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她依然美貌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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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不會有事。 首發哦親
他知道她能挺過來。
她是誰啊?
能在一群野獸中獨善其身的女人。
——
他們再見麵的時候是在靈馨的婚禮上,靈馨給小暢發的請帖,楊帆給傅總發的請帖。
雖然楊哥發請帖的原因可能是為了一扇門的錢,但是卻也真的促和了他們倆的再見。
小暢穿的紫色的裙子領著打著紫色領結的航航從周遭都是綠色跟黃色小花的小路經過。
陳穎跟戚豐走在她們娘倆前麵,本來還能照顧她們,不過很快被人給拉走了,小暢抬眼看著爸媽被老朋友拉走隻是笑了聲然後就拉著航航的手慢吞吞的走在後麵。
傅總跟楓少在另一旁的樹蔭下站著聊天,聽著熟悉的聲音才轉頭看過去,那娘倆倒是在這個季節裏顯得格外的驚豔。
“慢點,別那麽快。”小暢穿著高跟鞋跟著她兒子著實有點費勁。
“麻麻快快,麻麻快快。”航航卻是拉著小暢的手就跑。
“你們家這娘倆倒是很能吸引別人眼球呢。”楓少看著便歎了一聲。
不得不承認的是小暢穿著裙子的時候那麽美麗,肩上一條薄紗輕輕地搭著,一頭長發紮起來束在腦後,臉一露出來便是給人一想要衝上前去打招呼的衝動。
若不是她身邊還跟著個小家夥。
傅總轉頭冷冷的看了楓少一眼然後又朝著那邊看去。
她倒是白了一些,是因為那陣子在家養病沒出門的關係嗎?
隻是也瘦了不少,他很確定,她現在的小腰一定在他的兩手就能掌控的範圍內。
她挺得過來,但是人卻也瘦了一大圈。
他不知道她是怎麽挺過來,但是他相信她,當看著兒子已經看到他,他便一手從口袋裏拿出來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粑粑粑粑粑粑粑粑……”小航航嘴裏嘟囔著,吆喝著,拽著小暢就往他那邊跑去。
楓少在旁邊看著,突然想起江暖的小孩。
小暢聽著兒子的聲音,還不等抬眼兒子已經撒開她的手,她垂著眸,看著航航跑到他身邊,他蹲下神將航航抱起來。
她依然垂著眸,或者平視前方,眼眶裏有些溫潤的東西似乎想要衝出來,但是幾番隱忍控製還是都退了回去。
她淺笑著走上前去,並沒有先開口。
“麻麻,粑粑。”航航在傅總懷裏看向小暢,然後又抬手去摸傅總的臉。
“不是說不準摸臉嗎?”傅總不爽的低聲提醒到。
小航航立即又鼓著腮幫子委屈的看向小暢,小暢這時候才抬了抬眼,溫暖的陽光下,她溫柔的對兒子笑了笑。
傅總卻是可以直視著她現在的樣子,然後將兒子緩緩地放下。
三個人就那麽站在小路上,在沒有人來的時候。
後來小航航看到前麵有隻蝴蝶便立即挪動著他的小長腿去追了。
小暢側身看著他去的方向,提著的一口氣終是放下。
周遭的美景像是最美最安靜的陪襯,那些熱鬧的聲音也讓人聽不真切。
“楊帆給我發的請帖。”
“我是家屬。”小暢便低低的回了一聲。
“那我也算是了?”他看著她,淡淡的一聲,似笑非笑。
小暢扭頭去看他一眼,隻是覺得他深邃的黑眸太過敏銳,便立即轉頭看向前麵的兒子。
“我帶航航先進去了。”她低聲一句,然後便要朝著裏麵走去。
修長的手臂被握住,她的心一蕩,隨即回頭看他。
“穿著這麽高的鞋進去,還能出來嗎?”
