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也許天使不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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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孩就這麽直愣愣地看著我,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她一身黑色洋裝,頭發也梳理整齊,臉上光潔如雞蛋。

    那總不能是小要飯的吧。

    可是我們這一棟,也沒聽說有這麽個年齡的小女孩啊?

    我走進屋簷,看見她身上大部分都淋濕~了,臉上頭發上都是水滴。

    她就那麽睜著大眼睛看著我,使我覺得她像個小貓小狗。

    這麽可愛的孩子,見過的話肯定不會忘記啊。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我彎下腰和藹可親地問道。

    她也不說話,還是看著我。

    “誒...你家裏人呢?”我又問。

    小女孩突然伸出手,捏住了我的衣角。

    這個動作真的是太萌啦!蘿莉控之魂燃燒起來啦!

    “應該是我們這一棟吧?”我抬頭看樓上,陰雨中灰蒙蒙的居民樓,也看不出來什麽。

    對了!我一拍腦袋。

    我們小區都安裝了防盜閘門,小孩子肯定沒有鑰匙啊。

    說不定是貪玩跑出來了,又不好意思叫門,隻能在屋簷下等。

    我連忙打開防盜門,果然小女孩拖著我的衣角就往裏走。

    這種小孩子沒有心機的直來直去也很可愛啊。

    她拉著我爬上樓梯,看起來熟門熟路。

    果然是這裏的孩子嗎?家裏人一定著急了吧,趕緊回家吧。

    老式的居民樓沒有電梯,我被拉著衣角飛快向上爬,爬得我氣喘籲籲。

    她卻呼吸平穩,毫無變化的樣子。

    我的體力難道連小孩子都不如了嗎?

    轉眼間,我們就爬到了六樓。

    她站在一邊門口不動了。

    “誒......是這一家嗎?”我指了指對門。

    那一戶是一對退休老夫妻住的地方,那老奶奶對我挺不錯的,經常給我送一些小零食吃。

    沒聽說他們家新來一個小女孩呀?

    她默不作聲,站在這邊,對著門口。

    對著我家門口。

    “所以說,你是趙奶奶家的嗎?”我額頭流下汗來。

    她還是對著我家門,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嗔怪我怎麽還不開門。

    誒???

    我雲裏霧裏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她快步跑進去,一下子坐在沙發上,不動了。

    我愣在那裏。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回事?我是不是還沒睡醒?

    這個小女孩似乎是不會說話還是怎麽樣,我反複問她問題,她就是不開口。

    要麽坐在那裏玩裙子,吃手手,要麽就瞪著眼睛看著我。

    我沒有辦法,隻能打電話給家裏人。

    “喂?兒子啊?是不是沒錢啦?我馬上給你打十萬過來。”電話那頭傳來雄厚的男中音。

    “不是啊老爹,為什麽每次打電話你都是這句話,而且你不要再匯韓幣或者日元或者越南盾過來了好嗎?對我也會造成困擾的好嗎?”

    “哈哈哈,這樣不是更有趣嗎?下次給你打津巴布韋幣過來啊。”

    “別這樣!求求你認認真真打人民幣過來吧!我謝謝您了!”

    “......你別急啊,對......是他......誒......”電話那一頭傳來爭搶的聲音,隨後溫和慈愛的女聲傳來,“喂,是我的小寶貝嗎?午飯吃了嗎?上學開心嗎?”

    “現在已經到晚上了,還有,今天我今天剛開學。”

    “剛開學?啊!對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哦!我們今天在外麵吃大餐耶!海鮮大餐哦~”

    “......”

    不能繼續下去了,這樣聊下去要和以往一樣落入他們的節奏。

    “有個事要問一下。”我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小女孩,她蕩著腿安安靜靜玩著手指。

    “什麽呀~”

    “雖然不太可能,但是我有沒有一個五六歲的妹妹?就是那種大大的眼睛,黑黑的頭發,穿著深色洋裝,一句話都不說的那種?”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親——愛——的——”令人牙酸的聲音飄過來。

    隨後是一陣爭搶。

    “喂?喂?”父親大人急促的聲音傳來,“你和你~媽說什麽了?她現在好像要吃了我一樣!”

    “我問我是不是有一個妹妹,我聽到毆打和撕咬的聲音,你那邊沒事嗎?”

    “哈哈哈哈!男子漢怎麽會有事呢?你說什麽?妹妹?是不是金棕色頭發,藍綠異色瞳,皮膚很白的混血兒?”

    “誒?”

    “就是聲音細細軟軟像貓一樣,很嬌氣不喜歡運動,生氣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還非常非常聰明的那種。”

    等一下,為什麽我越聽越不對勁?

    “然後年齡大概是......差不多......”

    “五六歲?”

    “對對對,五六歲!那個就是......”

    “根本不是好嗎?除了年齡沒有任何一點相似吧!”

    “啊?不是嗎?哦......親愛的我怎麽可能背叛你呢?你沒聽見兒子說的話嗎?根本就不是......沒錯我隻愛你一個......”

