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也隻有17歲，花一樣的年紀，說沒有就沒有了。”

    顧彥卿多年前，一直都呆在舊書屋裏麵，並沒有來過這個城市。他不清楚，這樣一件事情，在當時引起多麽大的反響。具體的情況，可能隻有沐凡才會知道。

    他的父母，應該把這件事情，全都怪罪在楊醫生身上了吧。”

    聽到顧彥青這樣說，劉醫生，反而搖了搖頭，“說來也奇怪，他的父母並沒有來醫院大鬧一場，當時這件事情看燈在報紙上麵，引起了社會上多方猜測，但是，新聞媒體，隻是說，這個女孩因為學習壓力過大，加上動過手術之後，精神壓力更大，因為開學之後，不是非常容易跟得上學校裏的，學習進度，所以，因為用了這樣一個理由，當時沒有人來醫院，詢問情況。”

    顧彥卿大感不解，按理說，發生了這樣慘痛的事情，他的父母沒有理由來醫院找楊醫生問話。要知道，造成她女兒最後自殺這一件事情的，楊醫生，雖說不是直接凶手，但是，也是潛移默化當中，影響著這個女孩的。

    可是，發生了這麽慘痛的事情，他的父母竟然沒有到醫院裏來找楊醫生問話。就憑這一點，顧彥卿始終有些想不明白，他們的父母，難道真的不關心自己的女兒嗎？他們女兒為什麽，死的時候要拿水果刀刺向心髒，難道他們之前就看不出任何端倪嗎？

    那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楊醫生他，他是什麽反應？”

    醫院給他批了一個星期的假，讓他在家裏好好休息休息，我想，他心裏一定也不好受吧，雖說這件事情，的確不是他造成的，但是卻是因他而起，其實，這件事情也挺尷尬的，你說他，一個醫生，30歲的年輕醫生，另一個是他的病人，也隻有17歲，啊，這怎麽樣？他也沒有那個心思，可那女孩兒就是死抓著他不放，我們這些，作為他同事的人，起初想幫他，想替他換個醫生，可是那女孩，那天，連藥都不想吃，非得要等楊醫生來。最後，鬧到他父母那邊，可能是打小就衝冠了，他的父母，聽了他的話，覺得我們這些醫生，沒有洋醫生，醫術高超，會給她女兒的身體恢複帶來不小的影響，說什麽你不讓我們插手這件事情，所以，那件事情發生之後，這個女孩，她的身體檢查，全部都交給楊醫生來處理，楊醫生這段時間，應該也挺痛苦的。”

    那女孩那麽清楚，楊醫生已經有女朋友，而且很快就要結婚了嗎？如果將這件事情和他攤牌說清楚的話，應該，不至於會……”

    哎……人一旦裝進牛角尖，旁人說的再好，說的再清楚，他也不會聽的，那女孩就像魔怔了一樣，整個人，都不太對勁。可是，說句不好聽的，他的精神狀況，是沒有問題的，我隻能說，他們倆遇見，就是一段孽緣吧。”

    那在那之後，楊醫生他……”

    顧彥卿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來問，可是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極有可能，影響了楊新晨。以至於她之後，在心境上麵發生了一些變化。他雖然沒有沐凡，那樣通過，人的雙眼就能夠識別，這個人心裏真正的想法，這樣的能力，但是，在這世間活了千百年，他見過的事看過的人太多太多了，他很清楚，人心究竟能醜化成什麽樣子。所以，從第一眼看到這個醫生，他就對他稍加留意了，因為他身上，散發著與她眼神當中，那意味不明的神態，所不相符的氣質。雖說，第一次見麵，隻是在李麗的病房當中，碰巧，見了一麵而已。但是，隻是這一麵，就已經足夠了。

