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聽說過能源成本這個概念嗎？”

    一個豪華度假山莊的沙灘上，碧藍色的海麵旁，金黃色的沙灘上，兩張沙灘椅上躺著兩個半裸著身子的男人。

    沒有，那是什麽？高等學院的拉傑新開發出來的項目嗎？”一個絡腮胡子的男人說道，他沙灘褲口袋上夾扣著一個紫金色的名牌，上麵寫著：最高權限貴賓——布魯諾。

    另一個身材偏瘦小的男人說：“不是，不是高等學院開發出來的概念，聽說是最新新成立的一家公司在社會上推廣的概念。”

    布魯諾喝了一口遮陽傘下的冰檸汁說：“嗨，哥白尼老弟，你就是愛瞎折騰，什麽破公司，管他呢。還能有公司能有咱兩公司的話語權大嗎？

    可以這麽說，別說什麽‘能源成本’了，哪怕是人力成本，人願成本咱都能整出一堆來。還不是忽悠手底下的工人好好幹活的套路。”

    哥白尼神情嚴肅的說：“哎，老哥，這次可真的不是開玩笑。”

    布魯諾見老友一幅認真的樣子，便也探過頭來說：“那你給我講講，你喜歡整這些新事物，我可沒你知道的多。”

    老朋友，老套路忽固然有用，新事物也不得不防啊，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咱們辦企業的，要多跟社會接觸……”

    好了，好了，你快說說那個什麽‘能源成本’吧，可別再囉嗦了，最煩你囉嗦了。”

    好吧好吧。我還是聽我手底下的一個小弟說起的這件事呢。聽說，是最近成立了一個叫什麽勞什子‘新能源與新材料科技公司’的企業。”

    布魯諾打斷說：“嗨，名字挺唬人的，說不定又是什麽皮包公司呢！

    這個公司有多少工人？”

    額，這個嘛，好像還真的不多，聽說目前還隻有三個人。”哥白尼說。

    哈哈哈，三個人，那能幹成什麽事。”布魯諾大笑道。

    哎，你可別小瞧了這三個人，他們還真的拿到了一些大訂單。”哥白尼說。

    怎麽可能，你又騙我。”布魯諾一幅不相信的樣子，他指著哥白尼額的鼻子說：“跟你說。三個人的班底能幹成什麽事，我還不清楚嗎？頂多就能給我最小的冶金廠看一個鍋爐。”

    大哥哥誒，你別不信呐，就是這三個人，把市政府最新的郊區房屋建設工程給拿下來了。”

    啊，怎麽可能，那不是你我一直盯著的大項目嗎？怎麽可能被三個人的小公司拿到？”

    是啊，他們就是靠著鼓吹‘能源也是成本，我們公司能源成本為零’的概念，以最低價中標的形式拿到的郊區新住宅區建設的訂單呐。”

    片刻的沉默。

    是哪三個人？”布魯諾臉色極為難看的說道。

    哥白尼知道這位久經商場的鋼鐵工人有了主意，便心領神會的說：“聽說公司老總是一個未成年的喪母女孩，以前沒什麽工作經驗，突然就成立了這家公司。”

    噢，這個嘛，好解決。另外兩個人呢？”

    還有一個公司管理層，用咱們的話來說就叫總經理了，是一個過去的紡織廠工人。當過班長，有一點管理經驗。帶著一個體弱多病的女兒。你聽說過這個人嗎？他自稱為編號89757。怪怪的。”

    嗚，沒有。還一個呢？”

    是一個小混混。負責公司的業務拓展。簡單來說，就是做銷售的。”

    這人以前什麽來曆？”

    我也不清楚，據手下的人說，他以前是一個敗家子，後來改過自新了，從事銷售崗位。但他的姐姐不認他，還到處說他是流氓是騙子。

    他的姐姐我以前倒是見過，尖尖臉高顴骨，不過現在好久沒見了。她曾經在市政府辦公廳首長接待室工作。”

    噢，是那個叫李威的女人嗎？”

