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歲(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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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召林海
既然這“牛痘”與“水泥”都已經公之於眾了,那也該讓這兩項開始為民服務了。喜歡網就上
六月二十,封禦弟典禮的次日,朝會上眾臣簡直要吵翻了天!
牛痘也就罷了,那是太醫的事。
一幹“惟有讀書高”的讀書人是不會在意的。
但水泥不一樣啊!
那是工部的事兒啊!
什麽?士農工商,工也該是“萬般皆下品”裏頭的?
嗬嗬,這話你去跟工部尚書說啊!
工部尚書還沒發話呢,倒是戶部尚書先開口了。
戶部尚書孟平章仗著自己站在前頭,行禮後夏守忠剛喊了起,便三兩步走了出來:“臣懇請聖上,將水泥一物定為官營。”
“一則此物事關民生,商賈生性逐利,難免埋沒了天書所賜下的神物。二來,也好略微填補些日漸虧空的國庫啊。”
工部尚書古長思趕緊上前,奏道:“聖上,水泥一物,是用於鋪路建房、造壩修橋的。尋常百姓倒不是離不得此物,實與鹽鐵不同。”
“現如今,工部侍郎肖能壽已尋得水泥的使用之法。正應當趁著季夏孟秋時節多製備一些水泥,也好趕在冬日裏修建堤壩,好防來年春汛啊!”
古長思一提春汛,孟平章立馬閉嘴了。
戶部最怕天災,旱了澇了,都是大把的銀子出去不說,還要減免稅收!
有出無進,多虧啊!
徒敕點了點頭:“朕與老聖人商量了一下,大致也是這般。”
“先緊著供給修堤築壩要用的水泥,若還有剩餘的,也暫且留著……肖侍郎還在尋找用水泥鋪路的法子,也得給他留一些。”
“等要緊的都造好了,再考慮如何售賣吧!”
眾臣忙說:“聖上聖明!”
徒敕又說:“肖侍郎要專心研究如何用水泥鋪路,這用修築的事,便不可再托付與他了。”
“朕已下旨,將林海召回京中,任工部侍郎,監管此事。”
“工部增一員侍郎,專管格物研究之事。”
這個人選,是他和老聖人都認可的。
林海是徒謀剛登基那年恩科的探花,那時正是新帝要收攏自己的人手的時候,林海便成了徒謀的心腹。
曾在蘭台寺任職,後又外放去了揚州,任巡鹽禦史。
因他是個能吏,徒敕也很重用他。
更何況,林海的夫人是榮國公的嫡親妹妹。
重用林海,也是給榮國公臉麵,給禦弟臉麵。
禦弟他老人家近來倒是挺開心的。
這本就不是個官職,喊“禦弟大人”到底不合適。
因他還小,旁人也不好喊“禦弟老爺”之類的話。
“禦弟公子”吧,聽起來也奇怪的很。
最後老聖人拍了板,比賈琡身份高的,仍喊他名字;比他身份低的,便稱呼他“禦弟”。
賈琡一出門,一大群宮女太監在那兒“禦弟”、“禦弟”的拜見。
聲兒飄到賈琡耳朵裏頭,便成了“玉帝”!
這可是神仙裏頭的皇帝啊!
賈琡剛想到的時候還有些驚嚇,如今卻很是喜歡,
有事沒事便跑出敬文宮,去外頭溜達兩圈。
想想,每日裏頭一出門便被人喊作“玉帝”,這日子,甭提多美了!
就連聽到林家表妹要進京的消息,也沒能叫他將心思從這裏頭分出一點來。
林家表妹?
沒聽說過啊!
林海姑父的女兒?
林海是誰啊?
揚州城中,林如海剛剛收到了調任的旨意。
他如今是從三品巡鹽禦史,工部侍郎是從二品,升了兩級。
兩級看似不多,但品級越高越是難升,更何況他才到任巡鹽禦史不久。
算起來,絕對是高升了!
