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 一切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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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天色剛剛擦黑不久,向筱楌就聽到車子駛近的聲音。

    果然,沒過一會兒,就看到秦煒晟提著上次專門繞了大半個港城,去給她買的木瓜雪蛤糖水進來了,“老婆,今晚又做了什麽好吃的。”

    在玄關處換完鞋子,他笑容麵臉,看上去心情仿佛很不錯的樣子,笑著走進和廚房相挨著的餐廳,把木瓜雪蛤往餐桌上一放,走過去,一把將正擺碗筷的向筱楌摟住,不由分說的,就在她的唇上深深吮吸一口。

    自從中午接到她的電話,和她有過那一番通話之後,這便是秦煒晟最做的事情——把緊緊擁在懷裏,再深深地吻她,唯有如此,因她的電話而無來由慌亂起來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他不想騙她,可他……

    “你的外套好像女人的香水味,你媽的?”從唇下得到自由後,向筱楌誇張的,像隻獵犬似的,在他的身上嗅了一番,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

    這個香水味,可不是她碰上杜造出來的,他外套的衣領上,的確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想起軒轅墨中午曾說,楊初淺把手伸到他的脖子上去了,或許就是那時候蹭上去的?

    反正,能在衣領上被染有別人的香水味,那肯定是一個比較親密的動作。

    秦煒晟的表情有過一瞬間不自然的僵滯,那抹在他的臉上停留的時間太短太短,不過一個眨眼的時間,就不見蹤影了,隨後,便聽到他說:“是嗎?可能是我媽那兒蹭到的,我先上去換身衣服,很快就下來。”說著,也不給她回話的時間,轉身就朝二樓他們的房間走去了。

    向筱楌細心地發現,他的腳步,有些急促,有些慌亂。

    肢體動作,是心理活動的一種反應。

    他的心裏此時定是慌亂的。

    向筱楌猜的沒錯,秦煒晟此時的心裏,的的確確是慌亂懊惱的,他無比懊惱自己的粗心,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上,被蹭上了香水味兒……

    他雖然心慌自己的到底是欺騙了小家夥,可他又沒有出軌別人,所以回來的路上,他也就沒有去注意到自己身上是不是被蹭上香水味了。

    快速換下衣服,走出房間時,他順便還把剛換下來的衣服帶出來,扔進垃圾桶裏……

    再次回到餐廳時,向筱楌已經在湯碗裏舀上老火湯了,看他的身影出現在餐廳門口,笑著衝他說道,“去菜市場的時候,看到有南部的粉淮山,就買些了回來煲湯了,你嚐嚐的,味道真的很讚。”

    秦煒晟和她一樣,都喜歡吃隻有南部出產的那種又硬又粉的淮山,這種淮山在港城很難買到,能買到它,那真是跟機遇一樣,可遇不可求的。

    小家夥的表現,明明跟平常一樣,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淡笑如常的樣子,秦煒晟的心裏卻隱隱有種不對勁兒的感覺,可一時又想不出來,哪兒不對勁兒,在小家夥的盈盈笑臉下,他挨著她會下,拿起她擺放好的湯勺,舀一勺子淮山往嘴裏送,隨後朝她豎起大母指,“我老婆的廚藝,就是這個。”

    對她的誇獎,他從不吝嗇。

    向筱楌還跟平時一樣,笑著說句“怎麽看起來好像被周煒燁傳染了一樣”的話,將手邊的大湯碗放好,跟著坐下來,神情自若的喝湯、吃飯,再和身邊的男人一句一句,隨意地聊著。

    秦煒晟問她今天都幹了些什麽。

    她避重就輕地答了道:“嗯,上午就跟平時那樣唄,下午就去買菜,然後回來給你準備晚飯了。”

    雖然,她確定現在的自己,撒起謊來,也可以不用打草稿,但撒謊這種東西,撒出去一個謊,就得用一百謊言來圓,所以能少撒一些,就少撒一些吧。

    這樣子的回答,半真半假,至少能讓她的心沒有那麽重的負疚感。

    她的表情,真是越來越自然了,亦或者說,她的演技也是越來越精湛了。

    就這樣說著半真半假的話,都能在秦煒晟那對犀利的眸子下蒙混過去,誰敢說她不厲害?

