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繁華清遠,溫暖怡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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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遠根本就不在家,他就在市醫院的停車場,在車裏坐著。
淩晨接到夏溫怡家鄉警方打來的電話,他整個人都懵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訂機票,不是一個人的,是兩個人的,夏溫怡的,還有他的。
何清遠沒仔細想為什麽要給自己訂機票,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夏溫怡家出事了,這個堅強、樂觀的女孩,一夜之間,就要變成林可馨那樣的孤兒了。他不能讓她一個人,他要陪著她,一直陪著她。
訂完機票,何清遠一分鍾都沒耽誤,開始給所有距離夏溫怡家鄉近的何氏員工打電話,讓他們協助警方尋找夏溫怡的家人。
等這些都安排好,他拎了隻行李箱,隨手抓了幾件自己的換洗衣服丟進去,直奔二十四小時營業旗艦店。
他不知道夏溫怡穿多大的衣服和鞋子,索性在旗艦店找了個和夏溫怡身材差不多的年輕營業員,從內.衣,到長裙、T恤、牛仔褲,還有鞋子,每件衣物,每雙鞋,大兩碼和小兩碼的號,他每款都拿了一套。
等從旗艦店出來的時候,原本隻有一隻行李箱,直接變成了六個。
汽車後備箱放不下,何清遠讓管家直接送去機場先一步托運。
等管家打電話告訴他,托運手續已經辦理好了,何清遠才想起來,他還沒有顧上通知夏溫怡。
當時腦子裏沒想那麽多,他開著車就趕來市醫院,一門心思想著接上夏溫怡前往飛機場。
可是,等到了停車場,何清遠才想起來,一個多月前,他親口拒絕了夏溫怡的表白。
雖然那天從郊區回來,夏溫怡親口答應還會繼續和他做朋友,但是,這一個多月來,夏溫怡處處躲著他,何清遠不是感覺不到。
剛開始,何清遠還控製不住自己,習慣性的每天都想去特護科轉一圈,看看夏溫怡。
可很快,他發現,隻要自己過去,夏溫怡不是躲在衛生間,就是去別的科室了,反正,不管他什麽時候過去,夏溫怡都能找到借口不見他。
就算臉皮再厚,就算貪心得吃著碗裏瞧著鍋裏不想放手,但何清遠還是清楚地意識到,他和夏溫怡,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這個暗戀了他十年,從青澀的小姑娘,到現在穩重隱忍、經驗豐富的老護士,這個一直悄悄在背後偷看他的女孩,不要他了。
所以後麵的日子,何清遠不停地提醒自己別犯賤,他在辦公桌上,在電腦屏幕上,甚至在手機屏保上,全都留了一句話:“別去騷擾她!”
這樣時時刻刻看得見,時時刻刻強迫監督自己,他才漸漸習慣了沒有夏溫怡的生活。
何清遠沒想到會接到這麽一通電話,也沒料到自己會是這種反應。
現在坐在停車場,他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可笑。
他有什麽立場陪伴夏溫怡回家?就算夏溫怡家裏出事了,他有什麽資格陪她回去?他算她什麽人啊?
拒絕了別人,把人趕走了,再賤兮兮地黏著不放,開始表現他的體貼和忠誠嗎?
太可笑了!
他又不愛夏溫怡!
更何況,那個她怎麽辦?
那個他深愛了那麽多年,自始至終矢誌不渝相守的女孩子,要怎麽辦?
在車上猶豫了大約十分鍾,何清遠甚至想給文軒打個電話,讓文軒來通知夏溫怡,讓文軒代替他陪夏溫怡回去。
可是最後,何清遠還是決定自己來。
他想,最後縱容自己一次吧!
貪心也好,犯賤也好,不道德也好,最後一次,讓自己關心下那個女孩,最後一次聽聽她的聲音。就算是,對女孩這麽多年苦苦暗戀他的回報。
所以,何清遠鼓足了勇氣,撥通夏溫怡的電話。
何清遠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愛過夏溫怡,他一直以為對夏溫怡的曖昧和撩撥,是男人的虛榮心作祟。就算這一個多月過得艱難,他也從來沒想過愛不愛夏溫怡的問題。
可是,時隔一個月,再次聽見夏溫怡的聲音,何清遠突然特別想哭。
他的心,仿佛被尖銳的冰刀割成了一縷一縷,不但痛徹心扉,還冷冽入骨。
他第一次那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心,在為這個女孩跳動,第一次產生出這麽強烈的感覺,他想抱住這個女孩,想親吻她,想占有她,想讓她徹徹底底變成他的女人,想一輩子,都要她陪著他。
他,居然愛了。
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夏溫怡?那麽自私,那麽不道德,那麽不受控製地愛上了這個苦苦暗戀他多年的女孩?