小暢說不出話,隻是那麽木呐的望著他。
“今天穿的很漂亮,別弄髒了裙子,我過去。”
他淡淡的一聲鬆開了她,然後走進草坪去把那小子抱了出來。
她就站在那裏靜靜地望著他抱著兒子往外走,那一刻她的眼睛突然就不受控的模糊了。
怎麽辦?
哪怕他是無意的關心,卻都讓她想要衝到他的懷裏。
但是她想,她再也沒有資格了吧?
不自禁的哽咽,在有人從那邊走來的時候她立即靠了邊側著身給人讓路,也悄悄地掩飾了自己模糊的視線。
有些疼痛不經意的就像是刺蝟在你的心裏滾了一圈,直到每個角落都在疼痛。
看似細微的,卻是已經傷痕累累。
傅總抱著航航出來並沒有放下,隻是在她身後說了一聲:進去吧。
小暢抬了抬眼,然後也沒敢再多說什麽便跟著他們父子後麵往裏走。
終究是選擇了教堂,但是楊哥卻是穿著軍裝的。
他妥協答應靈馨在教堂舉行婚禮,在璀璨婚宴,靈馨答應他讓他穿軍裝舉行婚禮。
所以他們倆這一場因為那身軍裝顯得格外的肅嚴。
航航還跟詩詩擔任了小花童的角色,雖然他們倆連路都走不好,尤其是小詩詩。
但是那一身公主裙套在身上,頭上還帶著漂亮的王冠,立即叫人看了就喜歡的心裏軟軟的。
傅起航小盆友自然也是惹人注目的小王子啦,隻是苦了伴娘伴郎,因為他們怕小家夥會摔倒,而且小詩詩也的確是一會兒就要摔倒的樣子。
但是終於到達了終點。
小暢跟傅總坐在一起,小雪跟她父親帶著詩詩來參加婚禮,但是坐在他們另一邊。
這場婚禮神聖的叫大家看了都感動不已,因為楊哥一出場就是自帶男主光環的,而且部隊裏的領導以及同事都要落淚那樣,在他們交換戒指的時候老領導都幾次眨眼要落淚的樣子。
靈馨穿著潔白的婚紗,雖然不過幾萬塊,但是卻顯得格外的真實,而她高挑的身材又正好將那婚紗襯托的格外的價值不菲。
這可能也是軍人跟商人婚禮最不同的地方?
楊哥這一場明顯沒有任何鋪張浪費的跡象,卻又輕易做到了莊嚴神聖。
而豪門的婚禮大都是鋪張浪費,為了婚禮效果不計算錢的多少從而達到了盛大那兩個字。
中午的婚姻更是別提多熱鬧了,來了不少酒店的女孩子,自然早就跟靈馨打好招呼,專門挑著穿軍裝的哥哥們看得見的地方坐,每一個都打扮的很精致絕不給靈馨丟臉的同時又能引起一部分哥哥們的注意。
小暢跟餐廳經理在旁邊忙碌著,回來後她回客房換上了輕便的一步裙加嫩黃的襯衫,換了比較妥當的高跟鞋,一頭長發依然紮在後麵倒是沒什麽變化,隻是比在教堂裏的時候嚴肅了一些。
餐廳經理看著會客廳裏滿滿當當的人不自禁的提了一聲:這個比他們給的人員名單最起碼多了一百人。
“今天不是不接別的客人嘛,我去跟新郎官商量一下往樓下安排一些。”
餐廳經理點了點頭小暢便拿著單子去找新郎官了。
新郎官都沒想到自己之後會這麽忙,當看著小暢拿著名單去找他的時候他也立即就皺了眉,小暢便跟他說了下情況,他便立即答應了。
然後兩個人便商量在樓下吃飯的名單。
傅總正站在角落裏抽煙,看到小暢換下衣服後又嚴肅認真的模樣,竟然不自禁的有些難熬。
抽了口煙後用力的沉吟了一聲,不自禁的抿唇然後又抽煙。
而他兒子就貼著他旁邊站著,學著他的樣子垂著眸一聲聲的歎息。
傅總低眸看到,眉心蹙起,抬腳輕輕地踹了小航航一下。
小航航立即雙手環胸:哼。
然後就想跑。
卻是剛轉頭就被傅總給拽住,直接抱了起來。
小暢忙完後已經找不到他們父子倆,服務生在她耳邊悄悄說了聲什麽,她便大步朝著電梯那兒走去了。
回到客房後看到傅總自己躺在沙發裏看報紙,而她兒子自己在那兒玩樂高,不自禁的輕歎一聲,然後走上前去。
“不去吃飯嗎?”
