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同船共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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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飲部的電話說傅小姐在餐廳等您。”劉秘書敲了小暢辦公室的門進去對小暢說道。
翻著新聞的女人抬了抬眼,然後又望著電腦屏幕上的新聞:我知道了。
劉秘書聽小暢低低的答應了一聲知道自己的責任已經盡到便給小暢關好門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一門之隔,溫柔細長的手此時輕輕地敲著鍵盤上絲毫沒有被剛剛劉秘書來傳的話給打擾的樣子。
傅佳來找她所為何事其實並不難猜。
若不是罵她就是求她了。
她們之間何須弄的那麽苦情?
她一直在辦公室裏,傅佳也一直在餐廳裏。
整個辦公室裏安靜的,跟此時的餐廳裏沒什麽詫異。
隻是快到中午餐廳開始上人,而辦公室裏依然安靜的隻剩下一個人在批閱文件而已。
中午劉秘書去吃飯前跟小暢說傅佳還在,小暢便一直沒下樓。
她不想見,她不想聽,也不想管。
若是傅佳真要求,那就去求傅赫,那是她的親哥。
小暢不敢輕易答應什麽,因為她沒辦法對不安全的未來保險。
而她還想多跟傅赫在一起很多年,畢晟的性子,以後會再對她做出點什麽事情來其實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傅佳沒點餐,隻是一直在那裏等待著,她賭小暢一定會下來見她。
對璀璨她也有很多回憶,曾經也跟朋友們經常在這裏吃飯唱歌,曾經也有外地的朋友過來住在這邊。
曾經那個活蹦亂跳可以作死的她已經再也不能回來了。
她就一直坐在那裏等著小暢下來見她,但是一直到中午過後客人們漸漸地離去,她依然沒等到小暢下來。
那之後她才緩緩地離去,依舊是麵無表情的。
餐廳經理站在角落裏看到她離開才又跟劉秘書通話,劉秘書卻沒急著去找小暢了。
小暢早就已經在西餐廳用完餐直接去了客房。
當一個人不想見一個人,便能輕易地躲開。
下午開會的時候劉秘書才告訴她傅佳已經走了,她也不過是點點頭。
——
過了幾天小暢才去看陳穎跟戚豐,陳穎依然不怎麽理他,他也隻能忍著。
“我去看看飯好了沒有。”坐了會兒陳穎便說了句就起身去了廚房。
小暢看著陳穎離開也不敢說話,生怕在說中她的心事。
“你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小暢……
“你媽不讓你回?”戚豐小聲問小暢。
小暢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歎了聲然後才又抬眸望著自己的父親。
“不要說我媽對你失望,就連我也對您很失望很失望。”小暢還是說了。
“所以你就拿著刀子去逼人家走?”
小暢聽到戚豐那低低的一聲不由的抬起頭望著他:爸,你……
“爸已經跟她說清楚,以後絕不會再見她,並且也讚成你的做法。”戚豐跟小暢表明。
“您是不是忘記了當年我們差點家破人亡?您這好日子才過了幾天難道您又忘記了?為什麽還要接她的電話?”小暢生氣的站了起來,壓低著嗓音跟戚豐質問道。
“我那不是看到是陌生號碼嘛,怎麽知道是她?她一張嘴就說你拿刀子逼著她走,我不就……”
“知道嗎?現在就連我也覺得您一點都配不上我媽,她為了你受了這麽多年折磨,可是您呢?”
小暢朝著外麵看了一眼,這沙發的位置還是她從國外回來的時候親自調整的,現在還是在窗口的位置,可是卻叫她覺得再也回不去曾經的溫暖。
陳穎怪不得會難受,怪不得會不願意跟他坐在一起,哪怕是麵對麵。
“爸,您饒了我媽吧?如果你在年輕女人麵前總是下不定決心,那麽我寧願您別再跟媽住在一起,別再侮辱我媽了,好嗎?”
