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一口湯水，差點沒有噴到桌上。今日，他早早就過來，興致勃勃地就想來跟李永樂問問工錢的事兒，雖說他是個王爺吧，不愁吃喝，但他就是摳，辛苦再永樂樓幹了許久，工錢一拖再拖，從去年拖欠到今年，期間也找過各種理由去討要，結果都一一被打回。且還增加了工作量，今日還想著用委婉的方式跟她提個醒，沒想到她反倒跟他們討要紅包，這不是折了夫人又折兵，又是什麽？

    寧王微微垂下頭，斂眸盯著地麵，像在害怕什麽。忽而又坦然抬頭，訕笑道：“那個嗯那個年後我還去永樂樓裏上工，女主人就不要向我討要紅包了。那工錢”

    “工錢？工錢就當做是你包給我的新年紅包相抵了，年後你還是不要來了，我們樓子裏可請不起你這尊大神。”說著，夾起一塊餃子提溜了點醋入口。

    鼻頭一皺，一臉的苦相，說道：“往日裏都是主子包給下人，怎麽到我這兒就反過來了。再則你真不請我啦？那誰做你的賬房？”

    唔口裏的餃子包著一粒花生，她皺了皺眉似有些可惜，心歎怎麽不是金子，他該不會是哐我的吧，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再吃餃子呀。

    李永樂緩緩地抬起頭，說道賬房她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沈通，登時渾身一僵，震在了當場。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他還會不會回來。心中不免失落，隨即又雲淡風輕視線一轉，眼一眯。

    “方才我吃了一粒花生，是甜的。”她清冷的神情消散，變得漫不經心起來，她依舊半眯著眸子，那撤出的手輕輕一劃，撫上了自己額前垂下的一縷青絲來，輕輕地在白玉指尖上繞著。

    寧王瞧她不搭理自己，便又討好的說道：“吃到花生的人寓意將健康長壽，吃到糖果的人，寓意來年的日子更甜美、幸福；吃到棗和栗子的人寓意早生貴子；吃到錢幣的人，則預示著來年將財源滾滾。”

    “唔~~活在當下，還是財源滾滾來的實在，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什麽甜美幸福，什麽健康長壽，都是浮雲。不如隻爭朝夕。”一圈圈，她潑墨一樣濃黑的發，在她粉嫩纖細的指端纏繞，一下下驀然生出一股旖旎的誘惑來，尤其是她還這樣不掙不動地斜坐著，神情有是如斯的漫不經心，慵懶透骨。

    “提一壺酒，點一盞燈，聽一場雨。有雨就有痕，有燈就有人，有酒就有魂。”齊王盯著她纖細的指端纏繞發絲的模樣，沉淪，無可自拔地沉淪！

    朱棣又傾向她了些，他的額頭幾乎抵上她的，呼吸相錯，氣息相擁，那眼神大膽而放肆，若非這女人眯著的狐眼中盡是冷意，朱棣甚至會以為這女人還在和自己較勁。

    他銳眸一閃：“你倒是想得豁達。”

    “哼，我才不豁達呢，我是個長相和靈魂都醜陋的人，王爺你說是吧。怎麽？王爺就竟瞧上了這樣的丫頭，要不我去給王爺打盆清水讓您洗洗眼？”說罷，她還低低的笑了，好像根本就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但朱棣那句，觀察了許久結果你的靈魂也沒有比你的外表美，她是記住了，也傷到了。

    朱棣身子未曾動一下，隻輕動了動手指，登時苦笑，心裏也酸溜溜的。這女人果真還在惱他，他怒火高漲，可卻又因她說的快意人生，灑脫成性而心觸。這使得他心間湧起一股想陪著她遊蕩山水間，對話清風流雲，與似水流年許一個天荒地老之約。也使得他一肚子的火氣怎麽都使不出來，即便那邪火已經燒到了喉嚨眼，他都發不出來，生生又給澆滅了下去。