“不了,我的任務本來就是送紅包。”他淡淡的說了聲,眼也沒抬。
小暢便也沒說什麽,隻是看向航航,這小子也不餓?
“那我抱航航下去吃飯,給你叫餐上來?”
好似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她就那麽從容的說出那話。
“你的任務還沒忙完?”
他淡淡的問了一聲,將報紙放下抬眼看著彎身要抱兒子的女人。
小暢條件反射的去看他,四目相對,然後她便開始沒辦法言語,隻是那麽疑惑的望著他。
他還會想跟她一起吃飯嗎?
她心裏想笑,卻是差點哭出來。
之後三個人一起在客房裏吃的飯,餐廳經曆又上來找她一趟,她站在門口做了決定後一關門,爺倆已經去臥室睡覺了。
她站到臥室門口輕輕地靠著門框看著,好在他背對著她,她才敢這麽看著。
之後她便出去到了沙發裏,緩緩地躺在他剛剛趟的地方。
報紙拿起來看了一眼,之後便輕輕地放在臉上。
垂眸,然後什麽也不想,隻靜靜地躺在那裏休息。
又或者是在感受。
他們還在一個空間裏,盡管隔著一個門口。
沒有回憶什麽,隻是靜靜地感受著這一刻,內心的孤獨與無助攪合在了一起。
之後航航睡著了他才起來,房間裏很安靜,但是門沒關,所以他一抬眼就看到空蕩蕩的外麵。
他甚至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隻是雙手手肘搭在膝蓋上,傾著身握著手機翻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往外走。
之後沙發扶手上的一雙鞋子引起他的注意,他也靠在門口,雙手插兜,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的鞋子。
她還在……
他沒走上前,就靠在門口低著頭待了會兒。
晚上小暢沒有回老宅,不過他也沒回公寓,抱著航航回了老宅。
這陣子他們一直是這樣,孩子在他們之間來來回回,他們卻從來沒有介入彼此的生活。
該怎麽介入?
輝煌被逼的走投無路,安逸便一直在奔波,小暢連酒店的大門都不會出,每天三點一線,辦公室,運動房,客房。
上官丹丹已經回城卻沒急著去餐廳,江暖倒是很開心,還請了王韓跟湘南過去吃飯。
傅總回到老宅便也是無聊的坐在沙發裏看看報紙看看新聞,淩美看著他那無精打采的樣子:你們到底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他心不在焉的問了聲。
“你跟小暢啊,以前因為我阻止你們吵鬧,現在我已經不幹涉了,為什麽你們卻又一下子分開了?”
淩美十分苦惱的問她兒子,傅赫眉眼微動,卻隻是慵懶的靠在沙發裏瞅著電視上的新聞聯播。
“沒什麽。”後來他說了一聲。
在他們還沒想清楚之前,貌似這樣是最好的辦法了。
隻是無邊又漫長的深夜,一個人如何度過?
想起她白天的樣子,他們還要這樣多久?
——
那天上午小暢去了市中心的航蘇。
會議室裏上官丹丹剛要坐過去在領導的位子,小暢先一份文件扔在了桌子上。
上官丹丹嚇一跳,回頭卻看到是小暢站在那裏,立即愣住了。
“你怎麽在這裏?”