戚豐突然說不出話來,本來還想仗著女兒給自己說幾句好話,還想小暢是跟他一條心的,此刻卻是一下子被女兒的話搞蒙了。
“我原本想這隻是一場誤會,您隻是被陷害,可是我突然明白,原來你從不曾認真嚴肅的對待這件事,從不曾認真嚴肅的對待我媽,您一心想要討好我媽又不想失去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您知道您這樣的人的結果是什麽嗎?”
小暢痛心的問了一聲。
“是什麽?”
“是什麽都得不到了,失去妻子,失去那個年輕的女孩,失去您原本擁有的幸福家庭。”
戚豐就坐在那裏仰著頭望著站起來比自己高很多的女兒,女兒的一字一句都如箭一樣,一箭又一箭的插著她的心裏深處。
小暢本想留在家裏吃飯,可是後來還是沒忍住先走了。
陳穎站在飯廳門口靠著,靜靜地聽完了那父女倆的話,然後又捫心自問,自己還能再一次原諒他嗎?
之後不得不含著熱淚望著屋頂。
她恐怕再也做不到了。
她現在甚至不是生氣了,她是心寒。
她甚至不會再去跟他大哭大叫,不再想跟他同歸於盡,隻是想就這麽靜靜地走完自己的這一生。
找一個忠誠的男人做丈夫,哪怕再乏味也是幸福的。
有些男人看似大方,實際上卻是風流鬼,讓女人如何能一次次的交付真心?
陳穎跟戚豐之間,那麽讓人失望,又那麽真實的體現著一部分夫妻的關係。
女人的心,其實是男人最容易掌控的,同時又是男人最無法掌控無法想象的。
正如小暢可以拿著刀逼著劉慧慧離開的狠絕。
正如傅佳為了一個男人來等小暢大半天。
正如淩美為了傅之南努力克製自己的性子。
正如陳穎不會第二次讓自己為前夫動心。
戚豐坐在沙發裏低著頭想著這幾天他跟陳穎之間發生的事情。
其實剛開始陳穎好像還是想原諒他的,可是後來漸漸地……
小暢回到家的時候傅赫已經在跟兒子吃飯,聽到開門聲爺倆都朝著外麵看去,隻見他們倆最重要的女人回來。
“麻麻!”航航立即叫了一聲。
“來了。”小暢立即答應一聲,換了鞋子就往前走。
傅赫坐在那裏不急著去給她拿碗筷,隻是那麽直勾勾的盯著她。
小暢原本失落的臉上有了些笑意,杏眸裏也表露璀璨。
“怎麽這麽快回來了?”傅赫問了一聲。
“突然想陪你跟兒子吃就回來了啊,難道沒準備我的晚飯嗎?我隻要吃一點點就好。”
小暢越說越是可憐巴巴的。
傅赫無奈淺笑一下,然後起了身:坐下等著,去給你拿碗。
小暢看著他進去廚房裏,情不自禁的跟著進去。
傅赫剛拿到碗,小暢從他身後將他摟住,臉輕輕地貼在他的後背上。
傅赫就知道是相處不愉快,不然她怎麽會這麽快回來?
其實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不開心,雖然她強顏歡笑。
其實連小暢自己都覺得自己掩飾的不好。
航航在外麵自己拿著勺子吃米飯,話也不說,似乎心裏也明白粑粑麻麻需要自己的時間,不需要他去打擾的。
所以他隻是想讓自己多吃點好吃的飯,在粑粑麻麻出來之前,嘿嘿。
之後一家人吃完飯在一張床上躺著,傅總負責講睡前故事,小暢就跟航航在互相對視著,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又裝作很正經的朝著傅總看一眼。
所有不開心的事情總不能時時刻刻伴隨著他們,比如此時他們竟然那麽開心的在一起。
後來航航在他們懷裏睡著了,小暢輕輕地撫著航航的頭發,傅赫輕輕地放下書起身把航航抱了起來。
小暢看著他抱著兒子去睡覺便轉頭去找手機看手機。
傅總把航航放下,給他蓋好被子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小暢正靠在床頭看翻著手機。
“有什麽重要新聞?”
