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夏睿對眼前看到的場景如此形容著。

    無數充滿科幻氣息的電子儀器和顯示屏，加上一名名身穿製服在屏幕前操作著的男男女女，便是這一層的主調。

    立花梨此刻認真負責的作為一名前輩，為三人介紹著：“這一層是白夜信息部門。整個白夜大區的網絡信息，都會經過人工智能識別過濾。”

    “而其中可疑，不合乎常理的信息，會被輸送到這裏經過人工審核，並對相關事件深入搜索調查。”

    “比如某個小鎮發現了有人能控製火焰的傳言；某個地方發現有人在空中飛行；有傳言某人能夠透視，某地發生了十分怪異的案件……”

    “這些消息會在第一時間進行查找驗證，並且派出人員到當地進行認證。如果發現事情屬實，那麽人工智能便會散布辟謠信息。”

    “當然，這些信息大部分都是虛假的傳言或者自然現象，花費很多精力往往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隻有很少的一部分是未發現的天選者，或者是夢魘的信息。如果是夢魘的信息，就會根據夢魘的善惡和通緝等級發布任務。”

    “讓普通人不受能力者的影響，維持聯邦社會的和諧穩定，便是白夜的責任與使命。”

    立花梨的介紹得十分詳細，莫聆瞬間就懂了白夜的運行模式。

    夢魘每過一段時間，就需要獵殺人類。如果做得毫無痕跡，白夜自然沒有對策。但是一旦露出破綻，事情被傳播到網絡上。

    經過人工智能的過濾審核，發現案件可能是夢魘所為，就會對那個區域重點監控。按照事情嚴重程度，選擇是否出動天選者。

    而未被發現天選者的話，發現自己有了超能力後，絕對會一邊擔心被人發現，一邊利用這個能力為自己謀取便利。

    利用能力謀取好處，時間久了必然也會露出破綻，這些信息也很容易出現在網絡上。調查後，白夜就會派出人員進行接觸，將之吸收入白夜之中。

    所以民間剩餘的能力者，隻剩下智商可以隱藏得很好的，和剛覺醒不久的。而夢魘也清楚，狩獵的時候需要隱藏好自己。

    這也是能力者的世界，被完美的掩藏與和平虛假的世界之下，最重要的原因。

    其歸根到底，僅僅是聯邦的拳頭比夢魘大，根基比夢魘深而已。在帝國時代，可沒有夢魘，甚至能力者的存在。

    莫聆的記憶裏，還有著一個顯示出信息部重要度的例子。

    曾經在另一個大區有一個夢魘組織，妄圖讓普通人知曉能力者的存在，欲圖讓人民暴動。在十多個不同區域的人群密集廣場上使用了能力，至少有數十萬人看到。

    幸好僅僅不到一分鍾，網上的信息便被那個大區的中樞人工智能發現。人工智能完全控製了網絡信息，並在瞬間創造出無數的水軍掩蓋真相。

    聯邦政府與白夜總部當即總部震怒！

    不僅當地所有閑置天選者小組全部出動，而且其他大區白夜分部趕往支援，對廣場上的群眾進行了記憶修改。

    氣味追蹤，殺意感知，路徑指引……

    能力者們各施手段配合無數攝像頭，將那些夢魘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夢魘一一找出。

    十多名夢魘全部被擊殺，這其中甚至包含著兩名a級的夢魘強者。聯邦也因此損耗了無數資源和人力為代價。

    不過經過這次的事件，夢魘也清楚的知道了聯邦真正的行動力。

    聯邦是一頭沉睡的雄獅。雖然沉睡時麵對夢魘聯邦沒有做出太強的應對，但這不是因為無法解決，而是因為付出的巨大代價和收獲不成正比。

    可一旦觸及到聯邦的底線，它的震怒是無論是哪個夢魘組織，都無法承受得住的存在。

    由種種原因，誕生了一個聯邦與夢魘之間的條約。

    一：即夢魘不能將自己的超凡能力，暴露在超過十名以上的普通人眼前。

    二：聯邦在夢魘沒有造成巨大破壞，和沒有違反第一條約的情況下。即使發現夢魘的蹤跡，也不能直接出動軍隊進行圍剿。

    三：s級的能力者，不能對a級以下的能力者出手。

    四：對夢魘出動軍隊，需要當場抓獲，或者拿出證據。

    五：如有能力者違反以上條約，雙方則須共同出手滅之。

    這個條約對雙方都十分有利。

    聯邦得到了，和諧穩定的社會。

    夢魘則得到了，暴露身份後的一線生機。

    ……

    “這三位可愛的孩子便是剛來的新人嗎？”

    說話的一名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禦姐，嘴上塗著鮮紅的唇膏，容貌水準上佳，其火辣的身材在製服下呼欲而出。