“我當然會在這裏。”
小暢淡淡的一聲,然後霸氣的坐在那裏。
上官丹丹站在那裏一下子沒有辦法回過神,小暢卻是瞅也不瞅她一眼,隻是對著跟她一起過來的劉秘書說了一聲:把資料發下去。
劉秘書點點頭,然後發到每個人的眼前一份資料。
“從今天開始這家商場高層全部換掉重新排,具體的職位跟相應的人員都已經在資料上。”
小暢正說著呢,湘南跟鍾洋姍姍來遲。
小暢轉頭看了門口一眼,門口的人也愣住看她。
因為之前都是上官丹丹開會,她們倆都是愛來不來的,更是遲到的常家,卻沒想到這回一來竟然就看到小暢坐在那裏。
之後兩個女人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都忍不住好奇的眼神看她,小暢便也抬眼看了她們一眼,雖然眼神嚴肅。
上官也拿了一份資料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後卻是完全震驚。
“為什麽沒有我的名字?我是傅總親自安排的總經理。”
“從現在開始這裏沒有傅總,也沒有你。”小暢轉頭冷冷的看著她對她說道。
上官丹丹擰著眉看著她,那一刻卻是恨的咬牙切齒。
“還不明白嗎?這家商場現在在我的名下,所有的一切我說了算。”
“哈,上官總經理被開除了?”
“耶!”
鍾洋跟湘南已經不管是不是在開會,倆人一合計,然後激動的擊掌為快。
上官把紙往桌上一拍隨即便走人。
小暢坐在那裏不管大家什麽眼神看她,隻冷冷的坐在那裏任由上官離開。
“戚暢,就算你把我從航蘇趕走,你難道就會快樂了嗎?”上官在門口突然轉了頭,冷冷的一句卻是叫所有的人都摸不著頭腦。
小暢沒說話,隻是依然冷漠的坐在那裏。
隻是別人不知道她的脊背很僵硬,在發涼。
而湘南跟鍾洋也好奇的看向小暢,也發現小暢不太對勁。
“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你再也不會快道最後突然得意的笑了一聲。
小暢依然坐在那裏沒動,上官丹丹挺直著後背大步離開。
之後會議室裏的人都散了,她還那個姿勢坐在那裏。
湘南跟鍾洋也陪著她,看她的表情裏冷漠的不止是一星半點,兩個人都很擔憂。
“到底發生什麽事?”
“是啊,你趕緊告訴我們吧,我們已經快想破腦袋了就是想不出你到底發生什麽問題。”
上官丹丹的話叫她們倆害怕不已,可是麵前的女人卻冷若冰霜,絲毫沒有動容。
“都過去了。”隻那麽淡淡的一聲。
小暢垂著眸看著自己手上的婚戒,沉思良久,之後抬眸淺淺一笑,起身先走在了前麵。
無論發生了什麽,都過去了。
鍾洋跟湘南跟上去,卻是怎麽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要不是小雪一口咬定絕對沒事她們倆就會繼續追問了。
從她到航蘇來重新安排工作崗位看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的,如果他們夫妻鬧別扭以小暢跟傅赫的性子,航蘇就會成為一個敏感詞,小暢更不會跑過來弄這些。
“她醉酒了嗎?”
“她抽煙了嗎?”
“她有沒有失魂落魄?”
“如果都沒有,那麽他們之間肯定沒什麽大問題。”
小雪對小暢的了解還停止在前幾年,但是如今的她不會再輕易醉酒。
隨著年紀的增長,她似乎越來越懂得不給家人找麻煩。
其實她也喝醉過,住在酒店以後她也有偷偷地喝過酒,她想喝到酩酊大醉。
但是關起門來想痛痛快快再喝醉,再抽煙的時候,卻發現,什麽都做不到那麽極致了。
她想努力再做回一個壞女孩,可是當她把煙放在唇間,卻隻是大哭起來。
她不想抽煙,她甚至不想再多喝酒。
越喝越難過,越難過越是不想喝了。
——
可是他們好像一直分開著生活,又是為什麽?
三個人從航蘇出來回到璀璨,吃飯的時候小暢才說道:青年節那天開業有問題嗎?
