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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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rén miàn上的擔憂沒有任何掩飾。這是心裏想法最真實的表現。
夏望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冷意。
“你想起來了?”
“恩,都想起來了。”女人低眉,垂眸。
“對不起,夏望。”
這段時間讓他費心了,她不愛欠人恩情。然而在這空白記憶的時間裏,她欠了他太多。
再加上最初讓他幫忙查顧長雲的事。
讓她還是和葉黎夏時期一樣,愧疚,但無以為報,或者說是他想要的她給不了。
更愧疚的是,恢複記憶之後她再也做不到用婚姻來回報他。
如果她是小三,她必須離開薄祁深,她或許還可以這樣回報,但是她不是,她也依然愛他,恢複記憶之後,作為顧傾城的她沒權利再這樣做,也不想這樣做。
“你知道我第一次遇見你是什麽時候嗎?”男人坐在床邊的座椅上,直勾勾的看著女人。
“恩?不是畫室嗎?”女人不明白他的問話。
“九年前,在青山墓地。我第一次離開夏家來到蘭城。”
男人收回視線,眼神不知望向何方。
“抱歉。可能是剛恢複記憶不完整。”
顧傾城奮力的回想了一下,卻還是沒有在記憶中找到他的聲音。
“嗬嗬。”男人輕笑了兩聲。
“你穿著白色連衣裙在畫墓地,為了討好你喜歡的人。你說你愛的那個男人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那時,我真羨慕那個男人。後來知道他是薄祁深。”
女人靜靜的聽著他描述,有點模糊的影像在她的記憶裏。
“因為你,我學了畫,有間畫室裏畫的全是那時的你。我還偷偷的查了薄祁深,他對你不好,我真想把你搶過來。”
“可是,我一無所有,隻是夏家可有可無的私生子。”
“抱歉,我什麽都不知道。”女人的歉意更甚。
“我回到夏家,用了九年,搏到現在這個位置,他們再也不敢忽視我。然後我回來了,你成了他的妻子,你好像很幸福。”
“可是我知道的,你一點也不開心,薄祁深對你不好,他沒辦法照顧好你。所以你才會忘記一切來到我身邊。”
越說男人越激動,他雙手抓住女人的臂膀,晃動。
“他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可以做到更好。傾城,我愛你,比他更多。”
夏望的聲音是眾人從未聽過的,激動或是卑微。
女人輕輕搖了搖頭。
“夏望,不是因為他是最好的,所以我愛他。而是因為我愛他,他才是最好的。對不起。”
“你總是在和我說對不起。”
男人苦笑到。
“如果早一步遇到我,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他輕撫上女人的臉頰。
“不會。他是獨一無二的。”
女人直視男人的眼,堅定無比。
顧傾城不知道先後順序調換之後,她會不會愛上夏望。這時的斷定隻是為了讓他死心,已成定局的事,沒必要做無用的假設。
“你又要回到他身邊了,對嗎?你答應了要嫁給我。”
男人收回手臂,語氣低落。
“對不起。無論如何我都是顧傾城,是他的妻子。我答應過他,不會離開。”
“你父親是他害死的。”
夏望拋出女人的傷痛。
“我知道。”杏眸裏浮動著悲傷和痛苦。
“剛知道的時候,我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可是現在再想起來,也許事情並不是我以為的那樣。那個證據來得很奇怪。
其實我最難過的是,我怕他娶我,說愛我,都隻是因為我父親。我父親去世那麽久如果真是因為他,現在不是完全沒必要了嗎?”
夏望聽著她的話,眸裏剛剛燃起的光亮漸逝。
“以前是。之後,不過是因為男人心,見不得屬於自己的女人脫離自己。”
“我等他給我一個解釋。就算是他說不愛我,隻是利用,我也接受。那時我會離開。”
因為愛,所以甘願落入塵埃。
“如果真的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會盡力為我爸雪冤。”女人咬了咬唇,白皙的臉頰格外暗淡。
報複他,她可能還是做不到。
“”
男人起身,背過女人,眼眸裏的暗沉突顯。
“夏望,除了這些,其它的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她能給的回報有限,但總還是有。
“你不用回報我,都是我一廂情願。”男人語氣冷淡。
回報已經是他最後的法碼。
“是為了保護我,你才差點喪命。是為了照顧我,你才違背家令,受傷。這是我欠你的。”
夏望閉上眼,下巴微抬。
“那,你就再陪我一周吧。晚一點回去。”
顧傾城思考了幾秒。
“好。”
聽到了他想要的dá àn,夏望不再停留在房內,徑直離去。
守候在門外的陸石,靠近附耳說到,“杜默生,在書房等你。”
夏望回頭透過門縫,看著女人單薄的身影。
心中有了決斷。
第四天早上。
顧傾城如往常一樣陪夏望用餐,最近他不常在別墅,但是沒到飯點就一定會回來。
一周的時間已過半,顧傾城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做到了陪伴。
“你在想什麽?”夏望見女人出神便隨口問到。
“啊?”
