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穆斯坦掏心的一番自白，戰國也升起了一些莫名的悲意。

    不過到底是元帥之尊，隻一會他就回複了正常的心態，拍拍穆斯坦的肩沉聲道：“如果沒有傳到本部高層這邊來，直接把那少年劍士招納進分部基地的話，那些人也說不得什麽。但是現在已經被他們知道了那少年劍士的潛力，那些妒賢嫉能的人不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加入海軍的，更何況他也不一定想加入我們海軍……”

    穆斯坦聞言心中一冷，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遲疑的開了口：“元帥……你的意思是……”

    “哈……穆斯坦你當我一樣是那些妒賢嫉能的人嗎？”戰國一笑，豪情萬丈的說道，“如果那少年真的有潛力，進入海軍之後能夠成長到我們這個層次，如果他能比我更好地帶領海軍，那把我這個位置讓給他又有什麽！”

    “元帥你認為他有這個潛力？”穆斯坦心中定了下來，不過聽到戰國那豪邁的發言也是有些錯愕。

    戰國這麽看好一個少年人這麽多年來可是破天荒的一次，連他自己也不過認為羅立空如果能夠進入海軍，加入他們正直的這一方陣營，也許十年時間就能夠躋身將官高層成為他們肅清海軍毒瘤的助力而已。

    “看來穆斯坦還不知道那少年的身份啊！你可知道那少年才多少歲？”戰國看著穆斯坦微微一笑，卻是賣起了關子。

    “從斯摩格匯報上來的情況分析，應該不會超過三十歲吧！”

    “如果我說他隻有十五歲不到呢？”

    “怎麽可能？”穆斯坦這回卻是徹底震驚了，但是看戰國的臉色確實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這是情報部門最新呈交上來的情報，你看看。”戰國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拿出一份文案遞給他。

    “兩年前在一艘販奴船上被劍豪耕四郎解救出來，之後隨著耕四郎學習劍術。一年多的時間離開耕四郎的道場出海遊曆，據不可靠消息稱在離開之前與耕四郎曾有過一場劍術對決，耕四郎……輸了……”

    穆斯坦看著手上簡簡單單的十幾行字的簡要情報，臉色一變再變，張了張口竟說不出什麽話來。

    “情報部門的人去尋訪過耕四郎，但他不願透露他的更多的信息，所以我們也隻能了解到這一些。不過在上麵的所有情報，卻是都可以確信的。”戰國看了一眼從震驚中慢慢回過神來的穆斯坦，敲了敲桌子繼續說道，“僅僅是一年的劍術修煉，就足以出師遊曆天下，之後在海上銷聲匿跡近一年的時間，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能夠以一招之力擊敗被我們列為重點觀察對象的埃爾頓。這樣的進步速度……”

    “耕四郎可是僅有的挑戰鷹眼米霍克之後仍然活下來的為數不多的幾位劍豪之一，情報部對他的戰力分析是等同我們海軍將官的水準。我認為那個曾經戰勝耕四郎的消息確實是不可靠的，或者說是耕四郎大意了，或者隻是為了給自己弟子自信。不論如何，十二三歲的少年戰勝一個成名已久的劍豪這事確實太誇張了……”穆斯坦震驚之後，隻是沉思了一會就理性的分析道，而且竟然與事實相差無二。

    一邊戰國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份情報了，但還是唏噓了一聲，心中暗歎一代新人換舊人。不過作為元帥，他還是沉聲開口道：“不論事實怎麽樣，這叫羅立空的少年劍士的潛力確實是驚人的，也許用不了幾年時間，他就能達到海軍將官的層次……”

    話音剛落，兩人都察覺有點不妥，沒等穆斯坦出口糾正，戰國輕咳一聲掩飾了自己的窘迫繼續說道，“雖然按他的戰績來看情報部門現在分析他已經有了接近或者等同少將的實力了……雖然不論實力還是勢力都還沒有達到七武海的標準，但隻要給他十幾年甚至隻要幾年的時間，說不定就是另一個鷹眼米霍克了……”

    聽到這裏穆斯坦卻皺了皺眉，開口打斷了戰國的話，“元帥，你之前說的要把他招攬進七武海不是緩兵之策？”

    穆斯坦心中還是更傾向於把這個少年天才劍士招攬進海軍。這樣的年紀和超絕他人的實力天賦，他和戰國都毫不懷疑隻要給他時間，他就能站在世界頂點，化身為龍。但是根據對其的處置安排不同，可能會成為維護世界正義的聖龍也可能會成為肆虐一方的毒龍。

