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歲(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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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來朝貢
萬和七年年底,聖上招各地總督、巡撫、布政使入朝。@|
舉國之力,尋全國最厚實最結實的布料。
後一道詔令早在年初便已發出。
泱泱大國,地大物博,人才輩出。
不過半年時間,厚實的布料統共得了近千種,個個兒都說自己的是最厚實耐用的!
原先徒敕以為還能有幾年功夫,到時可以將各地的布料細細比對,厚中取優。
甚至可以選調優秀的織工,將他們聚在一塊兒,共同研究。
隻是中途到底還是出了個岔子——橡膠樹提前長成了!
徒敕無法,隻得借口入朝考校,命各地進京官員順道將布料送來。
怎麽說也該先將布料都堆到京城裏有,才好慢慢挑選啊!
十一月初三,榮國府來了兩個眼生的婆子。
賈母親自見了,收下了她們帶來的厚禮,也回了好大一份禮叫她們帶去。
言談間,極是親切。
十一月初五,甄家前來拜訪。
甄家有著織造的世職,因而此番入朝也有他們的一份。
賈琡也曾聽徒敕提起過,說是甄家手下的織工織出了一種極為結實的布料,也不知可用不可用。
當然,這是徒敕這個聖上所掛心的。
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賈琡這個禦弟滿心裏都是那個甄寶玉。
傳說中和賈寶玉長得一模一樣性格一模一樣的甄寶玉!
什麽?一個賈寶玉就夠頭疼了?
賈琡對林岱燁這種想法表示嗤之以鼻。
傻孩子,怎麽連看鬧這等好事兒都不會呢?
一個甄寶玉一個賈寶玉,明明長得一樣,偏偏名字“一真一假”……想也知道這是多大的一場好戲了!
甄寶玉是甄家幼子,幾個哥哥都已出仕,各自有各自的差事。
因此這回甄應嘉進京,也就帶了甄寶玉這一個兒子。
甄家來拜訪那日,賈琡特意起了個大早。
三兩口吃完了早膳,嘴裏還喊著一口包子呢,便跑去了榮禧堂。
可惜賈琡早了。
在榮禧堂等了近一個時辰、陪著邢夫人用完了早飯、陪著賈赦玩鬧了一陣、看賈璉同迎春手談了一局、逗弄過弟弟後,甄家人這才姍姍來遲。
其實甄家來的也不算晚,甚至可以說是很早了。
哪家去走親訪友是大清早上門的啊!
甄家巳時上門,已是看在了兩家是世交的份上了。
“老爺,太太,甄家來了。”
聽得婆子來報,賈琡一伸腿蹦下了椅子,險些要跑出榮禧堂去。
邢夫人要緊攔住了他:“琡兒乖,在裏頭等著。甄家小子年紀小,自會跟著甄家夫人來內院拜訪的。”
賈赦歎了口氣,起身道:“琡兒當真不和父親去外院?你二哥可不留在這兒的。”
賈璉如今大了,也該避嫌了。
賈赦又說:“那甄寶玉興許就跟著甄應嘉,不進內院呢!”
賈琡一想那甄寶玉和賈寶玉是一個性子的,便知賈赦實在是胡說了。
“父親好走!”賈琡爬回了椅子上,笑眯眯的恭送道。
賈赦歎了口氣,搶兒子失敗。
隻得一麵去外頭接人,一麵吩咐人去通知賈母和二房眾人。
賈琡定定心心的在榮禧堂等著見甄寶玉。
甄家雖可以說是金陵一霸,在京中卻比天子近臣要矮一個頭。
特別是如今賈赦升了榮國公,而賈琡又成了禦弟……邢夫人與賈琡端坐在榮禧堂等甄家人,實不算托大。
若賈琡親自出門相迎,甄應嘉才要嚇死了呢!
可惜事事皆有湊巧,甄家一行人在榮禧堂外,碰見了匆匆趕來的二房眾人。
在賈琡沒看到的地方,兩位寶玉初次相會了!
賈寶玉見了甄寶玉,隻覺的這人定是與自己有緣,才會長得這般相似,頓生親近之意。
而甄寶玉見了賈寶玉,卻隻覺得一陣心悸,捂著胸口皺了皺眉,不知這是何緣故。
賈琡聽得動靜探出頭來看,卻隻見賈寶玉一臉笑意的伸手要去拉甄寶玉。
而甄寶玉臉色慘淡,倒退了一步,避到了甄夫人的身後。
幹得漂亮!
