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蛇纏鬼嬰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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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拚了命的往外跑,心想保命要緊,房子有鬼看著呢,這東西比藏獒好使,別說小偷了,就連主人都不敢進。
我跑出門,隻聽後麵“咣當”防盜門自動關了。我見狀歎道,這孫子真講究,還知道知道隨手關門。
社會我鬼哥,鬼狠話不多。
我沒跑幾步,剛要下樓梯,迎麵來了個人,來的這人是我丈母娘,我急忙用手抓住樓梯的扶手,才停了下來,不然我這一下準能把丈母娘給撞下去,萬一有個好歹這不亂上加亂嘛,我慶幸以前幹的那些雜活,讓臂力增加不少。
“這,怎麽回事?事辦完了?”丈母娘疑惑地問。
“完個屁。”這會我也顧不上那些個禮儀道德了,心裏怒火一下就起來了,這大師太坑了。
“大師呢?”丈母娘問。
“那狗日的,跑了。他媽的。啥也沒幹,屋裏那玩意隻說了一句話,就把他給嚇跑了,連滾帶爬的。”我氣憤的說。
“這是怎麽回事?”丈母娘問。
“這得問那狗日的,剛跑出去不久。等我我一會追上他,問個清楚,先不說了。”說完,我撒腿就追。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不一會下了樓,走出單元門,一路上也沒見那狗日的,心想別看那狗日的胖,跑的還真快,百米速度絕對能達到國家二級水平。
心想他能去哪呢。這小區隻有一個門,肯定是朝門口去了。
我想到這裏,朝小區門口走去。這會為什麽不跑了呢,因為實在太累了,再加上腹中空空,沒勁了。
我往前尋摸著,借著月光,瞧見小區門口站著個人,正打電話呢。穿的是白掛背心,白褲衩,腳蹬著一雙破拖鞋。
嘿,在這呢。我也沒多想,脫下拖鞋,攥在手裏,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我把全身的力氣用在手上,攥著拖鞋就朝他了後腦勺呼了過去。
“啪”就這一下,真過癮,舒坦,似乎把前半生的憋屈都發泄了出來,那感覺就一個字:爽!
“媽的,騙子,去死吧你。”我嘴裏惡狠狠的對他罵道。
“哎喲,我雪,哪個狗日的,哎喲,我操。”隻見他雙手抱頭,連連叫苦不迭。
可能是力氣用大了,他一下蜷縮在地上,一邊喊疼,還一邊罵娘。他的電話掉在一旁,話筒裏還傳來“喂喂喂,馬上到”的聲音。
我看到這般情景,不由得心想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點,那人到底是不是騙子,這個放下不談,別把人打出個好歹,現在是法製社會,雖說他騙人在先,但是無憑無據,再說是我先動手打人,當做凶器的拖鞋還在一旁,人證就更別說了,人在地上躺著的嘛。這要是讓他給訛上,萬八千的那肯定是不夠。
我一邊埋怨自己太衝動,一邊踮著腳想朝他更近一步,以便於蹲下看看他的狀況。剛才太用力了,拖鞋脫手飛出去了,路麵上小石頭硌的腳還挺疼。
“我說,你沒事吧。”我雲淡風輕的試探,先探探口風,如果有訛我的苗頭,我好先發製人,立刻報警,警察來了就說是他先撞我想要訛人。
“哎喲,你媽,是你這小兔崽子,我跟你有什麽仇,你下這狠手。”他捂著頭看著我。
“你跑的還挺快,運動員出身啊?這麽著急,是不是要去參加奧運會,是不是?”我站在他身旁,用腳踢著他。
“我參加你娘的奧運會,我下來取東西呢。”他憤憤道。
“取東西,取你妹,你這個騙子。”我又用力朝他踢了一腳。
就在這時,隻聽見耳邊有車駛來的聲音,我抬頭張望。從遠處開來一輛白色寶馬x6。
我看著直流口水,因為我從小就喜歡車,特別是豪車。這破小區,最好的車不過是帕薩特,今天駛來一輛x6,那麽肯定不是這個小區裏的。