“沒有,我就隨便翻翻。”
他躺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翻到的地方,小暢把手機放在一旁然後在他懷裏躺好。
“誰讓你不開心了?”
“都怪那個劉慧慧,毀了我的家庭。”
她嘟囔了一聲,孩子氣的。
他低著頭輕吻著她的額頭,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感受著不屬於她身體的熱度。
他大概能猜測到一些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她這麽說之後他就更明白了,但是他還隻是靜靜地陪著她而已。
她知道是非,她知道真假,她隻是也會像個孩子那樣去怨別人,而不想怨恨自己的父親。
她是父親的女兒,她自然會向著自己的父親。
可是她又是母親的女兒,她又身為女人,無論從哪一方麵她都無法原諒,都心疼母親,所以,她不想恨自己父親的時候,隻是去恨那個第三者。
“劉慧慧走了,但是走之前竟然又給我爸爸打電話,我現在恨不得掐死她。”
小暢想對傅赫說這樣的話,但是最終什麽也沒說。
隻是靜靜地在他的懷裏平息著自己的難受。
“對了,傅佳去璀璨找過我,不過我沒見她。”
之後小暢想起那件事來才又抬眼看著他跟他說道。
傅赫聽著傅佳那兩個字心裏一動,隨即卻隻是無奈的歎了一聲:不想見就不見吧。
“你會不會生氣?”
“我怎麽會生氣?”
“我不見你妹妹,讓她苦等那麽久。”
“那是我妹妹,可是你是我同床共枕的女人。”
傅赫幽暗的眸子望著眼前的女人,捧著她的臉隻對她說了這樣一句。
孰輕孰重似乎已經見分曉。
那一刻小暢再一次確定了自己在他心裏的分量。
“其實我猜測到她要找我幹什麽,隻是我自己不想在冒險。”小暢低頭在他懷裏輕聲說了句。
“我明白,而且她以為隻要找你我就會放過畢晟,其實她不知道無論她找誰我都不會放過那個男人。”
小暢聽著那一聲不自禁的一滯,隨即卻低聲說:是哥哥在吃別的男人的醋嗎?
“是他不穩重,隻會帶給小佳負能量。”
原來還是骨肉情情。
小暢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但是當哥哥的為妹妹想似乎也是天經地義。
有些時候她便想自己能有個哥哥該多好?
那她就不必那麽累,在受了委屈的時候也有人替自己出頭。
可惜沒有。
不過蘇蘇一定會有的。
小暢想著自己女兒將要到來,心裏就會激動不已。
她盼著蘇蘇,盼了好多年了。
深夜裏兩個人輕擁著入睡,外麵的雨輕輕地敲打著玻幕,卻絲毫影響不了他們的睡眠。
隻是下半夜太冷,冷的她不自禁的躲在了他的懷裏深深地。
隻是當自己暖了卻突然睡不著。
——
傅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她的人影,床的另一半已經空了,而他伸手摸著也是涼的。
所以她已經離開了不是一時半會。
當他穿著睡衣去了兒子房間,當看到她跟兒子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竟然也隻能無奈的輕歎一聲。
始終是兒子對她最重要。
往後再有女兒……
嗯,他永遠是家裏最後一個重要的。
不過他突然想還好他有一生的時間去霸占她。
吃過早飯淩美便來接航航去玩,傅赫送小暢去商場,路上小暢說:每天讓航航奶奶來接航航會不會讓她太累?
