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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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手中書

    雖有賈赦在那兒裝模作樣裝腔作態,作天作地將一顆桃子吃的嘖嘖有聲,意圖蒙混過關……

    兩任皇帝卻不是好糊弄的。

    即便賈赦那兒當真飄來了一股奇異的桃子香。

    徒敕悄悄兒的咽了下口水。

    徒謀白了他一眼,吩咐戴權:“去!將孩子抱出來!”

    賈赦跳了起來,扔下桃子便衝了過來:“老聖人!如今在二月啊!這時節哪裏是能將孩子抱出來的!”

    立刻便是兩個侍衛跳出來攔在前頭,又有兩人在後頭將他拉住。

    徒謀並不搭理他,揮了揮手,仍叫戴權去了。

    賈母倒是心頭一喜。

    天降異象這種事兒,畢竟幹係甚大。

    若聖人要牽連整個榮國府,不說四王八公朝臣親貴同意不同意,一旦動了榮國府隻怕這事兒就要傳的眾人皆知了!

    百姓可不管這裏頭到底是如何。

    皇帝折騰出來的事兒越多,他們編派的越歡。

    到時,什麽天降祥瑞被皇帝殺了的話兒都有可能說出來!動搖國本!

    反之,若將此事輕輕放下……過幾日也就沒幾人再提了。再過個三五年,許久沒人記得了。

    為今之計,也隻有將刑氏與她生的孽胎悄悄地處置了,將“母子均安”變成“母子俱亡”,一句話兒揭過此事。

    不多時,戴權便抱著一床被子出來了。

    他向徒謀請罪道:“老聖人,孩子方出生,尚未打理幹淨。奴才便自作主張,命穩婆打了帕子將孩子擦了一遍,就抱出來了。還請老聖人恕罪。”

    徒謀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招手命戴權走近些。

    他探出身去,掀開被子的一角看了看。

    大紅緞麵百子千喜萬福被裏頭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孩,小小的,還紅彤彤的,正閉著眼睛酣睡,瞧著倒是沒什麽特別的。

    “你瞧瞧。”

    徒謀靠回一輩上,懶懶的對徒敕說道。

    徒敕湊近了些,看了許久,方搖了搖頭:“很是尋常。”

    “是啊……”徒謀歎了聲,“瞧不出什麽不凡來。”

    說著,右手一甩,掀開了嬰兒身上的被子!

    “哇啊!”

    如今正是二月,仲春時節。

    天雖已漸漸回暖,卻不是能光著身子吹風的。

    那嬰孩失了被子,在寒風中瑟縮了一下,便立刻扯著嗓子高聲哭喊了起來。

    “兒子啊!”

    賈赦剛想撲過去相救,後頭拉著他的兩名侍衛卻早有準備,將他定在了原地,半點兒都動彈不得。

    一撲不成,賈赦便失了氣力,軟下了身子跪倒在地。

    啼天哭地的,看著好不可憐!

    徒敕被他哭的頭疼,指揮著夏守忠道:“去,將孩子放到地上。早點兒了事早點兒好,免得多受罪。”

    夏守忠恭聲應下,咬了咬牙,便走到戴權身邊要抱孩子。

    戴權看了眼老聖人。

    徒謀點了點頭,隻說道:“把被子給他墊上。小孩兒皮肉嬌弱,若在地上蹭破了皮,看著也可憐。”

    夏守忠這才安了心,俯下身來準備去抱孩子。

    而戴權準備著,等夏守忠抱起孩子後,將被褥鋪在地上。

    “啪!”

    剛伸出手去,還沒碰到孩子呢,一個小拳頭揮了上來,狠狠的給了他一拳。

    夏守忠愣了愣神,隨即暗笑自己多心了。

    不過是個繈褓中的嬰孩罷了,連老聖人和聖上都說了“很是尋常”,還能有什麽神通?

    這般寬慰了自己一會兒,便又伸出手去抱孩子。

    “啪啪!”

    這次是兩聲聲。

    孩子的拳頭仍是準確無誤的打中了夏守忠的手。

    同時,孩子的小腳也蹬了出來,正正好好將夏守忠另一隻手踹開了。

    雖說小孩兒手軟腳軟的,沒什麽力道,打著也不疼。

    但夏守忠隻覺得心頭一陣冰涼,背後也升起了一陣寒意來。

    “喲!”