“所有的品牌都已經上線,不過為什麽不選五一節?那時候大家都在放假。”
“因為我希望我們主打的奢侈品是所有年輕人可以用口袋裏的所有錢購買的,也希望年長的人被我們的這一手段所吸引。”
湘南跟鍾洋想了想不由的點了點頭,之後又談起商場的事情。
說起工作來,小暢倒是滔滔不絕。
湘南跟鍾洋陪她吃完飯後出去還在歎氣。
“她到底怎麽了?”
“是啊,她到底怎麽了?”
倆女人都有點抑鬱寡歡。
鍾洋還記得那天她讓劉言給傅總打電話,傅總竟然也去戚宅看小暢呢。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多嚴重的問題?
可是聽說靈馨婚禮上兩個人還坐在一起很要好的樣子。
——
晚上她回了戚宅,吃過夜宵之後便上了樓。
淩美跟戚豐在沙發裏坐著臉上的表情也滿是憂愁。
“又有別的女人纏著傅赫?”戚豐低聲問了句。
“誰知道呢,問她也不說。”陳穎嘀咕了一聲,看著小暢的樣子她是又心疼又無奈。
而當他們正在疑惑歎息的時候小暢卻已經去洗澡。
一個人在浴室裏洗澡,身上幾乎都會被搓得通紅,尤其是那個地方。
當她無法想象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也幾乎將自己折磨的體無完膚。
當時他們住的房間裏竟然沒有監控,其實當時身上並沒有任何疼痛或者不適的感覺。
但是她醒來的時候就是看到他躺在她身邊。
光是一想起那個來……
浴缸裏的水再次溢出來,在她要憋不住哭出來的時候她便索性把自己淹沒在浴缸裏。
她從來不是一個會尋死覓活的人,但是這一次……
直到房間的門被敲響,她從浴室裏出來站在臥室裏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
後來過去開了門看到是陳穎站在門口她還楞了一下子。
“怎麽了?怎麽這幅表情?”
“沒事,這麽晚您還沒睡啊?”
“嗯,最近天氣忽冷忽熱大家嗓子不好,燉了點冰糖雪梨,順便給你送一點過來。”
小暢上了床,陳穎給她把甜水端到旁邊,坐在她身邊擔憂的看著她。
“您幹嗎這麽看著我?”
“你一回來就想盡辦法跟你老公分開,你告訴媽媽一句實話,是不是你老公在出差的時候跟別的女人……”
“媽媽媽媽,您想哪兒去了啊?他哪裏是哪種不自重的男人?”小暢立即叫著陳穎將她的話打住。
她對他的信任遠不止大家想的那麽多。
即便曾經有時候氣的扭頭就走,或者是跟他生氣,但是不是因為不信任,而是因為太了解。
他很會假戲真做。
……
她現在想起來,比如他們倆,不就是假戲真做。
剛開始明明一個是為了酒店一個是為了家人。
她很快回過神,看著陳穎擔心的樣子抬手摟住陳穎的手:媽,您放心,他絕沒有做對不起您女兒的事情,隻是我出了一點問題,我需要一個人理清一下。
“你出問題,你……你能出什麽問題?”
小暢……
她沒辦法說出來,那句話,那件事,都在她心底被深深地埋起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壓製多久,但是,除了壓製,還有什麽辦法?
傅赫不是也沒有任何表示?
他們見過麵,吃過飯,然後……
各回各家。
現實是殘酷的。
之後她喝了冰糖雪梨,卻是苦的。
那天聽說劉言他們晚上在璀璨定了桌她便在那時候開車去了老宅接兒子。
半路上下起小雨,她開著車到了老宅停下車子,剛一打開車門便有一把雨傘在自己的頭頂。
當從裏麵出來抬眸就看到他的臉,她才震驚的望著他:你……
“進去再說。”
他低聲道,然後抬手捏著她的手臂轉身,之後輕擁著她往裏走。
小暢當時腦子已經沒辦法思考,隻是覺得他在她腰上的手有些重,重的她快承受不住了。
雨水打在傘上的聲音看似微不足道在那一刻卻又有些震耳欲聾,反正她是什麽也聽不真切。
隻是到了門口她站在那裏,他自然的將傘合上然後一轉身看到她垂著眸溫柔的望著從裏麵跑出來的寶貝兒子。
那一刻他的心都化了。
這幾次見麵她幾乎都不怎麽看他,又或者用那種很疼痛的眼神看著他,他知道這段時間她不快樂,可是此時她溫柔的模樣卻叫他的心裏軟軟的。
“媽媽親。”
+ “麽麽!”
