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因為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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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雲?”

    他記得他與顧傾城結婚兩年後,顧長雲因貪汙入獄,不過半月就因受辱自殺,而後嶽母備受打擊,不久也病重而亡。他也有所懷疑,調查後,卻並無結果。

    老丈人入獄,還是因為貪汙受賄,對薄氏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好在薄祁深從未想過借助顧長雲的勢力為薄氏謀利,他娶顧傾城隻是因為他愛她,與任何人都沒有幹係。

    當時顧傾城一度無法接受這樣接踵而至的噩耗,性情變得沉靜了許多,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讓她漸漸的好起來,接受現實。

    事到如今,突然有人暗地裏再翻起這樁舊事,實在是讓人不得不防。

    “派人再查查顧長雲的死,包括他生前接觸過什麽人。貪汙這件事也重新再查。”

    看樣子,還是得盡早回蘭城,局勢開始變化,他實在是不放心顧傾城一個人。

    “四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再查恐怕痕跡更少。”

    宋然不像林深負責薄祁深身邊的事,他一直在暗地裏處理一些不能放在明麵的事。他不明白薄祁深這時不集中力量對付杜默生,為什麽反而還執著於4年前都沒能查出究竟的事。

    “四年前沒有痕跡,時間過去,有些痕跡也就會顯現。”

    如果真有問題,當時打掃那麽幹淨,如今就會是放鬆警惕的時候。

    “不要認為這是件與目前無關的小事,商場亦如戰場,有些你忽視的人和事,最終就會變成殺你的利器。”薄祁深半眯著眼,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打。

    況且顧傾城的事,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會是無關的小事。

    “我這是在哪?”

    經過一夜的沉睡,十點,時一心總算是從酒醉中清醒。

    “你猜呀。”顧傾城毫不客氣的賞了她一個白眼。

    “我昨天可能多喝了點,沒事沒事,好歹還知道來找善良美麗又溫柔的顧傾城大美妞,嘿嘿。”

    昨天自己斷片了,鐵定犯傻,大概把顧傾城折騰了一番,得好好安撫一下。

    “呀,我怎麽穿的你的衣服。慘了慘了,我不會喝醉後,被男人睡了吧,這下攤上大事了,慘了,慘了。”

    時一心拉扯著身上的衣服,眼睛立馬巡視起來,看有沒有被侵犯的痕跡。

    “現在知道怕了?”

    時一心昨晚吐了一身,衣服當然是她給她換的。

    “傾城大美妞,這不會是真的吧?”

    看她小臉皺在一起,沮喪無比,顧傾城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好啦,衣服是我給你換的。你過來的時候衣衫整潔,沒有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這場酒的損失也太大了。

    時一心拿起手機打算給經紀人請一天假,休息休息,瞬間被40幾個未接嚇住,有喬斯年,還有經紀人陳姐。

    昨天喝酒不想被打擾調成了靜音,這還是第一次。陳姐給她連續撥這麽多電話。

    “我可能真的攤上大事了。”時一心打開,微信消息聲立刻襲來。

    “怎麽了?”顧傾城湊上去,隻見時一心正在瀏覽照片,照片裏一男一女狀似在相擁,親吻,另外的照片則是女子在酒吧人群裏跳舞,舞姿可看性堪憂。

    這個女主角貌似正是時一心。

    “傾城,我這下真的要火了。”

    雖然這把火鐵定不光彩。圖片注解“s姓女星在夜店縱情聲色,令人咂舌。”,這還是“婉約派”的說法。

    顧傾城不了解她們娛樂圈,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麽辦,一時也有些手足無措。

    “我去問問薄祁深。”

    “別,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用麻煩你們,過一陣就好了。”

    “你讓我在你這躲躲就行。”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公司應該會處理的。時一心是天生的樂觀派,除了喬斯年,她對一切都抱有好的希望。

    她不知道這次沒那麽容易過去,三人成虎,再加上人們看圖說話,上的評論一邊倒,各種謾罵之詞層出不窮。她本身還不是什麽搖錢樹,公司公關之後,效果不佳,又氣憤她被人拍到這種情況。

    說到底還是商人,權衡利弊,放棄她不過是早晚的決定。

    “好,有什麽我能幫忙的一定告訴我。”

    身邊的好友如今隻剩時一心一人,顧傾城也想要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下午我約了朋友去看畫展,不能陪你了。”

    “沒事。”

    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打擾朋友的生活。

    “可別是男朋友,不然薄祁深那就精彩了。”時一心逗趣著說。

    “剛認識的朋友,也算是同事吧。”

    夏望和她都在給蘇嫿供畫,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同事。

    畫展從兩點開始,開到下午四點,僅接待前600人。

    陳老隱跡多年,一露麵就開了個這麽奇怪的畫展,依然讓人慕名而來。

    為了給念念喂奶,顧傾城1點才來到畫展門前,看著這已成長龍的隊伍。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在心裏讚歎一番。

    她的畫以後如果也能被人如此追逐該有多好。

    “你來了。這邊”

    顧傾城聞聲轉頭就看到夏望站在門的另一側,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惹得一旁的排隊的人分心一望。

    “可以進去了?”