    “當本王什麽都沒說。”他向來是個驕傲自滿的人，認錯？他不會，大不了說出去的話，我收回來。雖然，我們的燕王殿下這點幼稚了啊，但也不失可愛，在遇上她之後，他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了好多毛病。變得不再那麽不近人情，變得不在那麽情緒多變，變得無賴，變得幼稚，變得愛笑，愛聽她講天馬行空的話，看不到她的時候便入了相思門，看到她時每每都會被氣的牙癢癢，但還是不忍心對著她發火。孔子曰：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一百年太久我們隻爭朝夕！她說的很對，這點，紮心了！

    “呀！吃到一塊金子，哈哈哈！！財源滾滾！”寧王，愛錢又摳門的性子一覽無遺，拿著金豆子對著李永樂不停的炫耀。還有他臉頰上那個孩子氣的梨渦，任誰都會醉在了裏麵。

    而李永樂微微撇嘴，擺明就是一副不服氣，不服輸的對著他拋去無情的白眼，一臉的不滿對朱棣問道：“你該不會就放了一顆金豆子在餃子裏吧。”

    “是的。”朱棣淡淡的兩個字，直接回絕了她的堅持。

    李永樂皺著眉，轉開頭，暗道，小氣鬼小金庫裏有那麽多金銀財寶，上百個餃子裏頭就隻藏了一顆金豆豆，我終於知道為什麽以後的大明朝，能在他手裏變得盛世強大，都是他給摳出來的。

    朱棣曆史上最偉大的皇帝之一，他會摳門麽？他摳門能摳出一座江山？李永樂雖小心眼了，但她清楚朱棣他的強大遠邁漢唐，什麽是空前強大，我大明鼎盛時期那朝能比？他為明朝奠定了二百多年的基礎。五次親征漠北。前不古人，後無來者。

    這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他們似生來便是要讓人瞻仰儒慕的，他們即便不言不語就那麽站著便有一股強大的氣場散發出來，便能叫人自行慚穢，身不由己地拜倒，匍匐在他們的腳下，這種人是天生的王者，朱棣。

    正旦節，天剛剛亮的樣子，文武官員就要齊聚太和殿廣場給朱允炆拜年賀喜。這個時候，廣場上排列著種種儀仗樂器，莊嚴肅穆而又熱鬧非凡。早上七點時分，朱允炆登上太和殿的寶座，眾位官員按照自己的級別一一坐好位置並下跪朝拜。此刻，會有兩名大學士宣讀新年賀詞以及去年的年總結。讀完後，眾臣子再跪拜，然後由皇帝賜茶賞座。喝完茶後，給皇帝拜年也幾乎到了尾聲。這個時候，朱允炆會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荷包分發給身邊的宮女和太監。

    相比於民間的年味，皇宮雖然吃的很豐盛，但卻少有年味，充滿繁文縟節，很是教條味以及官場氣息。

    團圓飯用完之後，幾人都在一處飲茶，李永樂起身正要往門外走去，朱棣低頭淡淡地問著：“去哪兒？”

    “瞧著時辰，皇上應該忙完了吧。我去找他，討要些東西。”她揚了揚下巴說道。

    汝陽公主聽她要去找皇上，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麽，反被自己的口水不慎嗆到，一陣輕咳後，沙啞著嗓子，慢悠悠地說：“你該不會是去找皇上討要紅包吧。”

    李永樂眸光掃了汝陽公主與朱棣一眼，漂亮的嘴角一揚，笑得十分無害，再接著點點頭，用溫柔的聲音誘拐道：“對啊，要不要我替你也討要一份？”