小暢蹲下把小家夥抱起來狠狠地在臉蛋上親了兩口,然後娘倆又親嘴,看的旁人倒是很羨慕。
之後小暢抱著兒子進去打招呼,傅總便閑暇的跟在他們娘倆後麵。
“爸媽。”小暢低聲叫道。
“快坐下再說。”
“嗯……不過也就坐一小會兒了。”小暢聽著外麵的雨勢,有些擔心。
這雨來的太莫名其妙,也讓她有些心慌意亂。
“可是外麵下著雨,你也好幾天沒過來了。”淩美說著便走上前去將她懷裏的小寶貝抱走,然後用眼神讓她過去坐下。
“是啊,這外麵下著雨還走什麽走,跟你爸媽打個電話說一聲,明天再回帶航航回去也不遲。”
傅之南也說道,然後立即轉頭對那邊的阿姨說:燉的燕窩好了沒,給少奶奶跟太太先去盛一碗過來。
阿姨聽著便立即去廚房了,小暢卻是有些緊繃。
她哪裏敢留下?
傅赫站在旁邊看了眼外麵,然後在她旁邊坐下。
小暢卻自始至終沒在抬眼看他,之後航航要找麻麻抱,小暢便抱著他在沙發裏,沒幾分鍾那小家夥就摟著她睡著了。
淩美一看立即放下了碗,然後起身到她身邊:給我吧。
小暢聽著淩美小聲說話便抬了抬眼,之後條件反射的把航航叫到淩美懷裏,心裏卻是立即就後悔了。
“我陪航航回房間,你們倆不困就繼續坐回兒,小赫最近在這兒住,房間裏都很幹淨。”淩美走之前說,然後看了眼傅之南。
傅之南立即將那碗燕窩喝完,然後起身跟著走了。
而他們……
坐在同一張沙發裏,卻是都沉默寡言。
之後家裏的阿姨跟管家也都去休息了,唯獨他們還坐在那裏。
已經到了十點多,她看了眼腕上的時間,又從他一側看向外麵,傅總卻是以為她在看他,便立即轉了頭。
小暢站了起來,兩隻手有點沒地方放的樣子。
傅赫坐在那裏,隻是敏銳的眸子抬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她舉足無措的樣子。
房間裏安靜的讓人緊張。
“我回去吧,雨也不是很大。”
她這話一說完外麵就打雷打閃了。
小暢立即震驚的朝著外麵看了一眼,傅總低了眸笑了一聲,然後帥氣的從沙發裏站了起來。
“然後呢?我們就一直這樣下去?”
他轉頭看著她,這一次質問,是認真,是嚴肅,是心平氣和,更是他們之間必須闖過去的一關。
小暢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那一刻不自禁的哽咽,說不出話,轉頭看向外麵。
“去洗洗睡吧!”
她抬眼,整個人都僵住。
看著他走在了前麵,眼睛一直跟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站在台階上轉了頭冷冷的盯著她她才回過神。
杏眸裏若隱若現的拘謹,模糊,之後她低著頭跟著他上了樓。
她像是來到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她站在門口甚至不敢進去。
他知道了!
是的,他早就知道了。
那一刻她站在那裏,隻感覺著自己的心在一寸寸的疼痛蔓延著。
傅總轉頭的時候她便立即轉了身對著門。
“我是都知道了,所以你覺得你就可以什麽都不說?”
“你要一直這樣下去?話也不敢跟我說,看也不敢看我一眼,你要繼續這樣?”
