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被溫柔對待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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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了酒店大廳,陡然一陣寒意,我又返回到客房,穿的厚實一些,又取上一件風衣,這才走到蘇溪身旁,將衣服給她披上,她似乎在思考一些事情,以至於我從身後給她披衣服的時候,她本能的站起身來朝後一退。
我並沒有立即說明來意,選了個靠她不遠的位置坐下來後,對她說道:“大半夜不睡覺,在這思考人生呐?”
蘇溪並沒有停留在我問題的表麵,轉而問道:“我下午睡了幾個小時,不困情有可原,你這大半夜不睡覺,恐怕心事不比我少吧!”
我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趕忙轉移了話題,說道:“我睡不著是因為精神好,沒你想的那麽複雜,你難道不該慶幸一下嗎?在那麽遠的地方還有一個熟人能夠陪你失眠。”
蘇溪將被風吹亂的鬢發別在了耳後,悵然一笑道:“喝啤酒嗎?”
我起身,隨即從他的身旁取上一罐啤酒撕開,即便酒液相對來說冰涼,但還是在人的身體所能承受的範圍裏,我皺了皺眉頭,咽下一口之後,豎起了大拇指。可隻喝了一口,視線便有了些恍惚,原本昏暗的院落中,仿佛點亮成了一片燦爛的霓虹,將這個夜晚渲染的有些浮華,而我在這片浮華中,好似忽然看到了無數掉落在這凡塵中的不安靈魂,在黑夜中掙紮著朝著光明前行,可是那亮光顯得有些遙遠而不可到達,且隻有一條道路,於是,無數的人為了遠方擁擠著,猙獰著,嘶吼著,哭泣著……
我就這麽看了許久,才抬起手,喝掉了一整罐的啤酒,然後將自己徹底放空,不去理會那塵世的浮華與虛妄……
蘇溪與我以一樣的姿勢仰望著夜空,小片刻後向我問道:“你在看什麽,是否也在夜空中找一些慰藉?”
我沉默著,心中那些無數的疑問越來越躁動,最終壓迫著我的心髒,我背著風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跳躍著問道:“能不能告訴我,當年你什麽在完全可以將我送進監獄的情況下,又對我提出撤訴。”
蘇溪的表情突然變得難看,帶著驚訝,繼而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我被她看的有些發毛,一不做二不休的追問道:“我想你一定知道些什麽,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蘇溪顯然很敷衍的回道:“看你可憐。”
說實話,我不信!”
蘇溪在常年與我的口舌之爭中,已經練就的水火不侵,依舊眨巴著眼睛說道:“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不信就不要再問我了。”
我被她的敷衍弄得有些不耐煩:“你就不能一本正經的回答我問題嗎?那我再問你,按理來說我們再一次見麵,你不把我撕了就算客氣了,怎麽可能還把那麽大的工程交付給我所在的設計公司,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我可是差點要了你爸性命的人啊!”
蘇溪麵色當即變得嚴肅了起來,冷眼看著我,低沉著語氣說道:“首先,我想告訴你,我有脾氣,但不會意氣用事,整個裝修設計關係到國潤在百貨市場中的綜合實力,八個一線品牌的入駐不是我們隨口一句話的事情,這些都需要精確的計劃,選擇你的方案除了設計的確夠創新意外,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安沐父親在業界的地位,有了他保駕護航,我們在審核工程進度與質量檢測方麵,將會節約很多時間,現在你明白了嗎?”
你的回答似乎沒有到點子上。”
蘇溪不再回答我的問題,一臉無辜的撇了撇嘴,有些無言以對,再次望著空中那一個個模糊的光圈,一陣入神,許久才說道:“沒意義的事情就別再問我了,問了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還添堵,成嗎?”
她那無辜的樣子,讓我無語了很久,終於說道:“你不覺得今晚的你不像平常嗎?”
蘇溪沒有理會我的問題,往地上被踩滅的根煙頭看了看,說道:“我不希望你一直活在過去的紛擾中,有些事情終究非我們的思維能力所能夠想明白的,其實,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去嚐試探索一個真相,因為生活永遠都不會讓渴望安逸的人得到安逸,它會不停的隱憂著你去探索一件事情,可是最終的結果往往是所有人都不願麵對的,試著裝瘋賣傻的生活,也不失為一種明智的選擇,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我這幾年,裝瘋賣傻的活著,不求上進的安逸著,可是最終我並不快樂!”
蘇溪極力的克製著自己,可是她的身子卻在輕微的顫抖,我的回答衝擊了她最脆弱的那根神經,可是她最終選擇了沉默,隻是再次撕開一瓶啤酒喝了起來。
我們誰都沒有再言語,用沉默體會著黑夜裏的安靜,除了那頭頂在風中嘩嘩作響的經幡,剩下的便隻是我們的呼吸聲,安靜中,我好似變成了一個飄在夜空中的帆船,在波濤洶湧的暗夜中,摸索著靠岸,可是那觸摸不到的現實,一次次讓我迷失,於是我隻能在河水裏掙紮、漂流,而曾經那片散發著光明的“星辰之海”,卻不再為我指引方向,或許此刻的它已經走入了別人的生命中,照亮別人暗自惶惶的生活……
蘇溪在沉默中喝完了一罐啤酒,然後將易拉罐捏扁,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說道:“明天我打算回蘭州了,今晚就先休息去了,這兒還有兩罐啤酒,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將它喝完。”
那今天去的那個酒吧,你不打算再去一次嗎?”
蘇溪回應了我一個坦然的笑容,才說道:“對我來說已經並沒有什麽吸引了了,不去也罷!”
我看著已經轉身往大廳走的蘇溪,起身說道:“來了這兒一個活動都沒參加,盡和我瞎折騰了,要不然明天參加一個植樹活動再離開吧?”
她背對著我,比出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邁入了充滿光亮的酒店大廳,在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時,我又情不自禁想起了安沐,想起了以後我們刻意避免相見的情形,心中不免低落,難道有些闖入彼此生命的人,注定要因為愛情的偏執和自私,成為彼此生命中的過客嗎?
這個夜,盡管我很想喝酒,但是並沒有再次開啟啤酒,而是提著剩餘的酒水,在蘇溪進入酒店之後,便回了客房。
……
次日上午,我忙碌著聯係當地老鄉們,在他們的帶領下,從樹苗密集的地方,移植了一些樹苗,然後在日頭並不是太毒的時候,在一些沙化嚴重的地區,進行了種植活動。
這樣新奇而有意義的活動,在旅行中不失為一種情調,我們做好一些耐腐蝕的標牌,然後刻上所種植樹苗者的名字或者心願,由他們親自掛在樹上。
蘇溪在紙上寫下一句話,然後交給我們的工作人員,上麵寫道:“願所有人餘下的漫長歲月,都能被溫柔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