“如果累她就不會來了。”傅赫說著轉頭看她一眼,淺笑著安慰她。
小暢點點頭,而且也覺得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車子在商場停下,小暢下車的時候傅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下午下班來接你,記得等我。”
“好,路上小心。”小暢輕聲說道,然後傾身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下才下車。
傅總看著老婆大人下車離去的背影有點失魂落魄,但是還是發動了車子離去。
這幾天最開心的便是鍾洋了,上班的時候都是哼著情歌的,微博裏也是整天秀的一手好恩愛。
小暢跟湘南都忍不住羨慕她那滋潤的生活。
劉言更是才十點多就去她辦公室找她,還拿著一束玫瑰。
鍾洋不顧別人在場隻歎了一聲說:當年傅總跟戚總求婚的時候,可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昂貴玫瑰,可是我這兒,整天都是這種……
劉言斜靠在桌角,聽著鍾洋的有所指不自禁的皺眉。
隻是很快劉言就將問題丟給了坐在旁邊喝水的女人。
“都怪你男人太奢侈。”
小暢……
湘南無奈挑眉,然後翻著報紙隨便的看著,要說奢侈,這豐城恐怕是沒人能跟傅總比的,不用說是豐城,哪怕是整個省城,整個國內,也很少有人像是傅總那麽揮霍無度。
當然,他的揮霍僅限於他覺得值得的人或者事情,比如他的老婆。
“如果奢侈有罪,那麽傅總的確是犯罪了。”小暢攤了攤手心平氣和的評價道。
鍾洋聽小暢那麽說突然話鋒一轉:可是我就喜歡奢侈的男人,如果劉大少爺你也對我奢侈一回,我保證我會銘記一輩子。
劉言……
“好啊,隻要劉太太喜歡,我們婚禮的時候,照著傅總的婚禮辦一個怎麽樣?”
“效仿別人的婚禮?你就沒有點新鮮的?”鍾洋失望的問。
劉言……
小暢跟湘南不說話,隻是兩個女人不嫌棄他們的玫瑰花不好,已經隨便抽了一支拿著玩了。
“喂,雖然廉價但是那是我老公送給我的,你們倆幹嘛?”
“我們以為你不稀罕呢。”湘南拿著花朝著鍾洋揮了揮說道。
“你們倆再不還給我,待會兒你們請吃飯。”
“我們老大是開酒店的,吃飯這種事還用我們花錢?”
小暢……
“我們三個好像我最小,我為什麽是老大?”小暢悶悶地問了聲。
“那你要當老三?你可是我們三個裏最富有最狠毒的女人呢。”鍾洋立即說。
“……”小暢竟然無言以對。
劉言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老婆慧眼識珠了。
果然跟戚暢一起幹是合算的買賣。
“哎,遇人不淑,我算是知道這四個字的來曆了。”小暢歎了一聲說道。
湘南不自禁的笑了笑:不過老實說,其實我今天中午有約了呢。
鍾洋跟小暢一起朝她看去,湘南笑的很神秘。
“王韓知道你有約嗎?”
“我的約會幹嘛要讓他知道?”
劉言……
“不過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麻煩你們男人別那麽碎嘴好嗎?”
劉言……
他隻是想要跟王兄提個醒,這不是還沒說嘛?
不過湘南嚴肅的提了這一句之後其餘兩個女人也一起瞪著他,這個事情真的是有必要處理一下了。
為什麽男人之間好像也沒話不談呢?
劉言覺得自己的存在感其實很低的,但是突然的就成了女人的公敵是怎麽回事?
——
“我求你,除了畢晟我什麽都沒有了,別讓我哥對他趕盡殺絕,戚暢,我求你。”
“他來害我是你安排的嗎?”