    接著傳來卿卿我我兒童不宜的聲音,我趕忙掛了電話。

    事情好像變得更複雜了。

    總覺得之後會有新的角色出現。

    那種事之後再說吧,眼前的問題都沒有解決。

    小女孩不知道什麽時候翻出我剛剛買的零食,拿起一罐芒果汁撥~弄起來。

    小孩子的手對易拉罐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滿臉困惑地抓著易拉罐拉環,陷入了對人生的迷茫。

    我趕緊上去幫她把易拉罐打開。

    然後她咕咚咕咚就喝了起來。

    我看她身上**的,怕她生病,又拿來毛巾給她擦幹淨。

    “衣服也是濕透的......”

    她靜靜看著我。

    我也靜靜看著她。

    “我不會對小孩子的身體產生幻想的!”

    她歪著頭,沒有聽懂的樣子。

    “總之我去問一下你是誰家的孩子!”

    說著我(羞恥地)跑出了家門。

    之後我樓上樓下挨家挨戶地敲門,大家果然都沒有丟孩子。

    “沒啊?我們這棟哪有這麽大的孩子?誒,你別說,一樓小劉一家不是搬走了麽?”三樓的張大媽提了個醒。

    “對啊,他們家不是沒人麽?”我知道這個事。

    “聽說房子賣出去了,今天又搬來一戶,你去問一下。”

    我一下就找到了希望。

    “你一個人在家挺不容易的,”張大媽遲疑了一下,“要不你帶著那女孩到我們家吃個飯吧,我們再想想辦法。”

    “沒事,”我擺擺手,“說不定就是一樓他們家的孩子。實在不行我就送到派出所嘛。”

    張大媽點了點頭,“也是。”

    “您忙您的。”我趕緊下樓去了。

    “有事叫你大媽啊。”張大媽連忙喊了一聲。

    我“誒”了一聲。

    一樓果然有人聲,裏麵似乎正在做飯。

    我去敲開他們家大門,一個老奶奶正在裏麵。

    “啥事啊?”她眯著眼睛看我的樣子,似乎有點老花眼。

    “您好啊,我住這棟六樓,您家裏有沒有走丟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啥?走丟啥?”

    她似乎有點耳背。

    “您家有沒有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兒走丟了,這麽高。”我比劃著。

    “女孩兒?”她回頭喊向裏麵,“薇兒呀~薇兒喲~”

    濃重的鄉村口音使我完全聽不出來她在叫什麽。

    “來了來了,”一個短發女孩從廚房跑過來,“什麽事呀?”

    “你們家有沒有養一隻,那個,五六歲的小蘿莉?”

    “啊?沒有啊。”說完她盯著我的臉,不知道在看什麽。

    “就是,我在門口撿到一個小蘿莉,好像不會說話的樣子。”

    她還是盯著我的臉。

    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啊!”她驚呼一聲。

    “什麽?”她認識那個小蘿莉嗎?

    “你是不是二班的那個......誰?”

    嗯?你認識我?我細細看了她一眼。

    充滿青春活力的短發女孩。

    我不認識你。

    “我是一班的......那個......你們班那個死胖子......把我們班的那個......”

    哦!摸屁~股事件。

    “你是被摸的那個?”

    “不是!”

    “哦不,我的意思是說你沒道理認識我啊?”

    “那個女生說死胖子旁邊那個男生還看得過去,如果是那個男生......”她忽然滿臉通紅,“不是我!那個,我們就多看了你兩眼......不是!我沒有!......總之別誤會!”

    哦,懂了。

    就是一班那個被死胖子摸了屁~股的女生,因為被“鹹豬手”了所以非常難受,他們班上的小女生們就過來安慰她。

    安慰的時候,她順口說還不如死胖子旁邊那個看起來順眼一點的男生來摸她屁~股(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然後一群小女生就多看了我兩眼,可能這個短發女孩子也在其中,所以就把我的長相記住了。

    “就是,就是......你別多想!”她慌裏慌張不知道怎麽解釋。

    “我沒多想,但是,”我指了指廚房,“糊了。”

    “啊!”她慘叫一聲,立馬竄進廚房。

    “呀!”老奶奶不知道聽懂了什麽東西,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同學灑!”

    “是的是的。”我無奈地認同。

    “那切個飯啊!”她拉著我就往屋裏走。

    掙脫不開。

    進去之後,那女孩雖然不好意思,但也要留我吃飯。

    然後我知道她名字叫陳薇,父母都去外地打工了。

    我婉拒她們的好意,因為家裏還有個活口。

    陳薇雖然有些莫名,但還是放我回去了。可能她也覺得桌上就兩道素菜,用來待客不是很合適吧。

    失望而歸。

    “小可愛你到底是誰家的啊?”我鬱悶地打開家門。

    然後看見一地洋裝。

    洋洋灑灑脫下的衣服一直延伸到我房間裏。

    “什麽情況?!”我趕緊衝到房間。

    我的衣櫃完全被翻出來,衣服全都散落在地麵上。

    包括內~褲。

    犯人赤身裸~體,手上比著一條男士內~褲,似乎是想往頭上套。

    整棟樓都聽見我絕望的哀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