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亡是否在身邊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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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已經沒有知覺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

    我看著她熟睡的臉龐,雖然心下不忍,我還是要把手臂抽~出來。

    “嗚...”身體剛剛一動,小女孩就發出了嗚咽。

    我的身體就僵在那裏。

    果然不忍心打擾她啊。

    強行叫醒熟睡的女孩子簡直就是犯罪。

    正當我考慮著應該怎麽辦,她卻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她睜開朦朧的雙眼,看了一眼我的臉,然後慢吞吞坐了起來。

    一隻手揉著眼睛,另一隻手還抓著我的睡衣。

    可愛,想......

    我給了自己一巴掌。

    起床後,我把她的小洋裝小鞋子拿過來,一夜過去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她扯著身上的大碼T恤很不舒服的樣子,看見自己的衣服一下就撲過來了。

    然後拿起了自己的小**,看了一會。

    就想往頭上套。

    “喂喂喂你怎麽老是喜歡把這個東西戴頭上啊!!!”

    好不容易給她換好衣服,我又帶她去洗漱。

    她拿過新牙刷,就開始擠牙膏。

    沒想到居然還會自己刷牙洗臉。

    我誇獎她一番,理所當然她沒有回應。

    磨磨蹭蹭日上三竿了我們才出門。

    似乎忘記了什麽東西。

    算了管他呢,沒有事情比送小女孩回家更重要。

    我牽著她的小手,像一個哥哥帶著妹妹出門。

    她還是沒有完全醒過來,走路有些不穩,並且揉著眼睛。

    “要不然我抱著你走?”我隨口問道。

    她停下腳步思考了一下。

    然後向我伸出雙手。

    我趕緊手忙腳亂地把她抱起來。

    以前從來沒抱過小孩,這是第一次,不是很熟練,調整了好半天才讓她坐在我的手臂上。

    對於我這種不經常鍛煉的人來說,挺累的。

    但是她好像坐在上麵挺開心的,我累就累點了。

    現在我要找個警察叔叔把她送出去,說實話還有點舍不得。

    她四下打量著,小區裏各種各樣的人。

    晚起的上班族,鍛煉的老人,附近的大學生,出門買菜的家庭主婦。

    “你叫什麽名字呢?”我喃喃問道。

    她看著我不說話。

    “我想,我應該怎麽叫你呀?”我笑著說,“要不然我是大毛,你是二毛好不好?”

    她皺著眉頭,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稱呼。

    嗯......我想想......

    “我挺喜歡‘牧’這個字,要不然叫你小牧牧吧。”

    她歪著頭思考是哪個字。

    “小牧牧。”我叫了一聲。

    她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認同。

    我們出了小區,看見路邊有賣三色冰激淩的街頭小販。

    “要吃嗎?”

    她歪頭看著我。

    我買了一個冰激淩,遞給她。

    小販說著這孩子真可愛,還想摸~摸她的頭,她把頭躲到我的脖子後麵不讓人家碰。

    小販隻好尷尬地收回手。

    我抱著她在路邊慢慢走著。

    今天天氣很好,下過雨天氣很涼爽,太陽也不大。

    她吃了兩口,把冰激淩伸到我嘴邊,期待地看著我。

    我也咬了一口。

    涼絲絲的,有點凍牙。

    可是很甜。

    似乎走了很久,又似乎剛剛起步。

    路過了兩個治安巡邏點,我都沒有停下腳步。

    冰激淩早就吃完了。

    可我就是不想停下。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廣場,她一路看風景很是興奮。

    走過廣場就是市公安局,就在那裏放手吧。

    我心裏想著。

    突然很想要一個妹妹。

    我以為我會穿過廣場。

    但是真實早就顯露了。

    “轟——”

    廣場上的衝擊太過突然,我根本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隻能看見那邊煙塵繚繞。

    不知道是發生了爆炸還是撞擊。

    隻能看見......

    煙塵中的殘肢斷骸。

    和飛散的血液。

    “誒?”

    那是,一副殘虐的景象呀?

    是夢嗎?我還沒醒來嗎?

    開始判斷的一瞬間我就得到答案。

    這是現實,清楚的現實。

    但這現實中,為什麽,所有人都像沒事人一樣。

    就像昨天一樣,毫無反應呢?

    人們還是熙熙攘攘,小孩在玩鬧,旅客談笑著,戀愛的學生在那邊卿卿我我。

    廣場那邊,那邊的殘酷景象......

    那裏有人死了呀,那邊......

    我看著這荒誕的畫麵。

    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可是有人卻支持了我。

    唯一在精神上支持了我的人。

    小牧牧舉起手指著高處。

    雖然她並不是指著血腥的角落,但是她指向的高處,卻也看見不可思議的畫麵。

    一個巨大的金牛和一個巨大的獵人在半空中搏殺。

    獵人手持一把短劍,靈活地在金牛的身邊遊走,時不時斬擊在它身上。

    金牛身上已有數道傷痕,但這對它的龐大的身軀沒有絲毫影響。

    不時搖擺軀幹尋找機會,忽然急速衝向獵人。

    獵人靈巧地避開,隨之和金牛拉開一段距離。

    然後他變換出一把長弓,向著金牛射~出一箭。

    金牛一躍,避開了射來的一箭。

    但那一箭卻射~到了遠處的樓房。

    遠遠傳來“轟隆”一聲。

    那樓房像是被導彈襲擊了一般,被炸出一個大洞。

    和廣場上的炸裂痕跡一樣。

    見鬼了!那是什麽東西?

