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吹亂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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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總的驚喜沒能實現。
小暢因為陳穎受傷需要照顧,戚豐此時又不在城裏回去後立即去往戚家住。
上官丹丹在隔天從傅戚公寓對麵搬走。
那晚傅總去戚宅,小暢正在幫陳穎泡腳,聽到阿姨跟他打招呼知道他來了便立即去接他。
深邃的黑眸立即與溫柔的杏眸相撞,小暢笑著走上前:你怎麽過來了?
“我來看看媽,怎麽樣了?”
“哦,沒什麽大礙,就是一陣子沒辦法走路了。”小暢輕聲說道。
傅總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腰上,然後兩個人一起朝著沙發那邊走去。
陳穎在泡腳,尷尬的笑了笑:小赫來了,快坐。
“媽您好點嗎?”
“哦,沒事,你快坐,這丫頭非要給我泡腳,張姐,快來幫我把水端掉。”
陳穎慌裏慌張的立即穿上穿上鞋子坐好,看著傅總尷尬的表情她也尷尬的望了自己女兒一眼。
小暢沒說話,隻是跟著傅總坐在一旁。
“其實您泡著就可以,晚上泡泡腳有好處。”
“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得麻煩小暢一陣子,你不會生氣的吧?”陳穎又低聲說道。
“當然不會。”他立即說道。
“那就好,其實也是老傷了,一疼起來還真是有點要命,晚上身都翻不了。”
小暢繼續不說話,隻是轉頭看向傅總,傅總也沒說別的。
隻是後來他一直沒說要走,淩美便開始給小暢使眼色,小暢好不容易回過神立即轉身對他說:你早點回去吧,今天我不去老宅接航航了,你過去陪陪他吧。
“好。”傅總漆黑的眼眸望著她,之後低低的答應了一聲。
“你去送送你老公。”陳穎看傅赫起來立即說道。
“啊?不用了吧?我看您好像……”
“你就送送我吧。”
陳穎剛要讓她趕緊去送,傅總卻先開了口,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小暢震驚的抬眼看他,之後卻是默默地跟著他身後出了門。
——
車旁兩個人站著,傅總剛抬手小暢立即條件反射的躲閃了一下。
傅赫的手滯在半空,看著小暢那尷尬緊張的樣子不自禁的蹙眉。
“一回來就來了娘家,今晚我過來見你你好像還不怎麽高興?”
傅總有點不高興的說道,滿臉愁容的看著她。
“怎麽會呢?我哪有不高興?我隻是擔心媽一個人在裏麵。”小暢立即低聲說道。
“你現在倒是很會關心人,就是忘了你老公了好像。”
他難過的笑了一聲,上前一步兩隻手將她盈盈可握的小蠻腰給抱住,小暢立即渾身緊繃起來,臉上的笑意也格外的僵硬。
浩瀚星空下,兩個人顯得那麽渺小,明明站在彼此麵前,卻好似有些陌生了。
他緩緩地低了頭,想去吻她,小暢像是條件反射的別開臉,溫柔的掌心捧住她的臉,固執地非要她抬眼看著他。
“快走吧,已經不早了。”小暢抬手抓住他的手想要拿開卻拿不開,隻好那麽握著他的手對他說道。
隻是一雙眸子總是有些躲閃。
“就算要留下來陪媽,也不用連碰一下都不讓我碰了吧?”
他的一隻手臂將她的腰在他麵前收緊,然後低頭便去吻她的唇,那麽霸道的,不留餘地的。
小暢突然喘不過氣,隻是昂著頭任由他用力的抱著她的後腦勺與她吻著。
她知道他是不高興她現在的樣子,可是……
直到他覺得不得不停止這個吻,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過她,兩隻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你爸什麽時候回來?
“可能還要過一陣子,聽說他們幾個老哥們好不容易湊到一起。”
“可是你媽現在受傷,他不是該回來好好地陪著嗎?”
