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繁華清遠,溫暖怡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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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溫怡的家庭情況說不上多好,但也說不上太糟糕,隻是遇到了一些事,她這些年和家裏的人隔得比較遠,來往也比較少。

    在她的記憶中,除了媽媽,對她最好、最親的人,就是林可馨。

    所以這些年,夏溫怡一直都和林可馨抱團取暖。

    江城那麽大,沒有人在乎這兩個小貓咪似的,在夾縫裏苦苦掙紮,努力生存的女孩。

    雖然照顧小念很辛苦,好多時候,夏溫怡也會累得獨自在深夜裏掉眼淚。

    但是,她卻從來都沒有讓林可馨發現過。

    因為她知道,林可馨比她活得還要卑微,還要辛苦,還要累。

    所以,聚到一起,兩個女孩會狂吃海喝,抱在一起相互慰藉,誰也不問誰的憂傷,隻談快樂。

    分開之後,倆人各自照顧自己。悄悄地舔舐自己的痛苦,以及難過。

    日子久了,連夏溫怡自己都覺得,她照顧別人理所應當。

    她早已忘了自己也是個女孩子,也需要別人的照顧。

    現在,突然被何清遠這樣嗬護著,她不是不感動,也不是不心動,她隻是,不敢再犯賤,不敢再冒傻氣地往上貼。

    因為,自尊心不允許。

    也因為,何清遠清清楚楚告訴過她,他不要她。

    但清楚歸清楚,心裏還是有點酸溜溜的,很想哭。

    何清遠突然鬆開她的肩膀,夏溫怡才從這種傷春悲秋的情緒中驚醒過來。

    她垂下頭,悄無聲息地掩飾住瞳眸中的水光,吸吸鼻子,然後,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

    夏母之前已經聽護士說過,夏溫怡要回來了,所以一直睜著眼睛等夏溫怡。

    看見夏溫怡進來,夏母立刻咧開嘴笑了:“小怡?你回來啦?”

    媽!”夏溫怡嗓子一哽,撲過去,跪倒在夏母床邊:“媽媽?對不起,女兒不孝,這麽多年都沒有回來看過你和爸爸,對不起!”

    傻孩子,你的苦衷媽媽和爸爸都知道,隻要你好好的,媽媽和爸爸就很開心,見不見麵又有什麽關係?”

    母女倆說了一會兒話,夏母突然上上下下打量了夏溫怡兩遍,笑著說:“小怡?他也來了吧?能不能讓媽媽見見他?”

    ……

    夏溫怡一走出來,何清遠就走上前,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輕聲問:“夏夏?你……還有阿姨?你們沒事吧?”

    知道何清遠大概聽見剛才她在病房裏哭,所以才會這麽問,夏溫怡點了下頭,然後拉上門,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直到走進樓梯間,夏溫怡才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何清遠。

    她的嘴唇蠕動了半天,像是十分糾結,最後,終於遲疑著說:“何副院長?您……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吧。”何清遠目光深邃地看著她的眼睛:“隻要是我能幫得上的,隨便什麽,都可以。”

    我……”不知道要怎麽開這個口,夏溫怡把頭垂得很低。

    用牙齒咬了咬下唇,又咬了咬,直到口腔裏彌漫出濃鬱的血腥味,她才低聲說:“我媽媽看見我穿著您的衣服,可能把您當成我男朋友了。您能不能進去看看她,讓她開心一下?您放心,不會占用您太多時間,也不用您做什麽,不管她說什麽,您隻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行。您隻要……隻要她說話,點點頭讓她高興就可以了。”

    何清遠沒有吭聲,直接攬住夏溫怡的肩膀往回走。

    直到走到病房門口,他才伸出手指,輕輕刮蹭了一下夏溫怡的臉頰。

    開心一點,你這個表情,好像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是放高利貸的。別嚇著阿姨。”

    夏溫怡沒想到這麽難堪的時候,何清遠會說出這種話。

    她的鼻子一酸,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剛好砸在何清遠的手背上。

    何清遠的身子一僵,猛地張開手臂想要抱住她。

    可是,手臂即將落到夏溫怡身上時,他又停下了。

    最後,他用大拇指輕輕擦去夏溫怡眼角的淚水,柔聲說:“進去吧!”

    說完,他就敲了敲病房的門。

    聽見裏麵傳來微弱的“請進”聲,何清遠推開門,走進去,一隻手,還緊緊牽著夏溫怡的手。

    夏溫怡一走進病房就換了張臉,她笑著跟夏母介紹:“媽?這是何清遠,我們醫院的副院……”

    阿姨好!”沒等夏溫怡把話說完,何清遠已麵帶微笑,禮貌地說:“我是夏夏的男朋友。”

    夏溫怡其實是想介紹說何清遠是她男朋友的,可是,男朋友這三個字她怎麽都說不出口,最後,索性直接介紹說何清遠是她的領導。

    她沒想到何清遠會說得這麽順溜,微微愣了一下,繼而衝著夏母,甜甜地笑起來。

    夏母似乎沒想到夏溫怡會帶進來這麽個衣冠楚楚、玉樹臨風的俊朗青年,她上上下下把何清遠打量了好幾遍,有點不敢相信地問:“你……是我們小怡的領導,也是小怡的男朋友?”