    “恩,我們是特別看客,過來吧。”

    他們穿過門,進去便是畫展內部,一個其他人也沒有。

    “夏望,你是誰?”

    “恩?我是夏望。”

    “”

    他知道顧傾城的疑惑,卻偏偏不想說明。

    “趁現在人少,慢慢看。”

    “陳老這幾年畫了不少的畫,這裏隻有一部分,下次有機會帶你再去看。”

    “真的嗎?太好了。”

    夏望看著她心情雀躍的樣子,就覺得花了些時間磨陳老完全是值得的。

    一個小時後,外麵的人慢慢的進來了。顧傾城也看得差不多,心滿意足,打算回去陪時一心。

    “我帶你去見個人。”

    “見誰?”

    她在蘭城這裏認識的人雖多,卻沒有多少是她真的想見的。

    “看到你就知道了。”夏望向她眨了眨眼。

    “”

    他帶著她向畫展後方走去,那裏有一個樓梯,延伸向樓上。

    上去後,入眼便是一扇雕花木門,雖然整個畫展的設計都是古樸風格,但是上麵的裝潢明顯更上精致。

    “這裏其實就是陳老的畫室。最近不知怎麽突然研究起了國畫,所以畫室裝潢也成了這樣。”夏望突然說到。

    “那我們要見的人是陳老?”

    夏望看著她,嘴角的笑毫不遮掩。

    顧傾城明白了,心裏更是一陣狂喜,她從學畫畫起,就想拜在他門下,顧長雲曾答應幫她實現這個願望,但她沒有等到那一天。

    推開門,一個發須灰白的老人正拿著畫筆對著一張白紙思考,也沒有注意到他們進來。

    “梔子花行嗎?”

    看著四周畫上不同的花草,顧傾城猜想陳老是想嚐試水墨的各類花草。

    “過去的文人墨客都愛梅、蘭、菊、荷這些孤傲的花草。梔子長在西南蜀地,樹恰人來短,花將雪樣年。我認為應當不輸任何花草。”

    陳老聞聲轉頭看到夏望,“這小丫頭是你哪裏撿來的?”

    “陳老你好,我是顧傾城。”

    “顧傾城?我好像在哪聽過。”

    “她前段時間畫的畫在慈善畫展拍出了最高價,我發過照片給您。”夏望解釋到。

    “那副畫是你畫的?真是後生可畏。”

    顧傾城白皙的臉上浮上一層緋紅,被尊敬的前輩這樣誇獎,就算是顧傾城也覺得欣喜,害羞。

    “顧長雲是家父。”

    “原來是你,當初他每天來我這幫忙,就隻是希望他的女兒來我這拜師,隻可惜,還沒來得及見你,他就”

    “老師,時間不早了,我先送傾城回去了,一會兒我再回來見您。”

    他看見她本來光彩奕奕的眼在聽到父親的事時,一下就暗淡不少。明白她如今也還有不少牽掛。

    如今已有一些頭緒,他應該抓緊時間,盡早查出真相,讓她心安。也許還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把她帶離薄祁深。

    “傾城,關於你父親的死,我有一些事想告訴你。”

    “我都知道。”她抿嘴,勉強的揚起嘴角。

    父親雖然為官不正,但終究還是她唯一的父親。她埋怨過,如今隻覺得一切都過去了,她和哥都還好好的活著就好。

    “他或許不是”話還未晚,顧傾城卻突然向路邊快步走去。

    “我未婚夫來接我了,下次再見。”

    薄祁深身著秋冬係列黑色絲絨套裝,毫不臃腫,黑色套裝非常襯托男人氣質,絲絨麵料又十分顯高貴,站在車邊,深邃的眼直直的望向女人,雖說是冬季,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卻怕的是太過溫暖。

    “不是說晚上回來嗎?”。

    “冷嗎?”

    “不冷,我剛剛見到了陳老,你知道嗎,就是那個當今畫界的泰鬥。”

    話題就這麽輕易的被男人扭轉,他因為想她,收拾完主要問題後,就將剩下的工作安排給林深。

    回到瀾灣,從時一心那裏得知她來看陳老的畫展。

    “我知道。”

    “你怎麽會知道?我記得你不愛好書畫的。”

    “你喜歡的我都知道。”男人伸手摸了摸女人的頭,附身在她的額頭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