“不是還有我嘛。”
“可是你是我的。”
“你怎麽能這麽說?是我媽生了我,她不舒服我做女兒的不是最該陪著她嗎?”
“可是如果是你受傷,誰也不能阻止我在你身邊照顧。”
小暢有些無奈,她知道她說不過他了。
然後轉頭看著別處,杏眸裏已經有些東西在蔓延,快要模糊不清。
“你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是有點,那你還不快走,讓我也早點進去休息。”小暢終於又可以說話,抬眼可憐巴巴的望著他提醒到。
“讓我也留下?”他試探著問。
其實以往他不需要試探的,陳穎應該就會留下他,可是也有例外,比如今天。
但是他依然想留下,直到看到小暢臉上又要笑出來,他才也笑了一聲,然後無奈輕歎:算了,那我明天再來留下。
小暢……
之後他離開,她跟著他車子後麵緩慢的走了幾步,看著他的車子出了他們家她才停下步子,就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直到再也看不見。
杏眸裏若隱若現的落寞以及困惑,之後垂了眸,腳輕輕地旋轉,又緩緩地往亮著燈的地方走去。
第二天鍾洋跟湘南去找她,順便看了陳穎,陳穎怕尷尬便在房間裏沒出去,她們三個在客廳坐下,沙發裏鍾洋才擔心的問:你媽真的沒事吧?
“沒事。”小暢低聲說了句。
鍾洋跟湘南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又看向小暢:怎麽你的臉色比你媽還差?
小暢這才抬了抬眼,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嗎?可能是沒睡好。
之後三個人開始談工作小暢心裏的負能量才低了點,鍾洋跟湘南卻發現她有點提不起精神。
“為什麽覺得你去了一趟京裏,回來後整個人像是神仙被剔了骨奄奄一息的。”鍾洋好奇的問了句。
小暢剛剛在拿著材料看,聽到她那一聲後立即笑了一聲: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就是這幾天沒睡好吧。
“你要是有事情可別不跟我們說啊。”湘南立即說。
“知道。”小暢點點頭低聲道。
之後她們倆離開,小暢便去叫陳穎出來,陳穎出門後說:你打算以後都在家裏辦公啊?
“怎麽會?等您傷好了以後我就得走了。”小暢說著,然後抬手在陳穎的臂彎裏一邊走一邊說。
“到底發生什麽事你能不能跟我說一聲?”
“不能。”
“哎呀,你這孩子可是要急死我了,你看你昨晚對你老公那樣子,我怕我會忍不住。”
“媽,您這次必須幫我,不然我可能真的會死掉。”
當她眼淚婆娑再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當她再也不能故作輕鬆,作為母親,陳穎竟然隻能那麽眼睜睜的看著她,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還記得小暢拖著行李箱到家以後的樣子,當時小暢雙目通紅,滿臉的憔悴,一看就是經曆了什麽。
可是當時她沒說發生了什麽,隻是說自己需要幫助。
陳穎不再說話,隻是點點頭,她想不到別的讓她女兒那麽難過到會想死的事情。
——
晚上小暢讓家裏的阿姨去接航航回戚宅,卻沒想到淩美親自帶了禮品過來探望。
淩美進去的時候陳穎靠在臥室的床頭看報紙,身上穿著寬鬆的家居服,淩美看著陳穎臉色還行,便走上前去坐在床前關切的望著陳穎。
“妹妹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這孩子還勞煩你了,真是不像話。”陳穎立即說道
“是我自己主動要過來送航航,也一定要看看你。”淩美立即說道,然後又看向旁邊站著的母女倆,眼裏有些傷神。
“我沒事,你千萬不要掛心,就是小暢最近一直在我這兒可能小赫要受委屈了。”陳穎尷尬的說道。
“昨晚小赫回去後有些心事重重的,我還以為是怎麽了,原來是想念航航媽。”淩美說著笑起來,眼裏卻藏著別的心思。
小暢抱著兒子站在旁邊,聽著那話不由的眼眸一滯,隨即卻依舊沉默著。
“是嗎?可能是小兩口好幾天不見,小暢一回來又來照顧我,——也怪我不習慣被傭人貼身照顧非得讓女兒來。”
“這怎麽能怪你呢,當長輩的受傷,兒女在身邊照顧是最正常不過,我也就隨口一說,你也別在意。”
陳穎尷尬的點了點頭,又看向小暢。
“小暢,你帶航航奶奶去客廳坐坐喝點茶。”
“哦,不用,司機在外麵等著呢,我得接著回去了。”淩美說著站了起來。
小暢剛想客套,聽到這話便忍住沒說留下坐坐的話。
隻是之後抱著航航去送她,淩美才問她:跟小赫吵架了?