“我瘋了嗎?我的腿已經廢了,安逸已經躺在醫院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爬起來,我隻要還有一絲絲的理智就絕不敢再對你做什麽。”
傅佳立即說。
她的聲音頗高,但是已經不似是曾經的尖銳刺耳,她的語氣裏已經圓潤了很多。
“你剛剛也說求你哥放過他,既然是你哥哥,去找他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他的命,戚暢,別再自欺欺人了,我若是對他真的那麽重要他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殘廢。”
傅佳的聲音有些極端,卻又是發自肺腑。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場是多麽可怕。
僻靜的走廊裏,兩個女人就那麽互相對視著,卻是各有各的想法。
傅佳的話真真假假小暢暫且不管,她也真的對傅佳這個人沒了什麽好感。
她曾以為她跟傅佳或許還會好起來,但是當傅佳讓她滾出傅家老宅的時候她真的就再也不想了。
因為這個女人,她的妹妹嫌棄她太傻了甚至不跟她來往。
因為這個女人,她一再的受傷,一再的忍讓,一再的自降身份。
真的是夠了。
小暢想,如果傅赫不管,她也絕不會插手的。
“我知道過去我曾經做過很多讓你不爽的事情,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覺得你配不上我哥,我也請你相信我如果你不跟我哥在一起,我絕不會做出那麽多讓你抓狂的事情來,如今我已經構不成你的威脅了,我求你,戚暢,我真的求你,這麽多年我求你過多少次你應該屈指可數吧?放過畢晟,他就是我的雙腿,他就是我一切,沒有他我根本不行。”
“他那天還說很感謝我,為什麽突然就想要撞死我?”
“因為我哥打了我,為你打了我,他替我委屈便去找你給我報仇。”
傅佳沒再隱瞞她,因為傅佳覺得這不需要隱瞞,那隻是一個男人的一時衝動,為了心愛的女人的一時衝動。
“他會為了一巴掌要我的命,難保下一次他不會再因為你有個小疼小痛的再對我突然襲擊,傅佳,你別怪我無情,我捫心自問,我是問心無愧的。”
小暢越說又何嚐不是越來越發自肺腑?她的心是疼的,但是她不能總是對著別人嚷嚷她心疼。
她對傅佳有多失望,有多痛恨,都是因為她曾經對傅佳有過太多次的幻想。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願意幫我了?如果可以,我願意跪下來求你,戚暢,求你看來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向我哥求情。”
傅佳是又氣又怒又無奈,隻得一遍遍的跟小暢說那樣請求的話。
小暢望著悠長的走廊裏,不自禁的輕歎了一聲抬眼看向前麵。
就是那一眼,她看到走廊盡頭藏了一大半的身影,是小雪,敏銳的杏眸一眼就認出,哪怕是從一點點的肢體以及衣衫。
小雪貼著牆根站了一會兒,聽了一會兒,之後忍不住咬了咬牙然後轉身朝著傅佳身後走去。
傅佳聽到高跟鞋靠近的聲音不自禁的轉頭,然後就看著戚雪冷著臉走近。
若問她這輩子最怕幾個人,那麽其中有一個就是戚雪。
因為戚雪曾經被她害的流產,她有時候甚至還會做噩夢。
戚雪對她當然也是恨之入骨,聽到她一遍遍的求著小暢小暢卻絲毫不動容她的心裏總算是好過了一些,甚至有些得意。
“你現在來求她?忘了當初你幾次三番的要她的命?忘了你曾經為了毀了她跟你哥的婚姻多少次用盡那些卑鄙肮髒的手段?還是你忘了你害死她妹妹肚子裏的孩子?”戚雪怒視著她一字一句都是那麽有力。
小暢轉頭看著小雪臉上猙獰疼痛的表情不自禁的心痛,想說什麽又忍住了。
“你有什麽資格在這兒求她?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跟戚家的女孩說這些話?你早就不配幸福,你早就不配擁有一雙腿。”
戚雪越說越激動,小暢終是聽著覺得刺耳抬手拉了下到傅佳麵前要彎身與傅佳對視的女人。
戚雪卻是抬手就甩開小暢的手,在小暢錯不提防的回頭看著她的時候,她雙手撫著傅佳的輪椅扶手,冷冷的望著傅佳。
“你根本不配跟我們戚家姐妹交談。”
那一字一句,全是因為當年的喪子之痛。
“戚雪,你……”
傅佳抬手就想摔她一巴掌,卻是因為自己的缺陷而速度不夠,手腕一下子就被戚雪給用力掐住了。
“就你還想打我?簡直可笑。”
戚雪將她的手推開,另隻手推著她的輪椅往前一用力。
小暢側著身震驚的望著傅佳的輪椅從後麵朝著牆上撞去,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立即去抓輪椅。
“小心……”
隻是小暢沒抓住輪椅,而因為後麵的力量太大,隻聽到輪椅撞到牆壁發出砰地一聲巨響,傅佳一下子從輪椅裏彈了出來趴在了前麵的地上。
小雪其實也嚇到了,不過卻故作冷漠的看戲。
“傅佳你怎麽樣?小雪你瘋了?”