隻見那寶馬開到我的近前熄了火。從上麵跑下個人。人高馬大,五大三粗,一身的腱子肉,剃一個小寸頭,大概三十歲左右。長相非常像《亮劍》裏麵的和尚,膚色黝黑,看來是經常健身。他四下張望,手裏拿著手機,還一直對著手機喂喂喂。
“喂你媽的屁,我在這呢。”大師用嘶啞的聲音喊道。
我聽到這,我慫了,心想來的這人是這騙子的同夥。我撒腿就想跑。不料卻被剛來的這人一把拽住,這人身法極快,而且臂力極大,就這一下,我就絲毫動不了了。他用另外一隻手把躺在地上的大師拉起來。
“羅刹,不是讓你在門口等著嘛,你上哪去了。”大師朝來的這人說道。
從對話中,我得知,來的這個人叫羅刹。
“老大,都說人有三急,額就去氣(去)上了個廁所滴嘛,你催額弄撒滴嘛?”羅刹一口濃濃的陝西話,說完嘿嘿嘿的笑起來。笑容很憨。
羅刹對大師的稱呼也是奇怪。老大?什麽老大?果然是個團夥,聽這意思,等級劃分的還挺分明。我想這下是栽了,我心裏直打鼓,他們還不得狠狠揍我一頓啊。
“懶人上磨屎尿多。把東西拿來。”大師對羅刹說。
“諾,都製達(這裏)捏的嘛,這瓜娃子,咋個拾掇(處理)泥嘛?”羅刹問道。
“鬆手鬆手,放開他。”大師拿過羅刹遞過來的包,抬腿就朝我家的方向走去。
“額也跟你氣。好些天都麽活動活動咧,這幾天很不禪活(不舒服)。”羅刹鬆開我,然後對著大師說。
“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哪也別去,這事我得親自去。”大師頭也不回。
“好捏嘛,那額就製達咧。”羅刹邊說邊打開車門上了車。
我疑惑地跟在大師的身後,心裏一陣胡思亂想。
“兔崽子,你別瞎想了,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打我上癮,踢我一腳就算了,還呼我一拖鞋。”大師說。
說到這,我突然想到我還有隻腳沒穿鞋。這會也顧不上了,硌吧,腳底板的皮厚,再疼也沒有大師後腦門疼。我一陣偷笑。
“大師,你倒是跑什麽,我還,還以為你,你是個騙子呢。”我用手撓著後腦勺。
“我日,你家有兩個邪物,前麵那個對我來說小意思,不過後麵那是個狠角色。我赤手空拳,上去就吃虧。”大師說。
“他們是什麽來頭?”我問道。
“我今天跟他們談判得知。第一個,是個寡婦,生前是個小姐,墮胎無數,後來遇到個讓她托付終身的人,洗手不幹了,兩個人結婚多年,始終要不上孩子,後來,不知道得了什麽方子,終於懷了孕,自打懷孕後,這個女人性情大變,脾氣變得火爆,見人就罵,張手就打,她丈夫卷跑了家裏所有的積蓄,拋下她娘倆就走了。之後,她去找他丈夫,卻被她丈夫失手弄死了,並且胎死腹中。後來怨氣不滅,變成厲鬼,附身於她腹中胎兒之上。本來自己墮胎無數,陰氣就重,還死於陰月陰日陰時,胎兒在為出生前,屬於陰人。這真是是陰上加陰,再加上怨氣太重,她化身的厲鬼比別的厲鬼要狠的多。”大事說道。
“我的娘啊,你這麽一說,我這不就是死路一條了嗎?可是她怎麽纏上我家了呢,我是個好人。”我說。
“這對其他有道行的人來說,確實非常棘手,不過今天她碰上了我,算她倒黴。我手到擒來。至於這鬼物怎麽到了你家,這我不清楚,我想問的時候,旁邊有什麽東西幹預,亂了我的陣法。”大師說。
“那你跑什麽啊?大師。”我問道。
“我跑是因為,後麵那個,那可是個狠角色,這些年,我跟他交手無數,竟然是不相上下。而且我在明他在暗,俗話說,明騷易躲,呸,看我這嘴,說習慣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做點準備上去準吃虧。”大師說。
說著說著話,我們就來到家門口。
我從兜裏拿出鑰匙,剛要開門。大師忙攔住我:“慢著。”
隻見他從包裏拿出一個鐵鏟,還有一柄榔頭。
“開門!”大師說。
嘎巴,我打開門,大師站在我前麵,我在他後麵偷眼觀瞧,屋裏平靜如水,剛才那鬼影什麽的不見了。
大師走了進去,徑直走進臥室。我尾隨其後。
隻見大師走進臥室之後,一把推開我和老婆睡覺的床。
這幾天誰也沒心情打掃衛生,床上還散落著我們的內衣內褲,我看到這忙說:“大師,這幾天忙,這衣服…;…;”