“沒有啊。”小暢一怔,隨即立即輕聲回答。
“如果真是沒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吧。”淩美自我安慰著,說著就轉身往外走。
小暢抱著小航繼續送她,到了門口淩美回頭:你回去吧,別出來了,夜裏有些涼。
“那媽您慢走,對了,明天我想讓航航在這邊,反正我現在除了照顧我媽也沒別的事情。”
“可以,隻是有空的話跟小赫打個電話,或者抽個什麽時間見個麵好好聊一聊,我看他不太開心。”
“我會的。”小暢低聲答應道。
淩美點點頭離去,小暢站在門口看著,不自禁的沉吟了一聲,直到抬頭看到兒子趴在她肩膀上很安心的樣子,她的心情才稍微好一點。
——
等晚上小航航睡了以後她去給自己洗澡,沒有人看到她身上的新疤,可是她自己卻一低頭就看得見。
從鎖骨處還有背後……
溫柔的手指輕撫著鎖骨上的傷,那是她自己抓的,她還記得當時她感覺自己要睡著,便用力的抓自己,幾乎是摸到哪兒就抓哪兒。
但是最後還是睡著了。
這一趟出去,她怎麽能想到,在最後的時候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隻是當浴室裏被熱霧籠罩,她躺在浴缸裏,然後將自己深埋在水底。
她無法想象以後的生活,當醒來後一睜開眼便看到一個男人躺在自己身邊,那個男人她並不陌生,甚至很熟悉,可是卻不是她的丈夫。
之後終於憋不住才又探出頭,當雙手用力的撫著自己的臉,當頭發被全都攏到後麵,當好不容易睜開那雙幹淨的杏眸,此時,卻是已經眼淚與水在臉上混合,分不清。
深邃的夜裏,她靜靜地躺在兒子身邊看著兒子睡的不安分,當兒子一次次的把被子踹掉,她又一次次的幫忙蓋好,隻是那樣安靜的躺在那裏。
她甚至不敢合上眼,因為……
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傅赫,那個讓她愛到幾乎失去理智的男人。
那個愛她愛到骨子裏,怎麽也不會想到……
她該怎麽麵對他呢?
隻要一想到這個問題,隻要一想到那個晚上他出現在這裏,想到他因為她一些條件反射的動作失落不高興的樣子,想到淩美說的他好像不太開心……
她知道,總會被他發現的。
說不定上官丹丹會突然跑去告訴他……
她無法想象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後的樣子。
——
“放話出去,如果有人敢跟輝煌合作,那麽就是與璀璨跟傅總為敵。”
那天早上她一到辦公室便對劉秘書下達了命令。
劉秘書一愣,隨即立即答應。
“隻是戚總,其實我們即使不這麽做,其實敢跟我們作對的人也很少。”
“就讓那個‘很少’變為‘零’。”很低很無情的聲音。
小暢說完那話之後抬了眼看向劉秘書,劉秘書立即不敢再多問,那雙杏眸裏閃爍的銳利駭人。
開了個會她便要走了,但是一出會議室的門卻看到傅總靠著牆邊站著,他像是已經站了很久。
“我想你最起碼可以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
他無奈輕歎對她提議道,不管是眼眸裏還是聲音裏都有些懇求。
小暢就那麽吃驚的望著他,然後看了看周圍,走廊裏已經沒人,她退了一步看向空蕩蕩的會議室:裏麵?