    不算什麽領導,是同事。”何清遠溫和地笑笑,握住夏溫怡的手不由自主緊了緊:“最重要的是,我是她男朋友。”

    大約看見兩個年輕人交握的手十指相扣,夏母又看了眼夏溫怡身上男人的衣服,終於滿意地點點頭:“好,好,小怡總算有男朋友了。又有人疼愛她了,真好。以後就算我和她爸爸都死了,也沒關係,我們可以放心了。”

    這話說得有點莫名其妙,也有點傷感,夏溫怡不自然的輕輕咳嗽了兩聲。

    何清遠出自醫學世家,最了解病人,他鬆開夏溫怡的手走上前,先給夏母把了把脈,又查看了一下床頭掛著的病曆卡,然後非常自然地對夏溫怡說:“夏夏?等一下我去跟主治醫見個麵,問問他們給阿姨定的治療方案。再去看看叔叔,也許我可以為叔叔的康複出點力。”

    聽見何清遠這麽說,夏溫怡有點吃驚。

    何清遠在國內醫療界有多著名夏溫怡是知道的,他幾乎每個月都會被國內、外各大醫院邀請,去參加學術研討和會診。

    但那都是公對公,是以院方的名義出去的。

    現在,沒有經過市醫院出證明,何清遠私自跑到外省參加會診,這等於是走穴。

    醫生走穴的事情雖然在各大醫院都有發生,但何清遠的身份不同,一旦這件事情曝光,他會惹上許許多多麻煩,而且,名譽受損。

    醫生最怕的就是名譽受損,如果因為這件事影響何清遠的聲譽,那她夏溫怡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

    所以,想都沒想,夏溫怡就說:“這怎麽可以?何副……”

    我是你男朋友。”溫柔地伸手摸了摸夏溫怡的臉,何清遠順便把她差點喊漏嘴的稱呼堵回去:“難道,給嶽父看個病都不行?那我這麽多年在國外深造,有什麽意義?”

    嶽父?他說……嶽父?

    雖然知道何清遠是在演戲,但是夏溫怡的眼圈還是紅了。

    天知道她有多喜歡何清遠,從十四歲開始,她就情竇初開暗暗喜歡上了雜誌上那個眉目清俊的天才少年,現在她二十四歲了,她一直都在幻想,一直都在做夢,幻想著有一天,自己能成為何清遠的新娘,夢想著有一天,何清遠能親手給她披上婚紗。

    直到上個月,夏溫怡還傻傻地繼續在做這個夢。

    然後,在石榴園,夢醒了,心碎了,她再也不敢奢望,再也不敢白日做夢。

    也許是夏溫怡的情緒有點反常,也許是何清遠的表現實在太好,病房裏的氣氛很溫馨。

    夏母招呼夏溫怡和何清遠坐下,拉著兩個人的手說話,時不時將目光在何清遠和夏溫怡身上掃來掃去,然後心滿意足地笑,像個孩子。

    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護士進來給夏母紮液體。

    何清遠趕緊站起來:“夏夏?你先在這裏陪著阿姨,我去找主治醫生談談。”

    何清遠剛轉身,夏母突然喚住他:“等等小何!”

    然後她衝夏溫怡說:“小怡?你過去看看你爸爸吧?你爸爸如果知道你回來了,肯定特別高興,一定會早一點醒過來。剛好護士來了,我想讓小何幫我問護士一些情況。”

    夏母說的話合情合理,夏溫怡也沒想那麽多。彎下腰,親昵地在母親臉頰上蹭了蹭,她就出去了。

    夏溫怡出去之後,夏母卻不說話。

    直到護士紮好液體走出去,她才麵色沉重地看向何清遠。

    就是你給的錢吧?”

    這話問得莫名其妙,何清遠一下子愣住了。

    阿姨?您……”

    你確實是我們家小怡的領導,或者叫老板。但,你不是她男朋友。”

    阿姨?”

    你不要打斷我,讓我把話說完。”衝何清遠揮了下手,夏母看著他的眼神漸漸慈祥起來。

    我知道,在大城市,像我們小怡這樣的女孩子,也就一般般,但當年,小怡可是我們這個小縣城模樣最俊俏的姑娘。”

    大約是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夏母感慨萬千,她臉上浮現出一種既辛酸,又快樂的矛盾表情,眼眶也一點點濕潤起來。

    小怡這孩子命不好,出生在我們這樣一個家庭裏。我和她爸爸都是下崗工人,那時候就在路邊兒擺個攤賺點生活費。小怡學習成績好,小學一畢業,就被省重點中學錄取了,然後作為交換生,去了江城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