    他還能怎樣呢？總不能把工作辭了吧，班還得繼續上，看病也得繼續看，我們身為醫生，職責所在，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私事，就像這種工作導致腦後，而且，我們的工作性質，不像其他科室，我們是直接和死神打交道，一點都不能馬虎。楊醫生那段時間精神狀態一點都不好，所以，自從，他一直，在看護，那個女孩之後，醫院那邊並沒有給她安排任何手術，所以才會將學術報告會的事情，交給他來負責。而我們這些醫生就負責那段時間，所有的手術。差不多一個月之後，他從學術交流報告會結束之後，才慢慢的開始重新掌刀手術。在後來的話，他就和以往一樣了，但我們都知道，其實那件事情對他傷害挺大的，隻是，他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他不喜歡，把心裏的不開心和周圍的人講，他隻專注於醫學上麵的交流，其他時候，他也是個挺安靜的人，不是非常喜歡說話。”

    顧彥卿從劉醫生的話當中，大體了解了關於這個主任醫師的一些事情，但是有一點他還是沒有清楚的了解到，那就是關於，他那個在國外的妻子，他們分居兩地，一分就分開了67年，這究竟，是有什麽樣的能力，能夠讓這兩個人結完婚之後就分居兩地，有什麽事情，不能解決嗎？

    楊醫生人應該挺不錯的吧，我看他對病人倒是挺有耐心的。隻是，若是他家庭美滿，他可真的算是一個成功人士了。”

    聽到這兒，劉醫生，眉角微微皺起，“說的也是，如果，他的妻子在這兒的話，可能，他早就已經幸福美滿了。說不定小孩，可能都六七歲了。可是呢，命運捉弄人，也不知道他們倆到底誰跟誰賭氣，非得要結完婚之後，分隔兩地，還是不同國家，若是在同一個國家不同城市，說不定，還容易調回來，要麽你去找他，要麽他來找你，可現在……這也難怪，為什麽？即使他後來結婚了，醫院裏麵，也有一些小姑娘，還是不死心。你說，哪個女人，放著這麽一個優秀的男人，在外麵，還能如此，放心大膽！雖說楊醫生不是那種拈花惹草的人，但萬一，他們感情真的淡了，那離婚，可就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當然，我今天說這話，確實不是很恰當，但是，卻終究是事實。”

    顧彥卿笑了笑，緩緩說道:“他的妻子也是醫生，他們結了婚之後，就分開了，他們倆，都是自願結婚的嗎？不會，不會是政治婚姻一類的吧？”

    顧彥卿盡量用開玩笑的語氣，試圖，套出劉醫生的話。劉醫生顯然並沒有察覺到顧彥卿真正的意圖，在聽到顧彥青這句話之後，他不禁有些發笑。

    這怎麽可能？他們倆當然是自願的了，他們倆，從大學，到之後的研究生，都是在一起讀的，而且，他們倆都是林老醫生的弟子。大學念完之後，兩個人雙雙被保送，研究生，去了國外深造。兩人，都是心髒科非常優秀的主刀醫生。這麽說吧，她倆又不是夫妻，一定，一定是非常好的競爭對手，兩人實力不相上下。隻是，我不知道他們倆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的妻子除了回國和他結了一次婚之後，就一直呆在國外，沒回來。”

    這倒是……蠻稀奇的一件事情。”

    劉醫生說到這兒，不禁有些感觸地說道:“楊醫生也真的是執著，以他的條件，找個比他老婆優秀的漂亮的，根本不在話下。也不知道是誰苦了誰，兩個人就這麽耗著，一轉眼就是六七年，關鍵他們倆現在連孩子都沒有，你說這婚姻，這算怎麽一回事嘛？”

    顧彥卿想來這件事情繼續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畢竟這件事情，並不是旁人所能知道的，但是這一次談話，顧彥青倒是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收獲，比如說當年發生的那件事情，他覺得有必要，暗中調查一番，可能會有一些什麽發現也不一定，而且，關於，他的妻子，也有必要去查一查，畢竟，這個世界上，很少有像他們這樣的福氣，說的難聽一些，有名無實。

    顧彥卿？你怎麽在這兒？”