所以夏溫怡在電話裏沉默的時候,何清遠擔心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害怕夏溫怡掛斷電話,更害怕夏溫怡哭。
何清遠沒想到夏溫怡那麽平靜。
在最初的沉默過去之後,夏溫怡的聲音終於傳過來,淡定又溫柔,聲音裏甚至還帶著禮貌的笑意。
這樣的夏溫怡,像一顆渾身沒有漏洞的鋼球,不管何清遠怎麽張大嘴巴,都不知該該往哪裏咬。
何清遠終於意識到,他從來都不了解這個女孩子。原來,在她十年如一日熱烈地暗戀他的胸膛裏,還居住著一顆自尊、自愛到近似於殘忍、冷酷的心。
他突然覺得,不管自己多麽懊惱,多麽後悔,他再也得不到夏溫怡了,這個女孩,將永遠永遠走出他的生命。
所以,在夏溫怡表示她要去給三十六床換液體的時候,何清遠幾乎脫口而出,將噩耗一股腦砸了過去。
而在聽見液體瓶落地的聲音後,何清遠什麽都顧不上了。
他從汽車上跳下來,連車門都沒鎖,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直接衝向住院部特護大樓……
夏溫怡呆愣愣地拿著電話,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直到一起值班的護士進來,看見一地碎玻璃,而她的小腿上還在流血,尖叫著跑過來幫夏溫怡擦拭血跡時,她才反應過來。
看著護士蹲在她麵前,夏溫怡還笑了一下,輕聲問:“你怎麽了?”
話剛從嘴巴裏問出來,何清遠就衝了進來。
何清遠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夏溫怡拉過來,緊緊抱住。
沒事的,夏夏?沒事的,有我在,你別怕!”
護士被何清遠的動作嚇了一跳,站起來吞吞吐吐地說:“何副院長……”
怎麽樣?”鬆開夏溫怡,何清遠蹲下。
沒等護士回答,他抓起治療盤裏的消毒棉簽,動作熟練地把夏溫怡腿上的血跡一點點擦幹淨。
看見隻是被碎玻璃擦傷了,並沒有其他大礙,何清遠鬆了口氣,但手裏的動作卻沒停。
嫻熟又迅速地給夏溫怡包紮好傷口,他站起來,對著呆愣愣的護士說:“你明天早上跟文軒說一下,我帶夏夏回老家去一趟,大概要過半個月才能回來,讓文軒幫我們給院務處請假。謝謝!”
說完,也不管護士什麽表情,何清遠半拉半抱地拖了夏溫怡就走。
直到坐上何清遠的車,夏溫怡才跟做夢醒了似的,莫名其妙看著何清遠。
你……怎麽過來這麽快?”
沒回答夏溫怡的話,何清遠緊緊盯著汽車擋風玻璃:“兩個小時後,飛機起飛,我們動作快一點,還能趕上。”
我們?
夏溫怡皺皺眉:“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嗯!”
為什麽?”
根本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何清遠脫口說:“林可馨不放心你一個人!”
夏溫怡愣了下,然後輕輕轉開視線,看向窗外。
是丫兒啊?怪不得。
夏溫怡覺得自己有點奇怪,聽見家裏出事了,聽見父母失蹤、失聯了,她居然沒那麽著急,也沒想象中那麽難過,反而在糾結這個問題?
就在剛才,在問出“為什麽”的時候,她還在想,不管何清遠說出什麽樣的理由,她都不會答應。
何清遠現在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事實上,以前也沒任何關係,她不需要他的好意,更不需要他的憐憫。
但他卻說丫兒?
是林可馨的主意,她怎麽能拒絕?
這世上,沒有比林可馨對她更親、更好,更了解她的人了。她和林可馨之間,有很多東西,不是誰對誰錯,或者誰幫誰的問題,而是,骨肉相連,血濃於水。
何清遠做好了最壞的思想準備,他想過了,不管夏溫怡怎麽發怒生氣,他都賴定她了,他要陪她一起回去,陪她一起麵對噩運,尋找親人。
他沒想到自己頭腦發熱,隨便瞎編的一個理由,就這麽輕而易舉被夏溫怡接受了。
慶幸的同時,何清遠又有點難過。
他隻是提了下林可馨的名字,夏溫怡就那麽溫順。可他這一個多月來,那麽死皮賴臉地想表達自己的歉意,卻被這個倔強的女孩視而不見。
他混得真差勁,雖然被暗戀了十年,但在夏溫怡心目中,卻連林可馨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看見何清遠出了醫院大門,直接往高速路上開,夏溫怡提醒他:“我有些事情還沒有交代。”
不用交代了,小念那裏,我讓小靈子請了個特護,你不在的日子,專門過來照顧她。”
我還沒有準備換洗衣服,連洗漱用品……”
我帶了,你的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我都讓人送去機場了。你宿舍那邊,我也跟管理員打過招呼,讓她幫忙照應著水電,刮風下雨她都會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