他興衝衝的捧著聖旨回到了家中,卻正好看到一個大夫從前門離去,
林如海一腔喜悅之情被澆了個透心涼!
這幾日賈敏一直有些身子不適,每每說要叫大夫,她總是忙著照顧黛玉。
黛玉生來體弱,雖不必見天兒的吃藥,但也是常年喝著補湯的。
偏在上個月,外頭忽然來了一個癩頭和尚,非要化了黛玉去出家。
還說什麽,“既舍不得他,隻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了。若要好時,除非從此以後總不許見哭聲;除了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
當真是笑話!
黛玉雖說身子嬌弱一些,卻向來沒病沒災的。
這癩頭和尚說的事兒,林如海是半句都不信的。
雖說黛玉剛出生那會兒,家裏頭百花齊放有些個神異。但後來也知道了,那是京裏頭賈敏的娘家侄兒鬧出來的,與黛玉無關。
他的閨女,合該一生平安順遂。
賈敏卻是叫那個和尚驚著了,非得將黛玉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心安。
這不,病了都不肯請大夫看一看,隻推說沒時間。
今兒大夫既然來了,也不知是怎麽個情況……
林如海穿過二門,來到了正院。
卻見賈敏一臉喜氣的拉著心腹丫鬟漪瀾說話兒,黛玉卻在院中和蔓藻、蔓菁嬉鬧。
倒不見賈敏的奶娘郝婆子和另一個丫鬟漪淪。
賈敏原有四大丫鬟漪瀾、蔓藻、珠琲、羅紈,四人名字皆出自《吳都賦》。
後來賈政長子起名賈珠,賈敏便將珠琲改作漪淪;偏巧賈珠的妻子閨名一個紈字,賈敏隻得將羅紈的名兒也改了,便叫作蔓菁。
林如海沒去打攪黛玉,繞過她來到了賈敏身邊。
緊挨著賈敏坐下,探身過去,關切的問:“大夫說如何?可要吃藥?”
賈敏隻拿帕子掩了臉,便轉過頭去。
林如海一臉茫然,抬頭看向漪瀾:“你家太太這是怎麽了?郝婆子和漪淪又去了哪裏?”
漪瀾隻得提賈敏答道:“方才大夫來瞧過了,說太太沒什麽大礙。隻開了一劑藥,叫難受時熬了,喝下便好。”
“郝嬤嬤和漪淪去給太太看藥爐子去了。”
林如海奇道:“府裏頭沒別人了?”
“你們太太正病著呢,怎麽偏要要她倆去看藥爐子?”
這下漪瀾也不說話了。
正這時,郝婆子端了碗來過來了。
聽見這話便笑了:“老爺可趕緊把這話給丟了!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怎麽了?”林如海覺得今兒回了府裏,真是處處詭異。
郝婆子一邊伺候賈敏喝藥,一邊說道:“太太可沒病!”
“沒病喝什麽藥啊!”
林如海簡直要跳起來了!
那頭賈敏這是笑了起來。
偏還在喝藥呢,一時被嗆住了,咳聲連連。
郝婆子在一旁抱怨道:“老奴說了,不叫太太同老爺玩笑的。”
“太太非說要笑一笑……瞧瞧,笑的都嗆著了!”
“太太現在舉動都要輕一些,咳成這樣可不好!往後可不能如此了,萬事小心著些!”
林如海正納悶呢,黛玉已是跑了過來:“父親,母親有喜啦!”
林如海一愣,隨即抱起黛玉,笑道:“好好好!嚷嚷的這麽大聲,你小孩家家的,知道什麽叫有喜嗎?”
京中,賈琡被匆匆叫回榮國府。
看著榻上斜倚著的邢夫人,榻旁端茶倒水的迎春,賈琡轉頭問賈赦:“父親,您方才說什麽?風太大我聽不清……”
賈赦哈哈一笑:“你母親有喜啦!”
賈琡默默低頭,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邢夫人的年紀。
三十有二……妥妥的,高齡產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