    卻沒曾想汝陽公主覺得她說得有理，於是點頭同意了

    虛笑一聲道：“就喜歡你這愛打如意算盤的性子，和我的胃口。那我這就去了，定給你討份大的。”笑的更加得意。

    “早去早回，讓小桃紅跟著。”朱棣也直接，隨了她的意。

    李永樂僅淡淡地輕嗯一聲，就沒下文了。

    “你說現在皇上應該在哪兒？”李永樂笑眯眯地問小桃紅。

    “奴婢猜想皇上應該在中和殿吧。”小桃紅淡淡笑了笑。

    她嘴角微揚，露出幾分閑散：“那麽我們就去中和殿，嗬嗬！！”

    李永樂倒不急，慢悠悠的走在宮中小道上，細細欣賞冬日美景。隻可惜現下是冬季瞧不見，皇宮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著實有些遺憾了，下次來南明宮也不知是何時了。也不知還能不能笑看王子公爵暢談逗樂。站了會，估摸著再不去中和殿，回去晚了某人肯定要急了，遂起身往前走去。看著前麵戲樓中歌舞升平，心裏卻一片蒼涼。覺的那是一個更大的戲台，而我是一個看戲的。上演的是一幕悲劇，如果不動情，那麽看完也就算了，可我現在卻是看得入了戲，感同身受，卻又無力回天。

    琉璃瓦的重簷屋頂，朱漆門，同台基，捆綁住了多少位曆代君王。引得王朝顛覆，百姓流離失所，天下改為他姓。

    李永樂到中和殿時，朱允炆正在啃書總管太監伺候在旁。至於啃的什麽書呢，自然是李永樂送他的兩本《國色天香》和《醋葫蘆》他正看著的是《國色天香》。在軟塌之上朱允炆右腿屈膝，左腿平伸，慵懶地坐在邊兒上，背靠著軟墊，正把輕搖著青瓷茶盞，勾唇笑著瞧看著手中書籍。

    公關太監王喜對著李永樂彎腰笑了笑，便對著身旁的朱允炆低聲敬語稟道：“皇上，永樂姑娘來了。”

    朱允炆一聽是李永樂來了，才肯將頭從書裏抬起來，笑了。那笑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很舒心，感覺很溫暖，隨即他又收斂了笑容，點頭淡漠的說道：“嗯！朕要跟永樂商討些書中的文學，你們都下去門口候著。”

    朱允炆抖了抖皇袍，大手一揮：“永樂，坐在朕對麵。”

    李永樂淡淡地點了點頭。小聲地問道：“我瞧著皇上對這書看著入迷，是否很是喜歡？”

    朱允炆眸子一暗。既心虛又尷尬地咳嗽一聲，試探著問道：“此書你也看了？你一女子看這書，有違婦道。此書淫詞顏語應該是大明**才是，皇爺爺要是知道朕這樣的書，定會責罵我三天三夜才能作罷。幸虧沒讓黃先生發現，不然他定會喋喋不休。”

    李永樂點著腦袋，黑漆漆的小三角裏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情緒滑動，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朱允炆看。“然後他會說，皇上看這書有為大道，皇上在先帝走後痛定思痛之後，以大局為重，以國事為重，嚴於律己，寬於待人。一切以大明的利益為重以國事為己任，前仆後繼，臨難不屈。絮叨完在摸一摸他的山羊須，嗬嗬~皇上你瞧我方才學的像不像？”

    朱允炆愣了半秒‘噗’笑意滿臉，他道：“竟被你學了幾分，挺像，挺像。但他們說都不無道理，朕私下裏看這些書心中總有些不安，但不看吧又總惦記著。著實讓人為難。”

    “哦~~我聽出來了，皇上是覺得虧心了。嘿嘿~嘴上說著不要，但身體卻很誠實對吧。”調皮的語調，不覺有些好笑。

    朱允炆皺眉，疑惑地靠近：“朕發現，你除了性子與旁人不同，還懂人心呐。”

