煩金供奉在此處小住幾日了。”

    賈琡點了點頭:“這事兒我不管,隻你們別委屈了我薛大兄弟就是了。”

    翌日,宮中遣了一個小內侍去往薛家。

    聖上金口玉言,將在鐵網山栽種橡膠樹這差使交給了薛家。

    種出來的先緊著工部用,若有多的,便可自行售賣。

    因這橡膠樹是天降靈種,不說在京裏,說不準在這世上都是獨一份的。

    隻要薛家能將這些樹種活了,又結果播種,越種越多……將來采出橡膠來賣,定然是一筆大生意!

    對此,賈琡隻能說傻人有傻福。

    一年兩年的看不出,等一代兩代過去了,這可是要成為首富的節奏啊!

    至於金供奉……就這麽被聖上“借”走了。

    雖說幫著兵部做事不比在薛家做供奉拿的餉銀多,但聖上大方,送了個官身。

    金供奉由鋪子裏的供奉成了個九品芝麻官,他自個兒倒也很是樂嗬。

    薛王氏倒還心疼了一下,鋪子裏失了個得用的老人。

    還是薛寶釵同她分說了那橡膠樹之事,知曉了薛家占了大便宜,這才歡喜了起來。

    因著這事兒,趕在年前,薛家又往榮國府謝了一回。

    賈母見過寶釵兩回,素喜她寶釵沉穩大方。

    正巧這些日子史湘雲又在榮壽堂小住,賈母索性也將寶釵留下了。

    賈母再不濟,好歹是有著正一品誥命的。

    寶釵有心走那青雲路,能得個在正一品誥命夫人身邊教養過的名頭,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賈寶玉這下可是高興極了!

    原本就他一人孤孤單單的住在榮壽堂,不論是自家的三妹妹,還是大伯家的迎姐姐,都不能陪在身邊。

    而生的最好看的琡弟弟,竟然為了陪著甄家寶玉,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回!

    湘雲雖也是常來住的,但總有回史家的日子。

    再加上賈政請了先生,寶玉每日都要去前院讀書,這在一塊兒的時候就更少了。

    如今薛家姐姐也來暫住,總算有幾分熱鬧勁了!

    寶玉一時高興,索性借口身子不好,叫人去前院向先生告了假,日日同姐姐妹妹一道,在賈母膝邊玩笑。

    臘月二十,寶釵命人往薛家遞了信兒,叫薛蟠使人來接。

    畢竟是暫住,總不能賴到除夕再走,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薛蟠是個心疼妹子的,接了信便親自帶了人過來了。

    賈母倒是頭一回見到薛蟠。

    薛家第一次上門時薛蟠病著,即便後來說是大好了,賈母也沒興趣叫他來榮壽堂看——萬一還沒好透呢?

    第二回來時,薛蟠跟著賈赦去了外院,賈母也沒見著。

    “聽說你來京之前病了,如今瞧著倒是大好了,可見你是個有福氣的。”

    賈母人老成精,對於薛家在金陵時的事兒也聽過一耳朵。

    這個薛蟠,原先為爭買一個丫頭打死了人,偏那人死而複生叫他脫了罪。

    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他到稀奇,叫那死而複生的嚇得沒了魂兒……可見是個不堪大用的!

    怎麽這會兒……

    賈母看著眼前不過十一二歲,行事卻優遊自若的薛蟠,微微的歎了口氣。

    聽說這事琡兒給治的……那孩子,當初當真是看走眼了。

    隻可惜如今大房二房這般態勢,她這個太夫人要想當得順心,也隻得捧著二房跟大房打對台了……隻盼著寶玉將來能出息吧!

    薛蟠恭恭敬敬的給賈母行了禮,便說了要將寶釵接回家一事。

    賈母歎了口氣:“我老婆子孤單,便想著將寶釵留在我身邊陪我幾日。”

    “罷了,如今也到年下了,我也不好硬留她。玻璃,你帶著鷓鴣去幫著寶釵收拾行裝吧。”

    薛蟠聽著這話膩歪得很。

    嘴裏卻說道:“能在老太太跟前小住幾日,已是寶釵的福氣了。”

    這話說的賈母心裏頭熨帖,便將原本還在猶豫的事兒一塊說了。

    “寶釵是個有福氣的。對了,這幾日寶釵住在這兒,我瞧她身邊隻有一個鶯兒,便指了鷓鴣去她跟前服侍著。”

    “你們從金陵過來也帶不了多少人,這剛進京的也沒時間添置家人。你若是不介意,我索性把鷓鴣給了寶釵。”

    寶釵從裏間轉了出來,給賈母行禮道:“怎麽會介意呢,寶釵多謝老太太賜人了。”

    鷓鴣當即過來拜過寶釵。

    寶釵笑道:“一個鶯兒一個鷓鴣,竟是不用改名了。”

    薛家人走後,賈母又叫了寶玉同湘雲來。

    將珍珠指給了寶玉,又將鸚鵡指給了湘雲。

    “珍珠原是服侍湘雲的,但我實在舍不得她,便給了寶玉吧。雲丫頭你也別賴我老婆子偏心,鸚鵡原本就一直跟著珍珠後頭的,你也熟悉她,便叫她跟了你吧。”

    湘雲連道不敢,跟寶玉一道謝過了賈母。

    珍珠從此改名襲人,鸚鵡改名翠縷,二人行禮過後算是認下了新主子了。

    賈母身邊原有四個一等丫鬟玳瑁、珊瑚、琥珀、玻璃,六個二等丫鬟翡翠、珍珠、鴛鴦、鸚鵡、鷓鴣、鷺鷥。

    前些日子玳瑁和珊瑚叫賈母許出去了。

    琥珀和玻璃雖說年紀也不小了,但更得賈母喜歡,便仍留著。又將翡翠和鴛鴦提了一等。

    如今珍珠跟了寶玉,鸚鵡跟了湘雲,鷓鴣跟了寶釵,二等裏頭便隻剩了鷺鷥。

    賈母在院子裏點了兩個小丫頭暫且頂上來,改名鸚哥鷯哥,就再挑不出了。

    又看著鷺鷥微微歎了口氣。

    這鷺鷥也是好的,她隻是拿不定,該將鷺鷥指給哪個。

    黛玉呢,還是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