    正在顧彥卿微微低著頭，思考著的時候，突然，一聲叫喚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哦，沐凡啊。我，我也是過來看看，你們在醫院裏，今天檢查的情況而已。你怎麽，怎麽在走廊上？”

    哦，剛才陸菲過來送早飯，我順便，送她下去。走吧，一起過去聊聊吧。”

    顧彥卿笑了笑，然後跟著沐凡，往病房那走，但他們，並沒有打開病房的房門，墨鏡正在裏麵休息，他們倆都不想打擾他，所以，就坐在了走廊上的長椅上。

    來的這麽早，應該，不僅僅是過來看我們的吧。”

    沐凡開門見山的說了這番話，顧彥青也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過這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尤其現在，和他對視一眼，他就能夠知道你心裏麵想的事情，所以，根本沒有撒謊的必要。

    嗬嗬嗬嗬……過來，最初的原因，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的，隻是我來的有些早，剛來的時候你們在裏麵吃早飯，我就在醫院這兒逛了一下。順便去了一趟劉醫生的辦公室，和他聊了幾句。”

    顧彥卿所說的這個劉醫生，沐凡是知道的，他就是那個刺傷莫沁的病患的主刀醫生。

    說說看吧，有什麽新發現嗎？”

    我不知道你咋有沒有聯係你，昨天，昨天下午的時候，我，在回咖啡館的路上，意外的碰見了，心髒科的主任醫師楊新晨。”

    說到這兒，顧彥卿微微停頓了片刻，意味深長的看著沐凡。

    他所說的這個主任醫師，沐凡並不是不知道，相反，他也多加留意了這個人，這個男人，年少成名，可以說，在醫學界當中，他的能力，非常強，醫學造詣，可以說相當高。在這個年紀，能做到他這樣水平的，屈指可數。

    按理說那個時候他應該在醫院裏麵，但是，他卻在外麵，其實我以為他是外出坐著，可是他身上除了公文包，並沒有，醫藥箱，甚至，看不到，任何，他工作上需要用到的醫學器具。後來我也和自己說，可能，那邊有，他需要做什麽地方，有這些設備，所以他不需要隨身攜帶。後來，我一路跟著他，跟到了那家大酒店，和他碰麵的那個人，竟然是張素新。”

    什麽？你說張素新和他碰麵？張素欣回國之後，不是一直在做投資生意嗎？他怎麽會和一個醫生碰麵？難道說他的身體……可是不對呀，以他的這個身份，他把醫生叫到家裏麵去不就行了嗎？何必在外麵，重新開個房間，和醫生約談呢？”

    嗯……我和你一樣帶著疑惑，後來我用異能之術進了那家酒店。確定下了他們約的那個房間之後，我又回到了外麵。我等著，那個主任醫師離開。我很清楚他們究竟說了什麽，所以我打算，讓李子寒調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他們之間存在什麽交易。之後，之後的事情可能需要去問李子涵了，我從昨天打電話通知她之後，沒有和他碰過麵。”

    沐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片刻之後，她才緩緩說道:“張素新，一直是子寒在那邊調查，所以，你就一路在調查這個主任醫師。你去劉醫生的辦公室，也是旁敲側擊的，想從他人的嘴裏麵，聽到關於這個人的事情，對吧？”

    顧彥卿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今天早上，就在停車場，我知道他們醫生上下班在地下停車場，所以，我選了一個恰當的角落等著他上班。他來的時間，距離真正上班到點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

    的確，今天早上，陸菲過來送早飯的時候，那個主任醫生，就已經來了他們的病房。路飛來的時間可以說非常早了，那個醫生來的時候，比她提前了五分鍾。確實不像是，早上上班的人，該到的時間。他到的時間未免太早了一些，但是，沐凡當時，並沒有多想，畢竟這隻是個人習慣，有的人喜歡純點到班，有的人，會提前很長時間，就已經到上班的地方。況且，他的職位特殊，是醫生，可能，很多事情，和他們想的不一樣，一大早上，他可能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為了避免影響他白天正常工作，他會選擇提前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