    李永樂裝了一年，沒有大收獲，臉皮倒是練得越來越厚，上前，一拍朱允炆的肩膀，以超過她超越百年的見識，以一副老師的口吻，正經八百道：“皇上啊，不能用淫詞顏語來形容此書，，本是人類的天性，也是本能。那是一項經過數萬年流傳下來的藝術。什麽叫藝術？你懂不懂？藝術就是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的智慧凝聚，一般都是美好的。皇上閑來無事的時候翻一翻便是，不必太過認真。此書專寫市俗男女之事，是一部渲泄性、娛樂性很強的。女主角或為思春少婦，待字閨秀，或為大家之婢，皆風情萬種，可欲可人之尤物，或慕男色，或愛男才，細膩生動，可讀性較強。作者以無比豔羨的心態覬覦偷香竊玉等豔行，且拒不回避具體性行為過程，甚至屢屢以一男數女聊床作樂為情節**，其“色”其“香”，的確使人疑為“天國”。”

    朱允炆愣了，沙啞著嗓子說：“永樂你分析的真透徹，沒想到你竟然看得如此剔透。你還有沒有，類似的？”紅著臉，不好意思看李永樂的目光，但又厚著臉皮想要去問問。

    “不是還有一本《醋葫蘆》嗎？皇上都看完了？”

    “嗯~~朕看書快得很。一個上午就看完了。”

    她小臉帶了抹笑意，好心地給朱允炆一個提醒，平靜地道：“這種書民間很多，隻是被國家禁了而已，不如皇上解了？這樣我和皇上都有看不完的書啦！”輕扯著嘴角，想笑，隻是不敢笑出來。

    “不可，不可。黃先生，跟齊泰大人定會大大反對，到時候又是一堆奏章，一堆書文。朕一定被他們煩的膳都用不下。”朱允炆手揮起來，動作有些滑稽。看得出來，他對他的國家大臣是又愛又恨。

    李永樂身體一震，忙用手捂住了胸口，按住那顆容易受傷的小心髒。半晌，苦口婆心道：“我就猜想會如此，傷心了，傷心了。不過皇上你放心，永樂定會在黑市上替你淘幾本好的，偷偷送來宮中。怎麽樣，我是不是很上道。”對著他挑挑眉。

    聽完朱允炆有些感動將目光眺望向遠方，瞪大萬般無奈、千般憋屈的眼睛，說道：“這世間，若是能再有像永樂這般靈動，善解人意且聰明的女子就好了。對了，你可有什麽姐妹未嫁的，介紹給朕唄。”

    李永樂瞧著朱允炆那醜萌，醜萌的臉，心中頓時萬般憐惜。暫且不論他是不是個好皇帝，最起碼他很善良，有一顆愛民如子的心。小小年紀就坐上了皇位，他一定也很無奈苦惱痛苦負擔很重，來自四麵八方的壓力，就算他有再寬大的體態也扛不住。且無人能分享他的心思，他的膽戰心驚。老婆給他帶了綠帽子，叔叔將來還要搶他的皇位。這皇位唔在屁股上才短短四年，就風裏來風裏去的。世人都曉皇宮好，打碎了牙也要擠進來，卻不知裏頭的人，卻羨慕世人的生活，削尖了腦袋都想出皇城圍牆。

    李永樂眼中更是流露出痛惜的痕跡，柔聲問道：“皇上，你腦子裏蹦了根弦。。。心裏壓了塊石頭。。。又不敢訴與他人，一定很累，很辛苦，很孤獨吧。”

    朱允炆挺直的背脊瞬間彎曲，最後索性將袖子一甩，抓住李永樂的手，激動的道：“永樂，你竟能猜到朕的心思，朕很感動。以後空了常來宮中陪朕說說話，說說話就好。”

    李永樂輕抬了一下眼，我並不是這個時代該出現的人，我也不知道以後這個時代大改革，等待她的，又將是怎樣一番糾葛？

    她微愣了半分，隨即閃躲道：“嗯~~但皇宮重地，我乃一平民女子怎能隨意進出。”