“客房。”
小暢幾乎都沒有反駁人就被他拉走了。
她想拒絕的,她怕極了被他看到她身上的傷,但是這一刻她又沒辦法太過強硬的甩開他,她想讓自己表現的盡量正常。
她怕極了自己被他撕開,怕極了被他知道,在她還毫無防備,在她還絲毫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的時候。
然而很快他們就到了客房,他拉著她的手拿著房卡一打開門,幾乎把她一拉進去就立即逼到牆根,就那麽不顧一切的親吻她,撫著她的長發越來越霸道的親吻著她的唇齒間。
“傅……赫。”她好不容易叫出他的名字,他卻是沒有給她聲音回應,隻是雙手抬起想要撕扯她的襯衣扣子,隻是她立即就抬了手握住他的一雙大手。
“你忘了最近大姨媽要來?”她立即低聲提醒,盡管他還在吻著她的脖子。
“是最近嗎?那是來了還是沒來?”
他說著就伸手去試探,小暢立即想要抓住他的手,幾乎她的手是緊跟著他的手,可是卻抵不過他的力氣。
大姨媽還沒有來,他立即笑了一聲,剛剛的失落現在的慶幸,他的吻溫柔了三秒。
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一下下的輕吻著她的鼻尖,唇間,之後又漸漸地情纏起來。
小暢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在她的腰上。
“我今天肚子不舒服,傅赫,我們……”
“著涼了嗎?”他立即低聲問,但是親吻還是在她的耳邊繼續。
“嗯,傅赫,我們改天,好不好?”
“讓我抱著你在床上待會兒,這樣呢?”
他繼續親她,然後難過的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問她。
“不能脫衣服。”她裝作從容的三思後對他執拗的一句。
“好。”
他繼續吻她,然後將她打橫抱起。
他沒看到剛剛她眼角的淚滴,她卻看到了他眼裏的竊喜。
她知道這可能會引火*,她知道,如果他知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可能會再也不願意碰她。
他們的婚姻,他們的家庭,他們好不容易迎來的長輩們的祝福,這些,統統都會消失。
她怕極了她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份幸福消失。
她一下子變的有些懦弱,尤其是當他將她放到床上輕吻的時候,她越發的恐懼。
“傅赫,我可能該回去了。”她低啞的嗓音對他講。
“為什麽好像是婚前?為什麽我們不能住在一起?我不介意一直住在你家。”
“現在我媽媽身體不方便,她會尷尬的。”
傅總無奈的望著身下的女人,手還沒停,但是已經失望了。
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他的心情卻得不到安撫。
她都不讓他的手往上伸,還好往下容易些。
“難道你還怕你老公強迫你?”
“有點。”
“暢暢,我很想你,知道嗎?”