他突然說起來,滔滔不絕的說起來,甚至是帶著些許的憤怒,盡管他故意壓低了嗓音。
小暢不說話,隻是抬手捂住了嘴。
說?
怎麽說?
從哪兒說?
“對不起!”
能說的,竟然……
就隻是這三個字。
當她再也忍受不住心裏的那份疼痛,當她再也不能裝做可以就這樣一直下去,當他說出這段話,終於,她隻能對他說這三個字。
“對不起?那麽你們的確發生了關係?”
長睫上淚珠在顫,她用力的搖了搖頭,一雙手不自禁的抬起來抱住自己的太陽穴,眼淚到處飛,她卻隻是用力的咬著唇,讓自己盡量的不要去想。
她不敢哭,她真的不想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
這真的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他……
他是那個該知道的人。
他苦笑了一聲,轉身坐在了床沿。
許久都沒人說話,之後不知道是抽泣了多久,流了多少淚,她終是清醒過來,轉頭看著坐在床邊雙手扶額的男人。
“那天晚上我昏昏沉沉的就要睡過去,可是他進了我的房間,然後……”
她始終沒有走近他,隻是一雙手指甲已經陷入掌心裏,隻是那麽難過的望著他,這些話,她想她該告訴他。
而且既然今晚要一起度過,不如就把話說明白。
“我努力過了你信嗎?我把自己渾身抓的都是傷,但是最後還是昏死過去了。”
她的聲音漸漸地沙啞了,漸漸地含糊不清,她摸著自己的手臂,摸著自己的胸口,她想起她身上的傷,那些傷在漸漸地愈合,可是她心裏的傷痛卻無論如何也不會消失。
傅赫依然弓著腰坐在那裏,隻是雙手放下,犀利的眸光朝著門口看去。
她已經淚眼模糊,下巴上還有淚痕沒有滴下去。
房間裏的光線有些昏暗的樣子,他也看不太清楚她。
“之後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沒感覺到,可是第二天我一醒來的時候他就躺在我身邊,好像……”
她想起當時她身上也什麽都沒有,她沒看安逸,但是他的上半身的確是沒穿衣服,後來他先離開的,她一直抱著被子背對著他。
“傅赫,對不起,我真的很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她說著已經淚流成河,隻是眼眸朝著他那邊看去。
她怎麽會想自己的身體變得這麽的肮髒,任由自己怎麽洗也洗不掉那一層髒髒的……
那些好像已經融入到她的肌膚,融入到她的血液。
如果隻是一塊肉,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割掉,可是全身都很髒,這讓她怎麽辦?
房間裏安靜的隻剩下她的沙啞難過的聲音,像是再也沒別的。
“所以那次你不讓我碰,是因為你身上有傷?”
小暢沒說話,隻是低了頭。
她再也沒臉見他,她想了想還是轉了頭,他卻站了起來。
“你在京裏被算計?而我那時候已經在回家的路上想著等你回來看到是我先到家就給你驚喜。”
“你知道嗎?三天後輝煌將從豐城消失,安逸也會死無全屍。”
他突然咬牙切齒,手指指著地板,一字一句的說給她聽那句,他發恨的話。
小暢震驚的轉頭望著他:你要幹什麽?
“他竟然敢碰你,他不是找死是什麽?”
“你瘋了,殺人是要償命的。”
她走上前去激動的提醒他,一雙璀璨的杏眸裏滿滿的慌張。
“我還在乎那些?”他冷笑了一聲,雙手抓住她的手臂。
小暢那時候才忍不住抬手去捶打他的肩膀。
“你要是敢那麽做我就死給你看。”她歇斯底裏的大吼,雖然最後接近失聲。
當他激動的捧起她已經滿是淚水的臉,他再也不能裝做自己是個多麽冷漠的人,看著她哭的那麽難過,他又何嚐不是煎熬。
他突然就低頭去吻上她的唇,那麽霸道的,不顧一切的吻她的唇。
小暢的唇瓣在發顫,眼淚滑過臉龐,從下巴上低落。
他吻著她發燙發顫的唇瓣卻久久的不能再有別的動作。
那一刻她用力的閉著雙眸,她知道他為什麽沒繼續,她也知道他這輩子都過不去那個坎,就像是她,也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終於,兩個人都哭了,小暢還是推開了他,他沒在追上。
“我回去了,最近商場要開業我會很忙,對不起。”
她低聲說,那時候她已經隻是流淚,卻已經很平靜。
任由滾燙的眼淚把臉打濕,弄的發幹,她隻是那麽從容的望著他。
傅赫沒動,隻是在呼吸,隻是側著身看著她轉了身。
他竟然沒有去留住她,哪怕外麵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
這道坎,他們要怎麽過去?
