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傾城,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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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她過得不好,如果是我,我一定比薄祁深做得好。”
他們真正在一起不過一年,她就失去過孩子,被另外的女人折辱。
夏望想著調查到的內容,更加覺得他應該將顧傾城帶到自己身邊,好好的保護著,不再讓她受到傷害。
夏望第一次遇見顧傾城是在九年前,她十七歲,還是一個無憂無慮、滿腔熱忱的少女。那時正逢夏望成年,他終於可以離開家。
未成年前接受家族的培養,為未來幫助家族發展打下基礎,成年後三年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最後也必須回歸家族。這是夏家的規矩,不容抗拒。
剛離開家的他來到蘭城,全然陌生的城市。這時的他宛如一張白紙,隻因看見車站上巨幅的蘭城宣傳圖,便登上了去蘭城的車,沒有目的,隻是隨意奔走。
一襲白裙的少女,站在青綠色的山丘上,極目望去,一會兒又在宣紙上描畫兩筆。夏望鬼使神差般靠近,隨著她的視線看去。
山丘下是一片墓地,灰白色的墓碑交叉縱橫。
傍晚時分,一個女孩偏偏一個人在這裏畫墓地,這愛好真是有夠奇怪的。
“你為什麽畫這個”
她轉過身,緋紅的晚霞在她身後綻放開來,她靈動的眼定在他身上,黑發在晚風的吹拂下飄動,紅唇微抿,整個人看起來窈窕動人。
“他說如果我能在晚上畫墓地,他就陪我吃飯。”她狡黠的笑著,“傍晚也算是晚上吧,嘿嘿。”
“他是?”
晚上畫畫,很明顯是對她的刁難。不說晚上究竟能不能看見墓地畫,就算能,孤零零的一個女孩怎會不害怕。
“我喜歡的人呀。”女孩的眼裏帶著奇異的光芒。
“喜歡?”
夏望的眉皺著,他不明白喜歡就要做自己不敢做的事嗎?他感覺得到女孩的害怕。
“對呀。我第一次喜歡的人。他呀,很帥氣,對人很凶,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
“不過,我可不是一般人。”她歪著頭,黑黑亮亮的眼睛看向他,他的心好像突然被撓了一下,癢癢的,酥酥的。
“他不喜歡你。”
“你怎麽知道?”
如果他喜歡她,就不會提出這個要求了。
“他一定會喜歡我的。”她低著頭,看起來黯然失落,語氣裏卻透著堅定。
喜歡是這樣的一種東西嗎,明知不可為,卻要不管不顧的撞上去,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你為什麽喜歡他?他很凶,你不怕嗎?。”
她隻是笑著,眼裏難得流露出一絲悲傷,“如果我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他,那就好了。”
“書上說,愛情是沒有原因,沒有道理的。我喜歡他就是喜歡他,隻能是他,其它任何人都不像他一樣能夠讓我愛。”
“他不好。”
夏望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說出這句話了。
“他好,你又不認識他,怎麽能這樣說?他的好我都知道,隻要我知道就好。”
“我顧傾城看上的男人必定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她瞪了瞪他,轉身繼續畫畫,看這模樣是不打算再理他。
他搖搖頭,扯了扯嘴角。今天的自己也有點奇怪。
看著女孩的背影,他突然覺得那個被她喜歡的男人真幸運,如果自己是他就好了。
夏望一下愣住,他被自己的想法打了個暴擊。
“那個男人一定會喜歡你。”
“謝謝。”女孩沒有回頭,依然專注的畫著。
這是夏望記憶中的顧傾城,堅定,執著,從遇見的那一刻就永遠刻在他的腦海裏。
正如顧傾城說的那樣,愛情是沒有原因,沒有道理的。
事隔九年,顧傾城早已經忘記了那個一麵之緣的他。
“時不待我。老天讓我這個時候再遇見她,是給我機會。這一次我不想什麽也不做。”
夏望看著名為“莫時“的畫,低聲喃喃說到。
幾天後,瀾灣。
顧傾城一身家居服,正抱著念念,哄她睡覺。
時一心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的走就大廳,顧傾城連忙把女兒交給林嫂,迎上去。
“怎麽喝這麽多酒?”顧傾城將她扶坐在沙發。
這女人是遇到什麽事了,從來沒見過她喝成這樣,何況她酒量一向很好,大學時還自稱千杯不倒。
“傾城,你說我是不是老了?”時一心環著顧傾城的腰,酡紅的臉盡顯嬌俏,墨瞳一向灼人,今天卻失了焦。
“我的好姑娘,你這都是老了,讓別人怎麽辦?”
“那為什麽喬斯年那個小混蛋,再也沒有說要我當他女朋友?”時一心撅著嘴,像個孩子一般。
“他是不是睡膩我了?”