    兩人自然是希望他成為前者而不是成為後者，這也是看到情報中他並沒有濫用自己的力量肆意妄為才如此考慮。如果羅立空是個肆意妄為無可救藥的惡棍，又有著這樣超絕的天賦潛力。恐怕他們連考慮都不會考慮，隻會派出海軍高層戰力將他扼殺在搖籃裏，以免他日後成為海軍的大患。

    戰國自然是知道穆斯坦的想法的，但他比穆斯坦看得更多，知道這樣的天才絕對不會願意加入任何勢力。就算加入什麽勢力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更好地發展，把身後的勢力當成跳板。就和鷹眼米霍克一樣，特立獨行，亦正亦邪的人物，所以海軍也隻有退而求其次把他招攬進七武海裏。

    本來身為元帥自然不用跟一個中將解釋那麽多，不過穆斯坦這個人戰國他還是挺欣賞的，頓了一頓還是道：“你如果有機會就和這羅立空接觸一下吧，如果他願意加入海軍的話，可以讓他找分部基地路子進去。當然懸賞令已經下發下去了，如果他願意加入海軍，我們還得給他換一個身份。如果不願意加入海軍的話，那就按之前那樣，重點觀察他，等他成長到一定程度就把他招攬進七武海，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加入我們海軍了。”

    “是，元帥！”穆斯坦正色應道。

    “不過如果他有組建自己海賊團的意願，想加入海賊陣營與我們海軍對立的話。這樣潛力的天才絕對不能留，到時候不僅僅是那些人，就連我們也不能容得下他！”戰國眼神一冷，沉聲說道。

    “是，元帥！”穆斯坦聞言語氣也轉冷了，不是對戰國，而是對那個還未見過麵的少年天才。雖然對他略有欣賞，但畢竟他是海軍，就算是自己欣賞的人，如果想加入海賊陣營的話，他也絕不會姑息包庇。

    “還有你那個原來的部下斯摩格……”

    夜幕漸漸降臨，空曠的會議室兩人還在商談著。

    海軍本部，上下燈火通明，無數人還在辛勤的處理著自己的事務。

    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

    ……

    與此同時，聖地瑪麗喬亞之外的峭壁上。

    一個雄壯的身影懸掛在這峭壁上。

    那是一個人！

    或者也不能說是一個人，隻是有人的外形而已，鏡頭拉近就會發現他有著一口鯊齒般的利齒，身形特征也與尋常人類多有不同。

    這是一個魚人！

    如果羅立空看到這一幕的話，恐怕他也會想起這一次大事件：

    費舍爾.泰格徒手攀登上聖地瑪麗喬亞，大鬧聖地瑪麗喬亞，解救幾千名各族奴隸，其中好像就有後來的女帝波雅.漢庫克。隨後因為這一次事件被世界政府懸賞2億3千萬貝利並且順勢組建了太陽海賊團，日後的七武海海俠甚平也是他的手下。

    這是一個英雄級的人物，這個時代魚人的精神領袖！

    不得不說魚人的身體素質相比人類真是強得太多，每一個魚人成年之後的身體素質都抵得上一個修煉很久的武者，有一些天生強悍的魚人種族成年後甚至擁有凡人巔峰接近突破第一層人體界限的強悍身體，更有甚至一部分極其稀少的種族魚人一出生就相當於突破第一層界限的人類強者。

    這樣得天獨厚的種族，為什麽會被人類壓上一頭，隻能躲在深海裏呢？

    其實正是因為太得天獨厚了，所以魚人一族根本就沒有什麽突破界限這一概念，或者說魚人的身體被天生限製了，每一個魚人出生後所能夠達到的成就就是固定的，誰也沒有辦法打破。就算是頂級種族虎鯊虎鯨之類的魚人種族，所能達到的極限也就相當於人類突破第三層界限的強者而已，更不要說有一些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自己的極限。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中低層次遠超人類的魚人，高層戰力卻遠遠遜色於天生比自己弱得多的人類。

    然而費舍爾.泰格打破了這個限製，以一個普通魚人之身，突破了魚人的極限。雖然不知道後麵還有沒有第二層第三層界限，但僅僅突破了第一層極限的他就已經站在了所有魚人的頂峰。突破第一層界限的他戰力相當於突破了第三層極限的人類。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有勇氣攀登萬丈高峰，獨上聖地瑪麗喬亞。

    他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然後，一個人影在他身下突然出現，以比他更快的速度追上了他。

    然後，扯住了他的上衣，將他連同自己拽了下去！

    泰格猛然回頭，一手緊緊抓住突出的石岩，一手凝拳砸了過去。

    隻是看到來人麵目的時候臉色一變，拳頭也轉變了方向，重重砸在石壁上。

    碎石崩飛！

    “怎麽是你！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