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個掌印，程長夏不說話了，是他殺不是自殺無疑了。

    半個小時後，他和沙華都被帶到了公安局，連夜審問。

    因為根據警方掌握的證據，齊老師是昨天下午五點多開的房，當時就直接進了房間，中間沒有出來過，包括吃飯什麽的都沒有。

    然後法醫的檢驗報告說是死亡時間就在二十四小時左右，大概就是在前一天的八點半到九點半這個時間，死因是心髒中重創，導致心肌梗塞而死。

    而這個時間，又恰好是程長夏從紫金公司出來回學校的時間。

    理論上桃花跟程長夏一道進了城，但是進了城之後兩人就分開，這一點是程長夏自己說的，所以在桃花聯係不上的情況下，沒有人能為程長夏證明他是直接回的學校。

    就算聯係上了，桃花進了城就自己走了，她也不能為程長夏證明，所以程長夏仍然存在作案時間。

    而警方繼續調看酒店的監控，確實看到了一個外形跟程長夏相似的人進過酒店，而且身法極好，避開了前台的服務員，所以沒被發現，但是被監控拍了下來。

    監控裏的人，身高和體形都跟程長夏差不多，穿著風衣，帶著兜帽，看不清臉，隻能是假定是程長夏。

    如果程長夏無法自證，那警方就會順理成章地認為這個進入酒店的人就是程長夏。

    然後是掌印比對，齊老師胸口的紅印被法醫還原出了近乎真實而準確的大小，結果就是與程長夏的手掌吻合。

    再加上柳絮飛從沙華那裏套過來的話，得知程長夏有這個實力能一掌打死一個人。

    所以，綜合了已有證據，無論是從作案能力及作案時間來看，程長夏無疑都是最大的嫌疑人，唯一不明的是作案動機。

    對此，柳絮飛對程長夏和沙華的審問，也是圍繞著程長夏跟齊老師有無恩怨、有無利益關聯展開。

    同時，柳絮飛派出人手連夜去搜集信息，酒店的服務員，學校的老師，都在搜集的範圍內，在信息搜集完畢之前，他隻能把程長夏留著。

    審詢室裏，柳絮飛在審問程長夏。

    “怎麽樣程隊長，現在的證據表明你就是最有能力做這件案子的人，老實交代吧，你為什麽要殺死齊老師？”

    “柳隊長，我已經說了不下一百遍了，我沒有殺死，我根本就沒理由要殺她，我是有這個能力，可我沒這個動機啊，殺了她能給我什麽好處？”

    “好啊，那我換個問題，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案發現場？你口口聲聲說是受人構陷，那是誰？你能說出來，我就找她來當麵與你對質。”

    “呃，我不知道……”

    程長夏一想到桃花，態度就猶豫了，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桃花，但是和他的處境一樣的是，他是殺人案件最大的嫌疑人，而桃花是給他下套的最大嫌疑人。

    他本該供出桃花，可是他不忍心。

    一想到桃花之前幫過自己，他就不忍心，哪怕自從安排了滄海過去之後，桃花對程長夏的態度就完全變了個樣，程長夏還是把她當朋友。

    他不能出賣朋友，因為他自己就是被朋友害到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所以無論柳絮飛怎麽問，他都拒絕說出桃花的名字，也始終不承認是自己殺了齊老師。

    臨豐是個小地方，小地方很少會出大案子，就算出了也輪不到當地警方管，一般都是暫時收押、看管，搜集資料，然後上報給檢查院，由檢查院請示上級，上級決定這個案子是不是可以由縣公安局來查。

    柳絮飛之所以要夜審，一方麵是破案心急，另一方麵也是想爭功，畢竟在這樣的小地方要遇到一樁殺人案不容易，能在上級插手之前破了殺人案，那這功勞就歸縣裏，就歸他柳絮飛一人，所以他格外的賣力。

    但是他也沒有別的問題可以問了，派出去搜集情報的警員還沒回來，他問了程長夏半小時，反反複複都是那幾個問題，連旁邊記錄的警察都快聽不下去了。

    中間鄒耀飛打了電話來找程長夏，柳絮飛破例讓他接了電話。

    鄒耀飛和沐夜談完，送沐夜走的時候經過保安室，沒看到程長夏，所以打電話問問。

    得知程長夏在公安局，鄒耀飛也趕緊趕來。

    準備替程長夏作證，但是沒用。

    來了反而是送“肉”的，被柳絮飛逮著機會一個勁地問，而鄒耀飛雖然老成，但是畢竟不清楚這裏麵的細節，隻知道程長夏被抓，但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被抓。

    而柳絮飛又是一個極其擅長拐彎抹角套話的人，所以沒多久，柳絮飛就從鄒耀飛嘴裏知道了程長夏與齊老師打賭的過程和細節，以及學校裏的老師們對程長夏的傳言。

    又過了半小時，出去搜集信息的警員也陸續回來了，把鄒耀飛的話進一步的豐富了。

    柳絮飛得出一個結論，程長夏與齊老師打賭，目的是為了當老師，那麽程長夏明明就有保安職位，他為什麽想要當老師？他當老師為什麽不靠考試加麵試這樣的正規途徑來當，而是要選擇走校長的後門，跟組任老師打賭來實現？

    結論隻有一個，那就是程長夏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或陰謀。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如果不是利益趨使，程長夏怎麽會煞費苦心地要當老師，齊老師一定是知道他的秘密，所以被他約到金州酒店，殘忍殺害。

    光是這個結論還不算什麽。

    沒過多久，取證人員就從金州酒店的監控中發現了齊老師前一天登記入住的時候，手上露出一個手鐲，而屍體上卻沒有這個手鐲。

    審詢室裏，柳絮飛繼續審問程長夏。

    “程隊長，咱們換幾個問題，你為什麽要當老師？你當老師為什麽不走正常的途徑，而要跟齊老師打賭？”

    程長夏坐在鐵椅子上，手被銬著。

    他笑了笑，“柳隊長我真的佩服你，以前沒發現你這麽厲害，這才一個小時，你都把線索挖得這麽深了，佩服佩服。”

    “別恭維我，好好回答問題。”

    “我當老師是因為我想當，我一時心血來潮，不可以嗎？至於為什麽我不走正規途徑，因為我三分鍾熱度啊，正常備考到考試，再到考試結束結果出來，那都大半年過去了，那時候指不定我就不想當了，反正我也隻是想當個實習老師，不要工資的，我就想體驗一下當老師教學生的生活，所以我走捷徑，有錯嗎？”

    “嘿，還別說，你這樣還真沒錯，那關於你的那些傳言你作何解釋？”

    “我不需要解釋，你都說了是傳言，沒有證據證明這些話是真的，你就不能拿來指控我。”

    “那好，這個問題我們先放一邊，我現在問你，齊老師手上的手鐲，你有沒有見到？”

    程長夏心裏一驚，眉頭微皺，沒想到他們連這個都查到了。

    但他還是故作鎮定。

    道：“手鐲，什麽手鐲？沒見過。”

    在這裏給各位讀者道個歉，前兩天是我姐的婚禮，我就忙著幫她各種跑來跑去，跑前跑後，以至於又斷更了，沒來得及跟大家說明，這是我的錯，實在抱歉。

    (本章完)