戚暢扶著傅佳的手臂,又抬眼對著小雪吼了一聲。
“我瘋了?我如果真的瘋了,早在我兒子死的那一刻我就跟這個女人同歸於盡了。”戚雪大吼著。
小暢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她比誰都明白小雪流產時候的心情。
但是眼下傅佳又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爬起來,她一個人也沒那麽大的力氣。
“先幫我把她扶起來。”
“扶她?做夢。”
小雪說完邁著堅定的步子就從她們身邊經過。
那時候傅佳已經不能說話,隻是努力地喘息。
小暢側臉看著那離開的身影:小雪……
小雪好像沒聽到,走的那麽堅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傅佳突然狂笑起來,像是疼痛過度的,又像是有些瘋癲的。
小暢扭頭看著傅佳突然瘋瘋癲癲的模樣一顆心更是懸在了半空。
小暢親自送傅佳回去的,傅佳一句話也沒再說,一個字也沒再說過,隻是那麽木呐的坐在輪椅裏。
傅之南帶著航航出去了,淩美自己在家也正準備出去陪他們玩,卻在出門前看到兒媳婦推著女兒回來,而且女兒的臉色很差,那樣子有點像個木偶。
淩美立即走上前去緊張地看著傅佳問小暢:怎麽了這是?
“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她。”小暢隻好低聲說道。
傅佳聽著那一句低聲就又笑起來,笑的眼淚模糊,笑的像是撕心裂肺。
小暢跟淩美都緊張地要死,她卻隻是大笑,仿佛她們越是害怕她就會笑的越是癡顛。
“到底發生什麽事?怎麽突然……小佳,你不要嚇唬媽媽啊,你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什麽事?”
小暢說不出話,隻是扭頭看著別處。
傅佳是被小雪的話刺激到?
按理說傅佳應該是不會被別人傷到的,從來都隻有她傷害別人刺激別人的份。
而且戚雪那幾句話雖然重了些,也不過是話而已。
還是撞了那一下把她嚇傻?
小暢的心髒跳的越來越快,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淩美得不到回答,隻是看著自己的女兒哭哭笑笑,再也忍不住抬起頭望著她兒媳婦:小暢,告訴我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小暢聽著那話不由的轉頭震驚的望著淩美。
“或者是別人對她做了什麽,小暢,求求你別敷衍我,小佳這樣……”淩美已經快要嚇的哭起來了。
小暢不想說,她怕的不是淩美,她怕的是傅赫。
傅赫不會為了傅佳跟她鬧掰,但是戚雪呢?
傅佳好像也不是第一回癡傻了,不過上一次的時候她隻是躺在床上什麽也不做,而這次,卻是突然的傻笑,突然的沉默,突然的哭泣。
小暢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承受不了了,但是又隻能努力撐著。
淩美不想一廂情願的怪罪小暢,當看到小暢那犀利的眼神望著她的時候她便又多問了一句,但是依舊彌補不了小暢內心的傷害。
但是那都不重要,反正他們已經搬回公寓住,隻是傅佳如果出了問題,那麽……
“哈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哈哈哈。”傅佳突然就笑起來,還不斷的重複著可笑。
小暢突然想起小雪說這話,想起傅佳在從輪椅上彈出來的時候蒼白的臉。
之後傅佳被送進醫院,找了院長,院長卻讓精神科的大夫接待了她們。
淩美在路上給傅之南跟傅赫打了電話,到了大夫辦公室的時候他們倆也趕到了。
淩美跟傅之南拉著航航的手,緊張地不敢說話,隻等著大夫問。
“傅小姐是突然這樣?”
