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隱藏在煙霧中的狼(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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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娜拿定主意,脫下外衣罩/住了上身,捂住口鼻,憋著氣衝進濃煙中。
煙霧嗆得她睜不開眼,她聽著孩子的哭聲,辨別位置,貼著牆向走廊裏跑。
哭聲越來越近,她忽然摸到了一個入口,哭聲就是從裏麵傳來的。
她衝進去,哭聲就在身邊,響亮淒/厲,她四下劃找,但卻怎麽也摸不到孩子。
“咳咳咳……別怕,我在這兒,你在哪兒?”鄧娜咳嗽著大聲問。
孩子依然哇哇大哭,仿佛沒有聽到她說話。
“你到底……咳咳咳……在哪兒啊,我怎麽摸不到你?”
哢嚓——
她忽然感覺踩到了什麽東西上。
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
鄧娜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濃煙中。
什麽都看不到。
什麽都聽不到。
什麽都摸不到。
心底忽然生出一陣恐懼,她意識似乎自己正慢慢走入一個陷阱當中。
就在鄧娜楞神的瞬間,在她身後,從煙霧中浮現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影,慢慢走近她……
突然伸出雙手,一隻手卡住她脖子,另隻手死死捂住她的口鼻。
鄧娜絲毫沒有提防在這種時候,會遭到突如其來的偷襲。
她連氣都喘不上來,勉強掙紮了幾下,口中呼吸著一股刺鼻的味道,然後眼前一陣陣發黑,很快失去了意識。
……
……
白秦跟鄧娜馨通著話,忽然就聽不到她說話了。他加快腳步趕到世紀大廈,看到不少樓裏的人都在往外跑,場麵十分混亂。
保安已經把大門封閉了,隻許往外跑,不讓人往裏進,消防車呼嘯著趕來,全副武裝的消防隊員火速往樓裏衝。
白秦悄悄地繞到了大廈側門,沿著防火通道樓梯往樓上跑。
……
濃煙中,那個人把昏迷不醒的鄧娜手腳捆綁起,塞進身旁打開的拉杆箱裏,拉杆箱比如同的大上一號。
拉上拉鎖,拖著拉杆箱,沿著防火通道的樓梯略顯吃力的下樓。
……
白秦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一麵跟對著手機大聲講話,一麵加快腳步上樓。
……
那人拖著拉杆箱往樓下走,走到緩步台,停下腳步,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蹲下身拉開箱蓋。鄧娜蜷/縮在箱子裏昏迷不醒,聲音是從她口袋裏發出的,他伸手進鄧娜的褲兜,掏出一個手機。
手機裏傳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鄧娜,你現在怎麽樣了,你還在六樓嗎?別著急,我現在正在上樓,馬上到,聽到了趕緊回答我!”
男人冷笑一聲,把手機扔在地上,一腳踏碎。
拖著拉杆箱繼續下樓,他瞪著一雙陰鬱的眼珠,警惕的打量著下麵的台階。
……
白秦的手機忽然變成了忙音,心裏更覺不妙,加快了腳步,上到四樓的時候,樓道裏已經有煙霧了,伴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突然,從樓上衝下一個人影。
白秦大吃一驚。
待仔細一看,是個消防隊員。
白秦急忙抓住他問“上麵怎麽樣了,有沒有發現受傷的人?”
“怎麽會有人受傷。”消防隊員沒好氣的說,“本來就沒著火,不知道是誰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幹,在走廊裏燒破爛。”
“燒破爛?那怎麽會有那麽大煙?”
“淨燒一些橡膠、廢塑料,還有油漆什麽的,能不冒煙嗎?還在三條走廊裏都放了這些東西點火。擺明了就是惡作劇,一定要抓住這個缺德這家夥。”
“等一下,你說三處著火?”
“是啊。弄得六樓上全是煙,把上麵的人都嚇跑了。”
白秦已經顧不上他說話,一個不好的念頭彌/漫在他心頭,他急忙繞過消防隊員跑上六樓。
中間大廳裏,坐著幾個消防隊員,在哪兒歇息。他們是乘雲梯從窗戶進來的,地麵上飄著一層滅火泡/沫。
白秦問他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女人,消防員們都搖頭,說沒看到人。
“那小孩呢?”
“也沒有!”
白秦隻好挨條走廊尋找。
最後在西麵走廊的防火通道和走廊之間的隔斷裏看到了地上有幾個奇怪的東西。
他撿起來一看,居然是兩個迷你音箱連著一個老式的p3播放器。
他點開播放鍵,音箱裏馬上傳來孩子淒厲的哭喊。
白秦腦袋瞬間空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他急忙跑進防火通道,沿著樓梯往下追,剛追了兩層樓,就看見緩步台上被踩癟的手機,銀白色的華為,正是鄧娜的。
白秦眼睛都紅了。
一口氣跑到一樓,從側門奔出。一側是陽光廣場,一側是停車場。
沒有可疑的人。
更沒有拖著拉杆箱的人。
滿眼望去,匆匆來往的行人像螞蟻一樣川流不息。
鄧娜就這樣消失了。
白秦的心徹底沉下,如同落入萬丈深淵,臉上的苦笑比哭還難看。
他低估了罪犯,高估了自己,他推測膽小謹慎的罪犯隻可能選擇晚上鄧娜走夜路的時候作案,因此,他隻是在晚上緊跟在鄧娜附近,卻忽視了白天。
結果,狡猾的罪犯利用這樣一個大膽的方式鑽了空子,在眾人眼皮底下把人劫走。
自己的一切可能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
此刻,白秦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麽。
報警嗎?
自以為是,故作高明的他要向那些他一直都輕視的警察們報警,向他們求救嗎?
他又該如何向老鄧解釋呢,說自己讓他的女兒假扮來引yu罪犯出現,結果他女兒被罪犯綁架了嗎?
他沒這種臉。
五年前那種絕望感再一次將他籠罩,深深掩埋。
他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行走,沒有方向,沒有存在,猶如行屍走肉。
“現在你的,對於罪犯來說,你不過是一個門外漢!對於受害者,你的狂妄就是放在他們脖子上的刀!對於警察,你是一把雙刃劍,傷人的一麵比救人更鋒利。”
五年前,他的父親曾對他說過這句話,可如今他又忘了。
他後悔沒有聽從他父親的話,此生不要接觸案件,如果一定要,請等十年過去。
他自以為自己足夠成熟了,可現在,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早知如此,他就應該繼續當他的心理醫生,不應該再接觸案子。
是的,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不是救世主,也隻是一個遍體鱗傷的可憐蟲。
一想到鄧娜充滿信任的目光,他心裏就像針紮般刺痛。
他甚至感覺自己就是罪犯的同謀,是他把鄧娜推向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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