    這時,金牛仰天“哞——”的一聲。

    “即使我變弱了——就憑你一個?黃金宮不是這麽容易挑戰的!”

    金牛上傳來洪亮的人聲。

    隨著那一聲“哞”叫,天上的雲層突然被陽光撕裂。

    這一片廣大的區域都被太陽光芒圈了起來。

    金牛召喚太陽光芒後,褪去了身上的金光,全身都變得異常雪白。

    太陽光圈漸漸縮小,向著獵人緊逼過去,獵人對著金牛射了好幾箭,都被光圈擋住,消失在陽光中。

    光圈最終緊緊圍住了獵人。

    變為白色的神牛一抬前蹄,向著獵人衝撞過去。

    獵人避無可避,被神牛一下撞飛。

    隻聽遠處“轟隆”一聲,不知道又撞塌了什麽建築。

    我這邊看不見被撞到什麽地方去了,但白色的牛又變回了金色,它望著獵人的方向,並沒有追擊。

    隨後它向著廣場落下。

    好巧不巧的,金牛就落在我麵前不遠處。

    我還是傻傻地站在那裏,小牧牧舉手指著金牛。

    巨大的金牛有三四層樓房高,行人似乎被什麽引導,自動避開了金牛的位置。

    它唯見我們傻看著它,轉過巨大的牛頭望向我們。

    牛背上忽然冒出一個人影,是個皮膚黑黑的少年,和我差不多大。

    “你是哪一側的?”他隔空向我喊話。

    我沒有聽懂他的話,隻是回了一聲“啊?”

    他讓金牛轉身跪下前蹄,但是並沒有走下來。

    隔近了看才發現這少年普普通通,和一般人沒什麽兩樣。

    “我問你是哪一側的。”他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我有些茫然。

    小牧牧又指著那少年不說話。

    “嗯?”他皺著眉頭看小牧牧,沉吟了一會。

    然後他恍然道,“哦,你們是那個,那女人......”

    “她和我說過了!”他大氣的擺擺手,表示我不用解釋了。

    正好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他到底明白什麽了,能不能給我也解釋一下呢?

    “你們怎麽沒和你們那個什麽代理人在一起?”他又問道。

    “啊......沒有。她有事。”我裝作已經了解情況的樣子回複道。

    “那你們這樣到處浪,是想死嗎?”他叉著腰教訓道,“沒實力就應該縮在家裏,或者混在人群中。”

    “嗯,嗯,那我先縮回家了。”我附和著他。

    “趕緊滾蛋!”他不耐煩地擺擺手。

    我趕緊抱著小牧牧溜之大吉。

    走的時候還聽見那少年自言自語,“這裏死了一、二、三、四......不對五個......”

    這是什麽情況?那是什麽東西啊?

    我飛奔著離開廣場,隻想著離得越遠越好。

    就這麽一路逃跑,跑得我上氣不接下氣,等我終於跑不動了,已經跑到了陽光市的人工河。

    人工河旁邊就是公園,我稍微平複了一下,走進公園。

    稍微在這裏休息一下好了。

    我把小牧牧放下來,已經抱不動了。

    她好奇地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麽累得跟狗似得。

    我歇了一會,帶著她在公園散起了步。

    她抓著我的衣角,在前麵帶著路。

    她似乎也沒有什麽目的,東走走西走走。

    算了,隨便你帶我去哪裏吧。

    “小牧牧啊......”開口叫道。

    她回頭看我一眼。

    “你也看得到吧。”

    她沒有回話。

    “可是別人為什麽看不到呢?”

    當然沒有回答。

    可能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吧。

    大概。

    那什麽樣的人算不普通的人呢?

    那種,會控製金色大牛的人嗎?

    那個牛,那個獵人,都是什麽東西呢?

    我怎麽也搞不懂。

    小牧牧拉著我到公園深處,隱約聽見小提琴聲。

    她似乎很感興趣,拉著我向琴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穿過小叢林,又到了人工河旁。

    這裏風景不錯,又沒什麽人。

    一個紮馬尾的小姐姐在河邊練琴。

    路邊有條長椅,我帶小牧牧在椅子上坐下,長椅另一邊是小姐姐的提琴箱。

    我聽了一會,她先是拉了一遍《卡農》,又拉了一會《天空之城》,然後換成了《G大調協奏曲》。

    都是一些很簡單的曲目。

    說實話,調很準,拉得算是中規中矩,但是沒什麽個人特色。

    說白了就是不夠驚豔。

    不算頂尖小提琴手。

    她稍微休息了一下,回頭看見我們,禮貌地笑了一笑。

    我也向她點點頭。

    小牧牧認真盯著她手上的琴,不知道想些什麽。

    小提琴手頓了頓,起手拉了一輪快速的顫音。

    似乎是想展現一下真正的技術了。

    長調一起,就抓~住了人的心。

    《流浪者之歌》。

    這個可就難了。

    要用複雜而晦澀的提琴技巧展現小顫音中的悲傷感。

    我在音樂中慢慢思考著離奇的經曆。

    平靜的小河靜默不語。

    渴求一個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