她下了樓,高跟鞋踩在台階上的聲音立即叫別人聽到,淩美匆忙跑了出來卻看到小暢哭著離開的背影。
“找人跟安逸見麵,三天後我要聽到他斷子絕孫的消息。”
他打那個電話的時候小暢已經開車離開老宅,在那條回酒店的路上,在車子裏大聲哭出來。
那時候已經不用在隱忍,沒有任何人會知道。
外麵的雷雨似乎也在跟她較真,所以她可以盡情地哭。
哭完了,迎接新的一天吧。
哭的嗓子沙啞,哭的再沒力氣,哭的肝腸寸斷,哭的拋棄所有。
隻是車外什麽也聽不到,除了車子裏麵有個女人趴在了方向盤上身子在陣陣的發抖。
——
三天後最後一家輝煌關門大吉。
安逸受傷進醫院。
隻是沒有任何新聞報道,哪怕是微博都沒有。
他找錢秘書送到她辦公室去一份文件,錢秘書走後她打開文件看了一眼,然後便立即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
他給她打了電話:看到了嗎?
“嗯!”
他也坐在辦公室裏,聽著她悶聲答應他棱角分明的輪廓上有些許的冷漠跟無奈,之後又緩了緩也沒急著說話。
“這件事不會被曝光出來,我想你也不希望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傅赫,我什麽都知道。”
“我沒要他的命,但是我要他斷子絕孫,最好一輩子都爬不起來躺在床上。”
他那一字一句的,其實他可能沒感覺到,當他憤怒的表明自己對安逸的恨意,其實她心裏又何嚐不是備受羞辱。
“傅赫,我們要離婚嗎?”
她終究問了出來。
那邊卻久久的沒有聲音。
她的手握著筆,用力的握著,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他的手輕輕搭在辦公桌上,卻像是長在了那裏,那麽僵硬的。
漆黑的鷹眸許久都望著一個方向沒有改變,裏麵冰冷的神情叫人看了不敢靠近。
之後他突然昂首一下,然後又轉頭看向窗外。
“如果你想離婚,我不會有任何異議。”小暢想了想,怕他開不了口,便主動提出。
她此時當真是沒有半點脾氣,隻是很愧疚,覺得對不起他。
“你當然不該有任何異議,因為是你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才讓我們陷入這種……”
他想怨恨她,可是他竟然說不下去。
小暢也隻是用力的握著手裏的筆,也隻是努力的克製著屏住呼吸,隻是不讓自己表現的太過誇張。
“離婚……戚暢,不要逼我做出那樣的決定。”
他終是笑了一聲,然後掛斷電話把手機隨意扔在桌上。
小暢也緩緩地放下了手機,辦公桌上她望著電腦屏幕上亂七八糟的圖像跟字眼,卻是什麽也看不清。
別逼他?
那麽他們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他要繼續委屈自己跟一個給他戴了綠帽子的女人做夫妻?
她突然咬牙切齒的,對自己身上發生的那件事,久久的耿耿於懷,她怎麽能委屈他跟她在一起生活下去?
她哪裏還配得上他那麽高高在上,那麽幹淨的身心。
那一刻她突然受不了自己真的浪蕩不堪,抬手便給了自己凶狠的一巴掌。
怎麽想的到?真的有這麽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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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淡定,全都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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