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是慕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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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輝苑。

    書房。

    慕景宸坐在辦公桌前,眼睛緊緊盯著電腦上剛剛傳過來的資料。

    瀏覽的一陣,他給王書打diàn huà。

    “景宸?”王書的聲音懶洋洋的,聽起來像是還沒起床。

    慕景宸皺了下眉:“你還沒起來?”

    “唉!”王書長歎一聲,聲音有些苦逼:“我還以為經曆過平衡炸彈的事情,清遠和夏夏讓我搬到他們家住,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鳩占鵲巢,破壞一下他們倆的感情。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折磨啊?”

    “嗯?”慕景宸沒聽懂。

    “嘿!”王書壞笑起來:“你宸少也有懵逼的時候嗎?”

    這話立刻讓慕景宸反應過來。

    他有些無語地把手機拿開,看了一眼。

    然後重新把手機放在耳朵邊上,冷聲道:“我是讓你去保護清遠和夏夏的,不是讓你去聽他們倆恩愛的,你能不能做點正經事?”

    “你當我願意聽啊?”王書冤枉得大叫起來:“清遠那老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一輩子的力氣都攢下來了,天天耕地,沒完沒了,他也不嫌累。你又給他們兩口子放長假,他們也不能出門,那還不飽暖思淫欲?你們這些有伴兒的亂撒狗糧,也不照顧照顧我們這些單身汪的情緒。苦逼死了我!”

    慕景宸用手揉了下額頭,終於笑了:“要不然,我把你撤回來,給清遠和夏夏重新安排個人?”

    “沒門!我要親自保護夏夏。什麽時候慕天佑和周俊楠那兩條老狗落網了,什麽時候我才能放心離開。”

    “那你還抱怨什麽?”

    “我這不是飽暖思淫欲,沒事幹發發牢騷嘛?”

    “好了,不開玩笑了。”慕景宸收起笑容,低聲道:“王書,周俊楠露麵了。”

    王書吃了一驚:“這麽快?”

    “嗯!昨天晚上,城郊一個垃圾回收站被燒成了一片廢墟。”

    “有沒有人員傷亡?”

    “沒有。住在垃圾回收站的老人,昨晚上剛好去運垃圾,躲過一劫。”

    停頓一下,慕景宸又道:“不過也不一定。”

    “什麽意思?”王書問。

    “王書,老人今天將一大堆劈好的竹條丟掉了。”

    “這能說明什麽?”

    “老人在垃圾回收站住了很多年,附近的人從來沒見過他用竹條編織東西。可是,最近這一個月,老人天天都會拎著一些手工編織的精致小竹筐,去花店兜售。”

    王書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老人曾經救過一個人。而那個人,很有可能是齊輝?”

    “嗯!”慕景宸道:“我們的人跟老人接觸了一下,老人有點糊塗,很多事情說不太清楚。但是,他承認,差不多一個月前,他確實撿回來過一個年輕乞丐。那個乞丐,臉huǐ róng了,還是個啞巴,一條腿的小腿,基本上都被野狗啃掉了。而他傷的,正好是左腿。

    這個啞巴很勤快,手也巧。傷勢好轉之後,每天都會讓老人在附近的竹林裏砍些竹子回來,然後劈成竹條,編成竹筐拿出去賣。他編得竹筐樣式精美,城郊一帶花店的老板,都很喜歡。”

    “齊輝還會做這種事情?”

    “王書,你曾經是東南亞最好的雇傭兵shā shǒu。但,你也是商業天才。你在數學、物理學和化學方麵的造詣,跑去江城大學當個教授都沒問題。”

    這話讓王書啞然。

    沒錯,身為shā shǒu,不僅僅要學會shā rén,還要學會很多生存技巧。

    因為,shā shǒu必須要善於wěi zhuāng,才能順利完成任務,保護自己。

    所以,齊輝那雙巧手,不但會製造平衡炸彈,還會編織竹筐,一點都不奇怪。

    默了默,王書問:“有什麽證據證明是周俊楠做的?”

    “沒證據,警方勘察現場,什麽也沒發現。手法很幹淨,看起來,完全跟自然火災沒什麽兩樣。甚至,連齊輝被燒死的痕跡都沒有。所以,齊輝到底是死了,還是被周俊楠帶走了,誰也說不清。

    不過,中東那邊的規矩。既然齊輝沒有完成任務,還暴露了,就成了一顆廢棋,周俊楠不但會拋棄這顆廢棋,為了防止齊輝落入警方手裏,還會千方百計shā rén滅口。所以,我們對不對付齊輝都沒關係,齊輝是條死魚,逃不掉的。”

    “那你憑什麽判斷周俊楠出現了?”

    “有兩個流浪漢,昨天下午看見有人在垃圾回收站附近出現過。我們的人,拿著周俊楠當年的zhào piàn讓流浪漢辨認了下,流浪漢說,出現在垃圾回收站附近的人,長得很像周俊楠。

    而中東那邊傳來消息,將軍身邊的周姓華人,失蹤了。將軍為此大發雷霆,前兩天,一口qì qiāng決了手下十幾名得力幹將。”

    這一次,王書沉默了十幾秒鍾,才問:“景宸,你到底想說什麽?”

    慕景宸沒有立刻回答。

    他像王書一樣,也沉默了十幾秒鍾。

    然後說:“王書,我覺得,他不是周俊楠。”

    王書的聲音猛地拔高了:“你的意思是?”

    “慕天佑!”

    “為什麽?”

    “我有四個理由證明他不是周俊楠。第一,將軍在周俊楠的問題上,態度曖昧。很顯然,將軍舍不得周俊楠這個左膀右臂。如果將軍想對我們應付差事,他可以選擇很多辦法,讓周俊楠死遁。而周俊楠很清楚背叛將軍是什麽下場,將軍既然要保他,他為什麽要自己失蹤?