    徒謀方才一直看著呢,見此情景不由的驚歎了一聲,引起了徒敕的注意。

    徒敕到底有些不敢去看,一直將臉別在一旁,這會兒聽見徒謀一聲怪叫,當真是一頭霧水。

    等他轉過身來,現夏守忠老半天還沒將孩子抱起來,當即沉下了臉。

    開口便斥道:“夏守忠!你若是因著婦人之仁,違背了朕的旨意,那也不必在朕呆著了!”

    夏守忠聞言唬了一跳!

    他一個曾在聖上身邊伺候過的太監,若是就這麽被打走了,往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夏守忠立刻轉身麵向徒敕,就地跪了下來,趕忙將剛才抱孩子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徒敕聽過後,有些害怕,有些好奇。

    他走了過去,伸頭過去看了看,卻不見有事生。

    隨即便略湊近了些,又近了些,再近了些,隻差將臉貼上去了,小心翼翼的看著那個孩子。

    “啪啪啪!”

    這是那孩子左腳踹徒敕右臉、右腳踹徒敕左臉、左腳再踹徒敕右臉的聲音。

    徒敕趕緊退開了三大步,心有餘悸的喘了口氣。

    “快!扔地上去!”

    “慢!”

    徒謀看著兒子吃癟,倒是挺樂在其中的。

    如今那孩子正抱在戴權懷中呢,戴權可是徒謀的人。

    既然徒謀說不扔,徒敕的話兒便不作數了。

    徒謀也湊上前去,丈量著一個打不著踹不到的位置,再次打量起來那孩子。

    這一看,卻看出些不同來。

    原先看時,孩子叫被褥裹著,也就看了看臉。

    後來掀了被子,卻是不忍再細看了。

    現下裏再看,卻現那孩子的右手似乎有些異常。

    “夏守忠,你看看孩子的手。”

    夏守忠雖是徒敕的人,但老聖人話,又不是什麽極難辦的事兒,自然乖乖聽了吩咐去看。

    “呀!他手裏有東西!”夏守忠一聲驚呼。

    隻見那個孩子的右手緊緊握在了那裏,裏頭隱隱約約的露出些東西來。

    那東西極小,方出生的嬰孩便能一掌握住,隻露出些白色來,瞧的並不真切。

    “嗬嗬!”徒謀倒是笑了兩聲,“這是個男娃吧?難道要走鉤弋夫人的路子?”

    “戴權你將他抱緊了,夏守忠你將他手掰開了,看看裏頭到底是什麽!若真是個玉勾,那就好笑了!”

    二人聞言立刻動作了起來。

    隻是孩子小的很,到底不敢十分用力。

    眼看著老聖人皺起了眉,夏守忠趕緊加了把力氣。

    按說這點力氣,莫說初生嬰孩了,大人的手也該掰開了,卻仍是不行。

    這下夏守忠也不敢再下手了,隻得回道:“老聖人,奴才已是用了十分力了。奴才怕再用勁下去,這孩子的手便要折了!”

    徒謀搖了搖頭:“要折早該折了,哪經得起你這麽掰?”

    “都說鉤弋夫人的手是武帝展開的……你將他抱來,孤親自試試。”

    漢武帝為何能將鉤弋夫人的手展開?

    因為他是真龍天子啊!

    然而除了徒謀這個前皇帝,在場還有一個皇帝呢……

    徒敕跳了起來,三步並做兩步趕到徒謀身邊,伸手就要去抓那嬰孩的手。

    而此時戴權已將孩子抱到了徒謀身邊。

    而徒謀也已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孩子的手。

    眼見晚了一步,徒敕唰的便將手縮了回去,像是生怕徒謀借了自己的氣似的。

    徒謀倒是從容的拭這掰了下,隨即說道:“敕兒你來。”

    徒敕趕緊伸手去掰,不想還是失敗了。

    他臉上頓時有些不好看。

    若自己能掰開,當然好;若是老聖人掰開的,也勉強。

    隻是如今兩人都失敗了……那要誰來掰開這隻手?

    徒謀見他一臉猙獰,緊緊地抓著那隻小手,便伸出手去想叫他鬆手。

    “別抓著了,何必太過在意?掰不開便掰……掰開了?”

    眾人一驚,抬眼看去,隻見嬰孩小小的手掌裏,窩著一團潔白的布帛。

    布帛輕薄無比,隱約可以見到背麵寫著些字。

    “有字!”

    賈赦終於是尋著了機會。

    兒子的生路眼看著是出來了,他自然要幫一把!

    隻是……我的乖乖,兒子你太厲害了!手中握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