    “不怕，不怕朕給你特許，明日朕搬一道旨你便可以隨意出入皇宮。”朱允炆抬頭望了眼她，微微有些擔心。

    李永樂見他一國之君，揪著眉頭擔心的模樣還挺好笑，用袖子遮住笑意：“那民女多謝皇上了。”

    朱允炆一見她答應了，樂開了花，又揮了揮寬大的衣袖，笑意正濃道：“無妨，朕最拿手的就是下旨，寫招書。朕的字也是一絕，定要讓你瞧瞧。朕的墨寶讓你震在樓中定能財源廣進。”

    “皇上，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說來也是呢，上次皇上贈我的龍靴，我就震樓中，生意著實一日比一日火爆。但皇上的聖旨定要好好收藏，世代永相傳。”李永樂悄然勾起唇角，我拍馬屁的功夫可不是蓋得，

    朱允炆一聽來勁了，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目光。

    那麽重點來了，前日朱允炆許給李永樂一個打賞，一對貴重的戒指。做了個手勢將未帶任何飾品的手，在眼前反複看著。算是善意的提醒吧，朱允炆立馬便心領神會，霸氣側漏的喚來王喜公公，取來了一個精致的木盒子，匠心獨運。她愛不釋手，沾沾自喜放在手裏把玩。朱允炆看她一張滿月似的小臉，又天真又淘氣。心中也囅然而笑。

    “打開看看。”朱允炆笑意滿滿的提議道。

    李永樂微微一愣，接著，淺淺露出笑意。打開木盒，是一對嵌藍寶石戒指，金質，圓形。戒麵凸起呈橢圓形，金托內嵌藍寶石，托周圍飾聯珠紋，戒麵兩側環上鏨刻如意雲紋。眼睛都綠了，如現在要是晚間她的眼睛就跟貓兒似得，能發光，能嚇人，隻是不能抓老鼠而已。

    稍作調整，假意的點點頭，但又頗為得意地回道：“皇上，果然君子一言，很好看。我喜歡，真想給你一個愛的麽麽噠！！”

    朱允炆麵帶疑正色道：“麽麽噠是何意？？”

    李永樂頗為心虛地笑了一下後，深吸一口氣，這要我怎麽說，告訴他麽麽噠就是親親的意思嗎？他一定會認為我在引誘他，想要生撲到他，然後朱允炆一臉震驚的說道，你竟然敢勾引朕。然後讓我怎麽說，皇上你誤會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要依賴別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小臉趕緊獻媚一笑：“子曰不可說，不可說。”隨即又細聲細語說道，畢竟那人家的手短嘛：“皇上，要不你繼續看書，我就先回去不打攪了。”拿著寶物就想跑路。

    “這就要走了嗎？不如留下陪朕用完午膳吧。”朱允炆似還想留下她多跟自己聊聊天，解解悶。

    聞言一愣，蹙眉半響她本就是來討要貴重賞賜的，再則你有那麽多妃子幹嘛非要跟我吃飯聊天，又換位思考了下，想想他也挺可憐，人又不錯，自己又在他身上討要了不少東西，不如吃頓飯而已！吃唄，看他胖乎乎的飯食肯定不錯。

    回道：“嗯好！皇上，中午吃什麽？”

    在平常不過的一句話了，這下反倒把朱允炆給難倒了，一般都是禦膳房做什麽他就吃什麽，雖說種類繁多，到真沒太在意過。給了王喜公公一個眼神自己體會，人家公公在宮裏摸爬滾打數十年，又是經曆過兩朝的老太監，這眼神老奴熟悉啊！這就宣讀道：“午膳：胡椒醋鮮蝦、燒鵝、燌羊頭蹄、鵝肉巴子、鹹鼓芥末羊肚盤、蒜醋白血湯、五味蒸雞、元汁羊骨頭、糊辣醋腰子、蒸鮮魚、羊肉水晶角兒、椒末羊肉、香米飯、蒜酪、三鮮湯、豆湯、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