    第二,周俊楠在國內沒有案底,他和慕天佑不一樣。不管當年周家滅門案他有多大的嫌疑,他的罪名都沒有坐實,他的身份是清白的。這種情況下,他就算要回國針對我做手腳,也沒必要偷偷摸摸。

    他完全可以大鳴大放地跟我鬥,表麵上對我實施經濟製裁,背地裏,做一些恐怖勾搭。他為什麽一回國就要先去找齊輝?齊輝就這麽重要嗎?就算齊輝很重要,難道周俊楠不知道齊輝現在是警方在全國通緝的罪犯嗎?

    他這樣看起來低調回國,卻高調地故意露出行蹤,很顯然是個圈套,更像是故意做給我看,故意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說放出來的煙幕彈。

    第三,警方和我們的人把江城的地皮都快翻過來了,但這一個月來,我們誰也沒有找到齊輝的任何行蹤。為什麽周俊楠一回國,就能迅速找到齊輝的下落?要知道,齊輝這些年的精神教父是慕天佑,並非周俊楠。對齊輝最了解的人,也是慕天佑,而不是周俊楠。

    最後一個理由,直覺。我總覺得慕天佑還活著,既然周俊楠才是將軍的左膀右臂,慕天佑隻是周俊楠的傀儡。為什麽,慕天佑還沒出現,周俊楠就先露麵了?難道,大不應該在最後出場嗎?”

    “景宸,你的意思是,慕天佑整容成了周俊楠,周俊楠把他放出來,是為了掩飾他自己,讓慕天佑給他當替死鬼?”

    “對!”慕景宸點點頭:“我的想法可能有點匪夷所思。但在齊念出現之後,我覺得,他們這種人,可以把任何不可能,變成可能。所有我們正常人想象不出來的手段,他們都有可能會做。”

    “有道理!”王書又問:“那你覺得,周俊楠到底想幹什麽?”

    “周俊楠想幹什麽,我暫時還猜不透。但我想,我知道慕天佑想幹什麽?”

    “嗯?”

    “慕天佑不是齊輝,更不是周俊楠,齊輝和周俊楠是個亡命徒,尤其是周俊楠,這個人,為了製造恐怖事件,可能連天王老子都不認。慕天佑和他們不一樣,慕天佑怕死、惜命。

    以我對慕天佑的了解,如果這次回來的真的是他的話,沒有到最後關頭,慕天佑不會鋌而走險。最起碼,他不會選擇齊輝那樣的法子,給你們送個炸彈,或者讓小靈子和喬俊跳樓。”

    “那他?”

    “他手裏還有最後一張王牌。”

    王書脫口道:“何建國和江燕?”

    這句話一說出來,慕景宸就把diàn huà掛了。

    王書一結束通話,何清遠和夏溫怡就走到他的房間門口,憂心忡忡地看著王書。

    看見王書麵色凝重,何清遠和夏溫怡心頭一跳。

    夏溫怡走上前:“又出事了嗎?”

    “嗯!”王書拉住夏溫怡的手,一用力,就把夏溫怡拽到了床上。

    剛想去抱夏溫怡,何清遠大步走過來,長臂一撈,已經將夏溫怡攬到自己懷裏,緊緊抱住。

    “你能不能別總對夏夏動手動腳?”何清遠不滿地皺眉:“夏夏是我老婆!”

    “你老婆怎麽了?你們倆的命都是我幫你們賺的,你天天不到晚上就把夏夏摁在床上哼哼哈哈,我就過個幹癮光抱抱她不行啊?”

    “你……”何清遠氣得腦門上的筋都繃起來了。

    夏溫怡羞得滿臉通紅。

    “哎!這日子沒法過了,比坐牢還難受啊!”王書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天天窩在房子裏聽你們倆的靡靡之音,連出去嫖個風都不行,憋死老子了!”

    “那你走吧!”何清遠伸手就要拖他下床:“我和夏夏不需要你保護,我讓景宸給我們換個保鏢!”

    王書怎麽可能讓何清遠抓住?

    輕而易舉擋開何清遠的手,王書笑道:“瞧瞧你這出息樣!有本事你自己保護夏夏呀,還讓景宸派什麽保鏢?我跟你說清遠,你可別給自己臉上貼花,我住在這裏,才不是為了保護你,我是為了保護夏夏!”

    “媽蛋!”

    眼看何清遠要惱羞成怒,夏溫怡趕緊抱住他。

    然後,夏溫怡扭頭哭笑不得地看著王書:“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啊?清遠那麽好的脾氣,這幾天總是被你惹炸毛,你太閑了是不是?”

    “嘿!”王書笑起來:“夏夏,你說這日子多無聊,閑得比白開水還清淡,我要是再不給自己找點樂子,還不真的得憋死?”

    “你的樂子就是逗清遠玩兒啊?清遠又不是小孩子?”

    “你還別說,就他不經逗。而且,逗起來特別有意思,比逗忘忘還要好玩兒。咱們忘忘啊!智商不知道比清遠高多少,有時候我都忽悠不住她,還經常被她反過來忽悠,但清遠這個大傻帽,隻要忽悠,絕對一來就是一個準!”

    何清遠覺得天上掉下來了一坨屎,一下子糊了他一頭一臉。

    大約這段時間天天窩在家裏不敢出門,人真的要憋出毛病來了。

    所以,他每天都跟王書鬥嘴,像兩隻炸了毛的公雞似的。

    而鬥嘴的主題,永遠都是夏夏。

    可見,人的本性就是好鬥的,連他何清遠這麽溫和的人,憋久了,都會變成戰爭狂。

    摟著夏溫怡在床邊坐下,何清遠問:“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王書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慕天佑回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