“她跟我吵了一架,我失手將她的輪椅推開撞到了牆壁,她被彈了出來趴在地上之後就成了這樣。”
小暢低著頭,把當時的情景說了一遍。
大夫看著小暢淡漠的表情突然不知道說什麽。
傅赫站在她對麵,幽暗的眸子疑惑的望著她。
“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傅佳突然又哭哭笑笑的說著那話。
眾人都把視線從小暢身上移到她身上。
可笑?
她嘴裏一直念著的可笑,是她自己還是別人呢?
小暢隻是猜疑著,卻是閉著嘴巴沒再說話。
傅赫直勾勾的盯著小暢的臉,之後隻淡淡的一聲:跟我出來一趟。
小暢轉頭看他一眼,他已經冷著臉先走在了前麵。
小暢便隻好低著頭跟他出了門。
“到底怎麽回事?”門外他同樣問了這樣的一聲。
“就是我說的那樣,她去求我讓我說服你讓畢晟回城,她說畢晟就是她的腿,我說她很可笑不會幫她,她想動手打我,我一著急就把她推了出去,手上的力道有些重。”
“你是認真的?”
小暢一忍再忍,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會那麽難受,隻是哽咽後她抬頭,目光堅定的望著他,甚至帶著些冷絕的。
“是!”
“暢暢,你怎麽能這麽讓我失望?”
他突然低低的,很艱難的對她說了一聲,然後就轉頭進了病房裏。
小暢站在病房外沒再進去,隻是聽著裏麵的人說的話。
航航看著粑粑回來麻麻卻沒回,不由的擔心的朝著外麵看去,就看到麻麻自己站在病房外的側影,她好像很難看。
那時候做兒子的心疼麻麻這一件事立即顯示出來。
當沒人再管她的時候,航航突然到她身邊,抬起他嫩嫩的小手抓住了小暢緊握成拳頭的手。
傅赫轉眼看著他兒子陪著他老婆,心裏難免輕歎一聲,然後轉頭看著大夫:她的情況怎麽樣?
“恐怕是受了刺激或者驚嚇。”
傅之南跟淩美聽著這話都是一驚,尤其是淩美,眼看就要哭出來。
傅之南抓住她的手,緊緊地抓著。
淩美轉頭看他,然後低頭努力忍著才讓自己隻是顫抖沒有哭出來。
“可笑,真是可笑……”傅佳又一遍遍的重複著,那麽失魂落魄的,目光呆滯的。
傅佳要留院觀察,傅赫送他們母子下樓,到門口的時候才轉頭看著戚暢無奈的對她輕歎了一聲。
“別想太多,回去後好好陪著兒子,我留下來陪小佳。”
小暢低著頭一直沒抬起來,隻是點了點頭,然後拉著航航的手朝著停車場走去。
其實她的心裏想跟他說聲抱歉的,但是最後卻什麽都沒說出來,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開車回去的路上航航都鬱悶的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小暢也是失魂落魄。
“我們還能相信她嗎?”淩美難過的問傅之南,在沒別人的時候。
“恐怕另有隱情,我看小暢說那話的時候眼都不抬一下,應該是有所隱瞞。”傅之南低聲說道,雖然也覺得有可能真的是兩個人起了衝突,但是總是覺得可能還有別的原因。
傅赫站在門口沒急著進去,聽著那老兩口說的話,他更是無奈的抬眼看向走廊深處。
小暢不願意說出來的實情,他也沒再問。
傅赫進去後淩美隻看他一眼然後就瞅著躺在病床上癡傻的表情的女兒,心疼的快要流血。
“你們倆都回去吧,今晚我留下來照顧小佳。”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她。”淩美低低的說道,聲音都帶著哭腔。
“你回去陪他們母子吧,有什麽事兩口子好好溝通一下,小佳這兒我跟你媽陪著就行了。”
“可是……”
“別可是了,當父母的不就是要為兒女操碎心嗎?”傅之南隻淺淺的說了那樣的話。
那時候淩美什麽都說不出來,傅之南的話雖然說得太表麵,又太真,她一個反駁的字也說不出來,也不想說。
“有什麽事再給我打電話。”傅赫點點頭,了解傅之南的意思他便開車回了家。
這晚小暢在家陪著兒子睡覺,傅赫依舊在房間門口傾斜靠著。
望著裏麵床上的母子倆,他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然後就緩慢的轉身出去了。
他的步子很輕,輕的小暢要聽不到。
“讓畢晟回來吧!”