他附耳過去,對她那麽溫柔的言語。
小暢轉了身不去看他,他卻是跟著她的身子轉過去繼續將她摟著,側臉貼著她的側臉。
杏眸幾次模糊,卻是努力克製著沒讓自己哭出來。
他沒看到他懷裏的女人戴著戒指的手指用力的抓著床單,他更沒看到她的掙紮與煎熬。
他更沒看到她那天早上的狼狽,以及她之後獨自一人躲在沒人的角落裏咬破自己的臂彎。
如果是以前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或許會當做那一場隻是失策而已。
可是有了他以後,哪怕是他們最開始的時候,她後來才發現,自己竟然那麽保守,那麽較勁,那麽容不得自己對這個男人有任何的背叛。
盡管那晚她是被人下了藥,盡管那晚她什麽都不知道。
但是早上醒來的時候,兩個人赤條條的躺在床上……
她突然就爬了起來朝著洗手間跑去,當他回過神懷裏已經空了。
他坐在床上看著浴室的方向,剛開始他並沒有半點懷疑,可是後來他去找她她也不讓他碰,今天也是。
那完全不是她的性子,如果是過去,她肯定會先滿足他,然後才跟他講道理。
她的反應,她的言語……
他本在感情方麵沒那麽敏感,可是這陣子他卻越想越不對勁。
之後他站在浴室門口轉身靠著門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上,深邃的黑眸裏所有的情緒被隱藏,修長的身材顯得有些疲憊,雙手自然下垂到褲子口袋輕輕放著,聽著裏麵像是沒有人在他不自禁的輕歎一聲。
“上官丹丹搬走了,今天早上有新的鄰居搬進去。”他低聲道,好似真的隻是談論一些細小的瑣事的情境。
小暢蹲在門後聽著他的低聲言語,隻是一雙杏眸裏如一汪清泉輕輕湧動,雙手輕輕地擱置在自己的唇間與牙齒糾結。
“我現在要去市南一趟,有空了電話。”他幾番斟酌,隱忍,才平靜的說出這話,最後還算瀟灑。
同樣暢暢也沒有看到他的喉結幾次難過的滑動,眉眼間的傷痛。
一切都是那麽的平靜,平靜到好像房子裏的一切都是在靜靜地聆聽生怕打擾了他們。
浴室裏的她依然在屏住呼吸,她甚至能聽到他出門關門的聲音。
好不容易隱忍到門被關上,那一刻她終於淚流滿麵。
當漸漸地收不住臉上的淚,抽泣起來……
他就站在門口靜靜地站著,一手握著門扶手,另一隻手依然插在口袋裏,他依然低著頭,隻是他的心卻已經在如刀割,隻是他的唇齒間微動。
他自然立即明白了什麽,出了璀璨的大門他立即打了電話。
“給我查一下戚暢在京裏的所有情況,不準有任何遺漏。”
手機掛斷,他上了車,車子很快便開往市南。
當她還在浴室裏淚流滿麵的坐在地上,他卻已經到了休息站。
這幾天傅佳一直在那裏,甚至住在那裏。
傅赫沒有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曾經他們共同度過一夜的地方。
傅佳進去的時候看到他坐在沙發裏抽煙,便推著自己走過去他不遠處。
“聽媽說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因為戚暢沒跟你一起睡。”
傅赫抬了抬眼,看著妹妹沒有表情的臉他隻是冷笑了一聲又用力的吸了一口煙。
傅佳便沒說話,隻是打量著這個房間裏。
“我跟她談結婚的那晚就在這裏。”他突然說了一聲。
傅佳抬了抬眼看他,發現她哥哥真的很不開心,可是這不開心來的太突然。
他抽了口煙,夾著煙的手放在沙發扶手,嘴裏緩緩地吐出一團銀色的煙霧。
“那晚她在夜店裏喝的很醉,因為我花了將近兩個億買下了這家酒店,這原本是她打算花三千萬拍的,當日拍賣會上也的確是最高價格為兩千八。”
“那你為什麽一定要出那麽多?”傅佳忍不住笑了聲問,隨即臉上的表情又是那麽淡漠。
“因為想看她震驚的模樣,也因為想在她麵前耍個帥。”他說著又抽了口煙,抬了抬手又放下。
“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吧?”傅佳說出自己的猜測。
“也可以這麽說。”他攤了攤沙發扶手夾著煙的手,然後又抬起手把煙卷放在唇間抽了一口。
他的眼睛微眯著,但是眯成一條縫的眼裏依舊全是煩悶。
“那之後呢?”
