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糖果顯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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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果進門,走到那個鬼影跟前,二話不說對著那個鬼影抬手就是一頓大耳貼子,邊打邊罵:“長能耐了,你這個狗東西,還敢出來害人,看我不把你撕吧撕吧了喂鷹!”

    糖果邊念叨邊打,每打一下,從這個鬼影的嘴裏就“呲呲”噴出一道黑水。這個鬼影出了幾記耳光之後,先是一驚。反應過來之後,就是“啊”的一聲尖叫,兩眼通紅發亮,透出一陣徹骨的寒意。

    這鬼影一下躥起來老高,猛地就掐住了糖果的脖子。我暗自替糖果叫苦,糖果才六個月大,這哪能挨住這一下,心想張口就喊,可是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不能動彈絲毫,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心裏有意上去幫忙,可是轉頭一想,上去我又能做什麽,再說了,這是不是糖果還不一定,說不定又是陰差勾魂呢,我這一上去萬一再幫了倒忙,於是心一橫,心說,得嘞,老老實實地等吧。

    隻見糖果這會不慌不忙,也沒看到糖果有絲毫的吃痛,而是伸出她那胖乎乎的短小的手指,邊說話邊在那黑影的肋下點了四下:高祖斬蛇挑一杆,貽害妖孽鬧塵凡,今我周倉轉人世,命爾修煉回深山。

    糖果每點一下,這個黑影就疲軟一些,四下全部點完之後,再看那黑影,化成一條小黑蛇,癱軟在地上,立刻化為了一灘黑水。再看糖果,也就是周倉倒在了地上。

    再看大師,搖搖欲墜,嘴裏似乎說著什麽,我把耳朵貼近才聽清楚。

    “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個,還有一個更厲害的,我怕是今天要玩完。”大師說完,整個人就昏倒在地。

    “四老鬼,後會有期,哈哈哈哈。”屋裏想起一個人的說話聲,不過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那聲音說罷,隻見窗簾忽悠一下,就感覺有個東西通過窗戶躥了出去,然後房間裏就是死一般的寂靜,隻能聽見窗外,風拂過樹枝發出的微弱的聲音。

    我心裏疑惑這大師口裏說的極為難纏的敵人怎麽還沒打就臨陣脫逃了呢,這是多好的時機啊,如果這時候對方給我們隨便來這麽一下,都是吃不了兜著走。我想到這暗自呸了一聲,對自己說,這什麽時候,還替別人出主意,我真是活膩了。雖說心裏十分疑惑,但是心裏更多的是慶幸,因為安全了。

    然而沒過幾秒,從外麵又衝進個人。

    我暗自叫苦不迭,壞了壞了,這是後悔了又回來了?現在大師生死不明,糖果版的周倉也倒地不起,我能打得過嗎?

    隻見進來這個人,在臥室轉了一圈,然後又過來摸了摸大師,對我說:“你一定照看好老大。”

    那人說罷轉身走去。

    我剛才借著月光,把那個人瞧了個清楚,來者正是開寶馬x6那個羅刹。

    我懸著的心一下就放下了,還好不是剛才飛出去那位。

    我看著滿地的雜七雜八,一老一少,一灘黑水,一個小棺材。

    什麽?我以為我看錯了,我不禁揉了揉,隻見地上對麵原本盛著幹枯死胎的小棺材,現在空了。我往四處尋找,也沒見到那幹枯死胎的影子。

    疑惑之間,我意識到自己竟然可以動了。於是我趕緊伸手開燈,一步來到糖果的跟前,用手指試探地戳了戳糖果胖乎乎的臉。

    這手感很熟悉,軟綿綿的。是人,是糖果,這就是我女兒糖果。然後我再細細一聽。隻聽見糖果鼻子裏喘著均勻的氣息,這時候隻見糖果咂麽了一下嘴,翻了個身。

    我看到這樂了,這小家夥睡得可真香。

    然後我轉頭再一看大師,就感覺大師的情況不是很好,他極其狼狽。拖鞋也斷了,背心也爛了,褲衩也破了個洞,更厲害的是大師脖子上有一圈淤青,好在大師還有呼吸,可以確定的是人現在是活著。