    秦煒晟的確沒從她的眼神、表情、語氣裏找出半點異常的端倪,於是,話題就此打開,倆人接著又聊了好一會兒,忽然,向筱楌冷不丁地問道,“你中午吃的什麽菜?”

    男人正在夾臘魚塊的手,明顯頓了一下,再神態自如的夾起魚塊,放進她的碗裏,“也就是一些家常便飯。”

    “你媽舍得讓你吃家常便飯?沒用滿漢全席給你好好補補?”向筱楌故意裝得跟小媳婦兒似的嘟囔,“不過也是,你最近往她那裏跑的次數,也不少,她總不能每次都拿滿漢全席來給你補身子,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總得吃吃家常便飯。”

    她的小臉兒上,是小媳婦兒似的幽怨,說著的話,一語雙關,意有所指。

    秦煒晟的心裏猛的一抖,聲音微帶著需要很仔細聽,才能聽得出來的心虛,“抱歉,我媽這些天心情不怎麽好,接下來,我可能還要過去陪她一兩次,等她心情好了,以後就還按會以前的規定,沒特殊的事情發生,我就一個月過去看她一次就行了。”

    想著馬玉梅的那個條件,他擰著眉,輕聲說道。

    嗬嗬!

    馬玉梅的心情不好?

    她的心情的不好,你去陪楊初淺逛街吃飯,她的心情就會好了?

    恕她書讀得少,這種邏輯,她還真理解不了了。

    向筱楌在心裏冷笑,但麵上的表情卻控製得十分到位,“別,她是你的母親,生你養你的親生母親,作為兒子,你去陪陪她也是應該的。”

    想起馬玉梅總喜歡把“生你養你的親生母親”這句話掛在嘴邊,向筱楌也刻意咬重了音,對他說道。

    母親總是暗暗想盡一切辦法想拆散他倆,以前還會暗中對小家夥下手,從馬國回來後,迫於他的警告,現在真的沒敢對小家夥怎麽樣了,但他和小家夥都知道,她對於拆散他們的事,肯定是賊心不死,這段時間,自己去母親那邊的次數稍微有點頻繁了,而且每次回來後,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和她說細細說起去母親那邊的事兒。

    最後他們在談的事情……

    算了,沒必要讓她知道,等他處理好了,就行了。

    所以秦煒晟也能理解向筱楌的小脾氣,放下筷子,一把抱住她,低頭,拿自己的臉去蹭她的臉蛋,“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一切就都好了。

    可他怎麽知道,等到最後,他以為“一切就都好了”的結果,遲遲沒有等到,迎接他的,卻是他人生裏最最難以接受的結果。

    向筱像隻剛出生不久的小貓咪一樣,窩在男人溫暖的懷裏,雖然,他的“就好了”聽起來,似乎有點兒意有所指的意思,可是,欺騙已然形成 ,她一次次地給他機會,但最後他回她的卻是一次次的失望,所以,她也能懶得去猜這一句“就好了”是什麽意思。

    現在,她隻知道,自己的心,在他的謊言裏,越來越堅定,堅硬……

    晚上,睡覺前,秦煒晟光著身子從浴室裏出來,(這個流……氓,隻要那天晚上存有想幹壞事兒的心思,那麽,他洗完澡後,就必定是這副尊容從浴室裏出來的,向筱楌對此再三譴責過,然而,某人卻大言不慚地說,穿出來不到三分鍾,又得脫,是純屬於多此一舉的行為,而他,從來不做多此一舉的事。)見她捧著平板在看,掀開被子,不懷好意地蹭上來,“別看了,幹正經事兒要緊。”

    “別,這部《謊言》的電影挺好看的。”向筱楌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