“我在她醉了以後出現,眾目睽睽下把她帶到這裏,那晚把她放到裏麵那張床上之後,她就把我徹底迷住了。”
他說著側臉看了看臥室那扇門。
傅佳不說話,隻是抬著眼望著他,好似平靜,又好似冷漠。
“但是正如你們想的那樣,我也知道她花名在外,所以她即使把我迷住,當時我的理智還是勝過了下半身。”
傅佳竟然笑不出來,隻是看著他在回憶當初的時候的樣子。
客廳裏很安靜,他們兄妹倆很久沒說過那麽多活,她也很久沒有聽傅赫對她說過這種心裏話。
“我在這張沙發裏睜著眼到下半夜,之後睡的很好,但是我沒想到第二天她竟然用那麽藐視的眼神看我,更沒想到她連想都不想就拒絕我,斥責我,嘲笑我。”
“之後呢?”
“之後沒談攏,她就走了。”
他淡淡的說了聲,然後又抽了口煙,情緒比剛剛似乎緩和了一點。
“所以你一直追她嫁給你?她從來沒有主動要你娶她?”
“是她爸媽覺得我好,逼她嫁給我。”
之後他又用力抽煙,因為現在看來,她爸媽又不想幫他了的樣子。
“後來你跟媽攪合進來,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傅佳垂了垂眸,然後又開始細細的端詳著她哥哥。
不得不承認的是,她現在漸漸地冷靜下來,卻看到她的哥哥在痛苦。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他攤了攤手,搖了一下頭,然後就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現在他還不知道,但是他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聽說她前陣子是跟安逸還有上官丹丹一起去了京裏?”
他點點頭,又抽煙。
傅佳知道,這個動作代表他此時正在為這件事苦惱。
但是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後出的問題,其實很好猜的。
“你懷疑安逸跟上官丹丹算計了她?”
“應該是。”他沉吟一聲才說出來,聲音有些蒼白無力。
他抬頭看向別處,眸子裏若隱若現的煩躁,隻是所有的心情卻全都被壓抑在心底。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猜了,如果不是安逸終於得逞,那應該就是她被他們下藥送人了。”
他終於又抬眼看他妹妹,隻是這一次眼神冷的像是把刀子直刺她的喉嚨。
傅佳分明感覺到喉嚨處一冷,之後卻隻是那麽淡漠的望著她哥哥。
“你瞪我有什麽用?”傅佳問了聲。
傅赫又轉頭看向別處,之後煩躁的站了起來,傾身將煙掐滅在旁邊的煙灰缸,挺拔的身材朝著窗口走去。
傅佳轉頭看過去他的背影,然後緩緩地跟過去。
“可是我還是想問,如果她真的不幹淨了,你還會要她嗎?”
傅赫剛要插在口袋的性感手指明顯一抖。
之後卻是毅然決然的將手放好在口袋裏。
垂著眸望著腳下的一切。
“她很懂得自愛,比你我想象的要勇敢地多。”
“所以呢?你不會在意?哥,你別騙自己,你肯定不會不在意,這一點我很自信自己的想法。”
他提了一口氣看向遠處,他在等那個電話。
——
小暢下午立即找人調查了上官丹丹的去處,發現她已經回了巴黎。
京裏的人又給她打電話說有人在調查她之前住酒店的事情,她就知道這事隱瞞不下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陳穎也不必再裝了。
晚上她才從璀璨出來,卻是一到停車場就看到某輛車子裏出來一個黑影,之後她看清楚是他。
“我們談談。”
“你記著,很快輝煌便從豐城徹底的消失,很快安逸這個名字就會被豐城所忘記。”
“暢暢……”
“別叫我暢暢,——你不配。”
他叫她,她氣急的轉頭,激動的整個後背都在發抖。
他就那麽震驚的望著她,像是他們剛分手的時候她都沒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那晚,你也知道我喝醉了,然後……”
“閉嘴,閉嘴,閉嘴……”她大吼著,雙手條件反射的抬起來去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停的喊著閉嘴閉嘴……
“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我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暢暢……”
“你閉嘴,我求你閉嘴,我求你閉嘴行嗎?”