    “我叫做夏煌，以後還請姐姐多多關照。”莫聆微微行了一個禮，身後一大一小的兩人如是。

    在白夜中樹立完美形象，是莫聆現在在棋盤上選擇的落子。而且在這名禦姐身上，莫聆感受到任何惡。

    “呦，這次的新人真有禮貌，是立花梨組長發現的嗎？”禦姐捂著嘴輕笑道。

    立花梨沒有回答，而是將頭轉向三人，介紹著禦姐的身份。

    “這位便是黑塔信息部的部長唐嘉，今年四十七歲。b級能力者，其能力是超強的學習能力與記憶力。”

    “擁有著大師級的電腦技術，也是聯邦人工智能核心代碼的六百七十八名大師級編程者之一。”

    對於暴露了她年齡的立花梨，禦姐滿臉怨念。

    不過這些怨念全都被立花梨選擇性的無視了，她繼續開口道：“唐嘉部長最喜歡新人稱她為姐姐，最厭惡新人稱呼其為前輩。”

    唐嘉禦姐插著腰瞪大了眼睛：“難道不對嗎？我這如花一般的容貌怎麽就不能被稱為姐姐？前輩聽著就很老的樣子。”

    雖然唐嘉禦姐的話沒毛病，但是莫聆腦中逐漸變得陌生的地球記憶，瞬間被【如花】這個形容詞所驚醒。

    真是一個十分……不錯的形容詞。

    心裏充斥著古怪的想法，莫聆嘴上卻是對禦姐的話語表示認同：“唐嘉部長怎麽看都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姐姐啊！”

    唐嘉十分得意的揚起頭，示威似得對立花梨挑了挑下巴。

    “一個四十七歲，還喜歡和小姑娘一樣裝嫩的怪阿姨而已。夏煌妹妹也不用違背自己的內心說出之前的話。”

    立花梨輕輕的抬了抬眼皮，毒舌的話語從她嘴中吐出。莫聆的古怪表情，在立花梨眼裏顯然成了另一個意思。

    四十七歲。

    學小姑娘。

    裝嫩。

    怪阿姨。

    一個個字詞猶如利劍一般，在唐嘉心上劃出一道道的傷口。

    唐嘉裝模作樣的捂著胸口，裝作委屈的開口：“立花梨組長都是即將訂婚的人了，怎麽老喜歡欺負我這個至今單身的少女呢？”

    唐嘉的這番動作，沒有任何的委屈，反而充滿了異樣的誘惑力。周圍已經有人開始往這邊偷瞄了。

    莫聆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覺得十分有趣，兩人雖然互相爆黑幕，卻都是玩笑成分居多，也不知兩人的古怪恩怨從何而來。

    而立花梨這樣平日裏冷酷居多，隻有對莫蘿等人才會露出些許溫柔的人。沒想到遇到唐嘉禦姐，竟然變得如此毒舌。

    下一瞬間，莫聆忽然愣住了。

    望著唐嘉那飽滿，呼籲而出的酥胸。當莫聆再次確定了，自己沒有產生任何男性荷爾蒙爆發才會有的衝動後。

    莫聆的心情頓時變得十分複雜。

    雖然她現在成為了夏煌，甚至對這個身份已經開始適應。但是莫聆卻是一直把自己當成男性看待的。

    前世二十多年，加上這個世界的十多年都是男性，怎麽可能會因為短短兩三天時間而改變。

    但是莫聆現在確實清楚的認知到，她已經變了，這個名為夏煌的身份在侵蝕著她的思維。

    直至某天，她的內心開始以女性的身份開始自居，她從莫蘿的哥哥變成莫蘿的姐姐，她的思維變成莫聆與夏煌兩個意識的結合體。

    莫聆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但在下一秒這種情緒轉變成了堅定。

    不是早已在心中有了覺悟了嗎？作為獲得力量，擺脫虛假的世界，付出這樣的代價不是理所應當嗎？

    她是莫聆，也是夏煌，是莫蘿的哥哥，是莫蘿口中的自私之人。她的願望便是與在意之人，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為此——

    “可愛的新人怎麽了？不會是嫉妒姐姐的身材了吧？”唐嘉看了少女那毫無起伏的胸口，捂著嘴咯咯的笑著。

    “沒什麽，隻是想到了莫蘿的哥哥了。”莫聆隨口拉出這個萬能的擋箭牌。

    唐嘉一臉驚奇的捂著嘴：“怎麽，小妹妹不會這麽小便是有了男友了吧！姐姐還以為能夠與小妹妹一親芳澤了呢！”

    立花梨看著眼神有些黯淡的莫聆，還有低下頭去的莫蘿，對著唐嘉微微的搖了搖頭。唐嘉也是瞬間就明白了自己說錯話了，也是沉默了下去。

    “沒什麽要緊，我現在加入了白夜，絕對能為他報仇的！”莫聆輕輕的搖了搖頭，柔順的黑發在肩上插過。臉上帶著微笑，雙眸卻在燈光之下閃爍著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