    是的。有點印象吧。一條仗勢欺人的狗，後來被政府找茬給開除了。現在就隻敢在家裏橫了。”

    嗯，有印象。我剛出道的時候，沒少受她的氣。”

    你說，這事兒是不是伊察爾老哥弄出來的？”哥白尼壓低了聲音，小聲對布魯諾說。

    估計不是吧，雖然那女人在辦公廳幹過伊察爾的秘書，可那都是大幾年前的事了。伊察爾大哥辦事總不可能用這根提不起來的廢線吧。”

    那要不咱問問他去。”

    可以啊，如果不是伊察爾大哥安排的。這三個小家夥我非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知道，市政府的項目不是那麽好拿的。”

    ……

    一個麵容蒼老、穿著一身舊西服的男人站在城郊一座富於現代氣息的玻璃和金屬結構的大樓內。

    大樓旋轉門正對著的是一個服務接待前台。

    一個極度美貌的年輕女子身著製服站在前台後。

    喂，歐米茄，我找小柯有事，你幫我通報她一聲，讓她出來見我一麵呐。”

    小柯董事長目前正在接受教育，沒什麽要事不能被打擾的。”麵容嬌好的美女說道：“你要不要先跟編號89757碰一麵再說？”

    不要，不要，誰要跟那個老古板碰麵呐，動不動就是催我拿訂單，都不讓人休息一下子的！”麵色蒼老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前台小姐的身邊說：“真想不到啊，歐米茄你居然是投影人，為什麽我看著你就像是真人一樣。”

    嘖嘖嘖，不知道摸上去有沒有手感呐。”

    歐米茄毫不理會，自顧自的在前台計算機上敲打。

    住手！你這個死性不改的家夥！”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令老男人色眯眯的手不禁縮了回去。

    泰勒，你又在調戲歐米茄小姐了，你忘了董事長當初是怎麽把你從犯罪團夥的手中救出來的嗎？”一個壯碩的穿著工裝的男人一邊走來一邊說道。

    沒忘，沒忘，怎麽會忘了呢。”老男人泰勒說道：“要不是我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侄女把我從那幫職業盜竊團夥中救出來，我現在還深陷犯罪——入獄——出獄——犯罪的循環中出不來呢。”

    是啊，你看看，連你姐姐都不想管你，小柯姑娘還記得你的好。”工裝男把一把扳手放在前台接待台上說。

    哼，李威，那算個什麽姐姐，當初如果不是她為了完成招工任務，逼著我輟學，我才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一步呢。”泰勒說，眼神裏滿是憤恨的目光：“別人家都是團結家人一致對外，這個女人確實刀子隻朝著熟人身上捅！”

    嗨，弱者總是向更弱者開刀。你沒見到現在這個社會這樣的事多了嗎？”工裝男說，似乎也很氣憤。

    是啊是啊”泰勒附和著說。

    所以我們，就是要向著這樣的社會開炮！要打破人們習以為常的受壓迫，受剝削！善良的人們不是好欺負的！”樓上突然傳來高亢的女聲。

    泰勒和工裝男抬頭望去，隻見小柯穿著講究的西式裙裝，目光堅定的望著他們。

    可是，就憑咱們三個人，能做到嗎？”工裝男猶猶豫豫地說。

    放心吧，一定能的。”

    三人的目光投向發聲處，隻見小柯身後，我步伐穩健的向前一步走說。

    從三人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信心。

    是的，我就是要不依靠壟斷階層的力量，還不依靠政府的變革，打破目前的社會現狀。

    壟斷集團是既得利益者，他們不會配合我的行動，這一點我早就認清了。

    而政府，則屬於人民，在人民的意識還未覺醒的時候，我如果控製了政府去完成自己對社會的改造。那麽我的行為一定會被世人所銘記：無論改革成功與否，獨裁首開先河，便永遠無可挽回。

    而市場則不一樣了，用市場的力量去改變社會的狀態，是最直接有效而又不傷及民本的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