後來她下了樓,在他背後站著,柔聲對他說了那一句。
傅赫驚訝的轉頭望著她,小暢也抬眼看著他,這一刻她很坦然。
傅赫不自禁的淺笑了一聲,明亮的眸子又直勾勾的盯著她。
“還是不打算跟我說嗎?怕我對她不利?”
小暢望著他的眼神裏這才有了波瀾。
傅赫壓低著嗓音說著這段話,然後轉身走到她麵前雙手放在她的肩上,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雙臂有些重,重到好不容易才抬起來。
“如果我告訴你我在到醫院的路上就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是戚雪把她折磨,是你把她送回家,不知道你會不會生氣我還問你那樣的話?”
小暢望著他認真坦率的樣子,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你怎麽能讓我這麽心痛?”他忍著疼痛的心問她。
“那你怎麽會讓我如此難受?”小暢抬著眼望著他,眼裏是含著淚的。
他什麽都知道了還問她,還逼著她說那些口不對心的話。
“如果你求我讓畢晟回來的事情會落空,但是你替小雪求情的事情我卻一定會辦到,你對我的信任呢?”
小暢不敢相信的望著他,信任?
她隻是因為自己對他的了解才選擇說怎樣的話,就算他現在說不會為難小雪,但是她的心裏依然是恐懼的,不信的。
寂寥的客廳裏,一雙男女相對站著,久久的凝視著對方,似是要從彼此的眼裏尋到什麽。
但是最終,卻隻是男人將女人擁在懷裏。
小暢竟然悲哀的落了眼淚。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兒女情長,自從有了婚姻,自從嫁他為婦,自從當了媽媽,她依靠在他的懷裏,找著自己最喜歡的姿勢,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捧起她的臉,一往情深的眼神望著她,小炒年糕看他片刻終是合上了眸子。
卻是也捧住了他的臉,這一刻她隻想做著一件事,吻他,跟他做一場到筋疲力盡的愛。
傅赫抱起她,小暢攀在他的腰上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兩個人一邊親吻一邊上樓。
樓梯旁邊的牆壁上還掛著他們的結婚照,她穿著那條紅色的精簡的禮服驕傲的像個女王。
大床上他剛把她放下她便翻身而上,捧著他的臉不管自己的長發擋住了她的唇齒就那麽霸道的瘋狂的騎著他吻著他。
傅赫幾乎是使了一些力氣才把她又壓在身下,好不容易穿著粗氣望著她那含淚的冷傲的眼神,他隻是更蠻橫的去親吻她。
小暢絲毫不認輸的,直到眼角的濕意被摸到,直到傅總突然扯壞了她的衣服,直到他溫柔的在她耳邊柔聲叫著她:寶貝,別這樣。
“你不喜歡嗎?你不是就喜歡我這樣嗎?”小暢的氣息亦是不穩重。
“我是喜歡,還喜歡的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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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五月三號了,大家的假期過的很愉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