“我今天看到他和一個女的一起吃飯聊天,笑得可開心了,還抱了那個女人,混蛋,大混蛋。你有本事親上去呀!”時一心揮舞著手臂,大聲嚷著。
她當時很想衝上去站那兒用氣勢嚇倒他們,讓喬斯年給她個解釋,可是她沒有權力這樣做呀。他是她的誰?朋友?炮友?越想她就越傷心,路過一個酒吧,便直接走了進去。
她不想低聲下氣去求男人給她個身份。她可以勇敢的去追逐,可以努力的忘卻年齡去愛,卻始終不想完全失去自己。
“不過那個女的沒我漂亮,真的,真的。”時一心蹭蹭的扒拉著顧傾城,不時還摸摸自己的臉。
“我時一心活了26年,這才就喜歡一個人,他怎麽就這麽壞呢?混蛋,大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他了,送花送吃的都不要理了,別以為我好忽悠。”說著說著時一心的眼淚竟就這樣大顆大顆的滾了下來。
真不愧是當演員的人,這眼淚來得很是凶猛。
一旁電話鈴聲響起,顧傾城掙紮著從時一心的擁抱裏脫身。
“斯年,抱抱我,抱抱我。”時一心一把抓著她不放,隻能看著電話上“無敵腹黑嘿咻嘿咻小祁祁”的來電顯示在屏幕上無助的跳動著。這是她前幾日一時興起給薄祁深新改的備注。
“好,抱你抱你。”
她該錄個相,等她酒醒了讓她好好看看,看她還敢喝這麽多不?心裏雖這麽想著,但望望遙遠的手機,隻能一陣哀歎。
“啊,喬斯年你這個混蛋,滾開,別碰我。”時一心一把推開顧傾城,自己又躺在沙發上掉眼淚。
顧傾城栽在地上,看時一心好像安分些了,才揉著屁股去給薄祁深回電話。
她算是明白了,酒真不是個好東西。
剛拿到電話,男人又撥了過來。
“你在幹什麽?”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些生氣。
和好以來顧傾城幾乎沒有漏接過他的電話,一時沒人接,男人忍不住擔憂。
“一心喝醉了,剛剛在照看她。”
“你們去喝酒了?”他的聲音又沉了沉。
“沒有,她過來的時候就是醉的。”
過去她以為薄祁深愛著慕安然,以為她苦苦堅持了八年的愛情不過是笑話一場。一個人跑去酒吧買醉,還嚷著要找男人給薄祁深帶無數頂小綠帽。不知怎麽的就被薄祁深逮了個現行。
結果可想而知,男人氣憤非常,卻還偏偏忍到第二天女人酒醒之後,狠狠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留下遍身的痕跡,以示懲戒。他說她隻能是他的,心和身體都必須是。
“我不會喝酒的。”女人悻悻的說到。
“知道就好。我明天晚上回來,不要亂跑。”
“好。”
一星期沒有見,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瘦了。
“我給你說,我今天總算是畫”
咚的一聲響起,
就這一會兒的時間,時一心摔下了沙發。顧傾城連忙扔掉手機,去扶她。
隻見她迷迷糊糊的摸著頭,呆呆的看著顧傾城,突然一下攬上她的脖子。
“喬斯年,你的頭發怎麽變長了?”
“嗯哼怎麽還是這麽好看呀?嘿嘿嘿嘿”
顧傾城一把抓住她正拉扯頭發的手,“疼、疼、疼。”
“詛咒你明天胸小一圈”她一邊扶起時一心,又故作出惡狠狠的樣子。
時一心偏著頭,長長的睫毛忽扇忽扇,“傾城,我難受。”
“會好的。”
就像他和薄祁深一樣,就算曆盡千帆,相愛的人也會在一起的。
“嘔”
“”
“老板。”宋然敲門後,看到薄祁深正看著手機,嘴角帶著笑。手機裏有隱隱有慌亂的聲音傳出。
“什麽事?”男人關掉手機,看著他,臉上恢複了平常的冷峻。
“最近有人在查你和夫人。”
男人眉頭微皺,“是誰?”
“暫時不知道,是一股以往都沒有在蘭城出現過的勢力。”
“去查。暗中再多派些人手保護夫人和小姐。”
會不會是杜默生的另一股勢力,如果是,目的又是什麽,現在突然開始查他們,他不得不防。老宅那裏有薄弘山在,基本上不需擔心,薄弘山一手壯大薄氏,經曆過的手段數不勝。
反而是顧傾城和念念,她們是他如今最大的牽掛,薄祁深絕不容許有人打她們的主意,無論目的是什麽。
“另外,他們還在查夫人父親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