此時她彎著腰漸漸地蹲在地上,早已經淚眼模糊。
她忍不住哭起來,她本想努力保持冷靜。
但是一旦被人提起這件她認為最恥辱的事情,她突然就亂了方寸像個無助的被要挾的孩子哭了起來。
“暢暢……”
“你滾,你滾啊,再也不要來見我,你去死了吧,我求你,千萬別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上前想去拉她起來,小暢卻條件反射的立即去推他,然後自己不小心先坐到在了地上。
他用力的將她抱起,不顧她有多厭惡他,厭惡的幾乎要吐出來,他隻是用力的抱著她。
“我發誓,我一定會保守這個秘密,我發誓。”他一遍遍的在她耳邊訴說著。
那一刻小暢隻恨自己躲不開他,直到她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她才張了嘴用力的要在他的胳膊,之後抬起膝蓋在他來不及防備的時候打中他的要害,在他疼的要蹲在地上的時候她立即拿著包跑到自己的車子那兒上了車。
她匆忙離去,差點撞了旁邊的車子,他痛苦的跪倒在地上看著她的車尾。
車子不知不覺就開到了他們公寓樓下,她抬眼望著上麵,那一刻她竟然絕望。
完了!
什麽都完了。
她知道,他們之間徹底完了。
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如今肮髒的自己,又何況是他?
就算他能勉強自己跟她繼續這段婚姻,她知道,他們再也不會像是曾經那樣。
她就那麽靜靜地靠在車座位裏,眼睛裏那麽空洞的望著外麵的某個地方。
她的心在一點點的碎掉,正如她已經沒了一點力氣。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肮髒,哪怕是曾經為了璀璨跟別的男人勾肩搭背故意逗笑,但是那時候,至少她的身體是幹淨的。
越來越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半夜裏雨水突然降臨,睡的昏昏沉沉的人又醒過來,望著車窗上的雨滴,望著外麵的極快的細雨,再次朦朧。
早上車子緩緩地駛出小區,那時候她已經又冷靜下來。
後半夜她根本沒再睡著,腦子裏一團亂七八糟的怎麽也分不清楚,於是就那麽傻傻的睜著眼望著外麵的雨到天亮。
路上的一切都在被雨水洗禮著,盡管雨勢不大。
她開著車回家,他沒像是離開客房的時候說的那樣之後跟她打電話,回到家後看著兒子正在追著外婆玩,她走上前去將兒子堵住抱住。
陳穎看著她回來才鬆了口氣,卻是看清她眼眶泛紅的時候又提心吊膽。
“媽,待會兒打電話叫爸回來吧,你也不用再裝了。”
“暢暢,到底……”
“沒事了!”
她抱著航航起來,微笑著說道。
陳穎聽著那話,卻是一顆心久久的無法安放好。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但是她女兒一心要隱瞞的事情向來是會隱瞞的很好,除非被記者知道,否則絕不用擔心會從她嘴裏聽到隻言片語。
陳穎給戚豐打電話叫他回來,然後繼續陪著航航玩,後來小暢隨便喝了幾口粥便上樓去洗漱睡覺了。
——
她又感冒了,睡了一覺起來以後嗓子癢得厲害,眼睛也腫了。
之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才發現已經熱的厲害。
三十九度二,陳穎給她量了體溫立即叫家裏阿姨帶著航航下樓了,怕被她傳染,又自己在她房間陪著。
“媽您也出去吧,我繼續睡一覺。”
“暢暢,你就跟媽媽說句實話吧,你這陣子真的把媽媽嚇到了知道嗎?”