還沒等說完,大師擺了擺手,一下跪在我們平時睡覺那地方的地板上,舉起錘頭就砸,沒砸幾下,就聽見瓷板哢嚓碎了,裏麵有個洞,洞裏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我仔細一瞧是個黑色的小棺材。
我滴個乖乖,敢情我每天躺在這上麵睡覺啊。這時候想想就感覺後背發冷。
“拿著。”大師把手裏的榔頭遞給我。然後起身,腳踏罡步,掐訣念咒。隻見那小棺材,忽忽悠悠的飄起來了。
我發現那小棺材,三尺來長,外表漆黑,側麵還有幾個燙金的字,像是甲骨文,具體是什麽,我不認識,不過看著像是某種符上的筆畫。就在這時候我發現從那小棺材裏伸出一隻手,那正是之前出現的鬼影的手。
大師不慌不忙,從懷裏掏出一張黃色紙條,這東西我知道,是靈符。大師用兩個手指夾著符,嘴裏默念咒語,另一隻手用鐵鏟狠狠地對著小棺材砸了過去,小棺材應聲掉在地上,棺材蓋突然開了,從裏麵噴出一團黑氣,那氣味非常臭,一股死屍腐爛的味道。我捂著口鼻,強忍著惡心,定睛一看,小棺材裏麵有一條蛇纏在一個盅上,盅裏有盛著一個幹癟的死胎。那蛇筷子粗細,大概也就半米來長,通體黝黑,黑的發亮,正昂著頭吐著信子。
這時候,大師念畢咒語,二指催動靈符,一道金光打了出去。
“我猜的沒錯,果然是蛇纏鬼嬰盅。”大師說道。
再看那邊,那條蛇抬頭衝那符噴了一口黑氣,那符紙就在半空燃盡。
“好你個妖孽,念你可憐,未下殺手,爾還不快快投降,不然別怪本道無情。”大師怒斥道。
“投降?哼,我還差一個胎靈就可以還陽了,我要找那個負心人報仇。是他害了我,是他!”那個蛇扯著尖銳的嗓音喊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不管你們有什麽恩怨,畢竟人鬼殊途,我勸你還是泄了這口怨氣,早日投胎吧。”大師對它說。
“不可能了,我已受師傅點化,吸收十個男嬰兒胎靈就可換身為人。再也不受這城隍地域的約束,找那負心人報仇!”那條蛇惡狠狠的說。
“真是執迷不悟!”大師道。
這時候隻見屋裏的所有的東西,什麽床啊,櫃子啊,內衣內褲啊,都齊刷刷的朝我們這邊飛了過來。我跟大師相視一望,然後急忙躲閃。
“臨兵鬥者,皆陳列前行!”大師按罡演步,嘴裏大聲念出九字真言。
在空中飛舞的那些物件應聲落下。
“畜生,快投降,嘶~”。隻見大師咧著嘴,很痛苦的樣子。我仔細一看,大師的左腳上被掉下的床腿壓了個正著。我的床是實木的,怎麽說也得有一二百斤,當初是六個人才弄上來的。大師挨得這下不輕,最慘的是,他還穿著拖鞋,這不是浪催的嘛。
我二話不說急忙推開床,連忙問,沒事吧。大師一擺手:無妨。
就在這時,那條蛇不見了,不過有一個黑影出現在那個小棺材旁邊。就是之前那個黑影,透過月光,我看清了她的麵龐,瓜子臉,長的很漂亮,不過一臉的風塵味,非常勾人魂魄。我看了一眼渾身打哆嗦,然後就不敢再看了。
好一個勾魂厲鬼。
隻見這厲鬼催動身形,我還沒看清怎麽著呢,它就一把掐在大師的脖子上。
見狀我以為大師懂些門道,肯定會有什麽對策。大師任由厲鬼掐著脖子。但是過了兩三分鍾,我發現不對,大師不僅沒什麽動作,而且這時臉都紫了。眼神中還流露出絕望、驚恐還有對生命的眷戀。
我心裏一合計,拉開吧,回頭出什麽事,這也解釋不清啊。我抄起榔頭對準厲鬼的腦袋就砸了過去。我也不知道厲鬼是怕榔頭啊還是這榔頭上有什麽蹊蹺,厲鬼“啊”一聲就被我給砸飛了。
回頭看看大師,隻見他甩了甩腦袋,罵了一句,媽的,差點著了這混蛋的道,這勾魂的本領著實厲害。
大師調整了一下身體,又從包裏拿出一捆香,點著了之後,口中頌念,喃喃自語。走了個天罡步法。頭一抬,衝著門外喊了聲,來!
就聽門外,哇呀呀呀,一聲大叫,闖進來一個人。
進門疾呼:臥牛山中修仙堂,輔保西蜀漢家幫,二爺架前高頭馬,扛刀的將軍,我叫周倉!語言中氣十足,完全是個大漢的聲音。說罷之後,居然還有一個捋胡子的動作。
我定睛一看,納悶了。進來的這個,不是別人,正是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