“就是之前和林稷言簽了合同,說是要去他的工作室籌備畫作。最近沒去,有些擔心。”
“你想去?”男人問到。
“我不想放棄畫畫。”
言下之意很明顯,那裏是個好機會,她想去。
夏望放下筷子看著女人的臉,顧傾城下意識的轉移視線。
“那你去吧。知道地方嗎?讓司機送你,我最近比較忙。”
“知道工作室名字,應該找得到。”女人垂眸。
“那就好,吃吧。”
吃完飯,夏望又離開了。
顧傾城不久也讓司機送她去了言劃工作室,因為有名氣,所以上搜索很快。
工作室在文化區的標誌性建築的頂樓,很好找。
女人輕敲了門,一位學生模樣的女孩為她打開了門。
“你來啦?”女孩說到。
“恩?你知道我會來?”
“知道呀。”女孩狡黠的笑著。
“畫室在那邊,你跟我來。”
顧傾城跟在女孩身後,心想大概是林稷言提前打過招呼。
進入畫室那一刻顧傾城就呆了,這畫風也太複雜吧。
牆麵上各種鮮豔的色彩隨意組合在一起,有的線
條抽象,有的細膩,有的具象,有的抽象。幾麵牆像是一個畫界的大雜燴,雖然亂,但總感覺又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主畫室是老板的愛好,你不習慣的話,可以去其它畫室。”女孩指著邊上的幾個門。
門的上方還掛著吊牌,“田園”“簡潔”“魔幻”“應該是分類。
“好,謝謝。”
顧傾城打量一圈吊牌之後,向“簡潔”走去。
“果然。”女孩欣喜的小聲說到。
顧傾城沒有聽到,推開門,分類很準確,十分簡潔,沒有任何額外的裝潢和擺設。
讓她一眼就看到窗旁的位置上有一個人正在作畫。
畫界怪人多,還是不要主動打擾。
她選了那人最遠的位置坐下,擺好工具,默默的畫。
專心致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第一副畫完成已經過了兩個小時。還是因為她練手,畫的簡單。
她按了按有些酸痛的脖子,回頭看窗邊的男人。
他還在那裏,被畫板遮住了臉,但是看起來狀態不好,因為他腳下廢紙把他圍在了那裏。
才兩個小時。
女人很驚訝,從未見過狀態如此差的畫家。可能是心情太浮躁。
想了想,顧傾城向那人走去。
“你也許可以休息”
她說著,直到看到那人的臉,她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是個男人,她非常熟悉的男人。
唉。
“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了。”
“看到是你之後,我也覺得我不該過來。”女人不客氣的回答到。
“你怎麽在這?我不知道你也會畫畫。”
“我不會。”
“那地上這些?”
女人彎腰拾起,正欲看,被男人一把抓了回去。
“不準看。”
顧傾城瞪了他一眼,迅速的撿起畫。動作很快,男人來不及阻攔。
“薄祁深,你的畫恩很有特別嘛。”女人忍著笑,繼續翻看著。
紙上的畫像是兒童畫,稚嫩無比,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女人真不敢相信完美的薄祁深原來如此不會畫畫。
“這是畫的什麽?”
“你。”
“我?這四肢短身子一會圓一會方的人,是我?”
男人輕點了一下頭。
女人看著男人被她這番詢問之後,麵色更差了,於是她更努力的憋著笑。
“恩還是有點像。”
至少看得出來畫的是個人。
“你憑記憶畫的?”
“不是。”
男人拿出了一疊zhào piàn,女人接過。全是各種時候的她。
她突然明白為什麽那個女孩會知道她了。原來是因為他。
“你來這很久了?”
“上次見麵之後,有空就會過來。”
“等你。”男人補充到。
“你怎麽知道我會來?”女人有些疑惑。
男人望進女人的眼,沉聲說到。
“因為葉黎夏也是顧傾城。”
顧傾城聞言,一頓。
她還記得,她說顧傾城愛你,但是葉黎夏不會愛你,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