“真的沒事啊媽!”小暢沙啞的嗓音說著,在眼淚掉出來之前她轉了身。
“你回來的那天就哭紅了眼,你當我跟你爸都沒看出來嗎?你一進門我們就發現了。”陳穎終究是落了哭腔。
小暢卻隻是抱著被子咬著,眼淚婆娑也不敢哭出聲,更不敢說話。
“璀璨那麽重的擔子在你肩上你都沒有說過一個死字,可是這一回你卻說你會死掉,暢暢啊……”
陳穎聽著小暢像是也在抽泣,想了想沒再說下去,捂著嘴就跑了出去。
那時候小暢嘶啞的嗓音才開始又真的抽泣起來。
有那麽幾個時刻,她的確是想死了算了。
她還有什麽臉見他?
她甚至不好意思在對他笑,她都不好意思抬眼看他。
她還算什麽妻子?
——
那天鍾洋去看她,小暢還能強顏歡笑,但是因為發燒燒的渾身沒力氣軟綿綿的顯得特別憔悴。
“你怎麽在你媽媽這兒養病啊?傅總不知道嗎?”
“我沒告訴他,他這陣子也忙。”
“他再怎麽忙也應該先照顧你啊,他不是一向自稱你是他最重要的人嗎?”
“他談一個項目下來就是幾個億,我這麽重要的人可不能拖他後腿。”
鍾洋皺著眉想到劉言之前說的傅總最近不太開心,立即就又問道:你們吵架了?
“沒有啊。”小暢立即說道。
鍾洋用疑惑的眼神一直看著她,但是也沒看出什麽來,最後著急的歎了一聲。
“可是劉言說最近傅總的狀態一直不好,去喝酒的時候也幹坐在那兒不出動靜,平時去運動叫他他也不去了。”
“是嗎?”
“你們最近見麵了嗎?”鍾洋問出這話的時候也被自己的話嚇到了。
而小暢卻是突然安靜了,連敷衍也沒了。
鍾洋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們到底怎麽了?不就是出了一趟差嗎?
“先別說我們的事情了,你跟劉言怎麽樣了?”
“我們?我們還那樣啊,你別轉移話題,你們到底為什麽事情又鬧別扭啊?”
鍾洋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知道小暢在轉移話題,立即又較真起來。
可是這叫她怎麽開口說?
如果隻是尋常的吵架,她也不至於這麽守口如瓶。
可是這回是她犯了無法彌補的大錯,她該怎麽跟大家說?
鍾洋也沒能問出個所以然來,一從樓上下去陳穎便在那裏等著呢,鍾洋搖了搖頭,陳穎便無奈的歎了一聲。
“傅總知道她生病嗎?”
陳穎搖了搖頭,用眼神跟肢體動作告訴她不知道。
鍾洋又抬眼看了眼樓上。
“我讓劉言給傅總打個電話告訴一聲。”鍾洋想來想去也隻能這樣了。
“那就多謝你了,我這陣子什麽也不敢做,就怕做錯了讓她生氣。”
“沒事,還有我們姐妹呢,您隻管好好照顧她,那我先走了。”鍾洋說道。
“我送送你。”
陳穎跟鍾洋一起往外走又多說了幾句,鍾洋回到公寓就對正在打遊戲的男人說:你給傅總打個電話?
“什麽事要給他打個電話?”劉言眼睛都沒離開電視屏幕,手指更是沒停止過動作。
“你就說他老婆高燒四十度在戚家快死掉了。”
劉言的動作漸漸地停下,轉頭去看朝著洗手間走去的女人,她那話的意思是?
劉言跟到洗手間去: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
“你就按照我的話說給他聽就行了,看看他有什麽反應。”
鍾洋一邊洗手一邊說道。
劉言現在乖順的很,自然立即就拿手機去給傅赫打電話,而且還開了免提。
鍾洋就站在旁邊也不坐下,隻是劉言坐在沙發裏等待著傅總接起電話來。
“喂?”
“那什麽,你老婆發生四十度你不知道嗎?”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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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全都淡定啊!飄雪v讀者群372074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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