    這時候我想起大師說的話,這屋子裏有兩個邪物。剛才那蛇肯定是被除掉了,還有一個還沒打就臨陣脫逃了。可是那幹枯的死胎呢?不見了蹤影。

    大師說兩個就兩個,我選擇信大師。於是我來不及多想,決定還是救人要緊啊。

    我順手抄起腰凳,先把糖果固定好,然後俯身又把大師給背在身後。

    剛背上大師,我就叫苦不迭。大師是真沉,死沉死沉的。

    我在心裏自言自語,如果你死了,可怪不上別人,你當初長這分量就是衝著鬼門關去的。想到這心裏突然響起個聲音:哎,我說你這個小兔崽子,我救了你的命,你還損我,你缺不缺德?!

    我轉頭看了看貼在我肩膀上那大師的臉,沒有絲毫的表情。心想,我這幾天沒睡好,都出幻覺了,趁有勁趕緊走吧。

    於是我這一前一後掛著一老一少,就奔著醫院走去。

    這一路上沒有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他們睡得早啊還是什麽情況,別說人了,連隻狗也沒有。

    我步履蹣跚的走到了小區門口,心裏正盤算著蹭一下那寶馬車呢,把人往車上一丟,這樣既省勁,又快,啥也耽誤不了。可是打眼四處觀瞧,哪裏有什麽寶馬車啊。此時小區門口什麽也沒有。

    我感歎:如果再打不到車,這一路可是不好走。

    有時候人啊,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越是怕什麽,那什麽就來。

    我走出小區門口,左右看了看,路上一輛車都沒有。雖說我這裏是郊區,平日裏晚上這路上還能有一兩輛出租車。今天是怪了,一輛也沒有。路上空空如也。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說不定走著走著就能有,心裏這麽打算著。想是這麽想,可是累是真累,我整個人全身都被汗給濕透了,腦子裏也沒有了意識,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往前走,我感覺現在我就像是行屍走肉那般,沒有思想,隻是一味的朝前走。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隻到走到一個亮著一個大大的“十”字的門口,我昂頭一看,上麵寫著:人民醫院。

    歎了口氣,終於到了。

    我走到門衛,剛要讓他打電話叫人,話還沒出口,我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再睜眼的時候,天光大亮。我躺在一個病床上,旁邊老婆抱著糖果跟丈母娘聊天,再看糖果,嘴裏吱吱呀呀的,張牙舞爪,無比的歡樂。

    “媽,老婆。糖果沒事吧。”我張開幹燥的嘴唇問。

    “你終於醒了,真是擔心死我了。你感覺怎麽樣?”老婆問。

    我用力用勁,扭了扭身子,除了嘴裏發幹,沒感覺哪裏有不適的地方。於是,我定了定心神,起身做了起來。一看病床旁邊的櫃子上有一茶杯水,我二話不說,抄起來就是一通猛灌,一飲而盡。

    “糖果沒事吧?”我放下茶杯,對老婆說。

    “沒事,不光是沒事,這不剛才又給糖果做了個ct,糖果長了兩顆小牙。”老婆樂嗬嗬的說道。

    “ct?拿來我看看。”我忽然想到了什麽,急忙問。

    “諾,這不嘛。”

    隻見老婆從背後抽出一個文件袋,然後從裏麵抽出ct片子遞給了我。

    我昂著頭,透過光亮,仔細查看著,尋找著原先糖果頭骨上那個字。

    我仔仔細細,反複查看,沒有。最後我不甘心的又看了一遍,還是沒有。

    我心想,也許經過昨晚大師那一折騰,糖果也許是恢複正常了。可是昨晚那是怎麽回事呢?我得問問大師。隻到這時候,我才想起大師。

    “大師呢?”我問道。

    “醫院對麵五味齋,吃飯呢。”丈母娘說道。

    “吃飯?他,他沒事?”我疑惑的問到。

    “你還說呢,昨晚就隻有你自己,也不知道昏倒在醫院傳達室門口了。多虧了大師跟你一起。不然糖果怕是被你摔出個好呆。”老婆說。

    聽著老婆的話,我越來越迷糊。我明明記得昨晚,我前胸後背掛著一老一少,拚了命的一步一步的走到醫院。後來怎麽成了我自己倒在地上,他倆倒是活蹦亂跳了呢。

    想到這,我連忙起身,走出醫院,衝五味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