忽略這張臉,賈琡簡直要為甄寶玉喝彩了!
他隱約記得,自己仿佛也幹過差不多的事兒……
賈寶玉卻是個對他人的厭煩之情無知無覺的。
他一生下來便得了賈母和二房的千嬌百寵,即便二房如今在榮國府落了下風搬出了榮禧堂,賈母和王夫人仍是想盡了一切辦法哄著他,將此事一筆揭過。
故而,在賈寶玉心裏,天底下沒有不喜歡自己的!
賈琡看了會兒甄寶玉被賈寶玉纏歪的模樣,不由的笑了。
若不是一個帶著一臉笑,一個皺緊了眉頭,當真是認不出來哪個是哪個呢!
隻是這兩張一模一樣臉這麽折騰……怎麽看怎麽詭異!
阿彌陀佛,善解大師快快幫你的小弟子多念幾遍佛吧,晚上可別夢魘了啊!
“寶玉二堂哥,甄家哥哥,來裏頭坐下吧!”
賈琡一臉乖巧的走了出來,衝著一行人招手道。
王夫人看不慣他這副主人家的模樣,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甄夫人倒是驚喜的走了過去,伸出手想摸摸賈琡,卻又不敢。
“禦弟大人當真是乖巧懂事兒!你甄家哥哥比你還大呢,還在那兒和你寶玉哥哥玩鬧。”
這話說的,一不小心把同樣比賈琡還大的賈寶玉一塊兒貶了。
邢夫人站起了身兒,請眾人入座了。
又有金楊金柳等人,帶著小丫鬟們上了茶。
甄寶玉剛一入座,便見那賈寶玉又湊了過來。
在旁人眼中,這兩個孩子是同一日生的,一般的大小,又生得一模一樣,湊在一塊兒跟照鏡子使得,極是可樂。
可甄寶玉不知怎麽的,就是對那個賈寶玉喜歡不起來!
自見了賈寶玉,他便好似病了一般,腰酸背疼腿抽筋,胸悶氣短累得慌,實在難受!
賈琡看了會兒戲,注意到甄寶玉的表情越發可憐了,不禁有些憐憫:“甄家弟弟可是累了?”
甄夫人隻見到賈寶玉圍著甄寶玉轉了,還以為兩個孩子玩的正高興呢。
聽得禦弟這麽一說,繞開了賈寶玉探過頭去一看……
“唉喲,寶玉,你這是怎麽了!”甄夫人著實叫甄寶玉的臉色嚇了一跳。
“寶玉你這是哪兒疼嗎?寶玉你病了?寶玉你別嚇唬母親啊!”
王夫人聽得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若非那甄寶玉當真是麵有病色,她隻怕是要忍不住發作了。
這一聲聲寶玉叫的,實在是叫人煩心。
甄家來榮國府拜訪一事,就因甄寶玉突發急症不歡而散了。
邢夫人倒是說了,叫甄寶玉先在榮國府住下,請個太醫好好看看。
可她越是這麽說,甄夫人越是不好意思將甄寶玉留下。
畢竟甄寶玉情況不明,若是什麽傳人的病,留在榮國府傳給賈家人就不好了。
邢夫人索性好人做到底,借了賈琡的名頭,從宮裏請了兩個太醫送去。
甄夫人著急兒子,便隻派了個婆子來道謝,言說等甄寶玉病愈了再帶他來拜訪。
後來聽說甄應嘉幼子一場大病,來勢洶洶幾乎不能活了。
幸好太醫醫術高明,總算保下了這條命。
直到臘月初,甄應嘉進宮獻布時,甄寶玉的病情才算穩了下來,隻是人還虛著,出不得門。
甄應嘉獻布時見禦弟不知怎麽的,竟跟在聖上身邊,便尋了個機會同賈琡道了謝。
賈琡對甄寶玉的病頗有些好奇:“甄家哥哥可大好了?太醫可說了這是什麽病?來的這般快又這般凶險,聽起來怪嚇人的。”
甄應嘉苦笑著搖了搖頭:“寶玉如今雖下不得床,但已病愈,隻差調養了。太醫也說不準這是什麽病,當時直到是失了生機……實在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