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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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憶杭的家在津門市郊,一幢帶小院的房子,小院中種滿了瓜果蔬菜,還爬了一條葡萄藤,有著濃濃的田園氣息,房子不大,但足夠他們父子兩個人住,這裏很安靜,附近沒有其他的住家。

    月色入戶,江冷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望著窗外的月光,桌案上擺著一杯茶,茶水早已涼透,夜半三點鍾,本應該是人們熟睡的時間,而他卻獨自在這裏沉思。

    自己的兒子又是深夜不歸,他對這個不孝子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兒子很聰明,可就是不學好,不過他現在並不是因為擔心兒子才熬夜不睡,而是因為潛意識裏嗅到了危險的感覺。

    江冷,他曾經是一位少有的武道強者,效力於華夏國最強大的武道組織南風局,二十年前,他在與其他武道同僚擊敗逆鱗組織後,選擇了艱難退隱。

    他離開了南風局,斷絕所有聯係,帶著剛出生的兒子來到津門市,開了家小診所,深居簡出,一晃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後的今天,鬼臉病毒毫無先兆地再次爆發,他雖然對此早有準備,不過當他驀然意識到曆史可能還會重演的時候,還是很茫然,很無奈。

    其實他從二十年前退隱之時就知道,隻要他還活著,早晚有一天,他還會被重新卷入這場無休止的紛爭,有一種命,叫做宿命。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黑夜中由遠及近,是腳步聲,不止一個人。

    大門打開,有人走了進來,江冷沒有理會,依舊望著窗外,隻不過眼神中的惆悵又多了一分。

    人聲漸近,江冷依舊坐在太師椅上沒有動,他緩緩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江憶杭站在門口,他歎了口氣道:“老爹,我當然知道回來,不論每次賭輸多少,我都想著回家,但是今天是我最不想回來的一天。”

    “為什麽?”江冷語氣一沉,自問自答道,“因為你不但自己回來了,還帶來了兩個客人。”

    江憶杭一愣,沒想到父親早就察覺到了。

    “哈哈哈,都說當年‘南風四劍’之一的江冷醫武雙絕,特立獨行,今天乍一見麵,確實有些與眾不同,”紅衣年輕人從江憶杭身後轉出,禮貌地說道,“在下逆鱗蕭朗,希望您能轉過身來,我有話要說。”

    “我不認識你是誰,轉過身來也不認識。”江冷冷冷答道,他端坐在太師椅上,鋪開一張宣紙,開始研墨,墨錠是上等的鬆煙墨,輕輕一研,便香氣滿室。

    “我的父親蕭天絕與您是故交。”蕭朗說道。

    “哦?蕭天絕這個老混蛋我認識,同出一門,但不走一路,人有人的路走,狗也有狗的洞鑽。”

    江冷話中帶刀,讓蕭朗吃了一癟,銅爵隨即也從江憶杭身後現身出來,他甕聲說道:“老朋友,你還記得我吧。”

    江冷身體頓了一下,繼續研墨,說道:“原來你還活著,你的聲音沒變,不過咱倆從來不是朋友,更不是老朋友,二十年前劍聖刺你的那一劍,你居然能挨過去。”

    “我沒死,是不是應該說是托你的福?”

    “別這麽說,我可高攀不上你們逆鱗。”

    銅爵聽聞江冷舊事重提,很是不悅,揮起足球般巨大的拳頭打在江憶杭的肚子上,江憶杭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半蹲下去,顯得很是痛苦。

    “老朋友,注意你的措辭,你兒子還在我手裏。”

    這一拳打得結實,江憶杭疼得齜牙咧嘴,但硬撐著沒倒下,他顫聲道:“老爹,對不住,今天給你添那麽大麻煩。”

    江冷道:“跟你沒關係,你還沒那麽大的本事,惹不來這麽大的麻煩。”

    蕭朗從腰間拔出一把泛著藍光的匕首,匕首上有一股電流在來回移動。

    他將匕首抵在了江憶杭的脖子前,笑道:“江冷,你要是真不關心你兒子的死活,那我就先把他殺了,然後咱們再談別的事情,少一個人,說話清淨。”

    江冷當然知道他們逆鱗的手段,他們最厲害的手段就是不擇手段,他略微沉默後說道:“你們想要什麽?”

    “其實很簡單,”蕭朗繼續說道,“很多人都知道,二十年前你在研發鬼臉病毒的疫苗時,無意中研製出了鬼臉病毒的變種,據說這種變種的病毒,比之前要致命百倍,而且據說被感染後的人,還能殘存之前的意識。”

    江冷神色平靜,似是早已料到了這兩個人為何而來,他墨已研好,手執毛筆,開始在宣紙上揮灑,並說道:“確有此事,所以呢?”

    “我知道您是聰明人,二十年前就是,現在也是,”蕭朗雙眼放光,緩緩道,“我和銅爵今天來此叨擾,是無奈之舉,對您和您兒子更沒有加害之心,我們隻想要變種鬼臉病毒,我聽說,您當年已經保留了相關的樣本,南風局內存有一份,您手裏也留了一份。”

    江冷聽了仰頭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停筆說道:“你想多了,當年研製出病毒變種,純屬我的無心之作,根本沒保留任何樣本,而且我更沒辦法複製當年的實驗,你們真是異想天開。”

    他說了一半,忽又正色道:“話說回來,就算我真的有病毒樣本,真的能複製當年的實驗,你覺得我會遂你的願嗎?”

    蕭朗早已料到江冷的態度,他並沒有發怒,說道:“江冷,我知道你二十年前隱退之時,已經自廢氣海,毀了自己的武功,所以你得好好想想,要是真的忤逆了我的意思,你和你兒子會有何下場?”

    江冷提起桌上的宣紙,驀然轉過身,隻見宣紙上墨跡未幹,筆走龍蛇地寫著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南風。

    “該好好想想的是你們,捫心自問,這兩個字,你們能鬥得過嗎?”

    蕭朗和銅爵目光落在宣紙之上,相繼冷笑。

    銅爵道:“老朋友,我了解你,來之前我就知道,我們幾乎不可能說動你。”

    “既然知道,那就請回吧,我還得在家教訓我這個敗家兒子,恕不遠送。”江冷擺了擺手,極為不耐煩。

    蕭朗動怒了,說道:“哈哈,我沒聽錯吧,讓我們請回?你當我們來這,就是為了跟你嘮幾句家常?”

    銅爵說道:“你這麽多年人間蒸發,隱藏的實在很好,我們奉老板的命令,費盡周折找到你,不可能輕易放過你。”

    江冷道:“既然不走,就是要殺人?”

    “沒錯,”銅爵點點頭,“你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留你不得。”

    銅爵話未說完,身旁的蕭朗身形一閃,毫無先兆地衝向江冷,蕭朗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通體紅色的光劍,光劍如同一道烈焰,直取江冷咽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